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看著她,仍有些不確定,他看了看地上跪著的蕭青石,又看了看她,撓了撓后腦勺,道:“進來吧。”
說完,率先往里面走去。
蕭青衫舉步往里走去。
“姑娘!”
蕭青石沒想到她真的能進去,反應過來,在她進去之前,連忙叫她一聲。
蕭青衫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道了句“跪好”,便往里走去。
大門關上。
進了大堂,絕情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道:“把面巾摘下來。”
蕭青衫道:“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令牌在這里,幫我救個人。”
說著,將令牌丟給了他。
絕情接住,看向手里的令牌,的確是他交給蕭青衫的那枚。
抬頭看向她,絕情道:“這是我給她的,若非她親自要求,你沒資格讓我救任何人。”
蕭青衫磨牙,老狐貍,幸好她有準備,否則真著了他的道了。
她拿出一張信箋,遞給他,道:“這是她寫的,我只不過受她所托而來,你可以看看。”
絕情接了過來,打開來看。
老三歲:
如果我哪天不幸人沒了,這令牌就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救我親人,或者救他。
小四歲留。
“可惡可惡可惡!她竟然留遺書都想著那個小畜生!”
絕情氣得跳腳。
蕭青衫眸子微微不自在地閃了閃,十分的想摸摸鼻子,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咳,絕情前輩,救命要趁早,不如現在就幫忙去看看吧。”
“現在?”絕情聞言,回頭看了眼外面剛翻魚肚白的天空,道:“我說丫頭,天都還沒怎么亮,太早了吧?”
“是嗎?”蕭青衫回頭看向外面的天空,道:“你要是現在不去的話,明天我就在街上大肆的宣傳絕情神醫不僅殺人如麻,而且不守信用,絕情令牌沒用。”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絕情無所畏懼地道。
“好啊,那咱們就走著瞧。”蕭青衫邁步往外走去,她才不相信這死要面子的男人會改了性子。
他最在乎的就是絕情令牌和他信用了。
果然,絕情看見她沒有停步的意思,一下子就方寸大亂了,高聲道:“你敢!”
與此同時,幾道銀針朝著蕭青衫的后背射去。
然而蕭青衫背后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左右閃躲幾下,不僅躲開了他的飛針,而且還夾住一根。
蕭青衫搖頭,這家伙,十年如一日,這發針的毛病是一點也沒改。
“還有兩下子。”絕情瞇著眼睛,準備用毒。
“是不是又想用毒?”蕭青衫雙手環胸,睨著他道。
絕情悻悻收回摸毒藥的手,道:“小丫頭,你和她還真像,你該不會是她的私生女吧?!”
話落,閃身上去,摘她面巾。
蕭青衫驚了一下,不過她反應也快,往后一撤,絕情的手擦著面巾而過。
絕情瞇著眼睛,“這么怕揭開面巾?那我更要看看你是誰了!”
兩人就在庭院之中過起招來。
一個防守,一個目標明確。
幾次絕情都摸到了面巾,但又被蕭青衫巧妙的移開,像是一條滑不溜丟的魚兒。
然而越抓不住,絕情就越想去抓。
好奇心令他想看的念頭達到了頂峰。
他心里面其實也有點期盼,這點期盼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不論是什么,一定和蕭青衫有關。
兩人打架引來了府里很多人。
所有人識趣沒有上去幫忙,而是團團圍住,絕不讓蕭青衫跑了。
蕭青衫見天更加亮了,她要盡快脫身回去,否則會露餡。
也罷,就讓他一回。
蕭青衫賣了個破綻,讓絕情掀開了她的面巾。
一個長得桃花似的小姑娘出現在眼前,絕情愣住了。
蕭青衫背著手,腳步輕快地一步一跳走過來,笑顏如花,“神醫,我說我不是吧,現在看見了,滿意了嗎?”
絕情將面巾還給她,側面對著她,道:“你走吧。”
“那蕭夫人那邊?”蕭青衫問道。
絕情煩躁地擺擺手,道:“我馬上就去。”
“神醫大人果然是守信用的第一人,小女子告退。”蕭青衫腳步輕快地跑了。
絕情回頭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很迷惑。
明明戴上面巾時,那般像,怎么摘了面巾以后,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了?
也罷,難得有一個像的,就放過她吧。
“主人。”管家過來,不是很明白為什么他要放她走,但又不敢問。
“去藥閣拿甲號藥箱。”絕情吩咐道。
“是。”
蕭青衫重新戴上面巾,從絕情府大門走出,蕭青石果真還跪在那兒。
見她出來,蕭青石頓時眼睛充滿希冀地望向她,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此時天剛亮,街上沒有什么行人。
姐弟倆遙遙相望,一個是希望,一個是心疼。
蕭青衫走到近前,仔細看他。
蕭青石面色頗為憔悴,一夜未睡,眼底烏青,眼中盡是紅血絲。
“能站起來嗎?”
“姑娘。”
兩人話重疊。
蕭青石頓了頓,道:“神醫不出來,我不起來。”
蕭青衫垂眸,回頭看了看門口,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句“蕭家榮辱如今皆在你身,莫要給蕭家丟臉”,便走了。
蕭青石聞言內心一震,轉頭去喚她,“姑娘!”
然而蕭青衫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巷口。
沒一會兒,大門再次打開,蕭青石連忙跪好,看向門口。
一襲墨色錦衣的絕情神醫從里面走出來,蕭青石正要開口求,被他抬手止住了。
“不必多說,去你府上。”
蕭青石狂喜,立刻站了起來,但他忘記了自己跪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腿都幾乎不是他自己的了,這一起,電麻酸痛,全部襲來,刺激得他站不住,差點又跪了下去,幸好用紅纓槍支撐住了。
絕情意外地挑眉看向他,道:“你還真在這里從昨天下午跪到現在?”
蕭青石點頭,“是。”
絕情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那丫頭要這么威脅自己了,模糊不清地道:“原來是為了你小子。”
蕭青石沒聽清,問道:“神醫,您說什么?”
絕情上下打量他一下,果真不愧是蕭青衫的弟弟,長得夠俊的,無怪乎那丫頭喜歡了。
“沒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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