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森心情不錯，想逗一逗陌末，再干活。

陌末害怕地看著他，“說，說了，我，我不聽，偷偷跑出來的。”

“哦，偷跑出來的，那正好，遇上我們是你的福分，小丫頭帶了什么好東西偷跑的？”

陌末一臉警惕地抱緊了自己的大包袱，帶著哭腔道：“你，你想干啥？”

鐵森笑得更大聲，“小丫頭還真單純，你說我們圍著干啥，吃飽了撐的。”

“老大，我去把小丫頭拎過來。”鐵森的頭號小弟殷勤地說，看著陌末不懷好意。

鐵森搖頭，“急什么，好久沒遇到這么有趣的小丫頭。”

“是是是，老大您說咋辦就咋辦。”頭號小弟諂媚地道。

鐵森向前走了幾步，看著陌末，“小丫頭，你要是識趣，我們就饒你一命。”

至于自始至終存在感很弱的宴公子，鐵森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在意，此人身上的氣息微弱，比普通人強一點點。

當時看到他們時，鐵森就觀察過，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最好的獵物。

小丫頭膽子挺大，還盯著他們看了好幾眼，雖無惡意，但他們本著遇到了就不放過的原則，就掉頭跟蹤了一段路。

暗中觀察他們二人，確定沒啥危害，果斷圍堵，打算干一票。

“你想要什么？”陌末裝傻，她明白，這些人來者不善，無非就是圖財害命，這還沒正式走進歸邙山，就讓她遇上了。

這個運氣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她粗略看了一遍，這群人的修為都不是很高，看著人多勢眾，其實不過烏合之眾。

為了不惹麻煩，她選擇以弱示人，如果他們愿意收手，就這樣算了。但他們執意一錯到底，陌末也不是好惹的。

“想要你，所有的東西。”鐵森笑得不懷好意，小丫頭看著黑不溜秋，但底子不錯，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

今天既然遇到了，那就只能怨她命不好。他們這個團伙，在這里橫行了幾年，一向欺軟怕硬。

“想得真美，要是我不愿意呢？”陌末仰頭一笑，偽裝的懼怕消失的無影無蹤。

鐵森覺得對方已經手中的肉飛不了，被高興沖昏了頭腦，沒察覺到陌末的變化。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們一向懂得欺負弱小，見慣了弱者臨死前的掙扎，對此習以為常。只當陌末是嚇傻了。

“小丫頭別掙扎，乖乖跟我們走，少吃些苦頭。”

陌末看著他，搖了搖頭。今天真是運氣不佳，剛出來就碰上一群不怕死的。

“你什么意思，還想跑？”鐵森覺得陌末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即一聲喝：“兄弟們，把他們拿下。”

不給她點兒顏色瞧瞧，小丫頭還真以為他們是陪著她玩鬧的。像他們這樣的人，在歸邙山隨處可見，能在這里討生活的人，哪個都不好惹。

在鐵森令下時，陌末快速動了，像是一陣風到了他的面前，一腳踢的他倒在地，手中的匕首橫在鐵森的脖頸上。

“都住手。”

隨著陌末一聲大喊，所有人像是按下了暫停鍵，頓時定格。

鐵森還沒從那一腳的疼痛中回神，人已經倒在地上，此時他瞪著陌末，忙跟著道：“都別動。”

陌末輕笑，“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能能能，姑奶奶，是小的眼拙，多有得罪。”鐵森不敢亂動，誠惶誠恐地求饒。

變臉的本事，看得陌末心中驚嘆，果然什么樣的人都有啊。

“姑奶奶，我們真的是一時情急，不是有意的，您高抬貴手啊。”

陌末手中的匕首收緊，“剛說的話，我可都記著呢，你不會以為我這么健忘吧。”

“不敢不敢，是小的的錯，不該打您的主意。姑奶奶，您要殺要剮，我們都認了。您一看就是菩薩心腸，我們一定改，絕對沒有下次，還請您饒過我們這一次。”

“若我不肯呢？”陌末好整以暇，“你剛可沒想放過我啊。”

鐵森詞窮，眼珠子亂轉，“姑奶奶，只要饒我們一命，做牛做馬我們都愿意。”

“誰要你們做牛做馬，在這里為禍一方，感覺不錯吧？”

鐵森忙搖頭，“沒，沒有，真的沒有，我們只是生活艱難，偶爾出來活動，平時都不出來的。”

“呵，真當我傻，好哄騙？”陌末臉上的笑容不見，“殺人越貨對你們來說才是家常便飯，欺壓弱小，只是今天不巧，碰上了我。”

鐵森面如死灰，還想在掙扎一下。

陌末直接道：“從你們攔住我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看著鐵森，陌末手中的匕首，卻遲遲動不了，只要她用力，他就尸首異處。

陌末的糾結和猶豫，讓鐵森找到了機會，他對著自己人使了個眼色。

圍著的人，立刻明了。好幾人同時沖了過來，他們揚起大刀，對著陌末就砍。

陌末反應不慢，手中的匕首沒有猶豫，對著鐵森的右手劃過，身體猛然后退，躲過了偷襲的人。

一聲嘶吼，鐵森的右手徹底廢了，他雙眼猩紅，仇恨地盯著陌末，“給我殺了她。”

人群混亂，陌末行如風，穿梭在其中，凡是她游走的地方，敵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

雖然無人慘死，但身上都有致命傷，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斷了腿。

陌末還是沒忍心下狠手，傷人性命。

這是她第一次正面和人廝殺，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畢竟是一條人命，想要結束很容易，可每個人的身后都有牽系的親人，陌末覺得，這不僅僅是一條人命。

她的不忍心，宴公子像是個局外人，從始至終，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還是太過心軟。

蠻荒的世界，強者為尊。該狠時一定要狠，不能心慈手軟。

有時候的一點兒不忍，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后患。

正如她為華靈荼求情，帶來的后患無窮，可她并沒有長記性，還想對這些打劫團伙手下留情。

這些人每個人身上都背負著多條人命，沒有誰是無辜的。

等放倒所有人，陌末站在中間，突然覺得血腥味太重了，讓她難受地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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