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用力點頭,“嚇著了。”
方才那刀差點就傷著徐琛了,那一刻楚錦兒的心差點停了跳動,她不愿看到徐琛受傷,錦兒抓緊了徐琛的袖子,她說:“我想幫你。”
錦兒從來沒有一刻如方才那般想要變強。
可她過去那么多年只顧著玩,便是修煉,也很隨意,以至到了如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有人試圖傷害徐琛,自己卻無能為力。
錦兒眼中的內疚太過顯眼,徐琛自是感動,他隔開周遭有意無意靠近的行人,:“錦兒如今就很好。”
不管是許況,還是今日的竊賊,都是兇殘之輩,在他們眼中恐怕沒有婦孺不可欺之說,徐琛不愿錦兒為了他受傷。
楚錦兒低頭,這是她頭一回沒有贊同徐琛的話,短短幾日,錦兒已經能察覺到徐琛對她極好,跟歡姐姐對她一樣好,她能為蓮姐姐豁出去性命,也愿意為徐琛付出一切的。
可似乎徐琛并不需要。
錦兒有些難過,也有些自卑。
她覺得自己沒用,不管是對歡姐姐還是對徐琛,她都是拖累。
錦兒這般單純的性子能想如此多也是難為她了。
思慮太過,她都忘了走路。
“錦兒幫了我許多。”徐琛手指微顫,而后往下滑,直接牽著楚錦兒的手,盡量用她能聽明白的話說,“錦兒幫我良多,錦兒自己都不知道。”
“只因有錦兒,才有我的今日。”徐琛頓住,他側身,定定看著楚錦兒,這話說的極為鄭重。
徐琛不信鬼神,可他也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不過是最不起眼的沙粒,便是一場極小的病痛都能要了人的性命,而他一直以來的不順許許是不可知的遭遇。
錦兒是他的福星。
“真的?”錦兒抬眼,神情總算是恢復了幾分。
“真的。”徐琛還重重點頭。
楚錦兒這姑娘還不會追究,徐琛說她幫過徐琛那就是幫過。
思及此,這姑娘心情頓時好了,腳步都輕快了幾分,她反手抓住徐琛的手,拉著他往前走,“我們快些,我都餓了。”
這姑娘心思轉的快,徐琛哭笑不得地跟了上去。
經過胡松身側時,還頗內疚地看了他一眼。
胡松給徐琛個眼色。
他懂,他都懂。
就在胡松想著要不自己跟徐琛先告辭,莫打擾這二人時,走在最前頭的楚錦兒回頭,招呼胡松,“快啊。”
胡松頓時沒了猶疑,他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快要到清水街時,縣城東街一處偏僻的巷道內,氣喘吁吁的男子停了腳步,倚靠在墻上,他先是左右看了看,周圍無人,這才打開荷包。
荷包里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及十幾兩碎銀子。
這可是大戶。
男子將銀票揣進懷里,手里顛了顛碎銀子,又隨手扔掉jing致的荷包,他半瞇著眼睛,自言自語道:“老子今日一定要翻本。”
話音才落,一道人影靠近,男子只來得及抬頭,一根棍子便兜頭朝他砸來。
男子白眼一翻,撅了過去。
來人扔掉木棍,從地上的人懷中摸出銀票,又從他手心將銀子摳出來,而后徜徉而去。
若是徐琛在此處,他就會認出這人正是事發時站在他左前方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人是在胡松說出荷包里有銀票跟十幾兩碎銀子后離開的。
十幾兩銀子對胡松來說不值一提,可放在一般人家,這十幾兩足夠全家吃大半年的。
若是胡松亦在此,他大約會感嘆一句,這人吶,千萬莫做虧心事,會遭報應的,你看,報應來得如此快。
三人不知道這處角落發生的事,他們到了孫老實的飯館。
孫老實沒想到短短梁三日,徐琛上門兩回,此時正是半上午,飯館的人不多,孫老實忙招呼徐琛三人。
今日孫老實的兒子也在,孫老實的兒子是個貨郎,平日都是走街串巷的賣些針線荷包,及頭花頭油,也有村里姑娘舍不得買的雪花膏跟胭脂水粉。
不過孫老實兒子賣的自然是不如鋪子里的好。
今日縣城有集市,許多大姑娘小媳婦都來縣城了,孫老實兒子的生意就不如平日,他干脆今日在家歇著。
孫老實兒子年近三十,以前娶過一個媳婦,不過沒幾年,這媳婦病逝了,孫老實對媳婦感情深,不管媒人上門多少回,他就是不再娶,孫老實跟孫錢氏也無奈,說也說了,罵也罵了,總不能將兒子打死。
孫老實兒子名叫孫奎,是個老實人,他跟徐琛也見過兩三回,徐琛三人到時,他正擦拭桌子。
“徐公子來了。”孫奎跟孫老實一樣,話不多,他將眼前的桌子又擦了一遍,這才讓徐琛坐下。
“多謝。”徐琛牽著楚錦兒上前。
孫奎也注意到楚錦兒跟胡松,他見到楚錦兒美的不似真人的容貌時,愣了片刻便回了神,并沒與旁人一般失態。
“徐公子想吃啥?”孫奎問。
“錦兒覺得呢?”
楚錦兒只記得上回的面跟醬牛肉都好吃,她小手一揮,“都要。”
徐琛失笑,“都要可不成,錦兒吃不完。”
料想這姑娘也記不得了,徐琛按照楚錦兒的口味,這回要了鹵肉面,醬牛肉,及兩個小菜。
“我這就讓我爹給三位做。”孫奎笑呵呵地轉身。
才走沒兩步,孫奎無聲無息地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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