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初一，我根本沒有辦法告訴別人，我是有優勢的。”張濤看著已經沒有他高的老伍爹，但是這位老頭在他成長之中，和父親一樣重要的長者。他喜歡在飯桌上，老頭說自己也是他的兒子的話。此時，也不禁當成父親一般，表明了自己的不適感。

“你啊，是不是有點不平衡了？”老伍爹笑了，這些天晚上也天天跟妻子孩子們打電話，家里的事也都知道了。所以現在他就跟張濤談一下，這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明明我才是哥哥，結果還要妹妹來庇護。”張濤輕輕的摸了一下小平頭，有點失落。

“你之前庇護過她啊！那三年，你一直在庇護她對不對？你能選京城繼續學業，我很開心。這樣有你陪著，她應該也沒那么寂寞了。”老頭背著手走在校園里，“這兒真好啊！我們夏天山水晚上比白天還難過，濕氣都上來了，壓得人吐不上氣來。”

“就是，濤，亂想什么，剛你叔說了，我們長輩能陪你們多久，你們四個才要相互扶持一輩子的。”老吳同志輕拍了張濤一下，“回頭我們一起去看房子，我也看出來了，初一是指不上了，你最靠得住。”

“媽，你真是……”倩倩和婷婷一塊噗的笑了，沒有老媽這樣，真不拿別人的兒子當外人的。

“有什么消息？”張主任看著老伍爹，來學習這么長時間，總該有點消息透出來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老伍爹搖搖頭，學校也不可能真的知道每個學員的將來，干部培訓班，里頭的說道很多，有來走流程的，有來做中轉的。

老伍爹其實這幾天離開了自己的圈子，跳開了，還是有點新的感觸的。聽著那些同學們聊起自己，聽說他六年前還只是個正處級基層干部時，一個個雖說都沒說啥，但是從眼神里也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在這個時候，能這樣，原本就是運氣超好了。所以，現在他真的就是心態極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還有什么可強求的？

張主任點頭，背手笑了。

老伍爹回頭看張濤還是有點疑惑，顯然，剛剛說的，他還沒放下。老頭輕輕的拍拍他。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老頭把自己回張主任的話又對張濤說了一遍。

張濤是明白老頭回自己父親的意思，他只用好好的做自己即可，不用想太多，其實想也沒用。但和自己說，明顯不是。他看著老頭。

“天下事一法通，萬法通。跟初一一樣，想太多，是干不成她這樣的。專注，抓住前進路上每一次挑戰、機會，為達目標，誓不罷休。”老伍爹笑著搖頭晃腦。

“爸，你跟我哥說這么深奧干嘛？”初一搖頭，瞪著張濤“我不幫你，幫誰？你這樣，將來我有事時，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幫我了？”

張濤笑了，突然想到，初一沒幫羅飛他們，當時初一說的是，原本不可能的事，何必呢！她不想和羅飛結太多的緣，所以，就算能幫，她也不想出手。但自己這事，明顯的，她是幫定了的，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一家人。

“也是，以初一這性子，將來指著你的地方多了去了，是不是，大英雄？”老伍爹看看初一，假笑了一下，剛剛都沒時間和初一說說上電視的事，“真是不看電視都不知道我閨女這么英勇啊？”

“爸！”初一忙退了一步，看看張濤，忙使著眼色，現世報就來了。

“之后她在這兒教書，應該會還好。”張濤忙說道，也回瞪了初一一眼，現在他倒是沒剛剛的不適感了，果然，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你才幾歲，敢說在這兒教書？相學相長，你之前讀書用功，不過，還是根基差了些，組織讓你留下，想來是怕重演《傷仲永》的悲劇，珍惜能讀書的時光！”老爹果然有水平，一下子就滔滔不絕了。主要是，看到閨女，就想到那個專題片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反正他打是不能打了，但氣總得出來的。

“唉，爸，你的理論水平越發的強大了！”初一無語了，看著老頭這樣，她還能說啥，不過她也明白，老頭這是借題發揮的，但她能說啥，只能和老頭打著哈哈，背后手對著張濤的使勁的揮著，不用你將來幫我，現在快點幫我。

“你們主任有什么事找你，一天都等不了？”張濤忙上前幫忙，果然配合打得不錯，當然被老伍爹瞪了一眼。

“就是派駐海外的專家組名單，之前讓麗姐吹過風，大家報名還挺踴躍的，動員會挺成功的。名單之前已經報到上頭了，上頭找我談談名單的事，還有配合的問題。看來國·家很重視。”初一點頭，忙說道。不過說完了，自己又有點糊涂了，這么點事，一天都等不了？自己下了飛機，晚飯前都要趕著見自己？

“你讓他們自己報名，有核心的資料他們掌握的嗎？”老伍爹忙眉頭一挑。

“蓋水廠，大家當然都懂。不過，什么叫核心資料，這個有待商榷。”初一明白了老頭的意思，只是笑了一下。

現在自己進出有人跟了，出京要申報，雖然現在沒說，但是，應該不會許自己出國了。很多事是不經想的。父親想問，有什么是那些成員知道的。問題是，她只要做出來的，大家都會知道。但是人家要的是她還沒做出來的。上面應該想問的是，那些沒做出來的，這些里有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回曹麗選人，都是選的給排水專業的，其它各專項研究團隊的人不在其中。蓋水廠，與這些研究沒關系。而她要研究的方向卻都在這些專項的研究團隊里。

不過也是，她沒有老爹的政·治人的腦子，所以，她剛和秦主任匯報時，根本沒想那么多，所以這就是老爹說的，她是學者，什么都別想，老老實實的做自己即可？

“好了，我要回去了，學員不能在外過夜。周末我再出來。”老爹看了一眼初一的宿舍，看了一下表，忙和老吳同志說道。轉向初一，“送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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