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和以安看到出來的人,有些傻眼。
以安又聽到自家二哥居然幫一個外人,她更生氣。
氣嘟嘟的她雙眼兇狠的盯著她二哥。
而聽到蘭溪話后的歐陽暢,二話不說就讓人把蓮蓬拿過來,這時,他的扇子也稍稍上去一些。
也看清楚自己對面站著的是誰。
大太陽低下,她雙眼通紅,淚水都聚滿了整個眼眶,歐陽暢立馬收回自己頭上的扇子。
看向小妹,“你怎么在這?”他很驚訝。
問完,他還四周看了看,以安還小,出來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
他害怕父皇母后也在。
以安見二哥終于看到自己,她很是生氣,淚水直接流了下來。
上前就是一推:“你是壞人,我不喜歡你。”直接把二皇子給推了個屁股蹲。
夏雪福了福禮,然后不理全地上的二皇子,直接跟上以安公主。
四周圍著的人看到那人居然膽敢推二皇子,一個個都興災樂禍起來。
二皇子收拾人的手段可是毒辣的很,別以為是個小姑娘就能算了。
蘭溪見二皇子摔倒,立馬起身上前扶人。
|“殿下。”她一臉心疼,“她怎么如此大膽,居然敢推殿下。”語氣中帶著不快,帶著為二皇子打報不平之意。
可歐陽暢是誰,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假,可有時候,當個玩意還是挺不錯的。
聽到她說自己小妹,歐陽暢就忍不住,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一會再找你算帳。”
然后讓自己的侍從先把這里控制好,他得去找以安,要是她和父皇母后告狀,那他今年就沒好日子過了。
以安哭著回來時,把夏羽彤和文離嚇一跳。
好在夏雪跟在后邊。
夏羽彤看了她一眼,見夏雪搖頭后,她也知道,以安沒出什么事。
“以安不哭,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看到女兒哭泣,夏羽彤心都化了。
以安心里很是委屈,二哥居然為了一個女子吼自己,一邊哭,一邊說道:“二,二哥他欺負我。”
說完,以安又大哭起來。
夏羽彤一愣,“你二哥也在?”
文離看了一眼夏雪,夏雪沒有隱瞞,把剛才的事情一字一句說出來,半點沒有添鹽加醋。
聽完后,文離氣笑了:“到沒成想,我皇家三代,到出了個多情之人。”
他知道,感情的事情無法去強求別人,所以亙兒和暢兒私下之下他很少過問。
但沒成想,他的好兒子居然養花魁。
好本事。
夏羽彤帶著以安進入包間內的小屋子,有些人,該教訓。
不過,她得先把以安安慰好,小丫頭只怕是第一次受這委屈。
文離大刀闊斧的坐在那里,等著那逆子上門。
沒過多久,歐陽暢果然帶著被以安丟下的蓮蓬走了進來。
本來他都進來了,可想到起因是為了那蓮蓬,他又返回去拿。
他得來請罪啊。
希望小妹能哄好。
可惜,當他看到門外守著的人后,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夏雪姑姑一個人出現在這,他可以理解是母后不放心以安。
可看到父皇身邊的人,他不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父皇就算要派人跟著以安身邊,也不會讓這幾個內侍跟著。
歐陽暢覺得自己此命休矣。
夏日的睛空是明媚的,天空是蔚藍深遠的,太陽像巨大的火球,炙烤著大地,現在,歐陽暢的心好像也被火球炙烤著一樣。
他輕輕敲了敲門。
里頭,在歐陽暢到來時,文離就發現他,在他舉步不前時,文離就笑了。
原來,他還會怕。
“進來吧。”
歐陽暢艱難的推開門,走進去。
“父皇。”他倒沒跪,因為他知道,如果這時自己跪的話,一頓打肯定是躲不掉。
還不如不跪,這樣說不定父皇能聽他辯解兩句。
“說說吧。”文離就這樣盯著他,不笑不罵,不嚴,不和。
陽光灑在碧波蕩漾的河面,泛起萬點金光,光芒直入歐陽暢的心間。
“我錯了。”
他不敢辯解,他知道,這個樣子的父皇最可怕。
小時候,他們不讀書時,父皇就愛用這種眼神看他們。
最終,他和大哥都被父皇給收拾,要不是皇爺爺攔著,只怕當初那根木棍不知道斷成幾節。
“錯。”文離重重把茶杯丟到他腳邊,“你還知道錯,你小子,天天在外邊就行如此之事,看來,你真是把性子給玩野了。”
玩可以,但有個度。
他呢?
