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入人群中的秦逸,萬沒想到善柔會在傷口上做文章。那逼真的疤痕,令他眉頭緊皺。
善柔目光在場內掃過,jing準無比的找到他,眼神微動,似在安撫他一般。
秦逸與她短暫對視,神色微微放松。
善柔看向全場,提著暗啞無力的聲音再次開口。
“傳說圣女之軀可自愈,而我這疤痕之下斷骨之處,卻只有少去一截骨頭的窟窿。那截骨頭便是你們看到的‘藥引’。你們說它還是長生藥引嗎?”
場中一片寂靜,直到善柔的目光鎖定玉成。
“玉莊主你說呢?”
玉成懵在原地。當他知道善柔還活著時,就篤定她確是長仙圣女。
如善柔所說圣女的傷口是會自愈的,可善柔心口那個猙獰丑陋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離他剔肉取骨,已過去幾個月,非但未自愈合,反而潰爛生膿...難道她不是長生圣女?
“不、不可能,你是長生圣女,你的傷口應該愈合才對?”
善柔看著臺下,眼神暗淡面色凄涼。
“你們現在還認為我是圣女嗎?”
現場沉默。
“從始至終,都是玉成這狗賊自以為我有家母血統便是圣女。”
玉成雙眼血紅盯著她,不停的搖頭。
“不,我不會搞錯,你就是圣女。”
善柔看了太陽的位置,預測著‘天生我狂’藥效應當已全部上來,而玉成的記憶應該已經錯亂。
“玉成你騙我嫁入玉府,大婚夜割我肉剔我骨,拿我心頭血。若我當真是圣女之軀,又怎會是今日這副模樣?”
玉成腦海中閃過好多畫面,臉色越來越慌亂。
“難道我真的錯了?”
魂回盯著善柔若有所思的開口。
“我有辦法不傷姑娘性命,即可證實你是否擁有圣女之軀。”
善柔死沉沉的目光看向他。
“你說。”
有氣無力又極度啞的聲音,聽起來像白日見鬼。
魂回:“當年你母親以血解溫疫,若姑娘是圣女之軀,血必定不同。
不巧鄙人府中醫者,近日養了幾只疫鼠,取姑娘血喂于它們,若解之就證明你是圣女之軀,不解便不是。”
魂回說完便擊掌示意。立刻有隨從將裝著老鼠的籠子遞于他。
魂回拎著籠子便上了臺。
善柔低頭咳嗽,血染紅白絹帕。
這個魂回明顯是有備而來,此人真夠陰險狡詐。
“看來今日若不證實透徹,你們終是不放過我這將死的弱質女輩。”
魂回二話不說,亮出匕首便將善柔的手指割開。
竟然沒血冒出,魂回眼神變換,抓住她手指硬擠了幾滴血滴入其中一只疫鼠嘴中。
玉成在一旁,兩只眼球快要曝出眼眶的盯著那疫鼠。
半柱香過去,那鼠不但沒活,反而斷了氣。
善柔被取血之后便窩在椅中,臉色泛青嘴唇發紫。在場的人甚至擔心,她會直接死在觀臺之上。
春飛踏著馬奔進場中,驚得場中人紛紛亮出武器。
她直接踏馬騰空躍上了觀臺。
“小姐我拿到醫修羅的藥了,快吃下去就會好了。”
她扶起善柔慌忙將幾粒藥丸喂下去,邊喂邊掉淚。心道小姐給的催淚水,當真有效得很。
善柔伏在她胸前,聲音極低的道。
“外面什么情況?”
春飛:“莊外三個路口都已布好我們的馬車,春枝守著一旦形勢不利,沖出去即可跑。”
見疫鼠真死透了,玉成雙眼血紅,拔劍就沖向善柔。
“賤女人你若不是圣女,為何還活著?”
春飛極快的將善柔護在身后舉刀而迎。
刀劍相撞,叮鳴之聲不絕。
春飛手中刀又猛又狠,刀刀都似要生劈玉成。
“偽君子我家小姐能活,是因得醫修羅救治,才起死回生。”
玉成越殺眼越紅,陡然間抓住春飛的招術漏洞,一劍刺中她手臂。
“醫修羅?撒謊,世上沒這號人!”
春飛吃疼卻未退,反手砍了玉成大腿一刀。
善柔躲在觀賞架子后方,驚嘆她家春飛勇的同時,還看了天上的日頭。
按時間推算,這會兒玉成的‘天生我狂’藥效正值高峰。
此時的他近乎癲狂狀,即使春飛砍他腿一大刀也感受不到疼。揮掌就拍,春飛與砍進他腿中的刀同時被震退。他卻不管不顧自己爆血的大腿,舉劍直砍善柔。
春飛相要再上前,卻被人團團圍住不得脫身。
善柔連滾帶爬的躲著,可玉成的劍已經跟著他瘋了。沒有招數只有發瘋般的亂刺亂砍,她的小身板,根本躲讓不及。
奇怪的是,每當玉成的劍要刺中自己劍鋒總會偏開。
她再度滾開時,壓到些小石子。
玉成的劍又砍來了,‘叮’脆響聲入耳,這次她看清楚了。是人群中戴著面具的秦逸,用石子擊打玉成的劍,所以他總是刺偏,而她總能躲開。
玉成次次看不中她,已然氣瘋大吼道:“你們不想要藥引嗎?”
善柔大駭,若是那些人沖上來,今日就真的大限已至。
她拼死將裝著兩味藥引的琉璃瓶拋出。
“長生藥引,拿去吧!”
人群蜂涌而上,刀槍劍鳴之聲、爭搶怒罵之聲充斥全場。
善柔喘聲道:“果真貪婪才最可怕的武器。哪有什么長生,不過是做夢!”
她話未落,玉成的劍落下來了。
“瘋女人,我殺了你!”
善柔抱頭四處逃竄。
“先搶藥引,再殺我也不遲。”
她看著懸在額前的劍,驚出一身冷汗。
“先殺你再搶藥引,也不遲。”玉成一劍劈下。
善柔驚得到處亂滾。
咚!她掉到觀臺之下,疼得齜牙咧嘴,卻意外躲開了玉成的瘋劍。
丫頭春枝不知幾時混進場中,她沖上前扶起善柔。
“小姐!”
“春枝你沒在莊外等著。”
“將軍傳話午時到小姐未出,便讓我想辦法沖進來。”
善柔眼睛亮晶晶,抱著春枝胳膊:“走!”
“往哪里走!”玉成竟又舉劍向著她來了。
善柔氣炸,看日頭藥效最多還有半柱香。掃了眼場內四處亂斗,根本沒人留心她。
秦逸也被人纏住,顯然用招不宜太暴露,遂不得脫身。
她受夠了玉成這瘋子。
咬牙看向春枝:“春枝怕嗎?”
“不怕!”
“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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