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看著眼前穿著婢女衣服的池文茵,一把將她拉到了眼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心疼的說道:“你這是?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昨晚本來我和呂一走了,我怎么都放心不下你們,所以我就讓呂一去通知外面的人,而我自己回來找你們,沒有想到外面的人失手了,我只能藏到了一群驚慌失措的婢女中間。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我就用了點小手段。”池文茵伸出包著布條的手,在有些癢的臉上蹭了蹭。
呂一撲通跪在了地上,一副想要以死謝罪的表情,說道:“昨晚我找到了衛將軍,我們正要攻進來,卻不成想被包圍了,我就讓衛將軍先撤,去請救兵了。我擔心老爺的安危,往回跑,結果被抓住了。”
拓跋詡心里咯噔一下,這位林老爺怪不得敢扣押他們,這真是有通天的本事了,他們現在只能等衛子詹的救援,按照這個情況,綿州城可能找不到援軍,不知道衛子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池文茵趕緊打起了圓場,說道:“老爺莫要擔心,現在這也算因禍得福。我在別院可以走動,可以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出去。”
拓跋詡趕緊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太危險,你什么都不要做,乖乖的呆著。”
池文茵握住了拓跋詡的手,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真的,你相信我。”
池文茵的話還沒有說完,拓跋詡突然一腳將池文茵踢著跪在了地上。
池文茵疼的眼淚直接滾了下來,就聽到有漸漸清晰的腳步聲朝著這面而來,池文茵身體一顫,趕緊跪好了。
拓跋詡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朝著自己而來的兩個人身上。
林老爺走了過來,連看都沒有看池文茵,對著拓跋詡說道:“裴大人,你的小妾和護衛呢?”
拓跋詡看著林老爺,忽然邁步朝著他逼近,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林老爺趕有了一種壓迫感,“我還沒有問林老爺把我的小妾弄到哪里去了?莫不是林老爺貪圖我家茵兒的美貌?”
林老爺提了一口氣在胸口,也朝著拓跋詡近了半尺,他哼了一聲,說道:“裴大人真是好手段,分明你將妾室送出了別院,還在這里倒打一耙。還有你的護衛,是去搬救兵了?我不敢自夸,若是他去了綿、林、泰三州,恐怕沒有人會給他救兵,如果他回京都,一個來回不知道又換了什么天地。”
還真的是低估了你,拓跋詡看著眼前這位林老爺,不再說話。
林老爺話語上站了上風,沒有了昨日的那種頹廢,反而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甚至帶著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絕。
林老爺環視屋子一周,突然對著后面的管家問道:“怎么這樣對待貴客?”
管家順著林老爺的目光看到了案幾上,一下子也反映了過來,他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說道:“讓你們端來的吃的呢?”
池文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趕緊磕了一個頭,說道:“老爺。我,我錯了。”
巫霽云趕緊上前,對著林老爺說道:“林老爺可不能這樣,婢女也是人,她只是來讓我看看她的傷勢,有何不可?”
林老爺眼睛瞇了瞇,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拓跋詡和巫霽云,然后也不管巫霽云說了什么,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說道:“抬起頭來。”
池文茵擠了擠眼睛,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林老爺就看到眼前的婢女臉腫了,連帶著眼睛都不自主的在抽搐,他嫌惡的朝著后面退了退,說道:“莫不是傳染病?”
巫霽云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池文茵的手腕,對著林老爺說道:“林老爺何必這般苛責下人,她這病可大可小,也不會傳染,我愿意替她看病。”
林老爺看了看巫霽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給一個婢女看傷,你是一點好處都得不到的。”
巫霽云仰著頭,一臉的倨傲,說道:“我也不圖什么,林老爺想多了。”
管家看著池文茵,呵斥道:“怎么有病不好好挺尸去,還在外頭亂晃?”
池文茵調整了聲音,說道:“朱嬸子不讓我休息,說我只拿工錢不干活。”
這句話一下子說到了林老爺的心坎上,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也是,你拿了工錢,如何不干活,去灑掃,病好了之前不能出來端茶倒水。”
林老爺用眼神挑釁的看了看拓跋詡,然后才轉身離開了,跟在后面的管家看著還在原地跪著的池文茵,一腳踢了過去,說道:“還不趕緊干活去?你也不看看誰給你工錢?”
池文茵起身,把頭埋在了胸口,邁著小步子走出了院子。
拓跋詡擔心池文茵的安危,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巫霽云給呂一包扎好了傷口,走到了拓跋詡面前,說道:“我徒弟挺機靈的,你擔心什么?”
拓跋詡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關心則亂,昨日還勸說池文茵稍安勿躁,今日自己也無法泰然處之了。
池文茵遠遠地跟在林老爺身后,四處留心的看著,想要摸清一下這個別院的環境。
這個別院進深很深,比起皇宮的氣勢輝煌,這里就是小巧別致了,充分利用了山勢和水流,制造了一步一景,但是也意味著,很容易在這些院子中迷路。
池文茵走了這一段,仍舊沒有將別院各條路通向哪里搞明白。
她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到了一個院子門口,林老爺對著管家吩咐了兩句,然后自顧自進去了。
避開管家,必定有什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池文茵歪著腦袋看著那個林老爺走進去的葫蘆形狀的門。
池文茵對別院不熟悉,管家朝著前面走,她就在很遠的地方跟著,到了一處長廊,池文茵抬頭看了看日頭,正在辨別方向。
忽然遠處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那人看到管家趕緊停了下來,恭敬地對管家說了兩句什么,管家面露難色,似乎有什么難辦的事情。
管家輕輕地搖著頭,四下張望著,突然他轉頭看向了池文茵。然后勾起了一個笑,對著池文茵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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