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里,
那天在徐家聚會的女人們紛紛聚集在了城內新開的芳華閣內,
偶然有遇見的熟人,大家也都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多問,你來這里是干嘛的。
畢竟,來都來了,還能是來看看的?
自然是來付賬了。
好在,陳月早就預見了這一現象,早早的備下了足夠的貨品。
但是卻讓陳青陳竹每天只能上每個單品的五個貨品。
一開始陳青陳竹二人十分忐忑,畢竟對于她們而言,自家這胭脂石黛價錢不僅高得離譜,還要告訴來晚的客人無貨。
她們是真的擔心,客人們會一氣之下,徹底不來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總是出人意料。
第一次來,沒有買到的客人,第二天便會一大早就上門來搶貨,甚至不等她們二人為她們試妝,就直接交銀子,每天上的總共二十盒胭脂和五根石黛,幾乎不用半個時辰就全部賣光了。
剩下的時間,陳竹與陳青二人雖然坐在店內,但已經無貨可賣,只能一邊給已經買到貨的客人們試妝,一邊告訴上門來的客人,沒有貨了。
與此同時,
整個武侯的貴夫人們都聽說了女兒們最近天天早早出門,就為了去買一盒胭脂的事情,第一時間是覺得震驚。
不過是幾盒胭脂而已,彩繩記的都用不著搶,更何況這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鋪子的胭脂呢。
只是,抱著這樣的念頭,
貴夫人們紛紛叫來了自家的姑娘。
在瞧見自家孩子臉上那新奇卻莫名的襯得整張臉更加好看了幾分的眉毛,以及她所描繪的那個店鋪的胭脂是多么不同時,貴夫人們心動了。
但是理智讓她們不會允許自己也坐著馬車早早去搶貨,于是只能讓手下的丫鬟去早早等著店鋪開門。
如果說,一開始小姐們搶貨是賣半個時辰,貨品就清空,那么在各家夫人們下場后,
陳青陳竹二人甚至只要挪開門板,走入柜臺。
那么,不出一炷香的時間,
店內全空。
于是二人瞅著這樣的情形,在一旬匯報一次的時候,提出了這個困惑。
陳月最近好不容易有了閑暇時光,整日都泡在雜書里,或者是躺在屋內的軟塌上曬著傍晚的余光,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這樣的情形比我預料的更快,從明天開始,你們在那個價錢木牌下再掛一個牌子。”
“什么牌子呢?”陳竹追問。
“掛一個,一次僅限購買一個。”
陳青忍不住的擔憂道:
“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店里的東西,就需要二十五個人來買,才能賣完了,我擔心……”
陳月知道她在擔心什么,擔心因為這個規定,損失掉客人。
“沒事,我們要的就是她們求而不得的漫長發酵期,這樣才能夠做到幫我們宣傳的效果。”
陳青陳竹二人雖然聽不太懂東家說的詞,但是還是感受到了東家的信心,只得懷揣著忐忑的心,寫下了新的牌子。
次日一早,
早早的就守候在門外的丫鬟小桃見著那掌柜的開門后,幾乎是健步如飛的搶在了一眾守候在外的丫鬟們之前,跨入了芳華閣,站在了柜臺前。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來芳華閣了,
前兩次,很不幸的,她都沒能完成夫人交待的事情,
這一次,懷揣著五兩銀子的小桃面色紅潤,
“一樣來一個!”
說完這話,小桃趕緊的將懷中的五兩銀子給啪的一聲放在了柜臺上,然后眼巴巴的瞅著柜臺后的兩位掌柜的,示意她們可以拿貨了。
陳青默默地走出柜臺,
“客人是挑選哪個呢?”
小桃聽到這話,愣了愣。
“我不選,我要一樣一個。”
“客人,是這樣的,因為有客人反應,有人在一大早買了后,加錢賣給別的客人,為了照顧到每位客人,我們店鋪從今天開始,每位客人一天只賣一個,這樣就可以讓更多的客人買到店內的東西。”
“你騙人!”
“姑娘,方才外頭我們掛著的牌子上寫著呢,不信您出門瞧瞧?放心,位置給您留著的,是今兒第一位。”
小桃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不死心的出門看那個方才掛上去的牌子。
她不識字,但是識數。
的確是瞧見了兩個一字。
只得哭喪著臉挑了一只石黛回去。
從這一日開始,芳華閣門口停著的馬車是越發多了起來,甚至從一開始的小馬車,到后來越來越貴氣的兩馬并驅的大馬車。
芳華閣的名頭是真的在武侯打響了。
或者說,不僅僅是武侯,就連整個襄省都知道了武侯有這么一家店,不僅胭脂石黛賣得比旁人貴好幾倍,甚至還限制一個人一天只能買一個。
與此同時,徐瑩在廣省的店鋪也找好了,是她外祖父親自找的,因為她與外祖父敞開心扉談了兩個時辰,表明了自己不再想成為外祖父的負擔,以及自己決定做一輩子的老姑娘。
盡管被女兒拖累,卻依舊牢牢地坐在廣省知州位置不動搖的張壽從一開始的怒氣沖沖,到后來的泣不成聲,若是被外界人瞧見,估摸著要大喊老爺瘋了。
有知州出面,鋪面的事情很快敲定了下來,而陳壯也跟著負責押送這次店鋪家具和第一批貨的鏢局去了廣省,走之前,還特意回來帶上了大嫂珠珠。
珠珠本想著留在家中照顧雙胞胎兒子,如今也七個月的孩子們已經開始喜歡到屋外面玩了,時不時的還支棱支棱腿腳,想要站起來。
最后還是牛芳發話,讓珠珠只管放心的跟去,難得有機會去廣省一次,正好去玩玩。
待得陳壯動身后,
徐瑩那邊的掌柜人選也千里迢迢來了武侯。
與陳青陳竹二人不太一樣,
此人是徐瑩外祖父給的人,是一名張壽撿來的孤女,從小在府中與徐瑩母親一同長大,只是后來徐瑩母親出嫁時,沒有將她帶走,此人賣身契也捏在徐瑩自己手中。
送來時,是馬車直接將人送到了陳家后門。
陳爹本以為是剛剛出發的兒子兒媳忘了拿什么東西,問也沒問就直接將后門給打開了。
直到看見后門站著的陌生女子,這才倒退兩步,
“請問,這位姑娘,您是?”
站在門外的楊蕓微微福了福身子,
“回這位老爺,我是奉東家的話,來府上拜師的楊娘子,還請這位老爺告訴府上的陳姑娘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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