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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她有些興奮。
“當然真的!你看。”薛緯霖拍了拍手,“飯飯,西施,1,1!”
飯飯和西施同時“汪”了一聲。
薛緯霖又道,“2!2!”
飯飯和西施一起汪汪兩聲。
薛緯霖給它倆分別獎賞,得意地沖她揚眉,“怎么樣?”
她早震驚了,驚喜不已,“我來試試!飯飯!2!2!”
飯飯正吃得歡,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汪汪了兩聲。
“啊!是真的!”阮流箏喜得叫了起來,大聲喊,“3!3!”
結果飯飯沒理她了……
“它們才會1和2呢,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溜就數到10了!”薛緯霖笑著說。
最初她還沒聽出意思來,回味了一下,這薛緯霖,不是在拐著彎說她是小狗嗎?一溜兒數到10?她也就比飯飯強一點兒……
“你才一溜兒數到10!你才是飯飯!”她不禁回道。
薛緯霖大笑,“我是飯飯它岳父!對了,它們還能聽指令,坐下和站起沒問題了,你試試。”
阮流箏頓時陷入訓狗狀態,每當飯飯和西施聽懂她的指令照做的時候,她都興奮極了,完全沒留意一輛車在她家門口緩緩停下,直到身后傳來一聲帶著怯意的呼喊,“媽媽。”
她愣住,回頭,只見車燈還亮著,寧想牽著菜菜站在柵欄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院子里的一切,而寧至謙,從車里出來。
“想想?”她頗為意外,“你回來了?”
“嗯。”寧想看了一眼薛緯霖,眼神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沖著阮流箏甜甜地笑,“媽媽,我想您了,求爸爸帶我來看您。可以嗎?”
“當然可以,快進來!”她打開柵欄門。
菜菜見到院子里有同類,也很是振奮,門一開,掙著狗鏈就往里撲,寧想人小,力氣小,牽不住,被菜菜給掙脫了,三只小狗鬧成一團,搶地上剛剛獎勵給飯飯和西施的糖。
也不知是西施和飯飯排外,還是這倆狗對菜菜的歡迎形式比較特別,總是三只狗鬧著鬧著打起來了,菜菜就被西施和飯飯壓住了,明顯被欺負。
寧想心疼菜菜,馬上去牽地上的狗鏈往回拽,喊著,“菜菜!菜菜回來!”
菜菜聽見小主人喊,掙脫出來撒腿往寧想身邊跑,而那飯飯和西施卻再度撲了過來。
只是兩秒的時間,一切發生的太快,薛緯霖和阮流箏同時大聲喝止,“飯飯!西施!”與此同時,上前抱各自的狗。
就是這一秒而已,飯飯和西施撲在菜菜身上,寧想急得用手去推,在薛緯霖把西施抱回時,阮流箏也抱到了飯飯,然而,卻不知是哪只狗,一口咬在了寧想手上。
兩只惹禍的狗被抱住了,還在叫個不停,而寧想卻愣住了,連哭都忘了,只是伸著手,看著自己手背上被咬的地方,血滲了出來。
寧至謙原本在后備箱拿東西,發現情況不對馬上跑過來時也已晚,進門一把抓起寧想的手一看,立即一手將他抱起來,一手牽了菜菜往外走。
這時候,寧想才哭了起來,抱著寧至謙的脖子,大聲地,凄慘地叫著爸爸,甚至蓋過了狗的吠聲。
阮流箏也呆在了原地,看著他一個人右手抱著寧想左手牽著狗鏈快步離開,看著他打開車門把寧想放進去,看著他把菜菜抱進車里,耳邊回蕩的是寧想凄厲的哭聲。
哭聲那么響,把家里的裴素芬都驚動了,也是擔心是不是狗狗咬了小孩,打開門來查看,看見寧至謙的車,車里傳來小孩凄厲的哭聲。
“至謙?”裴素芬驚訝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寧至謙還沒上車,正在哄寧想,聽得聲音回過身來,習慣性地剛要叫“媽”,想起了什么,改口,“裴姨。”
裴素芬被這改口也是叫得有些不習慣,笑得略不自然,“這是怎么了?來了怎不進來坐坐?”