包養花魁不說,還不分清紅皂白,直接維護著自己人,這種人有什么前途可言。
父皇一發火,歐陽暢就心虛,平日里父皇是少于管教他們,但發起火來,那可是無人能勸。
除非母后,可母后,歐陽暢心中明白,母后肯定比父皇更生氣。
“今日之后,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文離聽著屋內的哭聲,他不愿在外收拾這小子,回宮再說。
起身,他就入了小房間。
看著哭紅雙眼的以安,他心疼道:“好了,父皇幫你教訓你二哥了,要是還沒出氣,走,父皇帶你去揍他一頓。”
以安看著進來的父皇,她當然聽到外邊的聲響,要是以往,她一定出去求情,可現在,她巴不得打死他。
“哼,我不理二哥,再也不理他了。”
二樓發生的事情下邊都不知曉,但二皇子都上門認錯,只怕···
一想到這,下邊的人心都涼了半截,對蘭溪也都恨意肆起。
蘭溪就一花間女子,她哪里見過大世面,最大的世面還是二皇子賞她的,現在,連二皇子都得認錯,她,怕了。
“綠兒,怎么辦?”她害怕地緊拉著自己丫鬟的不手。
綠兒要是知道怎么辦,她也不會是丫鬟了。
“小姐,咱們完了。”綠兒有些失神道。
游船是沒興致了,文離讓人把船開回去。
下船的時候,直接讓人回避。
離開過后,船上的人也平安離開。
但他們都膽戰心驚,就怕事后責罰,一個個回到家后,乖的跟鵪鶉一樣,還讓他們的父母一驚,以為他們變乖了。
直到他們得知二皇子被罪之事時,才聯想到自己家的孩子,一個個全都逃不過一頓收拾。
當然,這是后話。
夏府。
看到皇帝皇后到來,下人們都驚訝的很。
不過請安后,又規矩的帶著人進去。
歐陽暢一路上一直想找機會和自家小妹道歉,可惜以安沒給他這個機會。
一來到夏府,以安又是一頓委屈和自家外公外婆抱怨二哥欺負他之事。
要是別人家,可能看在二皇子這個身份上,也不會多開罪與他。
可夏府不一樣。
得知以安被歐陽暢欺負,第一個不樂意的就是他們的外公。
夏父沒用什么嚴厲的語言去責罵歐陽暢。
而是把他拉到練武場。
一場比武下來,歐陽暢身上沒一塊好肉。
就連臉上都傷痕累累。
見到他如此可憐,以安總算是大發善心,原諒他了。
不過原諒是原諒,但她還是不想和二哥說話,太氣人了。
安撫好以安后,夏母就開始問起緣由來。
得知為了一花魁開罪自己妹妹,夏母閉上那善心的嘴。
“娘,你最近身體還好嗎?”自從皇帝去世之后,夏羽彤更為看重父母的身體。
可二人的身體都不是很理想,年輕的時候到底傷了根本,有礙壽命。
夏母看著女兒關心的眼神,她點點頭:“好著呢,你就放心吧。”她不覺得自己哪有不舒服的。
“沒事就好,我給你的那些藥食要一直吃著,別停。”自從夏家來到皇城,她就給父母開了藥食,讓他們每日都吃著,想讓他們長壽一些。
“吃著呢。”夏母知道女兒關心自己,“我和你爹都好好的,反到是你,在宮里還適應嗎?”
