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浴室里白霧彌漫,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仇大小姐臀兒上蓋著白毛巾,趴在平整的軟玉溫床之上,沒有半點不適!韻芝阿姨站在越過膝蓋的池水里,手里拿著方巾,輕柔擦拭仇大小姐光滑白凈的脊背,熟美臉頰上帶著三分憂色:
“唉……”
仇大小姐正想著待會和左凌泉見面,該做出什么態度的問題,聽見嘆息,她偏過頭來:
“韻芝,你唉聲嘆氣什么?”
韻芝瞄了眼仇大小姐的肋下,眼神復雜:“妞妞,聽說桃花潭有種秘術,可以給仙子微調體型,還不影響體魄根基……”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掃了眼韻芝豐腴飽滿的身段兒:
“你想減肥嗎?就這樣挺好的呀,私下里不知道多少女弟子,羨慕你的身段兒。”
韻芝阿姨聽見這話,自然有點不高興了:“我這身段兒剛剛好,減什么肥。我說的是你。”
“我?”仇大小姐越發莫名,回頭看向自己高挑纖細,劍仙氣十足的身段兒:
“我改什么?舅娘都說我是‘先天劍胚’,這體型練劍是一絕,多一分都影響身手。”
韻芝瞄了眼仇大小姐身前的盈盈一握,又低頭看向自己的險峻奇峰,欲言又止。?!仇大小姐一愣,繼而就有點惱了,重新趴下,擋住不雄厚的資本:
“韻芝,你也是劍仙,這么多年進展緩慢,難得不清楚自己差距在哪里?你看絕劍崖的女劍仙,有一個是你這樣的體態?劍道之上,‘劍術越高、胸脯越小’是共識,那么大兩個水袋甩來甩去,能練出什么飄逸劍法?”
韻芝曉得仇大小姐說得很有道理,她幽聲道:“相夫教子,和當劍仙不一樣。你看看后宅的女子,除開幾個丫環,其他哪個不是好生養的身段兒?”
“姜怡。”
“唉,人家至少比你大一號吧?你這一趴,我不仔細看,都不知道在搓反面還是搓正面……”?!仇大小姐頓時羞憤,側過身來,微微挺胸,亮出小荷才露尖尖角:
“還看不出來?這和背上能一樣嗎?”
“和吳姑娘比起來,你和沒有區別確實不大。”
韻芝把仇大小姐按回去,語重心長道:
“這些日子,我也算瞧出來了,左公子,應該就中意好生養的女子,身材越好越受寵……”
仇大小姐也看出來了,但不能承認,還得努力為情郎辯解:“左凌泉沒那么膚淺。左凌泉雖然身邊女子多,但都是發乎于情,和身材沒什么關系。他就和外公一樣,不好當負心人拒絕那些女子,才不得不全接受,心底里其實不好女色……”
韻芝都懶得接這擺在明面上的話題,她柔聲道:
“你別倔,我是在說實話。我在驚露臺,經常聽女修私下閑聊,說女人這里越宏偉,男人摸著越舒服。你這樣,左公子少了一點樂趣,摸你的次數肯定就低于其他道侶,日積月累下來,這關系差距就出來了。”
仇大小姐有點不信,想了想,就抬起纖纖玉手,握住韻芝身前掛著水珠的大團兒,揉捏了兩下。
形狀變幻,和揉面團似的。
韻芝看著仇大小姐長大,經常一起沐浴,都是女子自然沒避諱,還微微挺身,讓瓜瓜仔細感受差距。
仇大小姐揉了兩下,又放在自己身前試了試,倔強道:“也沒啥感覺,不就多了二兩肉嗎?”
“你有感覺,那就出問題了,得男人摸才能明白差距。據說九宗有個女修,因為自家道侶老盯著看,跑去桃花潭調整一下,回來就把男人管住了……”
“道行高了,自己變一下不就行了。”
“自己變得太假,用真氣撐起的尺寸,硬邦邦和石頭似的,中看不中用……”
兩人正在小聲討論私房話,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踏踏——
不緊不慢,有點像是左凌泉的腳步。
仇大小姐一愣,抬起頭想仔細傾聽,結果腳步聲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韻芝阿姨也有點意外,以為左凌泉在庭院外停下等待,就加快動作,想把瓜瓜擦干凈。
但也是這剎那的工夫,房門外就響起了黃靜荷的聲音:“凌泉,你什么時候過來的?站門口做什么呀?”!!仇大小姐和韻芝同時一聲驚叫。
韻芝連忙蹲入池水里,藏住玲瓏曼妙的身段兒。
仇大小姐也迅速滾進了池水,臉色漲紅,探頭望向水霧之后的房門,結果就看到了門縫外那道白袍人影。
仇大小姐眼神錯愕:“你沒關門?!”
