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勇輝遲疑了一陣,點了頭。
“是有人策劃的?”
他不敢看商領領的眼睛,再次點頭。。。
商領領一步一步深挖,聲音越來越緊繃:“是商家的人?”
侯勇輝繼續點頭。
“是何婉林?”
這次他又遲疑了一陣,先搖頭,接著又忙不迭地點頭。
商領領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不咸不淡的語氣像在討論蘿卜青菜:“手還想不想要了?”
侯勇輝猛地抬頭,連連說想要,再不敢支吾:“是董事長的意思,董事長讓我去找合適的人選,何婉林又背著董事長偷偷給了我一筆錢,向我推薦了一個叫岑永青的亡命之徒。”
都對上了,商領領安排的人探聽到何婉林給岑永青匯過錢。所以是一個澆油,一個點火,才促成了當年的綁架撕票案。
還有一個問題,商領領雙手握緊,從喉嚨里艱澀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顫:“商裕德的目標是我,還是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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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裕德不喜歡楊姝,覺得是楊姝毀了他的兒子,他更加不喜歡商領領,她一出生,商淮序就做了結扎手術,甚至為了他的掌上明珠算計親生父親,奪權、搶股份、立遺囑,恨不得把整個商家都留給他的掌上明珠。
“不知道。”侯勇輝抬頭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漂亮的女孩,眼神對上之后他只覺得毛骨悚然,不敢撒謊,戰戰兢兢地說,“真、真不知道,董事長不會跟我說這些。”
她太像他的父親了,陰沉瘋狂。
“還有什么?”
侯勇輝知無不言:“綁匪指定讓太太去交贖金,這也是董事長的意思。”
哦,還有一件事,他低聲地如實說來。
商領領后半夜就退了燒,景召早上給她請了病假,自己也沒有外出,遠程聯系了景河東。
“紅棗要切破嗎?”
雞肉是煮過了的,去了腥和油。景召會做飯,但下廚的次數很少,做起來有點生疏。
景河東遠程指導:“切破了味道容易出來,領領喜歡甜的,你把紅棗切一切,湯會更甜一點。”
景召把紅棗改刀,放進砂鍋里。
商領領趿著拖鞋過來:“你在燉湯?”
她剛起,嗓子不太舒服,有點啞。
“嗯,粥已經好了,湯還要一會兒,你可以先喝粥。”她還穿著睡衣,四月的帝都早上仍有寒氣,景召催她,“去把外套穿上。”
“哦。”
商領領去臥室換衣服,洗漱完回廚房。
湯已經沸了,景召用勺子舀了點嘗了嘗:“有一點淡。”
手機放在瓷磚臺面上,開著外放。
景河東生怕那邊聽不見,嗓門很大:“放鮮味醬油了嗎?”
“沒有。”
“先放一勺鮮味醬油,再嘗嘗味,不夠再加鹽。”
景召照做,放完醬油攪拌兩下,等了會兒,重新嘗嘗,還是有一點淡,他再加了一點點鹽。
“景召哥哥。”
商領領從后面貼上來。
景召掛斷手機,把砂鍋蓋上,拿碗盛了粥:“先吃飯。”
他煎的荷包蛋很漂亮,湯的味道剛剛好,早上喝也不會膩,甜甜的,湯里放的玉米都剝好了。
他就是這樣,能把什么都做好,一雙手能拿刀槍、能拿相機、能做羹湯。
碗也是他洗的,商領領看著他擦盤子的動作,有點入迷,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像在擦他的相機,觀賞性很強。
“你不去工作嗎?”
盤子一一歸置好,景召把柜門關上:“陪你。”
“我沒事,你去工作吧。”商領領知道他很忙,忙攝影的事,還要忙Golden World的事。
景召拉著她出了廚房:“最近累到了,要歇歇。”
借口,他就是想陪陪她。
桌上花瓶里養著商領領喜歡的藍色妖姬,他早上出門買的,已經剪了多余的花枝,每一朵都漂亮得剛剛好,藍色的花瓣迎著陽臺漏進來的太陽光,金色藍色一碰撞,美麗得叫人心情愉悅。
“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商領領不是很想出門:“家里有投影儀嗎?”
“有。”
“我們在家看電影吧。”
“好。”
景召把客臥改成了暗房,看電影剛好,不會太亮。他泡了一壺對嗓子好的蜂蜜茶,商領領不喜歡酸,他特地多放了蜂蜜。
就是沙發不太方便,只能放一把小小的,稍微有點擠,也好,他可以抱著她。
他們看了一個人物傳的電影,講述的是一位外交官的一生,也是一個國家從落后到強大的記錄史。電影的色調和配音都偏安靜柔和,能讓人沉下心來。
快要放完的時候,商領領問景召:“演中年外交官的這位男演員你認識嗎?”
景召認識很多藝人。
“見過一兩次。”
商領領隨口夸了一句:“他穿西裝好看,笑起來很儒雅。”
西裝。
嗯,景召記下了。
蜂蜜茶加了兩次水,還能聞到淡淡的檸檬味。電影結束,商領領依舊窩在沙發里,用手機查那位男演員的資料。
居然快五十歲了,真看不出來。
景召出聲打斷她:“中午想吃什么?”
她視線離開手機屏幕,看向景召:“沒有特別想吃的。”
“我知道一家粥店不錯,去不去?”
商領領在生病,吃粥最好,但他只會做最簡單的。
“我去換個衣服。”
商領領把手機放下,去臥室換衣服。景召撿起手機,把那位男演員的資料關掉。
賀江打了幾次電話過來,說拍攝的事,景召都推了,稱今天有私人行程。
去粥店的路上,商領領低著頭在刷短視頻。
景召突然說:“那位男演員人品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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