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一名正義人士在他們身邊。”
靳天玄:“……”
“哈哈哈,說笑的。”凌月向與眾人相悖的方向跑去,“我只是無法容忍自己坐視不理罷了。”
其實她沒想這么多。
單純覺得有必要去救罷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救。
靳天玄冰冷眸中閃過難以言說的情緒。
凌月放言威脅:“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等到了前面你可就沒法離開了。”
“何懼?”靳天玄面不改色。
倏地,冰蟒從四面八方圍住了凌月和靳天玄!
越來越多的冰蟒靠近這塊領域!
然而,在中心的二人面色卻異常冷靜,不見絲毫慌亂。
遠在另一邊的眾人停下腳步送了一口氣。
杜子滕幸災樂禍,“看吧,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他們肯定回不來了!”
被凌月從冰蟒手底救下的人驚魂未定,見杜子滕這樣說風涼話,忍不住替凌月打抱不平。
“這位兄臺,那姑娘和七殿下可是為了我們才引開冰蟒的,你怎么能這么說?”
杜子滕不以為然,“怎么,聽你這意思你是想救他們?那你去啊。”
“你——”
他是不敢去救,但至少不會說這些風涼話啊!
男子有些不悅卻不好表露出來,只得咽下這口氣。
葉嵐臉色煞白,死死握緊手中的劍,她想去救凌陌然,可是她那么沒用,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就在這祈禱她能回來……
杜子滕見眾人都不說話,冷哼一聲。
在這秘境不惜命就是這種下場!
冰蟒開始展開攻擊!
身型小的冰蟒快速移動,欲將獠牙上的毒液噴出來!
而巨型冰蟒則開始施法發動冰霜攻擊!
凌月快速閃躲,一邊挽弓擊殺冰蟒!
靳天玄眸光幽邃幾分,她的身手不符合她這個年齡該有的。
他查過有關的她的一切。
凌陌然是不可能有這種實力的。
“嗖——”
一箭擊殺了快撲向靳天玄的小冰蟒!
“你都不知道躲的么?”凌月剜了他一眼。
這家伙到底是來幫她的,還是來拖后腿的?
“你到底是誰。”
倏地,靳天玄問。
周遭的一切恍若都與他無關,他滿腦子都在渴望著一個答案。
因為某種情緒壓抑了太久,他全身僵住,指尖微微發顫。
凌月在與冰蟒對峙不能分心,沒有回答靳天玄,更沒時間去看靳天玄。
靈力之箭擊殺了不少小冰蟒,然而卻不能傷到大冰蟒分毫!
這大冰蟒看起來沒有什么地方是弱點,每一處都有著極高的防御力。
凌月嘗試攻擊它的眼睛都無果,打蛇打七寸也沒用!
甚至讓冰蟒更加暴怒,不斷施法發出冰霜!
凌月的手受到寒霜的影響僵硬了幾分,但這依然沒能影響凌月的速度!
就在冰蟒張開血盆大口的一瞬,靈力之箭立即飛了出去,直接貫穿冰蟒的嘴!
顯然,這次攻擊奏效了!
剩下的小冰蟒一時不敢再靠近,紛紛退卻了。
冰蟒怒吼一聲,霎時狂風猛烈,冰渣四處飛濺!
所有的小冰蟒全部靠近大冰蟒化作它的養料!只一瞬,大冰蟒的傷勢與靈力全部恢復!
“嘶——”
凌月也想釋放術法,可是考慮到靳天玄在場,有些不好施展。
狂風肆虐,冰蟒額間凝聚靈力,眼神憎恨地看著凌月,似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倏地,冰蟒身影快如閃電,直逼凌月!
凌月正想暗運靈力躲避,可是腳下竟被寒霜凍結,動彈不得!
眼看冰蟒就要襲來,凌月當機立斷不打算再隱藏,正欲掐動指訣施法,卻見——
靳天玄微微蹙眉,一抬手,手心綻放幻藍的光,光芒席卷而來,冰蟒瞬間化作無數血塊碎裂!
