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珠眼淚再次洶涌：“你瞧瞧，哪有當小叔子這么說嫂子的。”

秦耀鏡：“阿勉，少說兩句。”

秦勉：“我為何少說？我偏說，明天除夕，她今天才回來。家里的臟活累活全讓別人干了，讓看個包子還不樂意，今天的東西你們別帶走。”

秦心怡見自己媽受委屈，昂頭以對：“是小嬸自己要蒸的，我媽又沒喊她，她就是故意讓你心疼，然后找我媽的事。”

李帛書怒了，正要回懟。

秦耀鏡呵斥：“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蠢貨，盡添亂。

秦心怡哭著跑開。

韓美珠生氣道：“你這么說女兒，不就是說我，我不在你們家過年了。”她說著就要走。

秦勉不嫌事大：“不過拉倒！”

“嗚嗚.”韓美珠哭的更大聲。

秦耀鏡擔心左鄰右舍上門看笑話，只得拉韓美珠進秦心怡房間安慰，他先站在韓美珠的角度斥責秦勉不尊重長嫂，待韓美珠稍稍冷靜以后，他又道：

“爸媽年紀大了，做事不太方便。街坊鄰居他們的年貨早就準備好了，就咱們家昨天才弄好。落落一回來也是忙前忙后。咱們坐著曬太陽聊天，確實不太妥當。”

韓美珠：“我真忘了。但他當小叔子的批評我，我多沒面子啊。”

秦耀鏡：“回頭我說他。”

李落這邊道：“其實吧，你不用和大嫂吵架傷和氣，我和她又不住一起，平時不會有什么矛盾。”

秦勉：“逢年過節總會見面，尤其過年事情多。往后父母年紀越來越大，要做的也會越多，你表現的好說話，以后的活全是你的。”

人就是這樣。

受委屈的永遠是寬容大度的那位。

李落：“可現在弄成這樣，爸爸媽媽回來不會揍你吧。”

秦勉：“他們應該會和稀泥。”

“好吧。”李落不再就此事置評，她進廚房將包子拿出來，接著蒸第二籠。

韓美珠經過秦耀鏡的一番訴說，心情平復許多。

琢磨著一直待房間也不是辦法。

等秦耀鏡喚走秦勉，她移步至廚房，平心靜氣道：“落落啊，剩下的我來吧。”

李落看了一下時間：“這就好了。”她將鍋蓋掀開：“這一鍋的包子不錯，餓不餓？吃嗎？”

“我自己拿。”

“媽，給我也拿一個。”

李帛書暗罵不要臉，做的時候躲著，吃的時候跑出來。

李落這邊使喚李帛書：“幫我把蒸籠放到水池邊。”

“好。”

李落整理干凈廚房，刷洗好蒸籠，自己拿一個包子坐太陽底下吃。

李帛書走近：“姐，你不是說明天會到外面住嗎？我想了想，也跟你一起吧。”姐夫家再好，還是不如單獨和姐、姐夫單獨住自在。

“單人宿舍，沒多余的床。”

“加一床被子，我倆一起。”

李落：“.”如果是親姐弟，將就一晚沒關系，但她不是他親姐啊，雖說不睡一個被窩，但一張床多別扭？她果斷決絕：“我不跟你住，等爹娘過來，另安排你們住招待所。”

李帛書：“.行吧。”

李落吃完包子回房間休息，剛準備睡下，秦勉從外面進來：“今天晚上城郊有唱戲的，聽么？”

李落：“老大爺老大媽聽的，我沒興趣。”

秦勉：“.”誰之前還會唱來著？不愛聽怎么會唱？“我挺想湊湊熱鬧。”

李落視線一動：“那我陪你，但你能不能借個相機出來？我想拍幾張照片。”她想記錄下來，將來老的時候翻一翻。

“可以。”秦勉出門借相機。

李落在家睡大覺，醒的時候臨近傍晚，院里來了不少街坊。

清一色年齡大的老爺爺老奶奶。

通過他們的談話，她得知這些人都是來找秦勉看病的。

秦勉直接告訴他們。

他們的病，他看不好。

有的老爺爺老奶奶聽后就走了。

有的則問，能不能為他們出點醫藥費，他們到醫院看。

李落這時意識到，應該是她稱呼為大娘的老奶奶，出去宣傳自己為其墊錢的事。

大家一聽都想來占便宜。

秦勉：“我不是慈善家。”

“老董家的你能給，我們你為何不能？”

秦勉：“你管我？”

李落抿嘴笑，他好直接啊。

“你這孩子，如此和長輩說話，像樣嗎？還大學生呢。”

“就是，還大學生呢。怎么這個素質。”

秦勉：“既然你是長輩，那么快過年了，給我點壓歲錢。”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最后灰溜溜走了。

秦老太太關上大門，氣呼呼道：“有兒有女的，變著方式向我們討錢看病，老糊涂了。”

秦勉回到房間，和李落來一個四目相對：“醒了？”

李落點一下頭。

秦勉：“餓不餓？今天老太太包了餛飩，我給你煮些？”

“不餓，大哥大嫂回去了嗎？”李落說。

“嗯，明天早上再過來。”

李落：“那些老人家都是什么病啊？你一點主意沒有嗎？”

秦勉：“一些基礎病，高血壓，低血壓，低血糖等，只能控制，不能根治，我也沒辦法。”他打開抽屜拿出相機：“唱戲的快開始了，走么？”

“容我收拾一下，你問問小弟去不去。”

“學習要緊，以后有的是機會看。”秦勉道。

李落：“.”要不要如此嚴厲啊？

她穿戴整齊，陪著秦勉一道往城郊走。

路上遇到不少街坊，與他們同一方向。

“阿勉和落落也聽戲呢？你爸媽先過去了嗎？”

李落按順序回道：“是聽戲，爸媽在家看電視呢。”天寒地凍，視野又短，秦勉不讓他們出門。

“是不是看你演的電視？叫什么名字？回頭我也看看。”

李落笑道：“不是，我演的電視叫百花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上電視呢。”

“不上電視演來干嘛。”

李落到了城郊，借著微弱的亮光觀察四周，不僅有唱戲的，還有玩花船，踩高蹺表演。

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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