陳知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復又坐下,看著錢長鋒,低聲說:“我去找人,送王少爺回去。”
錢長鋒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轉頭,往另外一張桌子看去。
那張桌子上坐著兩個人,正是王得文的隨從,他們對上錢長鋒冷厲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
錢長鋒板著臉:“還愣著做什么?”
那兩個隨從趕緊起身,跑過來把喝醉了的王得文給架走了,走沒兩步就一個趔趄,差點把王得文臉朝下摔地上。
把陳知許和祁歲安嚇一跳。
王得文被拉走了,陳知許拿出錢袋,讓小丫鬟去付賬。
錢長鋒突然站了起來,陳知許抬頭看他,她覺得錢長鋒應該是喝醉了。
雖然他的神色看起來和平時無異,但是若是仔細看,還是會看出細微的差別,錢長鋒的眼睛有些紅,身上的酒氣很重,看著陳知許的眼神怪怪的。
陳知許站起身,想伸手扶他:“你喝醉了?”
錢長鋒順勢抓住她的手,轉身就往樓上走。
陳知許愣了一下,知道掙脫不過,就十分乖順的被錢長鋒拉著上了二樓。
祁歲安在后面喊:“誒,姐,姐你們干嗎去呀?”
陳知許回頭看他:“小安你別亂跑,吃完就趕緊回屋去。”
祁歲安:“......”
錢長鋒已經把陳知許拉到自己房間門口,打開門就把她拉進去了。
祁歲安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好半晌,他才撓頭,問結賬回來的小丫鬟:“你說,他們回屋干嘛呀?”
小丫鬟也沒比祁歲安大兩歲,聞言歪著頭想了想,說:“鋒大哥喝醉了,可能是回屋休息去了。”
祁歲安:“他回去休息,拉著我姐干嘛呢?”
不會是要生孩子吧,祁歲安表示很擔心,并且猶豫著要不要路過的時候去偷聽。
錢長鋒把陳知許按在墻上,垂頭看著盯著她看,目不轉睛。
陳知許對著他的目光,感覺自己有些遭不住,臉慢慢的紅了。
她推了推,錢長鋒跟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他一手撐在墻上,一手按著陳知許的肩膀。
陳知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做什么啊?”
錢長鋒很高,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十分有壓迫感,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臟砰砰亂跳,都有些呼吸不暢起來了。
錢長鋒垂頭看著陳知許,看到她臉色爆紅,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頸,他眼神閃了閃,心里有些高興。
會緊張害羞,那就證明陳知許對他是有意的,他機會很大。
他低聲問:“你和王得文,是什么情況?喜歡他?”
陳知許瞪大眼睛,立即搖頭:“沒有,這種話你可別亂說啊。”
王得文已經這樣了,若是被他聽到這些話誤會了怎么辦?
錢長鋒就說:“哦,不喜歡,那你還和他同行,一起吃飯,跟他說話。”
陳知許:“......”
她無奈的解釋,其實她也沒搞懂自己為什么要跟錢長鋒解釋,但就是不想讓他誤會。
“路上正巧遇到了,”她說:“都是相熟的人,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錢長鋒垂頭,靠近了她一些,霸道的說:“以后不許,聽到沒有?”
“說話也不可以。”
陳知許:“......”
她抬頭看了錢長鋒一眼,對上他那熾熱又專注的目光,慫嗒嗒的點頭:“聽到了。”
錢長鋒看著她,越看越喜歡,越看心里的情緒就越高漲。
他感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伸手捏了捏陳知許的鼻子,又捏了捏她的下巴。
陳知許有些緊張:“你,你......”
錢長鋒捏著她的下巴問:“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沒想好?”
陳知許眼神躲閃:“想什么?你喝醉了,不如我們明日再說?”
錢長鋒捏著她下巴的手稍微用力,把她的頭又給轉回來。
“你就這樣拖著我,”
他有些生氣:“我說什么你都說好,我說咱們一起過,你怎么就不同意?嗯?我差在哪里?”
陳知許下巴被他捏的有點疼,眼眶都濕了。
她低聲說:“你不差,就是,我配不上你?”
錢長鋒愣了一下:“配不上?”
他看著陳知許,長的跟天仙似的,祁家大小姐,竟然覺得配不上他?
陳知許低聲說:“我畢竟嫁過人,這樣對你......”
她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
錢長鋒這么好,他應該會找到一個更好的。
祁歲榕給地主老爺做過妾室,名聲已經不好聽了,況且,都不是完璧之身了,還怎么嫁人呢?
就算錢長鋒不嫌棄她,她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心里就總有心結。
陳知許放不開,在她從小的教育里,女子的貞潔是十分重要的,而且男人們也很看中這一點。
與其將來被嫌棄,她寧愿一輩子不嫁人,畢竟即使不依靠男人,她也有自信能把茶行經營起來。
錢長鋒聽到這個理由,倒是沉默了一會兒。
他都沒有想到陳知許之所以拒絕他,竟然是因為這個。
他松開了捏著陳知許下巴的手,看到她白皙的下巴上兩個手指印,就有伸手揉了揉。
陳知許臉更紅了。
錢長鋒低聲說:“你的這些事我都知道,我既然來追求你,當然是因為不介意。”
他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家中已經沒有親人,所以不會有人說你閑話,你以后跟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會讓你受委屈。”
陳知許垂頭,聽到這些,她有些感動。
畢竟之前嫁給王琦風,對方基本不怎么跟她說話,即使有交流,王琦風的臉色也不算好。
她本以為自己就會那樣在靖寧侯府過下去了。
她本以為自己命就是這樣,像父母親那樣琴瑟和鳴的感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得到了。
然后她遇到了錢長鋒。
錢長鋒太好了,她其實很心動。
就是遲遲下不了決心,畢竟她不止嫁過人,她還是陳知許,并不是祁歲榕。
她這樣的身份,不能和錢長鋒說,不知道他介不介意。
錢長鋒久不見她回應,有些不耐煩了。
他喝了很多酒,現在渾身燥熱,酒氣上頭,很多平時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現在都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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