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危險她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記了!
倏地,葉嵐只覺有一雙手拉住了她,再回神已經脫離了危險地帶!
“謝、謝謝!”葉嵐逐漸恢復冷靜,感激地看向凌月。
心下不由詫異,凌陌然真的是新弟子么!
凌月等得就是刺球怪完全激怒的一刻,因為這時,它另一個致命弱點暴露出來了。
便是它的……
肛門。
杜子滕一見刺球怪發狂,早就跑得老遠了!
這生死關頭,他才懶得管那些新弟子的死活。浪費了他法寶的使用次數不說,還一點不敬重他!
死了也是他們活該!
然而,等杜子滕回頭卻看到了這一幕——
少女挽起弓,一連三發!
“嗖嗖嗖——”
由靈力凝聚的“箭”貫穿刺球怪最致命的弱點!
刺球怪嗚咽了一聲,便沒了氣!
杜子滕不禁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
一個新弟子怎么可能這么熟練的運用靈力?!
之前她明明是用的實體箭,而非靈力之箭!
“凌小姐你也太強了吧!”葉嵐不由道。
夏楓景也驚呆了,剛剛還真是有驚無險!
那刺球怪差一點點就一爪子抓上凌陌然了,幸虧她箭發的快,不然她可能……
靈力之箭擊中刺球怪以后,瞬間化作熒光消散。
“多虧了大家為我打掩護,不然我哪能這么容易就成功了?”凌月勾唇淺笑。
杜子滕這時折了回來,用劍劃開刺球怪的腹部,從中拿出一個黃色的獸核。
賺發了!
這個獸核至少值300積分呢!
真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他之前去秘鏡歷練,最多也就斬殺過一頭開光期的靈獸,值200積分!撞大運可以摘到值錢的藥草!
親手斬殺一頭融合期巔峰的靈獸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啊!
“凌陌然你說的沒錯,要不是有我給你打掩護,你哪能這么容易就把這刺球怪擊殺了?”
杜子滕心安理得的收下獸核。
葉嵐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你們怎么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杜子滕將獸核捂緊,生怕人搶了去,“我剛開始可是花了一個‘鎖靈陣’啊,你們要懂得知恩圖報!”
“知道陣法有多值錢么?這是我應得的!”
“你——”夏楓景有點想沖上去將杜子滕打一頓。
奈何自己實力不夠,后面還得仰仗杜子滕,只能憋著。
杜子滕冷哼一聲。
凌月似笑非笑:“好,那這個獸核就讓給你了,權當你‘鎖靈陣’的‘感謝費’了。”
接下來若是有什么好處,她一個都不會讓杜子滕得到!
“想不到你還挺知趣的。”杜子滕得了便宜,面色緩和幾分。
心底卻對凌月愈發不屑。
剛剛凌陌然能殺死刺球怪絕對是憑借運氣!
可笑,在秘境里不是時時刻刻都有這么好的運氣的。
而他就不一樣了,經歷過不少次秘境歷練,早就有了十足的戰斗經驗了!
五人經歷一場大戰,除了凌月和靳天玄,其他三人元氣都有些損耗,紛紛打坐調息。
凌月正打算閉眸冥想,卻見靳天玄一人離開。
心下有些好奇,便悄然跟了上去。
突然靳天玄停下腳步,一手撐在樹上,痛苦地喘息。
他頭抵在樹上,撐在樹上的手死死摁緊,木屑劃破他的手指,鮮血順著手緩緩滴落。
“姑娘為何非要看我難堪的一面啊。”靳天玄沒有回頭,便知是誰。
“……你怎么了?”
凌月湊近一看,只見靳天玄臉上不復之前的無暇,全是紅色的裂紋狀!
