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凄厲的叫喊聲越來越遠,綰千念揉了揉腫脹的眉心,慵懶的眺望著遠方,口中喃喃。
小鳳凰啊小鳳凰,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畢竟啊,好不容易愿意去相信一個人,若是選錯了,這一生可就真的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尊主,已經準備好了,計劃隨時可以啟動。”走過來一個綠衣女子,面無表情,豎著發,眉宇間盡顯英姿颯爽。
綰千念淡淡掃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就不能換一件衣裳,說過多少遍了,本尊不喜綠色。”
“可屬下只喜歡綠色。”
女人淡淡掀開薄唇,眸中情緒依舊波瀾不驚。
她這副德行綰千念已經容忍了數十年了,就知道她不會輕易改掉這個臭毛病,綰千念臉色不太好,倒也沒勉強她。
“尊主,你可是在擔心什么?”
綰千念怔了半秒,話鋒一轉,“我能擔心什么,既然答應了與小鳳凰結盟,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可如此一來,尊主豈不是要站在大祭司的對立面。”以她對尊主的了解,于大祭司不利的事尊主是絕對不會做的。
她不明白,為何尊主如今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難道是受到了凰緋清的誆騙?
“嗤,沒人誆騙我,是我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綰千念笑笑,平靜無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眺望不知名的遠方。
沉吟了片刻,女子方才聽到綰千念極其悠遠深沉的嗓音。
她說:“綠筠,我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過了這么多年,仿佛一直都是在為別人而活,從前是安于現狀,可現在,我有了更想做的事情。”
綠筠聽得一頭霧水,她都快懷疑綰千念是不是喝酒了。
不然清醒的時候,這種話綰千念是是不會說的。
“你放心,我沒有醉,說每一個字的時候我都無比的清醒。”綰千念笑笑,極其寵溺的撫摸著綠筠的臉頰。
可綠筠此刻感受到的并不是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只有冰寒徹骨的畏懼。
“你別緊張,不聽話的人才會得到那樣的下場,你跟隨我多年,是最得我心的,親切的就像是我的手一樣。”能讓綰千念這么滿意的弟子并沒有幾個。
綠筠卻是其中一個。
“多謝尊主,屬下一定會好好辦事的,絕對不讓尊主失望。”綠筠再一次鄭重的表忠心。
綰千念滿意極了,示意她起身,繼續正色道,“小鳳凰快回來了,我給她準備的禮物可不能出頂點的差錯,那個女人極其狡猾,別人看著我還真不放心。”
陰暗潮濕的水牢內。
烏漆嘛黑的水面上有微微的漣漪浮動,遠遠看上去并無異常。
可一旦湊近了仔細看,水面下似乎
有什么東西在快速游動,發出輕微嘶嘶嘶的聲音,在水聲掩蓋下根本判斷不出是什么東西。
待皎潔的月光透過牢房的窗戶,一縷縷傾瀉下來落在了水牢中心處
只見一個消瘦如柴骨般,不人不鬼的女人,被麻繩綁在木樁上。
“嗚……嗚嗚嗚……”
只聽女人眼神流露著驚恐之色,縛口的手腳發了瘋的掙扎晃動,想要尖叫出聲,所有的痛苦卻只能卡在喉嚨里。
順著她血色的瞳孔看去,無數條黝黑的小蛇從水面上浮出來。
它們靈活,迅速的涌動著滑溜溜的身體,順著女人的的小腿一路瘋狂的攀爬而上。
鉆進她的衣服里……
“嗚嗚嗚……”不要!
寂靜黑暗的水牢中散發這陣陣的血腥和惡臭,時不時傳來女人痛苦的沉吟聲。
痛苦,壓抑,恐懼,伴隨著黑夜逐漸打擊,吞噬著女人所有的理智。
夜很漫長,痛苦卻只是剛剛開始。
另一邊,伴隨著兩天兩夜的航行,凰緋清終于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了尚都國的境內。
不過凰緋清最先見到的人并不是綰千念,而……
“七姐姐,這里,這里!”