她平日沒少聽女兒抱怨宮中無聊的生活。
“還行吧。”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習慣。
她現在都開始習慣皇宮內院的生活了。
每日一樂,每天一笑,日子就這么過去。
平淡無風波。
文離和夏羽彤來夏府,夏父讓人去把小軒一家叫了過來。
正好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
宮里的亙兒也被叫了出來。
夏家沒什么男女不同席之說。
但人太多,所以大家分了兩桌。
飯桌上,小軒說著自己可能要出門的事,夏父夏母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
“你就不能安份一些嗎?”夏父放下筷子,有些生氣說道。
小軒也停下筷子,直視自己的父親,“爹,我又不是小孩,出個門又怎么了。”他不覺得自己出門有什么不好。
再說,他又不是一個人,他帶著小小和孩子們。
“你說說,一年到頭,咱們家能聚在一起幾回,那次不是你不在家。”夏父人到晚年,他更喜歡全家人都在一起的日子。
這一點上,其實他心里有些害怕。
就像那個夢一樣,他害怕孩子們出事。
全都放在眼前,最少他能看到他們平安不是。
“可我還年紀,我想到處走走。”這一點上,小軒不打算讓步。
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家庭,總不能一輩子都和父母綁在一起。
夏母不說話,只是紅著眼眶著著早已長大成人的兒子。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小軒就明顯和他們沒那么親。
中間又不知道隔著什么,讓她這個當娘的心里很是難受。
想讓家里人都和和氣氣的,可這父子倆,話說不到兩句就會吵。
一吵又是好些日子見不到兒子。
她有時候也怨,怨峰哥為什么一定要強留孩子在身邊。
可他也有他的想法,他也沒錯。
文離到是有些羨慕小軒,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他,還得為責任繼續背負著。
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亙兒,文離覺得,是時候給亙兒加碼。
歐陽亙不知為何,覺得后背一陣陰寒。
抖抖身子后,也沒多想。
“爹,我出去又不是不回來。”小軒的衣袖被洛小小扯了下,他收斂道:“這次我聽說有人出海了,我想跟著去看看,也不走遠,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兩年就回來了。”
他還是解釋一下自己為何要離開的原因。
一聽到出海,歐陽暢雙眼一亮,可惜,他現在的眼睛腫的不得了,也無人讓人看出他那雙亮眼。
“出海?”這事夏父不是第一次聽說,他也是做生意的,南城那邊又是商行最為發達之地。
出海他當然是什么,見識一下是沒錯,可海上風險大,四處無依靠,要出點什么事,那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你和誰?”夏父也了解他,既然他說那么多,那就證明他已經決定好了。
再勸也能讓他們關系更糟糕。
“這次和世友一起。”江大哥到是想去,可皇城這邊還離不開他。
這些年,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那些人也都起了心思,如果沒人盯著,只怕出事。
所以得有個人盯著。
加上善寧姐又走不開,所以只能他留在家里。
夏父嘆了口氣:“爹不是不讓你出門,只是爹年紀大了,你弟弟呢就是個書呆子,家里還得靠你來撐著,如果你出門有個什么意外,你讓我和你娘怎么活?”
難得夏父愿意說起這些事。
平日里,他都強硬習慣了,好不容易軟下來,大家聽著都心酸。
是啊,夏父年紀確實不小了,六十出頭的人,華發早就斑白,再不是當年那強壯的漢子了。
小軒不知有多久沒好好看一眼自己的父親,如他所說,他真的老了。
“爹,我知道了。”看著爹白了一半的頭發,小軒沉甸下來。
有些事情,他知道,再多的隔閡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都不算什么。
一頓飯總算是吃完。
夏羽彤找來小軒單獨聊了聊。
“大姐,你也是來勸我的嗎?”小軒見到大姐后,笑著問道。
夏羽彤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沒錯,原本她還不打算說的。
可現在,她覺得是該告訴他:“你也會醫術,爹娘的身體你也看的出來,他們都到是知天命的時候了。”
那怕她一直養著,可壽命她還真無法增加上去。
打個比方,假如一個生了重病之人,他因為病妨礙到了壽命,然后用靈泉水把病冶好,這其間,只能讓他這輩子無病無疼,但影響不到先前被妨礙的壽命。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