韻芝阿姨同樣面紅如血,還有點委屈:
“伱娘關的門,我以為她在庭院外面等著,怎么……”
仇大小姐聽見外面老娘的言語,就知道這一切,肯定是老娘挖的坑!但老娘挖坑,左凌泉就這么頭鐵地往進跳嗎?門沒關,院子里沒一個丫環隨從,他就沒發現異樣?仇大小姐羞氣難言,見左凌泉正在和娘親說話,飛身而起沖出浴池,迅速套上了外裙……
踏踏踏——
左凌泉目送黃靜荷消失,站在原地還沒捋清楚當前的事情脈絡,背后就傳來急促腳步聲。
虛掩的房門被用力拉開,一名白衣女劍仙沖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怒不可遏:
“你這色胚,竟然……”
仇大小姐容貌本就如冰山美人,此時生起氣來,甚至帶上了幾分玉堂的神韻,直接就要動手。
左凌泉面對瓜瓜,本來處于強勢地位,但如今吃了個啞巴虧,他臉皮再厚也強硬不起來了。
左凌泉連忙抓住瓜瓜準備錘他的手,和顏悅色解釋:
“瓜瓜,別激動,我……”
正說話間,穿著藕色睡裙的韻芝阿姨,臉色漲紅地從屋里出來,同樣頭發濕漉漉,用手緊緊裹著衣襟,低著頭沒敢去看左凌泉,只是小聲嗔了一句:“左公子,你……唉……”
可能是不好罵未來姑爺,韻芝也沒多說,裹著睡裙小跑去了側屋。
仇大小姐瞧見此景,更是羞氣,她沉聲道:
“你剛才看見什么啦?”
我什么都看見了……
左凌泉哪怕是久經風浪,老臉也有點掛不住了,輕咳一聲:“嗯……瓜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仇大小姐眼神微冷:“你覺得呢?難不成有人逼你?”
“也不是……剛才黃伯母說你念叨我,我就過來看看,哪想到過來就發現你在洗澡,院子里又沒人,還沒關門……”
“我沒關門,你就跑到門口偷看?”
“我總不能走進去看吧?”
仇瓜瓜張了張嘴,都愣了!“你……你偷看我洗澡,還這么理直氣壯?”
左凌泉搖了搖頭:“你是我心上人嘛,我以為你故意勾引我……”
“啐——”
仇瓜瓜直接被這混賬話氣到了:“誰勾引你?我好端端洗澡,你跑門口來偷瞄,怪我勾引你?”
左凌泉認真解釋道:
“瓜瓜你看哈,大晚上的,黃伯母說你想我,我得知消息就連忙過來。結果過來就發現,護送黃伯母的丫環隨從全被支開了,門開著,里面傳來洗澡的聲音。你說我能怎么想?”
仇大小姐知道肯定是娘在背后瞎摻和做的手腳,但她作為閨女,總不能把責任往老娘頭上推,只能咬了咬牙:
“就算我不小心疏忽,造成這種局面,你作為正人君子、正道劍仙,不應該回身避諱?你直接跑門口來……”
左凌泉微微攤開手:“正人君子那是對外。相好大半夜把我叫過來,四下無人,洗澡還開著門,我要是坐懷不亂裝君子,那不成榆木疙瘩了?”
“誰是你相好?”
“你呀!”
左凌泉左右看了看,因為后宅里全是女眷,怕惹來笑話,就把瓜瓜推進了屋里,柔聲道:“我錯了行吧?我被情欲誘惑,有點無禮,但你也有責任嘛……”
仇大小姐被重新推回浴室,聞言又是一氣:“我被你占便宜,你說我有責任?我有什么責任?”
“你一個玉階劍仙,洗澡門沒關好都沒發現,不是疏忽是什么?你不給機會,我能自己把窗戶戳個洞偷看?”
“我娘關的門,我哪曉得她這么不小心?我哪怕脫光了換衣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你撞見了也不能看,這是君子之道!”
仇大小姐見左凌泉不肯背鍋,又嚴肅道:“反正今天全是你的錯,你再狡辯,咱們就去找上官老祖評理!”?
左凌泉都舔過老祖又粉又潤的地方了,半點不怕,但為了哄瓜瓜,還是服軟道:
“好好,今天都是我的錯,哪怕你給機會,我也不該中計偷看……”
“我沒給機會!”