見她靠近,靳天玄下意識地移開目光,不去看她。
凌月一怔,這似乎是用了什么秘術以后的代價……
“無妨,老毛病了。”
靳天玄聲音微弱,似在忍耐什么極大的痛楚。
因為疼痛來得太過劇烈,靳天玄視線逐漸模糊。
凌月眸光微閃,心頭莫名抽痛。
“我扶你坐下吧。”
他的手一直攥著樹,手上已經血肉模糊了。
這一剎,凌月滿腦子都是他手上的血,以及他痛苦的神色。
靳天玄手上的筋脈全都鼓起來,呈一種極為刺目的血紅!
凌月掀起他的袖子,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果不其然,他全身經脈都變成這樣了!
即使坐在地上,靳天玄的手還是死死攥住,原本的木屑更深的扎入手指!
凌月抓住他的手,“別用力了。”
此時,靳天玄意識潰散,聽不進任何話。
只是看到那模糊身影恍若曾經摯愛,他不禁伸手緊緊抱住!
凌月渾身一顫,下意識想推開。
可靳天玄死死鎖住她,似用盡全部力氣,不讓她離開分毫。
凌月一咬牙,正欲用蠻力,卻聞——
“對不起,對不起……沒能救回你……對不起……”
凌月全身僵住。
靳天玄細碎的話語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那一聲聲“對不起”似乎用盡一切情感道出,帶有無盡的思念與心碎。
凌月一記手刃下去,敲暈了靳天玄。
靳天玄倒在凌月肩上,手上的力氣卻未松懈半分。
凌月強行用靈力掰開靳天玄的手,讓他倒在地上。
尼撒藍眸微顫,氣得竄出空間踢了踢,靳天玄將凌月當成誰了?
竟然這么正大光明的占他妹妹便宜!
“這登徒子,你就把他撂這兒吧!別管他了!”
然而,他回過頭。
卻發現凌月神色黯然,極為痛苦地捂住頭。
腦海閃過無數光景,然而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記不住。
凌月第一次恨起了這支離破碎的記憶!
從她重生以來,她從未特別渴望回想起什么,如今這一刻她卻好恨……
為什么記不起來?
尼撒唇顫了顫,“你沒事吧?”
尼撒的話將凌月心神拉回,她緩緩放下雙手。
“——我是不是忘記了很重要的人。”
尼撒點點頭,“當然,比如你就忘記了和我有關的一切!”
“……除此之外呢。”
“我不知道什么對你來說‘很重要’。”
尼撒欲語無言。
凌月眸光瞥向靳天玄滿是血痕的臉,“我覺得這個人對我很重要。”
尼撒:???
什么?!
他沒聽錯吧?
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野男人對她重要?!
憑什么!
“他讓我的記憶有所觸動,讓我想要想起一些事。”
凌月抓住靳天玄全是木屑的手,“我想了解他。”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靈力將木屑一根一根的拔出。
尼撒藍眸中閃過難以置信,向來不喜歡肢體接觸的凌月居然碰了這個野男人!
這合理么?!
遠在凡塵萬里之外的一處仙境——
說是仙境,卻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什么樣的仙境會是這種場景,天上掛著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卻早已被鮮血染紅,新傷舊傷都堆疊在一起,地上是早已干涸的血跡。
長發凌亂,遮住那人面容。
鎖鏈纏在他全身,不讓他有一絲逃脫空間。
然而被掛著的人卻絲毫不害怕,反倒有些悠然。
見前面來了個白衣仙人,甚至閑聊起來。
“喂,你說我閨女記憶都被我封了,還忘不掉臭男人怎么辦?”
白衣仙人拿起小皮鞭,“不知道。”
“啪——”
長鞭甩向被掛起的人,毫不留情。
“凌邪你還是老實些好,你假裝自己很痛苦很難受,天道也不會想繼續罰你了。”
凌邪輕笑,答非所問:“我凌氏一脈向來修的‘無情道’,卻不想竟是我閨女破了禁。”
白衣仙人又甩了一鞭,“你只是見不得閨女跟人跑了罷了,據我所知,‘無情道’并非斷絕情愛。”
被戳中心思,凌邪輕嗤。
“我封了她的記憶,她卻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嗯?所以呢。”
白衣仙人抽累了,停下來喝點酒。
凌邪皮太厚,抽他真是個體力活。
“沒什么,權當一場歷練好了。”凌邪唇角微微勾起。
他可是把一切都押在閨女身上了。
小月月,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你能不能自己抽自己?”白衣仙人一坐下,便再懶得站起。
他現在好希望凌邪自己動!
