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娉婷,來自紫云大陸混元宗秋澤真圣坐下弟子,這三位都是我混元宗師弟師妹。”
宋娉婷語氣很淡,但又能讓人從中聽出她的話語里滿滿的優越感。
確實讓人羨慕,珠珠都還沒見過活的洞虛真圣,而面前的宋娉婷竟是洞虛真圣的弟子,她要有這么厲害的師父也會想要向別人炫耀。
當然,她的師父也很厲害,自己可不能得隴望蜀去羨慕莫須有的東西。
而且師父他老人家馬上就要突破到分神境,將來她也是分神真尊的弟子。
再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就算有個活著的道君做師父,如果自己不爭氣,哪怕起點再高,最后也只會泯然于眾。
她知道宋娉婷不是那種,為了炫耀自己的師門和師父而故意打壓吳明軒的人,否則就不會在她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之后,珠珠才知道她的師門和師父,她這么說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聽到宋娉婷幾人果然是來自和上古無垠宗有滅宗之仇的混元宗,讓她心里有些遺憾,她們的友情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不能幫千愁道君報滅宗之仇,但也不能無視師父千愁道君的刻骨仇恨,與他仇人的后輩弟子來往甚密,這樣做豈不辜負了師父的敦敦教誨。
“我們混元宗之所以是九州第一宗,必然有我們過人的實力,而且我們的實力想必各位道友也看到了,之后的擂臺賽上如果有幸聯手的,希望你們能聽從我的號令,這樣我們才能走到最后。”
既然有可能要組隊和別的靈界修士作戰,當然要提前說清楚,宋娉婷不想所組的隊伍心不齊,所以一個隊伍里只需要一個發號施令的人就好,而那個人只能是自己。看書喇
“宋道友就這么有信心能帶領大家走到最后?”
要把自己手里的指揮權交給一個外人,吳明軒自然不甘。
“不如我們提前切磋一下。”
宋娉婷看向吳明軒,眼睛里帶著噬人的冷意。
吳明軒不知為何,被這樣一雙清冷地目光注視著,突然心頭有些發慌起來,他知道自己怯了,不戰先怯,就算接受宋娉婷的挑戰也不見得能贏。
更何況,他只不過是分神真尊的弟子,而眼前的女修可是洞虛真圣的弟子,其差距之大,不亞于是煉氣期和出竅真君之前的差距。
那個女修就算不憑借實力,只憑借洞虛真圣給的層次不窮的寶物,就能把他輕松打趴下。
但當著這么多師弟師妹的面就輕易認輸,有損他太清宗大師兄的威名。
此刻的吳明軒頗有些騎虎難下,不過很快就有人打破了這個僵局。
“吳道友,你們太清宗真是人才濟濟,不光比我們快了一步進入天外天,還比我們多四人進來。”
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吳明軒身后傳來,原來是乾坤宗喬羽帶著她的師弟師妹們從石門后走出來。
她的身后只有九人,比太清宗少了四人,看到這個對比,喬羽臉色有些不好看,難道他們乾坤宗注定要當四大宗門里一輩子的萬年老二嗎?
唯一讓她值得慶幸的就是她不是萬年老三老四,比兩大魔門先出來了一步。
“喬道友,你來的剛好。”
吳明軒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他這一刻才覺得喬羽的聲音如此動聽,“向你介紹幾位道友,這位是來自紫云大陸混元宗秋澤真圣門下弟子宋娉婷宋道友,這三位是她的師弟師妹……,而這兩位都姓倪,你可以稱呼她們為倪道友和小倪道友。”
他給喬羽介紹的很詳細,但喬羽只記得混元宗和秋澤真圣七個字。
竟是洞虛真圣門下弟子,那比他們這些分神真尊弟子輩分高太多了,這要是一個宗門的,恐怕自己見到宋娉婷還要喊宋師祖。
“原來是宋道友,幸會幸會!”喬羽性格比吳明軒更為灑脫不羈一些,她先沖宋娉婷打完招呼,又對珠珠和倪思鳳點點頭,“之前在試煉塔時,我已與兩位倪道友有過一面之緣。”
說起這個一面之緣讓她之所以那么印象深刻,還要拜魏聞琴所賜,沒想到當時自己不肯替她出頭,竟讓她懷恨在心。
在進入試煉塔第七層白骨地的時候,魏聞琴立刻就被那里的殺伐之意影響,竟搞偷襲想要暗殺自己,喬羽很生氣,她實在沒料到自己竟然救了一只白眼狼。
哪怕魏聞琴一上來就用自己最強的招式偷襲她,意想不到的喬羽還是輕松化解,畢竟他們之間實力差距擺在那。
如果她做不到在乾坤宗同境界里實力第一,也不會成為乾坤宗師弟師妹面前人人信服的大師姐。
很快魏聞琴就被她反制住,本來看在她是被負面情緒操控的份上,喬羽想饒了魏聞琴一次,只把她扔在白骨地不管就是了。
誰知神智不清的魏聞琴竟得意的說她們魏家已經暗中勾結了神幽宗,準備在不久之后,借助神幽宗的暗中幫助吞下他們喬家所有地盤,并把喬家所有人一網打盡,以后整個東域北部的世家,就成了他們魏家一家獨大。
聽到這里,喬羽再也忍不了心中的怒火,在拷問完魏聞琴所有與神幽宗勾結的細節后,毫不猶豫殺了這個白眼狼。
至于魏家其他人,等她從天外天出去,自會請師門幫他們喬家反殺回去,把與魔修勾結的魏家一網打盡。
喬羽也暗自慶幸這里有殺伐之意,還有魏聞琴的心志不堅,要不然她還不知道他們喬家的世交魏家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既然兩位空境大陸正道門派翹楚都在,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在之后與其他靈界修士群戰中,你們可愿與我們六人組隊,可愿聽我指揮,當然,如果你們愿意,我定然也不會負你們所望。”
宋娉婷再次開門見山,她只想拉攏太清宗和乾坤宗兩個正道門派修士,至于那兩大魔門心思太多又太過桀驁不馴,和他們組隊還要擔心他們背后使陰招拖后腿,所以被宋娉婷直接放棄拉攏。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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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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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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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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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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