“對對,你沒給機會,是巧合。我也不完全是故意的,不要生這么大氣嗎。”
仇大小姐胸脯起伏片刻,臉上的羞紅才慢慢消退,她拿左凌泉沒辦法,更沒法責怪老娘胡來,但也不能白吃這么個虧,就輕哼道:
“難得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你既然知錯,就該……就該主動去面壁思過!”
面壁?
左凌泉剛面完婉婉的那什么,再去面那什么,怕是有點虧待瓜瓜。他含笑道:“好久不見面,罰我去面壁,也改變不了什么。要不這樣,你剛才洗澡沒洗完……”
仇大小姐柳眉一皺,往回退開一步,望了望旁邊水霧蒙蒙的浴池:
“左大壯,你……你什么意思?”
左凌泉本來想說幫瓜瓜搓背賠罪,但話到嘴邊,覺得太不要臉,就改為了:
“我也沒啥意思,就是一報還一報嘛。我剛才偷看你了,還你一次……”??這不還是不要臉皮?!仇大小姐深深吸了口氣,衣襟都撐起來了幾分,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俊美劍仙,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上官靈燁,怎么看上了你這種貨色?我真是……”
“唉,要是不樂意……”
“好!”
“嗯?!”
左凌泉正想打個哈哈,就發現仇大小姐臉色一冷,走向房門:
“還回來就還回來,你以為我不敢看你不成?”
啥?左凌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愣了片刻,見白裙如雪的瓜瓜姑娘,真站在了門口,目不轉睛打量,他才明白意思,然后就有些受寵若驚了。
“瓜瓜,你這……”
“脫!”
十分霸氣!
左凌泉有點懵,還真被瓜瓜這奇葩腦回路鎮住了。
不過男人嘛,總不能和斗氣的女娃較真兒,順著來肯定沒錯。
左凌泉苦笑一聲,開始解腰帶。
窸窸窣窣——
仇大小姐瞧見左凌泉裸露的寬厚脊背,就略微轉開了眼神:“你剛才是偷看,我也得偷看,我先把門關上,你不許探查外面!”
“好!”
左凌泉頭一次和女朋友玩這種情趣,看著香噴噴的水池,認真保證:“放心,我背過身,絕不會探查外面,就當不知道你在。看完你可不許再生氣了。”
“行。”
嘭——
房門猛地關上。
仇大小姐站在門口,側耳傾聽了下,聽見‘嘩啦啦——’的入水聲后,用手指在窗戶上戳了個洞,用神識略微感知,發現左凌泉在注意窗戶,就冷聲道:
“你出爾反爾是吧?”
“好好好,我不注意外面,就當你不在,再轉頭我是小狗。唉……呵呵,真是……嗯哼哼……”
仇大小姐自然沒去偷看,確定左凌泉不會查看外面后,才暗暗哼了一聲,無聲無息走向院外,中途抬手輕揮換了身很正式的裙子,快步跑向了……
上官靈燁的位置!——外宅議事廳,崔瑩瑩依舊在和弟子溝通著各項事物;上官玉堂向來都是‘一言堂’,弟子不用過腦子參與討論,聽命就完事兒了,所以效率要快得多。
上官玉堂修養的樓閣外,諸多徒子徒孫相繼,只剩下兩個女長老站在門外等待差遣,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嫡傳徒弟上官靈燁。
上官靈燁知道情郎回來了,肯定想去相會。
但宗門之內,長幼尊卑大于天,她馬上要接班鐵簇府,老祖受傷都不知道在旁邊侍奉,反而去見道侶,肯定會引起眾多長老非議。
掌門要服眾才是掌門,得不到眾長老支持,就是光桿司令,所以上官靈燁還是得注意作風,師尊開口讓她走,她都得‘三辭三讓’,才能愧疚退去。
不出上官靈燁所料,在屋里打坐的師尊,在徒子徒孫離開后,很快就開口了:
“靈燁、靈鈺,你們去休息吧。”
南宮靈鈺是戒律房的長老,屬于鐵簇府南宮一系,站這兒是陪著靈燁湊一對兒門神充門面,在老祖開口后,就躬身告退。
上官靈燁作為直系嫡傳,自然不能走這么干脆,恭敬道:
“師尊好好休養,不必分心照顧徒兒。”
“這么客套做什么,宅子里又沒外人。不想走就進來吧,為師和你聊幾句。”
上官靈燁眨了眨眼睛,確定同宗弟子都離開后,才稍微放下了掌門架子,抬手輕柔推開了大門。
