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了這只咕咕怪,大家白天的努力也得到了回報。
此時一切圓滿,十分開心地開始用謝平蕪帶回來的腿肉烤著吃,一時之間四處香味四溢。
“謝師妹出去割草都記得給我們獵吃的,這是什么神仙師妹。”
謝平蕪:“……”
明照宗聽了都流淚。
謝平蕪和池俟比起他們還要辛苦,本來就受傷了,還多跑出去觀察明照宗了一趟,此時都不太舒服。
她靠在樹上,思維有些混亂。
這短短兩三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起先是打定了主意要殺掉池俟的,還在認真思考如何解開血誓,直接殺了池俟一了百了。
可是系統每次都橫加阻撓,拖來拖去反倒是……
她無法下狠心殺池俟了。
池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并不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破壞程序。他現在也沒有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反倒是身周所有人將惡意施加到他身上。
他已經遭受了那么多不公了。
謝平蕪做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了他。
秘境之中靈氣濃郁,大家雖然困倦,卻也分出時間來開始修煉。謝平蕪休息了一會,也開始修煉。
或許是靈氣的緣故,謝平蕪覺得自己隱隱有要突破的跡象。
秘境中的戰斗可以幫助她領悟劍道,加上靈氣濃郁的緣故,在這里突破的話倒是一件不錯的好事。
這樣想著,謝平蕪加緊了修煉。
長青宗。
主峰大殿內。
邱寰宇看著那盞滅掉的魂燈,面色沉沉,“東方竹死了。”
魯沉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丟出一面水鏡來,里面是東方竹以仙器將一只赤炎獸困于其中的畫面。
隨即一轉,又變成了池俟被東方竹帶走的畫面。
這些畫面都十分破碎,明顯是被人有意掩蓋掉了,只能勉強找出這么一點證據來。
“你那弟子心術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招惹池俟和謝平蕪了。”魯沉粗聲粗氣道。
“此事,東方家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邱寰宇道。
魯沉面色不變,“試練之中有傷亡在修仙界本就是常事,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當日白玉階上,池俟一路暢行,卻在最后一步險些被天道降下的怒氣殺了。你說,我們還能裝作不知道是他殺了東方竹么?”
魯沉嘆了口氣,“可到底是東方竹先心術不正。”
“這樣危險的弟子,我們長青宗留不得。”邱寰宇嗓音冷淡。
魯沉沉默片刻,才低聲道:“他到底是我的弟子……”
邱寰宇沉吟片刻。
“那再等等吧。”
謝平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太過于困倦,便不自覺睡了過去。
池俟就坐在謝平蕪身側。
少女睡著的時候眉頭舒展,靠在樹干上的腦袋卻是一點一點歪了下來,最終擱在了池俟的肩頭。
池俟微微側目看著謝平蕪。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謝平蕪身上,半點不理會四周的吵鬧,似乎是害怕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冷……”謝平蕪嘟囔了一句,下意識往他身上靠。
池俟的體溫遠比常人低,謝平蕪一貼過來,便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又要避開。
卻被池俟一下子握住了手腕,讓她無法挪開。
池俟無意識摩挲了一下謝平蕪凸起的腕骨,溫熱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人有些松開手。
從他的角度看,可以看到謝平蕪纖細濃密的眼睫。
池俟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片刻后,他將謝平蕪的手指握在了掌心中,卻不敢用力,只是虛虛攏住。
——藏在廣袖之下。
謝平蕪很少和人接近,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太明白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在社交上。
池俟的手一握住她,睡夢中的謝平蕪便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微微驚動了一下,卻并未抽回手。
一切歸于平靜。
池俟靠在她身側,也閉上了眼,冷風從林稍吹過來,胸腔中照舊是冷而遲緩的心跳。
只有右手掌心傳來一點暖意,以及身側若有似無的草木萌發的清苦香味兒。
常年不太能入睡的池俟也難得生出一點困倦。
若是謝平蕪能一直陪著他便好了。
這樣,便能舒服一點兒。
就在此時,四周空間微微凝滯,靈氣控制了一小片空間,其余人都無法察覺,只有池俟立刻睜開了雙眼。
他第一時間看向了謝平蕪。
謝平蕪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白得泛青被牙齒咬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她似乎是掙扎著想要醒過來,眼睫顫動,眼尾染上霧氣薄紅,卻又醒不過來。
池俟微微皺眉,他伸出手,將體內的魔氣轉換為一小束靈氣注入謝平蕪體內,發現她的靈脈再一次被撕碎了。
只是撕碎得不是那么厲害。
最大的問題是,她體內似乎是被放進了什么東西。
他伸手握住匕首,取出芥子囊內的一只小碗,刺入心口接了半碗心頭血。這才伸出手,捏開謝平蕪的下頜,將這半碗血強行喂給了謝平蕪。
從他出生以來,所有人都在搶奪他的血肉。
唯有心頭血,他們不敢取太多。
因為珍貴而少,怕他死了便無法再擁有取之不盡的血肉,用來煉制喂養靈寵與蠱蟲。
哪怕是血魔,他只獻祭了幾次,對方便擁有了可以來反噬他的力量。
可是喝完了這半碗血,謝平蕪的臉色只是好了些,卻還是并沒有醒過來。
“不要……”
少女喃喃自語,緊緊抓住池俟的手指,骨節發出咯咯的細響。謝平蕪悶哼一聲,身體也軟下去,歪在了池俟懷里。
池俟遲疑片刻,伸手虛虛抱住謝平蕪。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謝平蕪在顫抖。
她一手握著他的手指,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抓住池俟的衣襟,蜷縮著窩在他懷里,無意識地囈語,“謝凜……叔父……”
池俟抬手按在她眉心,將體內的魔氣轉為大量靈氣。
然后,源源不斷地傳入謝平蕪的體內。
入魔之后,靈氣便無法在他體內儲存。
這樣轉化,無異于反噬。
池俟抹掉唇角的血,看著還是痛得痙攣的謝平蕪,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將她的額頭抵在他額心。
他在試著進入對方的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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