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今日的分紅發放給了兩位美娘子。
“這兩日店內應該會有一波人來買東西,你們只要照常接待就行,對了,如果有人打聽你們關于有誰來買過,你們就說是客人的消息,不能說。”
陳青陳竹點點頭,
陳月這才有空注意到她們二人的改變。
以往她們估計是為了與之前的自己做出區分,在陳家幾乎從不打扮,也不涂脂抹粉,甚至連衣裳都是穿的灰撲撲的,但今日卻不同。
她們穿著青綠色的長裙,jing心描了眉,涂了口脂,甚至連頭發都盤了個不同于往日的款式,襯得她們格外的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改變最大的,
還是她們的狀態,不同于以往那有些瑟縮的感覺,兩人此時就像是從巖石下長出的小野花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朝氣。
“東家?”
“嗯?對了,我記得兩位姐姐是識字的。”
“是的,東家。”
“這樣,每日都對賬也有些繁瑣,我們干脆一旬對一次,還有一件事,還記得你們昨日開張招呼的第一位客人嗎?”
陳竹和陳青二人臉上浮現出笑容,點頭道:“當然記得。”
“今日詩會她也在,她外祖父是廣省知州,我們決定讓她在廣省開設分店,到時候她那邊會派人來店里當學徒。”
陳青先驚呼出聲,
“學徒?那,那我們是,是師傅嗎?”
陳竹也抿著嘴緊張地看向陳月。
陳月點點頭。
“自然了,她們主要來學習東西的使用方法,還要你們賣東西的法子。”
聽到這話,一向在兩人之間更為沉穩的陳竹竟忍不住的先流出了眼淚。
“我們,我們也是可以當師傅的人了,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陳青也跟著點頭。
“這件事主要是先給你們說一下,你們有個準備,還有一件事,眼瞧著如今也五月了,再過不久,就是鄉試了,等鄉試成績出來后,或許就要著眼于去珵都了,
你們也要想想,誰去,好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著看,我先回屋了。”
陳青陳竹二人面面相覷,
陳月沒有插手二人之間的協商,而是去了書房。
書房內,三個男孩都在忙碌著,甘順先生則是悠哉靠著窗戶看著一本雜書。
感覺到有人進門,這才抬起頭來。
“小月,事情都處理好了?”
陳月走到書架旁,一邊將那看了一半的也游記給取下來,坐到椅子上,一邊答道:
“處理好了,從今天開始,應該不用再操心什么了,不過,師父你不擔心他們兩人的鄉試嗎?王百年竟然在看書而不是練習寫文?”
陳月掃了一下桌上眾人,頗有些疑惑問道。
聽見這話,一直假裝自己認真看書的王百年趕緊反駁:
“先生自然有先生的道理在,先生說了,越是臨近鄉試的日子,越應該多看些書籍。”
陳書此時也將頭從書里抬了起來,看到身旁坐著的陳月后,頗為欣喜。
“姐姐,最近都沒怎么在家看見你,娘說你忙著張羅新買賣,看來是成了?”
王百年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只知道住在后院的兩位美人最近總是出門,他還一度好奇她們是否是要搬出去了。
“成了,這門買賣可以給咱們家提供更多的錢財來源,而且也可以到珵都同樣開設,到時候疏通的錢財應是不必擔憂了。”
董瑞則是偷偷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小月姐,聽著小月姐說的話,只恨不得現在就能飽讀詩書,不管是考上秀才還是考上別的,能夠幫到小月姐,就行。
“小月姐,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嗎?”
陳月看了一眼已經脫離識字,開始看科舉必備四書五經的董瑞,搖了搖頭,
“不必,你好好念書,將來必定會有需要你的地方,別擔心,我可不會放過你這么一個好幫手。”
董瑞聽見這話,認真的點點頭。
陳書也點頭贊同,
“董瑞哥十分聰慧,先生也經常夸獎董瑞哥如今提出的一些問題。”
熱絡了一番后,眾人又回歸了安靜的學習之中。
畢竟不管甘順先生多少次肯定了眾人的聰慧,但是在沒有出最終結果之前,大家心里還是會比較緊張,其中也包含之前一直念叨著自己是秀才已經足夠了的王百年。
傍晚,眾人吃過晚飯后,各自回了房內休息,陳月則是坐在臥房內的書桌邊,開始思考今日的日記。
“嗯,首先是徐瑩這個人,可以寫一寫,紅鳶師姐的抑郁傾向得到了舒緩,不排除她已經找到了人生的目標,行善,這是一個好目標,尤其是在她有雄厚的金錢支撐下,再一個是陳青陳竹姐妹,
果然,當人有了屬于自己的事業后,整個人的jing神面貌就會為之改變,期待將來能夠幫助更多的姑娘獲得自己的事業吧。
最后,現在已經是五月下旬,天氣熱的要命,每晚都只能將窗戶打開睡覺,我有些擔心這樣開窗睡覺會招來耗子,此時此刻,我多么想念紗窗這個東西,
或許,我能夠制造出這個?”
寫完日記,陳月坐在椅子上,后背仰靠在椅子靠背上。
“紗窗,是個好東西,不過材料是個問題,鐵絲成本太貴了,用絲線能代替嗎?”
陳月不確定,不過她將這個想法給寫了下來,然后和那日記給一起放進了背包之中。
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想來,真正的開業慶典,應該就在這兩天了,姑娘們,讓我來看看,沒有經過海量推廣方案洗禮的你們,能挺過我的推廣多久呢?”
此時此刻,
那些白日里覺得那芳華閣東家瘋了的姑娘們,
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倒不是因為天氣炎熱,畢竟她們的家世雖然比不得白家,但也是武侯數得出名的人家,此時屋里都放著一些冰塊,按理來說,溫度還是十分適宜入睡的。
但今晚,她們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白日里見過的三人樣貌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腦海中。
如果把紅鳶臉上的胭脂涂在自己臉上?
如果自己也描那叫陳月的小丫頭那樣的眉毛?
如果自己也涂了徐瑩那嘴上的口脂?
如果,
如果,
太多的如果,在理智本就薄弱的夜晚,徹底席卷了她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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