樓閣內部,是提前精心打造的煉氣室,規模好似一間空曠大殿,地上鋪著整塊地毯,以金筆勾勒出繁復陣法,一枚抵萬枚白玉珠的‘五彩銖’,放在各個陣眼之上,提供著海量的靈氣。
上官玉堂身著金色龍鱗長裙,渾身被白蒙蒙的霧氣環繞,在正中的蓮花臺上盤坐,身邊懸浮著金锏,模樣和往日在白玉宮內并無區別。
上官靈燁穿著淡金色華美裙裝,進入大門后,門便自行關上。
她緩步走過地毯,來到蓮花臺前,躬身一禮:“師尊。”
上官玉堂睜開眼簾,看著恭恭敬敬的愛徒……一陣心虛。
但女武神就是女武神,一輩子都有進無退,心虛也不可能表露出來。
上官玉堂略微抬指,就在蓮花臺上擺了一個玉質蒲團:“坐下吧。回去以后,霸業便卸任,往后三百年,你就是鐵簇府新主。掌門之職,勞心廢神,忙于交際,不能兼顧修行,是個苦差事,你得提前有心理準備。”
上官靈燁在蒲團上正襟危坐:“師尊放心,鐵簇府交到徒兒手上,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上官玉堂對于這個,倒是非常放心。
靈燁天賦暫且不論,還有一個常人不具備的顯著優點,就是會做生意——毛過拔雁、皮走獸留,手段極其殘忍。
老祖撐得是面子,掌門撐的是里子,主要管的就是宗門經濟、資本博弈,鐵簇府還是開錢莊的,掌門不會算賬,拉不下面子砍價要價,鐵定把老祖嫁妝錢都虧出去。
上官玉堂對于靈燁連自個男人都敢薅的能力,自然很信任,繼續道:“本尊做了三千年臨淵尊主,也該退居幕后了。三百年后,你只要能躋身半步忘機,本尊的位子,便徹底讓給你,所以這些年,你也不能耽擱了修行。”?!上官靈燁聽見這話,坐直些許,有點受寵若驚。
按照宗門傳承慣例,能當掌門的人,多半不擅戰,很難接任老祖的重任。
能當老祖的人,不會讓其浪費幾百年時光當掌門處理雜事,正常的老祖候選人,都是‘執劍長老’。
上官靈燁當掌門,有十成把握掌控局勢,但當老祖接下‘南盟至尊’的重任,她壓力頓時就來了。
畢竟她一個晚輩,拿什么去鎮七大尊主?“師尊,這怕是……”
上官玉堂微微蹙眉:“你沒把握?”
只要是師尊,都不會喜歡沒自信的弟子。
上官靈燁連忙坐直,認真道:
“弟子定然不負師尊厚望。就是……就是師尊為什么,忽然說起這個?弟子何德何能……”
上官玉堂吸了口氣:“你是本尊最喜歡的徒弟,成長也最為迅速,無論遇上任何情況,都不會亂了分寸,知道一切以大局為重……”?
靈燁都有點不適應了。
以前師尊夸人,都是先打一棒子免得飄,再夸獎幾句給個棗。
這直接又是重用又是夸贊,接下來是要讓她起飛不成?還是欲抑先揚?
上官玉堂察覺到了靈燁的疑惑,神色古井無波,繼續打預防針:“本尊不是圣人,圣人千慮,也有一失,某些時候,也可能做錯事。當你某一天發現,本尊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樣全知全能、完美無瑕,本尊希望你能保持理智,了解前因后果,換位思考感同身受后,再評論是非對錯。”
上官靈燁心思極為聰慧,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但腦子里一閃而過的雜念,她怕師尊發現,實在不敢去抓住,就點頭:“師尊放心。師尊三千年來所作所為,九宗無人不知,您就算鑄下彌天大錯,也沒法遮掩您往日的功業。您哪怕投靠異族,弟子也最多把你囚禁……”
啥玩意?上官玉堂微微坐直了些。
上官靈燁很識時務,連忙解釋:“弟子是說以后。以后就算師尊與我道不同,弟子也不會盲從師尊,會保持理智,繼續恪守自己所行之道;也不會忘記師尊的情分,對師尊刀劍相向。”
上官玉堂這才微微點頭:“不錯,有長進。如果往后所行之道相駁,你要對本尊動手,本尊勸你別有婦人之仁,本尊會留你性命,但你絕對沒機會再出手第二次。”
“嗯……弟子明白。”
師徒兩個閑聊片刻后,氣氛也逐漸放松。
上官玉堂話語停頓了下,心里暗暗醞釀,該怎么把她被左凌泉破了瓜的事情,告訴寶貝徒兒。
上官靈燁則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瞄了師尊一眼,見師尊沒說話,就嘗試詢問:
“對了師尊。以前您去左家做客,娘親是不是給你了一塊銜龍佩?”
