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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她又嬌又蠻,震動京城!-107 永生之花
正文如下:
孟姜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罵哭了永川郡主是什么大事兒,回去后,得意洋洋跟姐妹們炫耀了一番。

孟家如今只有八姑娘和十姑娘還待字閨中,今天也去看新科進士打馬游街了,深為蘇鯉風采容色折服,聽說還有這番風波,驚嘆連連。

秉承著大家閨秀不可輕易非議他人的婦德教訓,用帕子捂住嘴角的笑意,非常委婉地評價道,“蘇小狀元確乎是容色出眾,風采非凡的”。

那還不就是說,永川郡主配不上俊俏的阿鯉了唄?

孟姜在姐妹間得了鼓勵,信心滿滿地又去向孟老夫人和孟三夫人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孟三夫人,“……”

這猴孩子總有一天要害死她孟家!

孟三夫人氣急下顧不上叫人,操起手中把玩的金如意就要打孟姜,“你個猴子!還好意思罵別人是丑猴子!

你知不知道那是誰?

那可是太子唯一的掌上明珠,皇上唯一的孫女兒!

你張嘴罵人家丑,閉嘴說人家是丑猴子!

是誰給你的膽子?你這是要害死我們!”

孟老夫人見那金如意分量十足,生怕她手下沒個準,真的打中了孟姜,可不是玩的,忙使眼色叫丫鬟去攔。

孟三夫人氣急敗壞,“都別攔我,我今天非打死這個不孝子不可!”

孟姜借著來拉孟夫人丫鬟的阻擋,猴子似地在幾人身邊穿梭,得意道,“娘,您拿的那可是真金白銀的金如意!

我可不能讓您打著了,真打著了,心疼的還不是您?我可不能真的做不孝子”。

孟三夫人,“……”

她今天不打死他,非得被他氣死不可!

只她哪比得上孟姜身形靈活,追了好幾圈都沒追上,反倒累得個氣喘吁吁。

孟老夫人見她氣得差不多了,咳了一聲,“好了,都坐下!像什么樣子!”

孟老夫人發話,孟三夫人不敢違逆,恨恨瞪了一眼孟姜,放下金如意坐了下來。

孟姜朝她做了個鬼臉,偎到孟老夫人懷里,“祖母,你評評理!

那個永川郡主那么囂張,都欺負到酒酒頭上了,我怎么就不能罵她了?”

他從小就跟著孟老夫人長大,又經常隨孟老夫人出京禮佛,和孟老夫人比和孟三夫人還要親昵。

孟老夫人最是嬌慣他,見他這般和自己一撒嬌,立即就軟了,“倒也不是不能罵——”

“母親!”

孟三夫人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斷道,“小九都十六歲了!阿鯉和他一般年紀都中狀元了!

母親再這般寵著慣著,慣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以后還不知道要給家里招什么樣的禍事來!”

“老三媳婦說得對!來人!請家法!老夫今天非打死這個孽障不可!”

隨著暴怒的喝聲,孟老首輔快步進了花廳。

孟姜嚇得忙死死抱住孟老夫人的胳膊,祖父說請家法,那可就絕對不會是像母親那般隨意敲他幾下了。

孟三夫人也是一驚,小九是該打,請家法?可別真打出什么好歹來!

她不敢忤逆孟老首輔,忙示意孟姜服軟。

孟老夫人卻不怕他,厲聲喝道,“我倒要瞧瞧誰敢去請什么家法!”

孟老首輔痛心疾首,“你慣他也要有個度!我就不說他膽敢當眾辱罵當朝郡主的包天狗膽了!

單說他一個讀圣賢書的男兒郎,跟一個閨閣少女你來我往地如潑婦罵街,他的教養呢?他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孟老夫人最是寵溺孟姜,哪里容得老頭子左一聲狗膽,右一聲狗肚子的罵他,冷笑道,“反正你今天左右就是要罵他是狗!

他是狗,你是他祖父,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他總有一天要被這老太婆氣死!

孟姜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又忙死死捂住嘴,努力做出一副沉痛驚惶的模樣來。

孟老首輔更怒,“總之不許你再慣著他!慣子如殺子,再這樣慣下去,你就是害了他!”

孟老夫人寸步不讓,“慣子如殺子,那說的是那些個不上慣的東西,我小九懂事又孝順,怎么慣都沒事!

單說今天,本就是永川郡主言行不妥,不思悔改就算了,還敢咄咄逼人!