凌邪嘴角一抽,“滾!”
待靳天玄醒來,已是晚上。
剛醒就聽到杜子滕的冷言冷語。
“七殿下身子骨還是真是弱啊,這風一吹就倒了還修什么仙,盡給我們添堵。”
杜子滕越看靳天玄越覺得不爽。
靳天玄揉了揉太陽穴,“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更像個人。”
杜子滕:“……”
靳天玄看向手心,微微一怔。
他開始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然而他除了記得凌陌然來了,之后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是她,幫他療傷的么。
“靳天玄,要不是你突然暈倒耽誤大家行程,我們早就向下一個目標去了!”杜子滕懟不過,便換了個話茬。
夏楓景看著杜子滕咄咄逼人的模樣,不禁小聲道:“他咋對七殿下這么大敵意?”
葉嵐翻了個白眼,“可能他是酸。”
“哦?杜子滕你倒是說說我們下一個目標是什么啊。”凌月抱臂,眸中閃過譏誚。
杜子滕一時語噎,吞吞吐吐半天:“當然,我們當然,當然是繼續找個靈獸斬殺啊!”
“斬殺靈獸賺積分,這傻子都知道,還要你教?”葉嵐無語道。
真是患難見人心!
之前都沒發現杜子滕是這樣一個極品。
“哼,如何斬殺靈獸不還得讓我指揮?”杜子滕輕嗤。
靳天玄冷然一笑,“眼下剛好有個靈獸,不如閣下現場指揮一下?”
杜子滕心下大驚,看了看周圍,發現什么都沒有。
這才放下心。
“哪兒呢?”
靳天玄手向上一指。
杜子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上一看,只見一群禿鷹盤旋!
“好了,這下指揮權就交給閣下了,閣下可要好好表現。”靳天玄眸光森冷,“可別讓本王失望啊。”
這群禿鷹雖只是筑基修為,但勝在數量上!
可不比刺球怪好對付。
杜子滕狠狠瞪了靳天玄一眼,他是故意的!
他早發現禿鷹來了,故意想看自己出丑!
真是好算計。
“我們先找個山洞!”杜子滕硬著頭皮指揮,“只要找到山洞,把洞口封死,這禿鷹自然就無法攻擊我們了!”
夏楓景有些無語:“你能保證我們隨便找的山洞就是安全的么?”
這可是秘境啊!
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喪命的!
他可不想有緣仙途,卻死在這秘境里。
“那、那也總比在這被它們攻擊好吧!”
杜子滕哪見過這種情況?
先前知道刺球怪的弱點,是他曾經在秘境歷練時知道的,有關這種類型的禿鷹,他見都沒見過,哪能知道什么解決方案?
凌月見天色已晚,若是再耗下去不利于明天的行動。
指尖一彈,燃起的火堆瞬間熄滅。
沒了光源以后,禿鷹便散去了。
“原來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葉嵐驚嘆,“凌小姐你怎么會知道?”
“猜的。”凌月淡淡道。
杜子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哼,所以說嘛聽我的,去山洞不就好了么!那禿鷹看不到我們自然就會走了!”
夏楓景涼涼諷刺:“馬后炮。”
杜子滕:“……”
“你們這群新弟子還真是猖狂!我倒要看你們沒了我還能不能在這混下去!”
都是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等他們見識到秘境的厲害,就不敢這么猖狂了。
最后肯定還得倚仗他!
無人應他,杜子滕只得尷尬地躺下。
眾人默認讓靳天玄守夜,畢竟他白天休息了老久了。
翌日,眾人商量好接下來的路線。
杜子滕提出的意見一概被眾人否決,只因他的想法太過保守。
他只想路上撿漏,混過去完事,絲毫不追求上進。
葉嵐和夏楓景志氣滿滿,想要在這次秘境競技里拔得頭籌。
“你們可別癡人說夢了,我們這個隊還想拔得頭籌?你們當樓觀那隊是死人啊!”
