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謝夙秉不愉地睜開鳳眸,近在咫尺的薄唇,順從本心,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小女人的唇珠,明擺著是他對她赤.裸裸的警告。
“嘶萬歲爺!”
不依的捶了捶泰雍帝的胸膛嗔喚,傅令曦放軟身軀偎入他胸膛,玉臂大膽地圈上他脖子,學著他親密的樣子,湊近他耳畔軟糯糯低語:
“妾身冒著萬歲爺的猜測,察覺到母后有危險,就趕緊告訴萬歲爺,這都還不能表明,妾身對萬歲爺的愛慕之心嗎?”
預夢的事情,實在是扯得頗是牽強。
也得虧原身在國公府中,確實有個老爺爺的救助者,再加上她睡得迷糊,給自己添了個大師兄和棉花糖的巨坑……唉,都是自己惹的禍,哭著也要圓回來。
起碼在她生下寶寶前,不能失了泰雍帝的信任,“萬歲爺這般傷妾身的心,妾身心如刀絞般難受。”
“愛妃又來哄朕了。”
謝夙秉目光攝人,語氣已經轉陰冷,連向來落在小女人身上多情而柔和的鳳眸也瞬間變了質,直直望向傅令曦指謫——
犯了忌諱啊……
“那、萬歲爺是要妾身如何解釋?”
傅令曦明艷如玉的臉上也顯露出不高興了,含嗔帶惱地瞪回去,與泰雍帝嗆聲:“告訴萬歲爺,因為妾身阻止了母后受害,天道規則嘉獎妾身,讓妾身晉升修為嗎?”
“……沒胡說?”
聞言,謝夙秉張嘴要怒斥,但突然想到小女人在驚厥昏迷前,望著母后驚悚的雙眸,也正是看了母后一眼,她才昏厥的。
因著符箓師的埋設,泰雍帝語氣鄭重地反問。
“瞧,妾身說真話,萬歲爺還不是不信!”
惱剜了一眼泰雍帝,傅令曦收回了雙臂,扭動腰肢一側身,背著泰雍帝垂頭慪氣吐槽:“萬歲爺圣明,不若您告訴妾身,您要聽什么樣的答案才能相信妾身?”
“放肆!”
大掌握在小女人腰間,謝夙秉失了耐性的威懾,“朕不想聽謊言。”
這小女人忒是大膽了,朕都還沒問罪,她倒是先使起小性子來了。
謝夙秉瞇了瞇鳳眸,深吸口氣才壓低聲訓斥。
仔細看,就會發現泰雍帝幽暗的鳳眸,似是溢滿了陰郁戾氣,明明他心里不想傷害懷里的小女人,不想眸中的陰鷙暴戾嚇著小女人……
可小女人一再顧左右而言他的迂回作態,實是令泰雍帝煩躁,不愉的情緒不斷暴漲——
幸好他鼻腔里,全是小女人甜美能安撫他的體香,好歹讓他一直保持冷靜,壓制了他囂張跋扈的兇殘戾氣冒頭。
傅令曦瞪大眼珠子不屈望向泰雍帝、
“萬歲爺也休要污蔑妾身!”
明明心虛得要死,偏偏傅令曦就是理直氣壯地叉腰懟回去:
“萬歲爺就算是九五至尊,也不能憑空誣蔑妾身罪名啊!妾身可不依。您非得指出個三五六個‘謊言’來,妾身認了,萬歲爺才能給妾身定罪吶”
傅令曦先聲奪人,就算是虛張聲勢,也絕對不能認這罪名的。
在佯怒后,她趁著泰雍帝錯愕下,順利躍下羅漢榻,握拳憋屈狠了地紅了眼眶,眼角噙淚梗著脖子陳情:
“師尊和大師兄之事,焉能算是妾身在對萬歲爺說謊呢?人活在這世上,誰又沒有幾個秘密立身?難道要妾身見誰都嚷嚷,‘妾身會畫符刻箓、會預夢,誰要敢欺負妾身,妾身畫個紙符詛咒你’?”
“胡鬧!”
謝夙秉被小女人的動作驚了一跳,雖然慢了半瞬,但在她站穩哭訴時,又將她撈回懷中,許是只有這樣子,他心口的不安才能安穩下來。
只他做為皇帝多年,一見小女人氣性比他還要大,語氣不甚好喝斥:“小姑娘氣性如此大,誤傷了自己如何是好!”
而傅令曦甚是會審時度勢,一見泰雍帝虛了憐了,她氣焰自然大漲,根本不管尊卑了,推著他胸膛憤懣地嗆回去:
“傷了就傷了,反正皇上都不相信臣妾了,臣妾留下來作甚!”
越說越生氣,傅令曦冒險提醒泰雍帝,本著倆人是親密的利益關系,一損俱損,這才在黑金標題出現時,見機就通知他的。
明明之前他還愿意相信她,一聽她的話,立馬就帶著她來慈寧宮——
如今通過她,確實是救了他母后一命,非但一句好話沒給她,竟然還猜忌自己的目的,果然天家的男人,都是沒有感情的!
越想越憋屈
終究是錯付了。
晉升了修為,傅令曦生氣之下,使勁力氣推泰雍帝,偏偏她還是如在煉氣境一樣,推都推不動這狗男人一丟丟,氣得她啜泣吼道:
“放開我啦!皇上既然懷疑臣妾,就將臣妾關進慎刑司好了,臣妾不敢礙了皇上的圣眼!”
狗男人,到底什么修為啊,用盡全力還推不動他一下,氣煞本座了
她之前一直以為泰雍帝是武王金丹境修為。
畢竟他還如此年輕,這武靈大陸又是下等靈界,都是單一的修武者,不如修仙世界,在三十歲前能修煉到武王境,已是武修天賦鳳毛麟角的絕頂天才了。
“鬧夠了沒,不許亂動!”
眼見小女人比他這皇帝還氣焰高漲,謝夙秉還真就吃她這一套,無奈地服了軟:“朕瞧著,愛妃是欠教訓了,需不需要朕搭個戲臺子,讓愛妃上去表演唱作?!”
戲精本精傅令曦,當場炸毛了:
“皇上是在嘲諷臣妾矯揉造作、不遵宮矩?明明是皇上先辜負了臣妾情深義重,不愿相信臣妾在先、”
她從激動說到平靜,甚至乖順地被謝夙秉摟進他結實的懷中,“……罷了,皇上是國主,雷霆雨露均是皇恩。”
明媚的小女人,就算是愛戀失去了養分,剎時便殘敗了……
“愛妃這張嘴兒甚甜,慣會連蒙帶騙哄朕!”
被小女人一陣拿腔做勢一鬧,謝夙秉連戾氣都被她作散了,冷面峻容禁錮著她不讓她亂動傷了自個兒,薄唇微撅:“愛妃現在,就是吃緊朕寵你憐你,不舍得委屈你了,什么話都敢胡吣一通!”
“臣妾不敢爾。”
都說女人的小氣性,都是男人的愛,慣出來的毛病,這一刻,傅令曦深有體會——
正當倆人間鬧起別扭,誰也下不來臺時,東暖閣外、
“啟稟萬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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