小九與酒酒交好,為酒酒出頭,那是一片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要是真像你說的什么狗膽包天,寧河長公主可還在那坐著,第一個就不會叫小九罵出聲來!

她既然敢讓小九罵,就一定能叫小九不吃虧,更不會連累到我們孟家!”

還真讓這老太婆說對了!

孟老夫人見他啞口無言,哼了一聲,“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孟老首輔垂死掙扎,“……寧河長公主是進宮了,皇上也的確罰了永川郡主,責令永川郡主禁足三月,抄女戒百遍。

但皇上也召見我了,話里話外都是小九膽大包天,膽敢冒犯天家貴女,讓我回來好好教導!

要不是顧忌天家顏面和永川郡主閨譽,皇上就不會只是敲打我幾句,一定會責罰小九!”

政和帝最是看重天家顏面,所以永川郡主言行不當,他首先罰的便是永川郡主,只私下里提點了他幾句。

這要是換了個疼愛孫女的,又或者只是個脾氣暴的,孟姜絕對跑不了一頓板子!

孟姜聽說永川郡主挨罰了,頓時來了勁,“罰就罰好了!我孟姜難道還怕那幾板子不成?幾板子換暢快罵一頓,值了!”

這小兔崽子是要氣死他!

氣得山羊胡子抖成一團的孟老首輔又一疊聲地喊請家法。

正鬧騰間,小廝來報,蘇羨予和蘇鯉求見。

這個時候,蘇羨予帶著蘇鯉求見還能有什么事?

肯定還是這個小兔崽子闖的禍事!

孟老首輔恨恨瞪了孟姜一眼,“待會再收拾你,請蘇尚書去外書房”。

小廝忙道,“蘇尚書說了,是求見老大人和老夫人”。

孟姜就哈了一聲,“阿鯉肯定是來為我求情的!”

都是一般大小,人家的孩子就中了狀元,他家這個——

不行,他還是得好好打一頓,不打不成材!

蘇羨予親自上門,孟老首輔遣了孟三老爺和孟姜父子親去側門,一路將蘇羨予叔侄迎進后院。

蘇羨予甫一見孟老首輔夫婦便長揖過膝,歉然道,“今天的事都是阿鯉之過,蘇某特來請罪,還請首輔大人和老夫人恕罪”。

蘇鯉亦隨他一起長揖過膝,“請首輔大人和老夫人恕罪”。

孟老夫人忙示意孟三老爺去扶,笑道,“蘇大人客氣了,怎么就成了阿鯉的過錯了?難道這年頭生得太俊也成了錯不成?”

這話一出,眾人皆笑了起來。

蘇鯉紅著臉再次揖手告罪,“老夫人過譽了,今天確乎是阿鯉行差踏錯,以致帶累了孟世兄”。

孟老夫人笑著招呼他到自己身邊坐下,牽起他的手上下打量半晌,笑著感嘆,“我們阿鯉真真是生得好,以后還不知道要惹得多少女子爭風吃醋,這要次次都告罪,可告不過來!”

眼看蘇鯉燥得雙頰緋紅,孟姜哈哈笑了起來,“阿鯉害羞了!祖母你看,阿鯉這一害羞是不是更好看了?”

一屋子女人都會心笑了起來,那些沒能跟去看打馬游街的丫鬟婆子更是使勁地盯著蘇鯉看。

這樣近距離看狀元郎的機會,可不能白白放過了。

孟老首輔看著笑得毫無儀度可言的孟姜,再看看芝蘭玉樹般立于面前的蘇鯉,又是一陣心堵。

不行,等蘇家叔侄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打一頓這兔崽子,狠狠打!

蘇羨予開口,“蘇某已帶著阿鯉進宮謝罪,此次過不在九少爺,還請首輔大人和老夫人萬勿怪罪九少爺,否則便叫蘇某和阿鯉心下難安了”。

孟老首輔呵呵笑道,“一件小事也只得你們專門去請罪,羨予你就是太小心了,小九這孩子肆意慣了,倒叫你們見笑了”。

答應歸答應,但打還是要打的。

兩人正客套著,又有小廝來報,福廣王求見。

孟姜哈地跳了起來,興奮一擊掌,“王爺肯定也是來為我求情的!”

霍延之來意明確,擺手免了眾人的禮,“酒酒讓我來看看孟姜有沒有挨打”。

他說著打量了孟姜一眼,朝眾人一拱手,“告辭”。

孟姜,“……哎,王爺你不是來幫我求情的?”

