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豆腐呢？我們家掌柜說了，全要！”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客來香的小二。

中午飯點，林掌柜給先來的食客每桌送了一小份的豆腐，剩下的那些豆腐，幾乎是轉眼間就被他們定了。

后面來吃飯的，見著這新鮮菜式，紛紛也想要一份，可豆腐已經賣完，林掌柜這才趕緊讓小二來找趙楚楚，希望剩下的豆腐都還在。

趙美蘭有些不好意思：“大哥，豆腐我們剛剛已經賣完了。”

“啊？賣完了？一點都沒剩下？”小二伸長脖子看過去，瞬間滿臉失望，“那可怎么辦呀？還有好多客官等著呢？謝娘子，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回去一下，和掌柜說說？不然，掌柜會怪我的。”

這個小二不像之前的小福子，是個實在的人。

趙楚楚自然不會拒絕，她正準備去客來香吃個飯，然后給謝俊打包他愛吃的點心。

孩子是要哄的！

“走吧。”

小二感激不盡。

趙美蘭和牛安也趕緊跟上。

林掌柜在門口焦急等待，看到趙楚楚來了，直接迎上去：“謝娘子，你可算是來了，剩下的那些豆腐呢？直接送到后廚去吧。”

趙楚楚道：“掌柜，不好意思啊，我們剛剛已經擺攤賣完了。”

“什么？”

林掌柜不死心地看過去，頓時泄了氣。

“這是其他酒樓買的？”

“那倒不是，只是在菜市那邊擺攤賣掉的。”

“那就好。”

林掌柜松了口氣。

“謝娘子里邊請，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豆腐這個買賣吧。”

林掌柜已經下定決心，拿不到豆腐的方子，但是要拿到豆腐的控制權。

不然，讓別的酒樓鉆了空子，他可沒有什么優勢。

林掌柜親自將趙楚楚三人迎到后院的書房里。

這是他平日算賬的地方。

林掌柜開門見山：“謝娘子，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說的那個價錢我接受，但是我有要求，除了客來香之外，你不能再賣給其他酒樓。”

趙楚楚眉梢一挑：“林掌柜，你這樣可就太霸道了點哦。如果豆腐只能賣給你家，那跟方子給了你們有什么區別？我不接受這個條件。

再者，要是哪一天你不要了，那我們做出來的豆腐怎么辦？難道就直接扔掉？不管是大豆還是人工，都是成本，怎么可以就這么浪費掉？”

趙美蘭和牛安聞言，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還沒見過這樣的討價還價。

“你們可以擺攤啊，只是不能賣給其他酒樓。”

“那我又如何分辨來買豆腐的是不是你的競爭對手？別人全要，我總不能不賣對不對？”

“謝娘子，除了酒樓，我還有別的路子賣這個豆腐，你難道不想做出更多的豆腐賣出去嗎？”

“眼下人力不足，也做不出來。”

趙楚楚這樣接話，讓林掌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那謝娘子覺得如何是好？”

林掌柜退步了。

趙楚楚跟其他人不一樣。

她最大的底牌是醫術。

那一日，被斷言必死無疑的難產婦人，也是被趙楚楚救回來的。

這般起死回生的醫術，林掌柜怎么都不愿意和她交惡。

“你要多少，我們可以送。但是林掌柜，從冷水村到縣城，需要將近兩個時辰，我們還需要一個專人來送豆腐。”

“所以？”

“要么林掌柜自己安排人到冷水村拿豆腐，要么額外再付三十文錢。”

“這個不是問題，眼下主要是豆腐的問題，你打算怎么賣給我們？”

“別的酒樓來買，我最多給林掌柜需要的四成，掌柜看怎么樣？”

林掌柜想了想，這樣似乎還能接受，大頭都在他這里，別人也撼動不了客來香什么。

“行，就這么說定了，但我還是有要求，你們擺攤也不能出太多豆腐。”

要不別人在攤子上買，跟給多少還有區別嗎？

“一言為定。”

接著，兩人又敲定了一些細節問題。

雙方都沒有意見之后，林掌柜找人寫了契約文書，這樣也算給彼此一個定心丸。

“至于送豆腐這個人，林掌柜是要自己安排人去，還是我們這邊讓人送？”

林掌柜也不缺那每個月的一兩銀子支出。

畢竟這豆腐可不是縣城這里要。

最主要的是，東家在廣慶府還有別的酒樓，但那些酒樓生意都不太好。

倘若豆腐能救回那些酒樓的生意，那他在東家那里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你們找人送吧，我們這里人手不夠，在外頭情人也信不過。”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去吃飯了。”

“走，今天我請客。”

林掌柜很是大方。

“謝娘子可不要忘記了你早上說的另外一種豆制品啊。”

“不會的，到時候做出來會給林掌柜送來的。不瞞林掌柜你說，大豆能做的東西可多了，等我們慢慢琢磨。”

“那成，就等謝娘子的好消息了。”

林掌柜笑呵呵。

雅間已經滿了，大堂也沒有空位，林掌柜就讓人在后院擺了桌子，給他們上了招牌菜。

趙美蘭第一次看到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菜，都不敢動筷子。

“美蘭，吃吧。”趙楚楚遞了雙筷子給她，“林掌柜請客，哦，對了林掌柜，剛剛只顧著談正事，差點忘記給你介紹我的妹妹。豆腐是她家做的，往后她要是來城里，還請林掌柜多多關照。”

“一定一定，趙姑娘，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

“多謝林掌柜。”趙美蘭小聲道。

林掌柜上了太多菜，他們三人根本吃不完。

趙楚楚跟他們借了食盒，讓趙美蘭和牛安打包回去。

不能浪費糧食。

她也拿上打包好的點心，啟程回冷水村了。

回去這一路上，趙美蘭的心情特別好，話也特別多。

原本已經走上絕路的家，轉彎看到了一片光明的前途，她能不開心嗎？

不只是趙美蘭，趙貴堂跟賀氏同樣如此。

趙楚楚他們傍晚時分到村里的，才進趙貴堂家門口，賀氏就迎上來，將今天在鎮上賣豆腐的事說了一遍。

他們今天做好的豆腐全部都賣掉了，一塊也沒剩下。

不過，中間發生了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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