血霧紛飛,簌簌往下墜落。
瞬殺!
“……你剛剛一直在原地,是在暗中布陣?”
靳天玄根本不是傳聞中的廢物啊,她瞧他那一擊,強的可以……
如果他是廢物了,那她直接是渣渣了。
釋放完一擊,靳天玄唇角緩緩有血滴落。
“你不是凌陌然,你是誰。”
靳天玄眸光凜冽,緊緊鎖定著凌月的臉。
他的內心燃起希望。
渴望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只要她說,他就愿意信。
“我當然不是凌陌然,我是神機。”凌月攤攤手,直面靳天玄有些偏執的眼神。
面色穩得一批,其實凌月內心慌得一批。
他的眼神熾熱的可怕,與之前的冰冷大相徑庭。
四周靜寂無聲。
凌月笑意僵在臉上,這家伙到底為什么一直盯著她看啊?
她收回表情,故作鎮靜。
靳天玄眸中情緒復雜,由一開始的偏執,到希望破碎,又恢復成之前寒潭般的眼神。
被他這個眼神看著,凌月只覺背后涼颼颼的。
但凌月很快就無所畏懼了,她又沒做虧心事,她怕什么!
“殿下為何一直這樣盯著我?”她戲謔,“若是再這樣看下去,我會忍不住將殿下拆之入腹,一口一口吃掉哦。”
“畢竟殿下可是人間絕色啊。”
妥妥女流氓才會說出的話。
靳天玄眸子微微瞇起,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緊,隱隱可見鮮血溢出。
他想說話,可是什么都說不出。
“喂,你真當我不敢么?”
凌月敢說敢做,一把拽過靳天玄的領子,惡狠狠道。
靳天玄伸出手拉住凌月的手,一字一頓,“姑娘自重。”
凌月感受到手上黏糊糊的觸感,心道,她不是用靈泉給他手治好了么?
他手上怎么又全是傷了?
凌月松開靳天玄的衣領,“殿下好好將自己打理一下吧。”
衣服被她扯亂了,臉上又沾了血。
然而卻看不出狼狽,反倒有一種沖擊視覺的凌亂美。
他露出的地方膚色潔白,就像上好的羊脂玉。
脖頸間的精致鎖骨,帶著那強健的線條一起若隱若現,有幾分惑人感,讓人想深入了解。
饒是凌月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罵一句禍水!
良久,他道一句——
“好。”
轉過身,向遠處走去,靳天玄眸光愈發幽深。
由一開始的寂靜轉為一片瘋狂,那瘋狂似想吞噬一切般。
凌月有些奇怪地看著靳天玄,就這短短一會兒他抽了什么風?
“我覺得,你還是離這個人遠點好……”尼撒幽藍的眸子不復之前戲謔,全是認真之色。
凌月不以為然,“為何?”
“他很危險。”尼撒聲音沉緩,“雖然剛剛那個冰蟒遇到你們的時候,就已經負傷,但再怎么說也有金丹期修為,竟會被靳天玄一擊瞬殺……而他在其他人眼中卻被當做廢物,可見此人城府極深。”
“所以,離他遠點吧。”
他不知道靳天玄帶著什么目的接近他妹妹,可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靳天玄沒安好心。
而靳天玄對凌月的態度也是奇怪的很。
“我不。”凌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尼撒:“……為什么?”
他可是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堆啊!
這孩子怎么就是不聽勸呢?
哼,就他說的,靳天玄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想順從自己的內心,泡他。”
尼撒:???
他沒聽錯吧?
“泡、泡他?”尼撒整個鹿都傻掉了。
凌月微微頷首,“干嘛大驚小怪的,我之前不就說了我對他有興趣。”
“……誰之前說要退婚的?”
凌月攤攤手,“真香!”
尼撒:“……”
凌月拿出匕首,劃開冰蟒的額頭處,將青色的獸核取了下來。
金丹期的獸核啊……
換算一下,似乎值500積分呢。
就在這時,一個小隊快馬趕來,圍住了凌月!
