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離不得不停下腳步。

心中一顫。

轉過身，看向他，“你想干什么？”直接把夏羽彤藏在自己身后，一身的防備。

夏羽彤也被驚著了，沒想到這皇帝一言不和就開打。

她雖藏在文離身后，但她的防備一點都不比文離少。

見兒子如此激動和防備，歐陽皇帝嘆了口氣道：“別緊張，我沒有惡意。”說完，他就向他們走去。

等到二人身邊后，他揮手讓暗衛下去。

“我知道這些年對你不管不問讓你對我很失望，但···”其中的原由也該告訴他了。

“你們跟我來吧。”他也長大成人，有些事情也該讓他知曉。

文離還是防備著他，比剛才更為防備。

原來他不是他所了解的那樣。

暗衛的出現讓他知曉，皇位之上所坐之人沒那么簡單，那么這些年來，他所表現的懦弱又是怎么回來？

他心頭很多疑問。

緊拉著夏羽彤的手，見人走遠一些后，文離在夏羽彤耳邊輕聲道：“一會要有事，你先走。”

他們二人的對話如此隱瞞的住前頭的人。

他雖身體不好，但一身的功力可沒減弱。

悄悄話可是聽的見。

夏羽彤搖頭，“我和你一起。”

文離很不認可她的回答，“不行，萬一出事怎么辦？”他不放心。

“無事，以我的功內，皇宮之中還無人可敵。”不是她托大，而是她開了外掛。

雖說不能修仙，但打破這個時代的桎浩還是很容易。

只是平日里懶，沒動過手罷了。

“別小看我。”夏羽彤一臉傲嬌道。

見她如此，他還有何可說，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她受到傷害。

歐陽皇帝那叫一個氣，這二人也太不把他當回事。

“你們別亂想，這里不會有人會對你們動手的。”他停下腳步，再也聽不下去。

回過頭看向二人，“你是我的親兒子，我還沒到食子的地步。”

這個兒子氣煞人也。

很快就進入了乾清宮的密道。

這條路除去在位皇帝外，無人知曉。

這也是他繼位之后才知曉的，現在他告訴文離，意于言表。

密道里面全都是夜明珠，像路燈一樣鑲嵌在墻體之上。

一路上很是光明。

直到來到平日里皇帝辦公的地方，夜明珠才消失不見。

夏羽彤那叫一個震驚，皇家果真是有錢人，把如此珍貴的夜明珠當成照明燈用。

來到御書房，皇帝再次帶他們進入一密道，這回的密道沒那么奢華。

密道是往下的。

等到地方后，入眼就是一座靈堂。

這里是歐陽皇帝自己修建的密道。

整個皇城地下都有密道，不過這些密道口全都掌握在當朝皇帝的手中，那怕是皇后都無從知曉。

靈堂上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先皇后，鳳瀾。

當看到上面所供奉之人后，文離失態了，直接拉著夏羽彤就往前走去。

雙眼中很是氣憤，“這是怎么回事。”母后的名字他還是知曉的，可明明坤寧宮中有先皇后的靈牌位，這里又是怎么回事？

文離氣憤問道。

歐陽皇帝看著快要失控的兒子，他深吸一口氣。

“這里是你母妃的靈位，來，上柱香吧。”歐陽皇帝好像看不見兒子氣憤的模樣，自顧的上前拿起香來。

放在燭火上點燃。

遞給他。

“你母親想來也希望你在這里給她上柱香的。”歐陽皇帝直直看向歐陽離。

“給。”

把手里的香遞給歐陽離。

文離整個人高度緊繃著，夏羽彤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用手輕輕拍了拍一直緊握著自己的一只手。

對著他點了點頭，讓他先上香再說。

什么事都沒有死者大。

文離松開二人一直牽著的手，不過他沒接皇帝遞給他的香，而是自己上前重新點燃三柱香。

恭恭敬敬跪夏拜了三拜。

見他如此，皇帝也沒多說什么，只不過嘴角勾了勾，把香插進香爐。

等文離祭拜完后，歐陽皇帝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現在你已成婚，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憋了那么多年，他早就扛不住了。

當年，因為整個皇朝，他放棄了自己相愛之人。

用她的性命保全了大燕皇朝。

悔嗎？

他悔。

那怕是現在讓他再次選擇，他還是會如此。

祖宗基業，不能在他手中毀去。

這些年，他生活在悔恨之中，可兩者相比，他還是無法以她為先。

當年的鳳瀾也和現在的夏羽彤一樣，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他，辜負了那個情深之人。

現在到兒子身上，他不希望兒子和自己一樣的下場。

好在這二十來年他一直在布局，總算是掌握住了主動權。

當年那些威脅他的勢力，現在可以一一去瓦解，讓離兒接手一個干凈的歐陽皇朝。

聽完整個故事之后，夏羽彤覺得很變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皇帝和那位皇后的故事確實讓人可惜，但，為何皇后會有兩個靈位？

還有，當年皇后去世之后，為何無一人見過她的尸體？

當然，沒人見過她的尸體那是傳聞，真不真無從得知。

可能事不關已吧，她想多了。

文離就不一樣，聽完整個故事后，他雙眼通紅。

“所以，害死我母后的是那些世家之力，還有那所謂的歐陽家根基。”他不傻，母后就是權力的犧牲品。

“你說的沒錯。”皇帝點了點頭，認同道：“是他們，但也是我自己。”說完，皇帝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就算如此，文離還是無法原諒眼前這個人。

“為何當年你不爭取一下？為何要用我母后的性命換你的帝位？”他恨。

歐陽皇帝嘆了口氣，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

其中的苦，他只能自己嘗。

“離兒，這些年下來，不是父皇不想和你親近，而是不敢。”他是個懦弱之人。

“如果我對你好一點，那么你小時候未必能成長起來。”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保全他的性命。

失去愛人后，兒子就是他的命，可惜，他當年力量太弱，無法正真保全住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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