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先生,隔壁的院子已經買下,已經收拾出來做編輯部了。”
“什什么部?”文岳先生一臉問號。
“編輯部。昨個大小姐下的令,連夜讓人收拾的,又請了三位先生與您作伴呢。”伺候的人一副您一定很開心吧的表情。
“什么?”文岳先生卻半點開心的意思都沒有,滿腦子都是:為什么又請別的人過來?是他寫的不好嗎?
還一請就三個,是打算這三個熟慣了,就把他攆了去?
“先生不高興嗎?”侍從見文岳先生臉色漸漸發白,不由的好奇問道:
“這三個人先生之前還想見一見,如今他們來了,先生該高興才是。”
“誰三個?”
“東街那邊的蒲先生,西街的柳先生,還有東門胡同的攬月居士。”
“他們不是不是閉門撰寫書稿,不事權貴嗎?”
侍從愣了愣,但旋即說道:“大概是財帛動人心吧。”
“多少?”
侍從想了想,伸出來一根手指,道:“五十兩。”
“也不多嘛。”
“一個月。”
“對,一個月。”侍從十分興奮,仿佛這銀子要給他一樣,激動不已是說道:
“一個月五十兩,寫出的書稿根據外面的反響另算額外銀子。”文岳先生臉色微變。
一年五十兩銀子足夠京中的三口之家過一年舒坦日子。
雖然如今的他不覺得五十兩銀子多,但這不代表五十兩銀子是個小數目,何況后面還接了一條:據反響另算額外的銀子。
那可就多了。
京中人多,雜書買的也快。有的是愛買本閑書打發時間的閑人。
若以此為據給銀子,豈是小數目。
文岳先生只略略一想,便覺自己心里多了一個拼命抓撓的鉤子,鉤的他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也這樣拿了銀子。
而當侍從說蒲先生等人已經到了隔壁院,正等他過去。一向磨蹭磨嘰的文岳先生忽然來了勁兒,拔腿就走,速讀之快讓跟了他數日的侍從都瞪大了眼睛。
文岳先生不是旁人走三步他才走一步么?今日怎么?
但眼看著文岳先生已經行至門前,即將出去。侍從只能打消了心頭浮現的各種念頭,趕忙跟了過去。
隔壁的院子已經掛上文星閣的匾,一左一右分別寫著:是非浮論,白衣蒼狗。文章定價,秋月華星。
入內,又見人拿著格外大的一張紙,正激烈的爭論個什么。旁邊有一個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人十指粗糙,面容黧黑,一副勞苦的相貌。
這人無疑和擁在一起,對著一張大紙指指點點的幾位文人裝束的人格格不入。
可他就是在,不僅在,還在幾位文人的回頭吩咐時憨厚的笑著點頭,答應道:“是,是。”
文岳先生悄悄走到這匠人身側,低聲問道:“你怎么不說說自己想說的話?”
匠人連忙擺擺手,憨厚的笑道:“我是個做木工的木匠,只來刻個板子,那里用我教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