上官玉堂雙眼微微一瞇,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古井無波,手腕輕翻,取出了一塊碧青色的男子掛佩:“你說這個?”
“嗯。”
上官靈燁雙手迭在腰間,摸著袖子里的‘大婦鐲’,瞧見這枚‘傳國玉璽’,眼底明顯閃過一抹光彩,柔聲道:“徒兒已經是左凌泉的道侶,又是您的嫡傳。您代為保管此物,是準備交給誰呀?”
話語‘圖窮匕見’。
上官玉堂纖長玉指摩挲玉佩,略微沉默后,露出一抹‘慈穆’微笑:“你想要?”
這不廢話……
上官靈燁跪坐著,就差伸手去搶了,她盡力保持風輕云淡的氣質,認真道:“徒兒操持家務,也是一把好手。娘親也很喜歡我,給了我一枚鐲子,嗯……師尊覺得我,以后能不能在左家后宅當家做主?”
上官玉堂說實話,覺得不能。
但當師尊的,這傷感情的話顯然不能說。
上官玉堂斟酌了下,輕聲道:
“給你倒是可以,就是以后左夫人問起來,你不好回應。”
“師尊就說,是您主動讓給徒兒的,左夫人應該不會計較。”
你管這叫主動?
上官玉堂想了想,看似開玩笑道:“左夫人眼光毒辣,就算本尊那么說,也會覺得是本尊謙讓,心里面該怎么看,估計還是怎么看。”
上官靈燁微笑道:“師尊是偽裝的身份,嗯……姜怡她們知道這塊玉佩在我手上就行了,娘親心里覺得你是當家做主的,徒兒自然不敢反駁,您本來就是當家的人,哪怕我嫁了左凌泉,我倆還不是您管著。”
這話很識時務。
上官玉堂微微頷首,眼神贊賞,把玉佩遞給了靈燁。
上官靈燁連忙雙手接過,直接揣進懷里,恭敬一禮:“謝師尊。嗯……師尊不忙的話,弟子就告辭了。”
這模樣,就和從老娘手上要錢,要玩就火急火燎出門浪的不孝女似的。
上官玉堂知道靈燁想回后宅,和眾姑娘們炫耀,但她還有話沒說完,想了想道:
“靈燁,本尊……”
尚未想好從哪方面啟齒,上官玉堂忽然有所感知,望向門外。
稍許過后,外面傳來了急促腳步聲,還有仇大小姐的呼喊:“上官靈燁?上官靈燁?”
上官靈燁正在恭敬聆聽恩師的教導,被外人打斷,自然惱火,回頭沉聲道:
“師尊在休養,你嚷嚷個什么?”
“哦……上官前輩,實在抱歉。”
仇大小姐的腳步頓住,聲音恭敬了些,但還是有點迫不及待:
“上官靈燁,你猜左凌泉現在在做什么?”
上官靈燁莫名其妙——左凌泉肯定在和姜怡、清婉迭羅漢呀,還能做啥?難不成仇瓜瓜這純潔小妮子,發現了左凌泉迭羅漢,想喊她過去旁觀,以此氣她?可笑……
上官玉堂身處華鈞洲,時刻保持著警覺,整座雷霆崖的風吹草動都在她感知之內,對宅子里每個人的位置,自然了如指掌,只是沒刻意去偷聽他人私下閑談罷了。
上官玉堂知道左凌泉移動到了仇瓜瓜所在的宅院,仇瓜瓜急吼吼跑過來,肯定是要和靈燁爭風吃醋。
左凌泉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是混合雙打!
上官玉堂正為如何向靈燁說明情況犯愁,恨不得親自動手揍左凌泉,哪里會管罪魁禍首的死活。
所以上官玉堂非但沒有幫道侶化去此劫,還很善解人意地道:“靈燁,你先回后宅吧,有事待會再聊。”
上官靈燁滿腹狐疑,知道仇瓜瓜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但上官靈燁何時慫過?
她謝過師尊后,整理了下衣衫,擺出雍容華美的姿態,不緊不慢走出了房門……——沒存稿了,都是現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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