老遠聽到了一陣格外熟悉的叫喊聲,凰緋清還未看到來人,弄月抬手指著一個方向。
“公主,是九公主和駙馬爺。”
這丫頭怎么來了?
順著弄月指的方向,凰緋清果然看到了朝著她揮手歡呼的凰緋月。
今天凰緋月打扮得極其少女,穿著一襲湖水綠的長裙,襯著她的皮膚光滑又水嫩,看著就像一朵迎風搖曳的嬌花。
“你怎么來了,怎么出來的。”
待走近了些,凰緋清拉著凰緋月上了馬車,逮住機會就是一頓責備,“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不太平,都是成了親的人了,怎么還那么不聽話。”
“燕雀也是的,也由你胡鬧。”
凰緋月嘟著嘴,滿臉寫著委屈和不高興,“七姐姐,你怎么一回來就罵人,真是越發兇了。”
“我……”凰緋清蹙起了眉,她這是關心,怎么能算是兇呢?
她兇嗎,不兇吧。
“七姐姐,你不知道,現在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沒個說話的人,這么久不見了,我都想死你了。”凰緋月委屈巴巴的拉著凰緋清的袖子撒嬌。
聽信了她的委屈,任是凰緋清有再多的不快,教訓的話這一刻頓然也說不出口了。
她抬手撫摸凰緋月的面頰,無奈笑道,“怎么,有燕雀陪著你,還無聊啊。”
“既然他陪著你也無聊,你們倆倒是可以生個孩子來玩玩,到時候保證不無聊。”
話落音,馬車外正拿著麻繩駕著馬車的年輕男人抑制不住狂咳起來。
凰緋月面頰滾燙,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瞪向始作俑者,嬌嗔道,“七姐姐,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她還那么小,怎么能現在就生孩子。
再說了,燕雀老是把她當做一個孩子,估摸著也不會這個時候想要生。
關于孩子的計劃,再怎么樣都得推遲個兩年再說。
“七姐姐,別光說我了,你這次出海去了哪兒啊,好不好玩。”
“你可真不夠意思,出去玩也不帶我。”凰緋月別過臉哼哼,故作生氣。
凰緋清自然是不可能將此行的目的告訴她的,索性讓凰緋月以為這次她的確是去玩的。
遂打趣道,“外面哪里是那么好玩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實,還沒有人說話,還是回到都城好。”
“真的?”凰緋月不太相信她說的話,眸中滿是狐疑。
“真的啊,所以一會兒你請我吃飯吧,我要吃醉仙樓的燒雞,還有珍珠糯米雞……”
突如其來報出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名來,聽得凰緋月都餓了。
“既然餓了,那我們就去醉仙居。”
馬車外,傳來了燕雀成熟低啞的聲音。
凰緋月興高采烈的挽著凰緋清的胳膊,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邊去了,“好耶,咱們去吃燒雞去,我也好久沒吃了,一會兒還要喝點小酒,這樣才快哉嘛。”
來到醉仙居落座后,饞嘴的凰緋月跑到樓下去買糖炒栗去了。
趁著這會子功夫,凰緋清看向鄰座一言不發的燕雀,道,“近日都城內可曾發生什么大事。”
“元帝病危了。”燕雀沒敢隱瞞。
凰緋清狠狠擰起了眉,眼底隱藏著的暗流瘋狂涌動,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
“是真的病了那么簡單,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她追問。
燕雀思量了一番,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只能模棱兩可的回應,“還在查,不過有問題,必然是出現在宮中。”
“宮中……”凰緋清瞇了瞇眼眸,冷靜的分析了起來。
宮中能夠下手的人,掰著手指頭數,嫌疑人也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如此想來,凰緋清心中的大石頭稍微落了下來。
“主人那邊似乎遇到了點麻煩,雖然他不想讓你知道,但我覺得你必須知道他為你做出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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