霍延之皺眉,“你需要我求情?你怕打?”

孟姜下意識一挺小胸脯,“怎么可能?”

那怎么可能?

他孟姜怎么會怕打?

就算挨打,又怎么會需要別人來求情?

“告辭”。

孟姜,“……”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孟老夫人忙客套了一句,“王爺用一碗茶再走不遲”。

“不必,酒酒還在外面等我,不必送了”。

霍延之走得和他來時一般迅速又莫名其妙,孟三老爺忍不住問了一句,“王爺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以他對那位福廣王的了解,他約莫真的只是按華二姑娘的叮囑來看一眼孟姜挨打了沒有。

而華二姑娘多半則是怕孟姜挨打,特意讓福廣王來一趟,好叫他顧忌霍延之的面子,就算要打,也留幾分情面,不要真的叫孟姜傷筋動骨了。

嗯,就是不知道,華二姑娘知不知道福廣王將差事辦成這樣了?

蘇羨予便也起身告辭,謝絕了孟府諸人相送。

他出府時腳步邁得略快,蘇鯉十分默契地陪著他加快步子。

兩人緊趕慢趕地出了孟府,華平樂已經走出幾步了,正對霍延之道,“不去跑馬,花會掉”。

說著伸手扶了扶隨風舒展的冠世墨玉。

蘇鯉忙叫了聲華姑娘,華平樂轉身,驚訝問道,“阿鯉,你怎么到這來了?”

蘇鯉便將來意說了一遍,問道,“王爺和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華平樂粲然一笑,笑得眉眼彎彎,酒窩深深,“回家,翻翻書看看有沒有法子能將這朵冠世墨玉保存下來,戴個五十年都不會謝”。

蘇鯉也不自覺笑了起來,“制成干花的話,容易碎,也不好看。

姑娘若是喜歡,我來種上一畝冠世墨玉,春天到了,姑娘每天都有鮮花戴”。

霍延之立即道,“我也會種!”

華平樂,“……”

福哥兒今天驟然高漲的勝負欲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延之在華平樂無語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乖乖加上了一句,“我們家的花匠會種,肯定比阿鯉種得好!”

華平樂,“……”

蘇鯉咳了咳,掩唇忍笑。

蘇羨予淡淡開口,“蘇某知道有種法子,可將花朵的色澤、形態,甚至手感都完好地保存下來,華二姑娘有無興趣一試?”

華平樂神色微動,當年兄長最是喜歡折騰些新奇的花兒粉兒,送進宮討她歡心。

她那時候身子弱,每年春天鮮花盛開都能叫她噴嚏、咳嗽不斷,還渾身發癢。

慈寧宮因為這個原因,將花草、花樹全部移走了,兄長遍尋古法,實驗多次終于找出了將鮮花完整保存下來的法子,并取了個名字叫永生花。

他第一次做出來的是兩朵月季花,一大清早就興沖沖進了慈寧宮,揮走為她梳妝的宮人,親手給她挽了個單螺髻,將那兩朵月季花簪入她發髻前。

看著鏡中的她贊嘆道,“美人當然要鮮花來配,瞧瞧,阿魚簪上花是不是更漂亮了?”

他問的是蘇羨予。

他們向來焦不離孟,兄長自那之后,常做了永生花送進宮,蘇羨予應該也是會的。

他向來極聰明,就算沒有上手幫過忙,在一旁看也看會了。

霍延之眼前一亮,“你也會?那你快將方子寫給我們”。

酒酒念叨半天了,蘇羨予會自然最好,省得酒酒回去翻書!

蘇羨予語氣淡淡,“寫給你,你會做?”

霍延之,“……”

他不會!

別說是他,就是酒酒肯定也做不到上手就會。

做那樣jing巧的東西,肯定極繁雜而細致,一點點不對,就會毀了鮮花,一定要經過無數次試手才能做得純熟。

這朵冠世墨玉頂多明天就會枯萎,他們沒有那個時間。

蘇鯉十分感興趣,忙問道,“竟還有那般jing巧的法子?那需要用什么器具和藥物?”

霍延之,“……”

對,還有器具和藥物,一時間,他們也找不齊。

“家里都有,華二姑娘是將花交給我,還是一起去看看?”

蘇羨予袖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起,聲線不自覺繃緊了,聽起來更冷,倒似是十分不歡迎華平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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