樓觀可是他們天賦極佳,尤其樓觀如今已是金丹巔峰,差一點就可以踏入元嬰了!
千夢是個金丹初期,還會馭獸!
碰上陸隊他們直接不用玩了,肯定直接歇菜啊!
“那你不向上爬,還想拿吊車尾?”葉嵐冷嗤,“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懂個屁!又不是只有樓觀和千夢,還有其他高手呢!”杜子滕臉上陰冷。
正說著,突然,遠處傳來異動!
一條巨大的蟒蛇襲來,身上是奇奇怪怪的花紋,眼神冷的可怖,仿佛淬了毒一般。
蟒蛇在后追著,前面一個小隊在前瘋狂跑著。
“啊啊啊啊啊救我們!!!”
杜子滕嚇得跳了起來,“快跑快跑!”
這蟒蛇一看就知境界不低,這打起來肯定是毫無勝算的!
凌月眸光掠過蟒蛇,是冰蟒!
冰蟒擅長使用冰系術法,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人……如今看到這么多人,冰冷眸中竟閃過興奮。
一個人沒跟上隊伍,瞬間被冰蟒用術法冰凍,蛇信子一卷就將人吞入腹中!
“啊!!!”
承受不住的人瘋狂尖叫起來,長這么大從未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依稀看見那個人連符咒都未來得及發動,就被蟒蛇冰住了!
冰蟒意猶未盡地吐了吐蛇信子,貪婪地盯著剩下的人。
眼看冰蟒又要施法冰凍,凌月立即拿出銀狼,凝聚起靈力之箭!
“嗖——”
一箭射中冰蟒,然而卻無濟于事!竟未傷著它分毫。
但也多虧了這一箭,險些被冰蟒冰住的人得以喘息,他趁著這個機會飛快離開了危險地帶!
冰蟒瞬間震怒,拋下眼前的食物追向凌月!
靳天玄拽住凌月欲凝結靈力的手,不顧她的意愿拉起她就跑!
凌月面色愕然,“你干嘛打斷我?”
“冰蟒在召喚同類,此地不宜久留。”
“你怎么知道?”凌月半信半疑。
靳天玄唇角微動,“感知。”
這種事不好解釋,但他所言非虛就是了。
“那你倒是把手松開,我自己會跑。”
凌月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心頭一緊,說不上來的感覺。
是排斥又好像不是排斥,可若不是排斥,她為何感覺心尖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
靳天玄神色一頓,緩緩松開手。
他這是怎么了?
為何對上她,他總會情不自禁的失控?
后方,果然如靳天玄所說,又來了好多條冰蟒!
但是那幾條冰蟒體型沒有先來的大,看來那個大冰蟒在種族有著重要地位。
眾人即使再疲累,也不敢停下腳步!
生怕停下以后,就中了冰蟒的術法,化作冰雕!
然而,似乎是凌月惹怒了冰蟒,冰蟒的目標反倒不是別人,而是凌月!
很快,杜子滕也發現了這一點。
心下不由譏笑,真是活該,亂逞什么英雄!還以為自己能一箭制敵呢,真是天真。
他早就說了,秘境才不是這些新弟子想的那么簡單。
凌月當機立斷,“靳天玄,你跟著他們跑,別跟著我了!”
她要獨自向另一個方向跑。
離開眾人視線,引開這些冰蟒以后,她才能毫無保留的一戰!
靳天玄的傷勢似乎很嚴重,不能隨便動武。
“我拒絕。”靳天玄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眸,“我還沒落魄到需要你沖鋒陷陣。”
凌月唇角微勾,“你可別想多了,我是不想那些人慘死。”
“為何在意無關之人的死活。”
弱肉強食的世界,生與死都是命劫。
“他們一定很得意吧。”
靳天玄唇角一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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