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月不能淡定了。
據她所知,這世間能繪制“傳送陣”的基本都是陣法造詣頗高的。而繪制傳送陣少則幾個月,多則半載,結果眼前的靳天玄告訴他,幾天就布好了傳送陣?!
靳天玄攤開掌心,一個透明的珠子緩緩浮現出來,他飛快地捻住珠子,往上空一彈!
霎時,天空出現一個龐大的陣印!
一道金色光芒自陣中心降落,無數咒文快速消散!
“只是一個簡單的傳送陣,傳不了很遠。”靳天玄見凌月一臉詫異,解釋道。
“……那也很厲害了。”
這就是陣法大師么?
凌月在心底輕嘆一聲,比不了啊。
“過來,再等會兒就要開始傳送了。”
“嗷。”
凌月乖乖站在靳天玄身旁,默不作聲。
靳天玄微微側過臉,“要開始傳送了。”
話語落,只見金色光芒一瞬蓋過所有,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空白,再待回神,二人已出現在高山之上!
若是尼撒看到此情此景,定然心里會想到一個人。
剛剛身在的谷底如今已看不真切,教人有些恍惚,腳下一片蒼茫,似乎之前美景如同夢境一般。
“走吧。”
靳天玄毫無留戀,率先轉身。
凌月再看最后一眼,才轉身跟上靳天玄的腳步。
這背影,像是她破碎記憶里的那個人。
月牙白的衣袍獵獵作響,三千墨發與白色發帶一起狂亂飄舞,他的一切飄渺似謫仙。
有一瞬間,凌月覺得自己的心被牽動了。
這不就是那個夢中情人么?
既會調酒,又長在她的審美里,這不是絕絕子么?
“喂,你娶妻沒?”
靳天玄:?
這冷不丁的一句話讓靳天玄唇角一抽,“娶妻?”
“你看我如何?”
靳天玄腳步一頓,卻未轉身。
她這是不知道自己與她有婚約?
“看你這態度好像是已有家室了啊。”凌月“嘖嘖”一聲,“罷了罷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她還打算推了和七皇子的婚約娶了這個男人呢。
“我沒有家室。”
凌月眉梢一挑,“真的么?那你覺得我可以么?”
靳天玄:“……”
看來這女人是真不知道她的婚約對象就是他。
“你喜歡我?”
已經過去太久了,他近乎忘記“喜歡”是怎樣熾熱的心意。
凌月稍稍思索片刻。
喜歡?
好像沒到那個地步,她只是單純喜歡他調制的酒。
但這種小心思暴露了豈不是會顯得她太膚淺掉價了,不行不行,她要高雅一點。
“這是自然,殿下你皮相好看,又會布陣的,上哪找你這種又好看又能干的人啊?”
凌月覺得自己飄了。
她到底是怎么說得出口的?是怎么說出這么登徒子的話的!難道自己為了酒連節操都不要了么!
腦子一陣發熱,她好想把剛剛說的話都撤回!
“……不要喜歡我。”靳天玄微怔,深吸一口氣,“我這個人向來花心,是不可能從一而終的。”
凌月毫不在意道:“沒關系,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的。”
只要靳天玄的酒到位,這些事她是一點都不會在乎的。
“呵。”靳天玄輕嗤一聲,“我說的沒有家室,只是沒有正妻,這小妾可是有很多的,你真的不介意?”
凌月暗想,她介意?她介意什么啊。
但嘴上肯定是不能這么說的,得換個“溫婉”說辭。
“我喜歡你自然是喜歡你的全部,尊重你的選擇。”
嗯,這個說法是個男人都得心動吧?她多善解人意啊。
靳天玄:“……”
靳天玄沒有回頭,獨自往前走著。
“隨便你。”
他向來是個冷心冷性的。
不喜歡被愛,也不會去愛誰。
愛者已逝,此心無依。
或許是眼前的人和一位故友相像,讓他今天有些沉淪。
這可不是好現象。
語氣忽而微冷,“既然說喜歡,那姑娘定然愿意無償為我煉制丹藥咯?”
凌月唇角一扯,“無償?你想得倒美。”
怎么可能無償做打工人,想都別想,不可能的!
“哦?那這樣是喜歡嗎?”靳天玄眸光冷徹,語氣帶著些許質問。
凌月狠狠瞪了靳天玄一眼,說喜歡他,他還蹬鼻子上臉了!居然用“喜歡”道德綁架她!
“喜歡也不能無償啊!何況喜歡是要回報的!不然我憑什么一直喜歡你!”凌月當場就回懟。
靳天玄眸光一轉,染上幾分笑意。
這下,他徹底不敢回頭了。
今天,就讓他沉溺一次吧。
“難道這份情誼不值得你無私奉獻?”
凌月眼皮直跳,“得了吧,還無私奉獻……就算你說盡漂亮話我也不可能這么做的。”
這不還是白打工么?
沒有看到切實的利益,就想忽悠她白干,做夢吧!
“那若是情分摻雜著利益,這還是喜歡么?”
凌月想了想,“是啊,你給我利益,我喜歡你,這不沖突。”
“也是。”靳天玄眸光微閃,“那我們就談點實際的。”
“你說。”
反正路上也無聊,陪他扯扯犢子也不錯。
“若我娶你,你為我有償煉丹如何?”
觀她煉丹引出天雷一事來看,此人還是有些本事的,若收為麾下也是一大助力。
凌月一想,嘿,這個可!
“那殿下有哪些誠意?”
靳天玄對待人才向來不吝嗇籌碼,“你要的,只要代價合理我都可以給。”
“你這個‘合理’它真的‘合理’么?”
“這要看姑娘的胃口大小了。”靳天玄聲色沉緩,“需要時再詳談吧,希望結果讓雙方都能滿意。”
他并不想松口,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想象的那么大方。
他做事向來喜歡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瞧殿下的陣法造詣不差,不如殿下用陣法與我的煉丹交換如何?”
靳天玄顯然一怔,她倒是精得很。
這樣一看,他們之間只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也罷,反正陣法對他而言沒什么大問題。
“就依姑娘所言。”
凌月仔細思索一番,確保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漏洞。
她好想把“酒”重點拉出來提一下,可是她不敢。
凌月自知酒這東西算是她致命的軟肋,說出來對她有害無利。她可不想自己就這么輕易被酒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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