“將獸核交出來。”
凌月抬眸望去,眸中閃過戲謔,嘖。
這不是之前“有很多家室卻很愛妻子”的太子殿下嘛。
“這是我和我的隊友斬殺的,憑什么給你?”
靳臨淵眸子危險地瞇了起來,“憑什么給本王?這冰蟒被本王打傷,然后逃竄出來,本王一路追捕至此,讓你撿了個現成的罷了!”
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會挑時候,怎么可能斬殺了這金丹期的靈獸?
不過這女人長得倒是不錯。
他對長得好看的女人向來耐心。
所以他決定寬恕這女人的無禮!
凌月內心呵呵一聲。
“你打傷了又沒成功斬殺,我為何要給你?”
靳臨淵神色震怒,“女人,你放肆!”
強大的威壓立即籠罩在周圍,是屬于金丹強者特有的威壓!
威壓說白了也算是神識攻擊的一種。
凌月的神識何等強大,何懼這金丹的威壓?
“總之,這獸核我是斷然不會相讓的。”凌月冷笑,“殿下還是死心吧。”
靳臨淵怒斥:“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么?你想單挑?”凌月挑釁道。
明麗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懼色,語氣是說不上的狂,欠打!
眾人唏噓。
“姑娘,你還是乖乖把獸核交出來吧,你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的對手?”
在他們心里,太子殿下也算是圣殿的門面之一了。
而眼前這個女子名不見經傳,必然不會是太子殿下的對手!與太子殿下交手豈不是癡人說夢?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莫說本王欺負女人!”
語畢,靳臨淵掌運靈力向凌月劈來!
眾人別過臉,不忍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按在地上錘。
凌月面色不改,只微微一側身,拉住靳臨淵劈過來的手一拽,靳臨淵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眾人:!!!
啊這?
是他們的錯覺么,為什么太子殿下看起來那么……菜?
明明之前打靈獸還挺能的樣子!
或者說,是這個女子太強了么?
也不應該啊,之前從未聽過這個女子的名號,若是能比太子殿下強,那名聲應該也是響當當的才對!
死寂,還是死寂。
靳臨淵從未如此狼狽過!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將他摔在地上!
是他掉以輕心了,沒想到這女人還有兩下子。
靳臨淵來了個鯉魚打滾起身,“再來!若是贏了本王,這獸核給你又何妨?!”
“糾正,這本來就是我的。”
靳臨淵冷嗤一聲,暗運靈力攻去!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靳臨淵對上凌月不再抱有輕視。
他覺得這個女人邪門的很,好像靈力并不是很強的樣子,但他卻看不出她的深淺。
之前以為她沒什么戰斗經驗,所以沒認真對待,想不到竟栽了跟頭!
二人來來回回,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
靳臨淵微微瞇起眸子,“不錯不錯,本王見過的女流里從未見過你這么能打的。你叫什么?”
“那是殿下見得少了。”
凌月一掌對上靳臨淵的拳!
一波暗勁較量過以后,二人各自退后幾步!
余下幾人臉上寫滿了震驚!
想不到這個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這么能打!
“看來通過簡單的拳腳是不能料理你了。”靳臨淵悶哼一聲,手上掐動指訣!
他除了擅長近身戰,他還擅長陣法!
地上立即鋪開一道陣印,將凌月圍住!
“鎖!”
靳臨淵手指一彈,陣法快速旋轉,無數鎖鏈沖上出來!
凌月手成劍指,凌空一劃,輕松斬斷束縛!
靳臨淵輕嗤一聲,“天真——”
陣法瞬間變幻,轉換為冰霜陣!
冰霜即刻覆上,將凌月的身體凍住!
境界差距使得凌月力不從心,空有技巧無法施展!
