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瓊對文鴛道:“你先回去養傷吧,等傷養好了朕會吩咐你做事。”
文鴛應聲退下。
徐欽看著文鴛脖子上的紗布,心中未免有些歉意。
陛下早和我知會一聲,我就不會下這么重的手了!
這文鴛姑娘可比那些個媒婆帶回家的姑娘長的好多了,若是不小心香消玉損在他的劍下倒是可惜的很。
徐欽摩挲著劍柄,默默在心中懺悔。
青黛從外面回來了,身后跟著魏破奴。
“陛下,魏公公來了。”
魏破奴一進來就看見了橫倒在地上的丹朱,他強行壓下了眼中的情緒。
這紫宸殿,真的是要變天了。
“魏公公,你是何時入的宮?”
“去年。”魏破奴低眉順眼的回答。
“你覺得劉公公怎么樣?”元瓊接過了青黛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
魏破奴毫不遲疑道:“劉公公身為陛下身邊的人,卻一直在為慈寧宮那邊做事,實在是罪該萬死,死得其所。”
元瓊笑了一聲,“你的覺悟倒是高的很。”
“你之前在紫宸殿是做什么的?”
魏破奴低下頭,“奴才只是紫宸殿里最低等的掃地太監罷了,劉公公向來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掃地太監?看來不是很受劉公公重視。
第一個出來去處理劉公公的尸體,想來并不是慈寧宮那邊的人。
元瓊暗暗估量著,面上卻點點頭:“朕瞧著你挺機靈的,希望你能將大內總管這一職位做好。也不必心急,現將這紫宸殿的太監好好清理一番就行。”
魏破奴心中一凜,陛下真是不動則已,動則一鳴驚人。先前劉公公如何猖狂,陛下都當做沒看見,如今劉公公一走,整個紫宸殿的風氣都要變了。
魏破奴猶豫了片刻,道:“陛下,奴才有個請求。”
元瓊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魏破奴看了一眼徐欽,道:“奴才想借徐將軍的一兩個手下用一下,這紫宸殿里多的是太后娘娘的眼線,想要都拔掉可能要費些功夫。”
年紀不大,心思倒是活絡,元瓊暗暗欣賞。
元瓊沉吟片刻,搖搖頭:“恐怕不妥。如今的形式,直接動刀子恐怕不合適,容易讓慈寧宮那邊過于忌憚,朕殺一兩個人無事,但若是下面的人繼續對那邊的人直接動刀子,太過了。”
魏破奴頓時臉上出現難為之色。
元瓊繼續道:“放心,明日我會去慈寧宮那一趟,要是順利的話太后就不會管紫宸殿這邊的事情了。”
魏破奴驚喜道,“多謝陛下。”
元瓊擺擺手,“無妨,朕本來明日也會去‘探望’母后,今日發生的事,朕還是要和母后知會一聲。”
元瓊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刀要慢慢亮出來,不然崔家還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對了,你這名字到不像是尋常人家子弟的名字,你可是京中本地人?”元瓊想到這茬,順便一問。
魏破奴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奴才.....不是京中本地人,奴才家中本是云州當地一讀書人家,因靠近邊關,父親希望我以后可以努力讀書做官以后好解決邊關隱患問題,故取名為破奴。”
云州?好像什么事發生過?元瓊努力地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徐欽突然開口:“可是兩年前被北蠻攻破的云州?”
“是。”魏破奴聲音低沉了起來。“那日我正好去隔壁城幫父親送信,沒想到那日正好城破.....我們一家都被北蠻屠戮盡,我身上沒有積蓄,便打算進京尋找活路,沒想到被人坑害欠了賭債,索性進宮謀生路了。”
元瓊啞然,好好端端地一個讀書人凈身入宮,在這個時代是極為少見的。
魏破奴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希望有朝一日,能親自報仇雪恨。”
元瓊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魏破奴的肩膀:
“朕日后一定會努力除去北蠻隱患,以安大魏數萬百姓之心,還云州亡魂一個公道。”
云州之屠,兩年前發生的事,北蠻入城后燒殺搶虐,沒有放過一個人,滿城百姓被殺了個干凈。事后狡猾的北蠻人卻迅速撤出關外,因塞外兵強馬壯,邊關將士們根本無力追上。
后來朝中又有別的事發生,再加上并沒有失地,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了死于北蠻刀下的云州百姓,元瓊嘆了口氣。
“你如今的要緊事便是將紫宸殿的下人們清洗一遍,務必沒有疏漏。”元瓊轉移了話題,叮囑道。
魏破奴提起jing神,響聲應下。
比起在劉公公身邊飽受磋磨,明顯在這位陛下身邊更讓人有干勁。
翌日。
元瓊坐在桌前,青黛正幫著元瓊整理著妝容。
因昨夜折騰了一會兒,元瓊臉上明顯出現了兩個黑眼圈,青黛不免需要多上點粉遮掩一下。
“徐欽。”元瓊換道。
“你將昨夜從丹朱身上搜來的藥包,以及從文鴛那兒搜來的藥包,都送過去給張太醫看一下。”
“記住,一定要是張太醫,要是有人阻攔,朕允許你動用武力。”
徐欽面容肅重,拿著兩個藥包就出了殿。
一個時辰后,徐欽回來了。
元瓊趕緊問道:“張太醫怎么說?”
徐欽恭聲道:“張太醫說這兩個藥都對應了陛下的癥狀,應當就是陛下被下的毒藥了。只是兩個藥包成分有些相似,但有些不同。丹朱那兒搜來的藥包,比起文鴛那兒的藥包的成分更加復雜,似乎又多加了幾味藥材,毒性更大,發作起來的時間也更短,也更加致命。”
元瓊面上涌起一股寒意,繼續問道:“張太醫可曾說能否配置解藥?”
徐欽眼中略有一點失望,回道:“張太醫說這藥比較復雜,但有了毒藥本體能夠研制出解藥。只是......只是時間可能有點長。”
元瓊面上也是有些失望。
徐欽繼續補充道:“張太醫說幸好陛下服用的也不算太多,之后只要不服用了,應當就不會加重病情,只需等解藥配置出來,就一勞永逸了。”
元瓊聞言,面色緩和了幾分,也是松了口氣。
一名宮女匆匆走了進來,面上有幾分惶恐和急切。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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