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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切從沒結束,好像一切剛剛開始,好像她還是那個燕園里的小姑娘,陽光明媚,紫藤花開。
晚了九年的淚水,沾濕了他整個肩膀。
她和他鼻尖相貼,他的眼睛只隔著寸許距離,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身處何處,她只看見夜空和星辰,還有閃閃爍爍的銀河。
她怔怔的,“我想睡覺了。”
“嗯,你睡。”他胳膊收緊了些,將她嬌小的身體整個兒圈在懷里,幾乎沒穿衣服的她,身上淡淡藥味兒,觸手皆是溫潤肌膚。
“可是……”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輕撫,“你在這里我睡不著……”
他手指停住,“是痛嗎?壓著你了?碰疼你了?”
她搖搖頭,他也有遲鈍的時候……
他忽而笑了,“真睡不著?”
“嗯……”她老老實實點頭,這樣,能睡著嗎?
他只好將她松開了些,“其實,我也睡不著。”
末了,按緊她臀部,“你不痛,我可痛死了……”
“……”她現在也痛了,被磕痛了……
“我去隔壁睡。”他下了床,臨走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晚安。”
“晚安。”
他離開時光了燈,卻又重新打開,回頭問她,“關著燈怕不怕?”
她搖搖頭,早就不怕了。
于是再次給她關了燈,門輕輕掩上。
這一次,卻很容易睡著了,在空氣中滿滿的藥香里,還有,夾雜著的若有若無的他的氣息。
這一覺,一如她平常的風格,她睡了很久,他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走的,她全都不知道,起床的時候已經十點了,家里一片安靜。
她身上還是光著的,昨晚后來還沒來得及把睡裙穿上去就睡著了。
床頭柜上有一張紙條,她拾起來看,寫得字比從前多很多。
流箏,我去醫院了,有事給我打電話。今天你應該可以勉強走幾步,可是也不要著力,不要走多了。早餐我放在餐桌上,中午我不一定能回來,你不要叫外賣,我給家里打了電話,保姆會來做飯,記得要看清楚外面的人再開門。裴姨那邊我打電話解釋過了,你不要擔心。至謙。
她拿著紙條,看著他熟悉的字體,暗嘆,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是他了,竟然送外面的都不信了……
她只能踮著走,腳落地踩實了還是會疼。
早餐是蛋糕和牛Nai,還有一碟洗凈的水果。
這樣很好,她還擔心比他晚起了幾個小時的她,會看到一份涼透的早餐。不過他心細,她一向都知道,做著這么一份精細工作的人,已經形成了習慣思維,事事腦袋里都想得全面周到。
吃完早餐,她蜷在地上,把之前沒看完的那部電影看完了。地毯軟軟的,靠著厚厚的靠墊,舒服得不想動。
可是,卻有人按門鈴了。
她猜是寧家的保姆來了,起身跳到門口,往貓眼里一看,媽呀,是溫宜親自來了。
她趕緊開門,溫宜手里提著好多東西進來。
“伯母,您怎么自己來了……”而且還一個人來的!她趕緊幫忙拿東西。
“別,別別!”溫宜忙道,“你趕緊坐回去,別亂走!我自己拿就可以。”
溫宜唯恐她來幫忙,自己一個人一次性把東西全提進了廚房。
看著溫宜在廚房忙著,她心有不安,溫宜在家也是不做家事的,除非特別的日子,才會親自下廚,來這幫她做飯,她怎么好意思?
于是一瘸一瘸地進了廚房。
溫宜轉頭看到她,如臨大敵,“哎喲喂,寶貝兒,你趕緊給我回去!你來這待會兒再磕著碰著,我怎么跟至謙交代啊!”
溫宜叫她寶貝兒……
女人年紀再大,聽見有人這么稱呼自己,心里也會軟成一杯熱巧克力。
“快去快去!”溫宜攙著她,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坐下,笑道,“至謙可是下了命令的,要給你好好補一補,他不在的時候好好看著你,別讓你摔著,我這是領著軍令狀來的啊!你就在這坐著別動,等至謙回來了,你想干啥干啥,那會兒我就沒責任了!”
阮流箏十分無奈,她不過扭到了腳而已,就跟斷腿一樣的待遇了……
溫宜在廚房里一陣忙碌,做出一頓營養合理的午餐來,還基本是她喜愛的菜,并且將菜端到了茶幾上,她的面前,還給她盛了飯來。
“伯母,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樣,我太失禮了。”阮流箏坐不下去了。
溫宜卻在她對面坐下,“流箏!都是自家人!說什么失禮不失禮?相互照顧不是應該的?趕緊吃飯!”
大概是為了讓她自在一些,溫宜先吃了起來。
阮流箏內心里很是溫暖,其實寧至謙的性格主要遺傳自溫宜,對一個人好,必然好到極致,心思又細,能被這樣的人照顧著,智商都會退步……
吃完飯,溫宜又利索得收拾了碗筷,清理了廚房,然后過來坐著陪她聊天,聊她一個人在外的生活,她都撿輕松愉快的說了,也聊從前的日子,溫宜十分遺憾地表示,現在阮流箏這么忙,再沒時間陪自己逛街了。
阮流箏笑笑,從前她的確是經常陪婆婆逛街的。
后來,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她那次宮外孕。
阮流箏眼神有些黯然,她知道寧至謙并不介意她是否還能生育,可溫宜呢?
溫宜卻主動握住了她的手,“流箏,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想法,你知道我曾跟至謙說過什么嗎?”
阮流箏期待的眼神,等著溫宜說下去。
“我跟至謙說,哪怕他喜歡男人都行,只要他找個伴陪他過下去。”
阮流箏震驚了。
溫宜苦笑,“我是真的擔心,我和他爸都走了以后,他怎么辦,寧想總會長大,會有自己的家,他一個人孤獨終老?”
阮流箏低下頭,忽然淚盈眼眶,想起他昨晚說的那句,有了寧想,就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溫宜今天又來跟他談這個話題,難道是他跟溫宜說了什么?
“流箏,孩子不那么重要,何況并不是不能生,孩子這事兒,命中注定,有是福,沒有就是無緣,不必強求,而且,我們有寧想了。”
“那……寧伯伯不想有自己親生的孫子繼承公司嗎?”她記得的,寧守正是多么迫切想要一個孫子。
溫宜笑道,“有寧想啊!給他就好了!親不親的有那么重要?不過,寧想現在的理想也是一心想當醫生,還不定要這份家產,如果你們真不生孩子,等我和他爸無力再經營的公司時候,我就把公司賣掉,錢全分給你們!你們也不用Cao心了,多好!”
“伯母……”阮流箏此刻是真情流露,倚在了溫宜肩膀上,還抱住了溫宜。這么通情達理的長輩,真是她修來的福。
溫宜卻笑了,“哎,這都答應分我的錢了,還叫伯母?”
阮流箏有些難為情地笑。
溫宜便低聲對她說,“背地里叫我媽,那小子在的時候還叫伯母,讓他急一急,再對你追緊些!”
阮流箏不禁笑出聲,溫宜這么腹黑啊?還幫著她坑兒子?
溫宜難得清閑,一直陪著她,看電影,吃晚飯,到九點多,寧至謙還沒回來,溫宜便催著她睡覺了。
“伯母,您是不是也要回去了?寧想也該睡了吧?”她問道,而且,再晚的話,溫宜一個女人回去也不安全。
溫宜笑道,“沒關系,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臭小子不回來,我就留下來陪你,今天寧想爺爺會在家里陪著呢。”
說完又嘆息,“你們兩個是同行,這以后的日子也辛苦,不過,也能彼此理解,相互照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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