尼撒輕嘆,“你若是境界再高一點,就能強制擊破他的陣,可惜你境界不夠……”
他知道妹妹向來不喜歡陣。
她什么都可以學,唯獨不喜歡陣法。
“好了,你也該把獸核交出來了,本王便饒你不死。”
靳臨淵緩緩靠近凌月,看著已經被凍僵的她,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眾人喟嘆。
這女子實力還是不錯的,可惜對上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何等聰慧機敏?身懷絕世之才,豈是這女子可以應對的?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結局敲定的一刻——
匕首卻是架在了靳臨淵的脖頸上。
“你輸了。”
風中,少女長發飄舞,眸中一片平靜。
“怎、怎么可能?!”靳臨淵難以置信地看著身后的凌月!
眾人也傻了眼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太子殿下明明冰凍住了她,為何現在陣法里卻空空如也?!
就連尼撒也驚了!
突然,尼撒腦海靈光一閃。
原來如此!
剛剛靳臨淵布陣的時候,凌月使的術法才不是用來斬斷那些鎖鏈的,而是——
替身!
說白了,也是幻術的一種。
好家伙,這幻術竟連他也騙了過去!
不過那時候,誰能想到她第一時間不是自保,而是放幻術……
這么裝的背后,凌月身上早已沾滿了血漬。
正是剛剛鎖鏈所造成的傷。
明明身負重傷,她卻還能面不改色,尼撒心里不由抽痛。
靳臨淵怎么也想不通這期間到底哪里錯了,眸中一片風暴在醞釀。
眾人呼吸一滯,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二人。
這女子真是太大膽了!
竟敢將匕首架子太子殿下的脖子上!
“好、你很好。”靳臨淵冷笑一聲,“你叫什么?”
“我沒叫。”
靳臨淵:“……”
“你的名字。”
“無名小輩,不足掛齒。”凌月攥緊匕首,“好了,你現在可以認輸了?”
認輸?
這個女人竟敢讓他認輸?!
他靳臨淵不可一世,何曾敗過?何曾被人將刀架在脖子上?
真是好大的膽子!
靳臨淵臉上一片陰鷙,臉色一黑。
“皇兄這是輸不起么。”
忽然,靳臨淵對面走來一個人。
白衣飄然,面色冷寂。
他走來,就如冰雪飄來,帶來幾分涼意。
縱然是一副如玉公子模樣,卻讓人難以忽視他的氣勢。
靳臨淵冷嗤,“本王像是輸不起的人么?”
呵,好得很。
就連靳天玄都來看他的笑話!
“既然輸得起,那就認輸。”靳天玄走進靳臨淵,定定地看著他。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太子殿下向來驕傲,七殿下這是要讓太子殿下顏面盡失啊!
認輸?
認輸這兩字豈能被強者輕易說出口?
這是何等的恥辱!
凌月放下匕首。
靳臨淵心中微動,難道,她不要他認輸了?
真是太好了!
他就知道他魅力無限,就算是眼前這個要強的女子,也得拜服!
哼,看在她很厲害的份兒上,他決定勉為其難的可以將她收做側室,和他的妻子一起侍奉自己!
以后生的孩子就叫……
“不,手舉酸了。”凌月甩甩胳膊肘。
靳臨淵:“……”
“所以,這獸核是我的,如今還是我的。殿下輸了就要認輸。”
“你——”靳臨淵咬牙切齒,臉色黑了又黑。
該死,靳天玄故意和自己作對是吧?!
平日里他不是最不露鋒芒的那一個么?幾乎沒與任何皇子交惡,也不與他們交好。
可今日破天荒的,靳天玄竟公然和自己對著干!
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么?
虧他往日里看在靳天玄有自知之明,懂得退讓的份兒上沒針對他!
很好。
既然靳天玄選這么不知進退,那以后再見面就休怪他不顧情面了!
靳臨淵不由看向凌月。
他要把這個女人的臉好好記著,今日的賬來日慢慢清算!
這女人必須要知道觸怒他要付出什么慘痛代價!
靳臨淵的眸光愈發冰冷,帶著唯我獨尊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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