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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兒子是這么想的……
他一時竟然無話可說。
寧想仍然在他懷里哭,“爸爸,飯飯喜歡別的狗狗,是不是媽媽也喜歡別的叔叔了?”
“……”所以一個謊言真的需要很多謊言去圓,他有些頭疼,“寧想,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幼兒園甜甜的媽媽喜歡別的叔叔,給別人結婚了,甜甜只有爸爸去接她了……”寧想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爸爸,我知道,其實媽媽一點也不想我……”說著,忍不住小嘴一扁,眼淚又嘩嘩地流。
寧至謙心里一疼,這個兒子雖然不是親生,但是四年來也傾注了自己全部的愛,不禁輕按兒子的頭,按至自己胸口,“傻孩子,怎么會……”
“會,爸爸,我知道。甜甜媽媽跟別人結婚了,還天天給甜甜打電話,星期天帶甜甜去玩,可媽媽一次電話也沒給我打過……”寧想趴在他胸口,哭著說。
他僵硬了,“也許……是她比較忙……”
“媽媽不是和爸爸一起上班嗎?爸爸也忙啊……”寧想抓緊了他的衣領,“我每天晚上都等著電話響……”
寧至謙皺緊了眉,兒子的話真的揉痛了他的心,可是,她卻真的是無辜的,而他卻無法對兒子說真相。
“想想,聽爸爸說,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就算她不惦記你,不給你電話,那也不是她的錯,是爸爸的錯,知道嗎?是爸爸不夠好,不能給你一個媽媽,跟她沒有關系,想想不可以怪她,明白嗎?”他高智商的腦子,暫時也只想到這個說法,很多事情,以后慢慢來理清吧。
寧想并不明白,可他不喜歡爸爸說自己不好,對他來說,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他抱緊寧至謙的脖子,“爸爸好,想想喜歡爸爸……不喜歡媽媽了……”
“寧想,爸爸說了,不可以怪她……”
“她喜歡別的叔叔了……”寧想不服氣地嘟起嘴。
“寧想,別胡說。”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能去干預別人的生活的,最重要的是,過得開心就好。”
寧想趴在他懷里,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細小的聲音傳出來,“爸爸,我想給菜菜改個名字,不要叫菜菜了,叫寧小想行不行?”
他想起當初寧想給菜菜取名配飯飯的情形,可又不想強迫兒子,只問,“為什么呢?”
“爸爸,那您就有兩個想想陪了啊,兩個想想都是您的,不給別人。”寧想抬起頭,眼睛里依然淚汪汪的,可是卻充滿委屈和期待。
他心里一軟,點頭,“好。”
寧想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高興,只是靠在他懷里,輕輕地說,“爸爸,想想不會不要您的,和小想一起陪您,到您像爺爺那么老的時候還陪您,就我們三個,不要別人了。”
他眸色深沉,“想想不想要媽媽了?”
寧想扁扁嘴,眼淚又掛了上來,可是竟然忍住了,抱著他的脖子,小臉貼在他臉上,學著他當初的口吻,“想想有爸爸就夠了,爸爸,好不好?”
他貼著兒子的淚臉,良久,輕輕一聲,“好。”
注射室傳來護士的聲音,“寧想,打針了。”
他抱起兒子,“走,打針去了。”
阮家。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狗叫、哭聲,還有裴素芬內疚的嘮叨,都遠去了。
阮流箏靜坐在房間里,到此時仿佛才明白發生了什么,耳邊再度響起寧想的哭聲,還有他自己盯著小手上出血的傷口時茫然的眼神,也不斷在眼前浮現。
她拿過手機,打他的電話。
寧至謙電話響起的時候,正抱著寧想從防疫站出來,寧想哭累了,剛剛睡著。
把寧想放進車里,他接了電話。
一聲“流箏”,溫和而清晰,傳至她耳側,隔著黑夜,卻仿佛就在她耳邊低吟。
“是,是我……”她心中難受,也很是愧疚,“對不起,寧想他現在怎么樣了?”
“沒事了,剛打完針,睡著了。”
“對不起,我應該負責的,我當時……”她不知道怎么說,如果飯飯咬的是別家的小孩,她一定知道該怎么做,全程負責這樣的態度是必須有的,可是,大約因為是他的孩子,因為他,所以她站在那兒就跟傻了一樣……
“沒關系,不用想太多了,早點休息吧。”
“幫我跟寧想說對不起,我明天下班去看他。”她低聲道,想跟寧想說說話的,既然已經睡了,也就罷了。
“不用了,這幾天都有手術,你先休息好。”
她躊躇著,最后覺得,打疫苗的錢該她出這樣的話是不必說的,說了反而很奇怪,只是,還是下定決心,明天不管多晚,都去看看寧想。
放下手機時,想著該買些寧想喜歡吃的東西,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寧想喜歡什么。寧想不是她的孩子,甚至她跟寧想見面的次數都不多,她沒有母親那種對孩子天生的牽掛,但是,這孩子卻奇怪地很黏她,想到寧想每次見到她時的滿足和小心翼翼,心里酸酸的疼惜。
第二天一大早趕到科室,他卻比她來得更早,正在和丁意媛說話。
今天他兩臺手術,上午那臺丁意媛做,下午的是她,看樣子,是在說手術的事。
她走近,聽見他在說,“這是個二級手術,你雖然沒做過,但是絕對沒問題的,加油。”
“嗯,謝謝寧老師。”丁意媛眼里滿是信心,抬眼看到阮流箏。
他順著丁意媛的視線看過來,也看到了她,示意她過去,“上午的手術你是一助,下午是你自己主刀,兩臺一起,會比較累。”
“哦,我沒問題。”她忙道,連著兩臺主刀都沒問題!
“嗯,都忙去吧,等會要查房了。”他道。
阮流箏站在他面前沒有動,想說點什么,但是他已轉過了身,看著墻上的影像片子。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對不起,昨晚寧想一定嚇壞了。”
他轉過身來,卻是溫溫和和彎了彎唇角,“沒事,今早已經活蹦亂跳了。一件小意外而已,別放在心上,準備工作吧。”
她點點頭。
忙碌的一天,丁意媛的手術做到兩點多,她那臺做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忙碌起來自然是把什么都忘了,忙完才記起還沒時間給寧想買東西的。
匆匆對寧至謙說了一句,“在醫院門口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去看寧想。”
說完就走,他原本要跟她說句什么的,也沒來得及。
阮流箏將車開到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了兩籃水果,準備放進車里再去超市買點別的,卻見薛緯霖走到了她面前。
“流箏!”薛緯霖要幫她提水果。
“你怎么來了?”她繞過了他的手,自己打開車門。
“我特意來等你的,給你發了信息,你沒看到嗎?我等你一起去看看昨天那個孩子。”他說。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不管她跟薛緯霖是什么關系,她都沒辦法和一個男人一起去寧家見前公公婆婆。
“可是,畢竟是我的狗咬了人,該負的責任我要負的……”
而此時,阮流箏已經看見寧至謙的車也停下了。
寧至謙在車里看見她,也看見她正盯著自己的車,于是停下來,下車。
“寧老師……”她叫了一聲。
薛緯霖回頭見是他,笑道,“哎,你好,真巧,我剛剛跟流箏說,一起去看看你孩子,昨晚的事,很抱歉,該我們負責的,我們一定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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