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皮特覺得這事兒古怪:“蔻里一定會查你的行蹤,小小姐,我安排你離開帝國吧,換個地方安全一點。”
鐘云端沒有立馬表態,擰著秀氣的眉糾結了很久。
“你不是說蔻里不會來帝國嗎?”
“現在看他的態度,說不準了,何況還有肖恩。”
劉皮特希望鐘云端離開。
她說要再想想。
劉皮特問她為什么要再想想。
“恩還沒有報完。”她這樣回答。
掛了劉皮特的電話,鐘云端跑去陽臺,跟姚凌鎖道歉。
“對不起凌鎖,我把你送我貝殼鑰匙扣弄丟了。”
“沒關系,你要是喜歡,我再做一個送給你。”姚凌鎖在曬衣服,陽光披在了她身上,也變得和她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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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鐘云端小心地試探,“你有送給過別人嗎?”
姚凌鎖曬衣服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沒有。”
她臉色不太對。
鐘云端怕露餡,沒有再問。
安安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吃包子,吃完了給自己倒牛奶,她力氣不夠,舉起大瓶的牛奶十分吃力。
鐘云端過去:“我幫你倒。”
“謝謝云端阿姨。”
安安的瞳色與大多數的東方人不一樣,她有一雙琥珀色的瞳孔。
很像……蔻里!
鐘云端震驚了。
叮鈴。
有人按門鈴。
鐘云端先從貓眼里瞄了一眼,然后才開門。
是房東的小兒子。
“景見,你來找我嗎?”鐘云端正好也想找他。
景見昨晚沒睡好,眼下隱隱有烏青,憋著火:“我來修水管。”
鐘云端表情懵懵的:“水管沒壞啊。”她剛剛用了水。
某人撒謊不眨眼:“我記錯了,是三樓的水管壞了。”
“哦。”
她總有氣死人的本事。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景見往樓梯口那邊走。
鐘云端乖乖跟上。
一起進了樓梯間后,景見把門帶上:“手機買了嗎?”
“買了。”
買了也不給他打個電話。
可能最近冰棍吃多了,景見覺得牙疼,忍不住用舌尖去頂。
樓梯間向陽,太陽能照進來。
景見染了那種不明顯的啞光藍,但陽光一照,頭發顏色顯出來,挺不乖的色調,與他那張淡顏系的臉卻出奇得配。
他也不說話,不兇,但很不好惹的樣子。
鐘云端立正站好,拿出最誠懇的態度和神情:“請保鏢的事真的很感謝你,你花了多少錢?我還給你。”
她聽說Golden World的保鏢很貴。
“沒花錢,走了后門。”
景見說話時喜歡看著人的眼睛。
鐘云端摸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社恐犯了,很想縮起來,好躲開毒辣的太陽和滾燙的目光。
她垂下腦袋咕噥:“我又欠了你一次恩情。”
“你想還?”
“嗯。”
鐘云端一抬頭,撞進了景見的眼睛里,干凈、炙熱,像有一種磁力,能把人吸進去。
“那以身相許吧。”他說。
鐘云端的成語很一般,以身相許這個詞她在武俠劇里聽過。
公子的大恩奴家無以為報,若公子不嫌棄,奴家愿意以身相許,侍奉公子左右
然后那個叫“奴家”的姑娘開始寬衣解帶。
鐘云端捂嘴,驚訝:“你的意思是讓我陪你睡覺嗎?”
景見:“……”
他先紅了臉,手心全是汗,但目光不移開,始終看著鐘云端:“我是讓你當我女朋友。”
鐘云端眨巴眼,一副被星星砸中了腦袋的表情,又震驚又暈乎。
她只覺得好熱,七月的太陽和景見的眼神像火爐,都在烤她,翻來覆去地烤。
景見口干,喉嚨吞咽了一下:“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嗎?
愿意的吧,他是她找了很多年的恩人呀。
可是她不能帶著他一起逃亡,他是有父母哥哥疼愛的人,雖然可能不那么富裕,但也衣食無憂有車有房,不用漂泊,她怎么能讓他跟著她吃逃亡的苦。如果要當他的女朋友,就要一直留在帝國,一直留在帝國的話,會不會被肖恩和蔻里找到?她會不會連累他?
她越想越為難。
景見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她眉頭越皺越深:“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松開握緊的手,往前邁了一步。
鐘云端身體下意識往后仰,但腳下沒動。
地上景見的影子靠近,直到籠罩住鐘云端,他抬起手,她立馬閉上眼睛。
她今天戴了耳環,吊墜是一對可愛的荔枝。
景見取下她右邊耳朵上的耳環,動作很小心,幾乎沒有碰到她,耳環取下來后,被他捏在手里:“你的恩報完了,以后別找我。”
景見只拿走了那只荔枝耳環。
他走了,鐘云端一個人待在樓梯間,突然好難過。
楊清池最先發現,景見今天格外的暴躁。
“我操!”第一個遭殃的是方路明,“你炸我干嘛?”
景見都不屑解釋,語氣欠欠的,極其缺乏耐心:“想炸就炸了。”
方路明也炸了:“沒毛病吧你?”
估計有點。
景見槍亂開,命中率卻很低,亂掃一通,好像只是在發泄。
楊清池問了句:“心情不好?”
他說:“網不好。”
游戲里的人不動了。
“不玩了。”
景見直接退出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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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六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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