寧至謙俯身,將后備箱旁地上兩個紙箱提了過來,放進院門里,面色依然溫潤,眼角淡淡笑意,“裴姨,寧想回了趟老家,說老家的什么什么都好吃,所以要帶給你們來嘗嘗,說是答應了流箏的。”
寧想還在哭,裴素芬不明所以,寧至謙唇角微微一揚,“裴姨,我就不進來了,小孩子調皮逗狗,把狗惹急了,咬了他一口,我先帶寧想去打疫苗。”
說完,目光在阮流箏臉上略過,輕柔一聲,“我先走了。”
也不是什么難過的場面,更不是什么傷心的話語,可莫名的,那一剎那,阮流箏眼眶一熱,淚水就涌進了眼眶里。
懷里的飯飯倒是不叫了,寧想的哭聲卻還在繼續,一聲聲的,能撕裂她的心。
眼淚迷蒙中,他的背影變得模糊,可她卻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只能在模糊的視線里,看著他上車,隱約看見他回頭對寧想說了句什么,而后,車窗關上,車調頭,漸漸駛離,最后,只剩尾燈模糊的光暈。
裴素芬急得拍了飯飯一巴掌,“還咬上人了!真是氣死了!”
末了,將那兩只紙箱提起來,提進屋。
阮流箏再沒了繼續玩的心思,低頭抱著飯飯進家門。
身后的薛緯霖叫住了她,“流箏?”
“嗯。”她沉悶地應了一聲。
“沒事的,打了疫苗就沒事了,不要擔心。”他安慰她。
“我知道。我回家了,再見。”她沒等薛緯霖回話便進了家門。
家里,裴素芬一邊拆箱子,一邊在和阮建忠說話,“至謙送來的!老家特產!哎喲,這么多!這么大的地瓜!流箏從前可不是愛吃烤地瓜嗎?還有這些,臘腸,鮮筍,干魚,哎呀,這一箱還有老參和鹿茸……哎,這混賬狗,還把人孩子給咬了……”
聽著媽念叨,阮流箏耳邊響起寧想清脆的聲音:媽媽,我給您帶禮物來……
頓時,又是一陣酸澀。
防疫站。
寧想的手背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此時不敢亂動,坐在爸爸懷里,被咬傷的手老老實實放在自己腿上,一聲一聲的,還在抽泣。
“好了,寧想男子漢,說不哭就不哭了。”他摸摸兒子的頭。
寧想眼淚婆娑地扁扁嘴,“爸爸,想想不是怕痛哭的,想想不痛,想想是難過。”
寧至謙一怔,“為什么難過?”
寧想眼眶一紅,又要哭出來了,“爸爸,飯飯不喜歡菜菜是不是?”
寧至謙看著兒子哭紅的眼睛,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還是委婉地告訴他,“不是不喜歡,是因為飯飯和菜菜還沒見過面呢,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面嗎?因為不熟悉,所以才會有誤會,以后常常見就會成為好朋友了。”
寧想腦袋往他懷里一埋,用力搖著頭,忍著不哭,可是小孩子又控制不住,抽噎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不……我再也不帶菜菜……去找飯飯了……”
“寧想,不要這么想,爸爸不是說過嗎?不能因為有一次挫折就不敢再嘗試了……”
“不……”他還沒說完,寧想就哭著大聲打斷了,“不一樣,爸爸,不一樣……飯飯不要菜菜,它有別的狗狗玩……”
“寧想!男子漢不可以這么小氣啊!大家都可以做朋友!菜菜就會有兩只狗狗朋友了!”小孩子的想法有時候很奇怪,他盡量地勸著兒子。
寧想卻還是哭著搖頭,“不一樣!爸爸!不一樣!飯飯是菜菜的,菜菜是飯飯的!只能有一個!因為飯飯是媽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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