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交鋒第245章交鋒→:里屋地方不大,對門有一道窗正對北面,外面的光透進來,顯得屋內并不陰暗。
窗子下方的木榻上擺著一張四方茶幾,上布有一面殘局棋盤,棋盤一邊放著茶壺,茶香裊裊,縈繞鼻間。
李長亭進來時,便就看到向苼坐在棋盤一側,手中捻著一枚白色棋子,神情頗為專注。
似乎是察覺到來人,向苼抬起頭,微微一笑:“李道友,坐。”
李長亭也不推辭,直接走過去在向苼對面坐下。
方一落座,便又聽向苼問道:“李道友會下棋嗎?”
李長亭掃了一眼棋局,神情微凜。
這是一局險棋,于雙方而言,皆是行差一步,滿盤皆輸之局。
這向苼擺出如此棋面,是在暗示他什么,還是他多想了?
他心下思緒翻騰,表面卻是微微一笑,道:“在下棋藝不精,只是略懂。”
“那就隨便下下。”
向苼遞出一枚黑子,笑容隨意,“說起來,對于劍道,我也是略懂。”
“哦?”
李長亭下了黑子,單眉一挑,“向道友的信徒遍布整個東洲,在神道一途已走出甚遠,怎會去研究劍道?”
“李道友這可說錯了。”
向苼垂眸一觀棋局,一邊回應:“神道一途,不過是陰差陽錯,并非刻意為之。若道友在外傳聞聽得再多些,就應知曉,轉世之前,我便已是劍修。”
言罷,向苼抬手落下一枚白子。
李長亭微露恍然:“原來如此,不過向道友,你今世走神道一途,受生靈香火,劍心不純,劍道停滯不前,總有一天會被劍絕超過。”
話到此處,李長亭語氣微沉,“真到那時,你拿什么指點他?”
向苼聽著,眸眼微瞇。
神道會影響劍道修行?于尋常修士而言,或許如此。
神道修士受生靈香火,因果纏身,耳邊時常會有凡人祝禱囈語,唯有前去了結因果,才可獲得安寧。
可她不同,她有地心清氣護佑,連怨氣海中的怨魂嘶吼都能盡數屏蔽,更何況區區神道因果?
念及此處,向苼微微一笑:“李道友,該你落子了。”
李長亭見她避而不答,也不著急,低頭思忖片刻,下了一枚黑子,便接著說道:“向道友,劍絕這些年獨自修行,已有劍意雛形顯現,只差臨門一腳。
若是有名師再推他一把,不出十年,必能領悟劍意,成為一名真正的劍修!”
“李道友的意思,我明白。”
向苼輕嘆一聲:“劍絕的劍道天資,的確極高。
我當年未有收徒打算,奈何劍絕雖有宗門庇佑,卻也是小門小戶,劍道一途,他只能自行摸索,并無人教授。
而后偶然相遇,他執意拜我,這才有了宗門外的師徒之緣。”
說到此處,向苼坦然一笑:“為人師尊,自要為弟子考慮。我散修出身,見識淺薄。論教授徒弟,自然比不得宗門,劍絕若愿隨你去,我不會攔著。不過……”
向苼話鋒一轉,面色轉冷:“李道友,對于你背后的宗門,我尚一無所知。若是道友無法表明誠意,此事,絕無可能。”
李長亭聽到前半段,尚未來得及欣喜,在聽到后半句話后,眉宇間頓時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糾結。
他未表明來歷,這向苼作為師尊,不放心徒弟跟他離開,自是情理之中。
可于他而言,現在貿然告知宗門來歷,風險極大!
若是這一遭最終沒能搭建空間通道,反而經由東洲之口,將自身宗門暴露出去,萬神殿必定會對他宗門展開一系列針對性的報復。
雖不至于傷筋動骨,可傷亡在所難免。
可向劍絕若能經由他招攬,進入他們一脈修煉,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讓他們這一脈再次振興。
向苼見對方模樣,便知他正在天人交戰之中,也不催促,舉過杯盞輕抿一口茶水。
向劍絕非優柔寡斷之輩,僅是糾結片刻,便忽地抬頭,堅定道:“向道友,你考慮合情合理,我自要告知本門來歷,令你心安。八壹中文網
但此事亦關乎我宗門弟子安危,今日我所說,還望道友莫要告訴任何人,便是你們東洲領袖問起來,也決不能透露半個字!”
“那是自然。”
向苼提起茶壺,為李長亭添了一杯茶水,“你我之言,出了這道門,便當做沒說過。”
李長亭神情微松。
向苼能參與到對萬神殿的反攻中不惜重傷,便足以說明她的立場。
是以他喝了杯茶潤潤喉,便直接開口:“我宗名為萬脈劍宗,乃西洲正道三大宗門之一!”
向苼聽著,眸間微光一閃。
果真來頭不小。
“三大宗中,唯有我萬脈劍宗是劍修宗門,向劍絕入我宗門,定然能受到最好的指引。”
李長亭一邊說,一邊觀察向苼反應,見她只是偶爾頷首,面色平淡,便知說得還不夠,當即再道:
“萬脈劍宗,顧名思義,便是萬脈劍修同屬一宗。自太古時期,宗門祖師便發下宏愿,廣納天下各路劍修,歷經數十代宗主的不懈努力,才有今日光景。
如今門中弟子過二十萬,劍修法門雖不至有萬脈,但也有二百零八脈之多。
劍絕入門后可博覽百脈典籍,定能尋到最合適的修煉法門。”
向苼聽得津津有味地聽著。
不得不說,這萬脈劍宗的底蘊的確深厚,便是連她都有些心動。
自己這一路走來,修煉典籍看了不少,但都零碎得很,不成體系。
劍修一道,除了萬劍門的《神意》孤本,和呂竹的《飛劍訣》,其余典籍皆不入品。
《飛劍訣》側重心法,三招劍式她皆已領悟,進無可進。
《神意》薄薄一本,則大半都是閑話,只有小半粗略講述劍意分類與修煉心得,甚至稱不上是一本修煉典籍。
可以說,在這傳承本就凋零的東洲,她修煉至今,全靠自己摸索。
若能去西洲大宗待上一段時間,補足修行體系方面的缺陷,自身修煉進境,勢必迎來一次暴漲。
念及此處,向苼思緒稍斂,勾唇輕笑:“李道友所處的劍脈,想必在門中,并非大脈。”
李長亭心中一驚,“向道友何出此言?”
“修行資源,從來有限。”
向苼自顧自地添了一杯茶水,頭也不抬,“數十萬人體量的大宗門,又豈會沒有競爭?
如此,不難推斷,你口中所說的二百零八脈,定分大小,其中或許還牽扯到修行資源的劃分。”
話到此處,向苼放下茶壺,抬起頭,眼眸深邃:“我等非圣人,皆有私心。你如此殷切地盼著劍絕入門,除了為他修行考慮,更多的,恐怕是為了你那一脈的地位,是也不是?”
這一番話,腔調平和,無悲無喜。
可落在李長亭耳中,卻不吝于驚雷,且是雷聲連綿,一聲比一聲更大,重重敲在他的胸口,令他渾身僵硬,甚至有種窒息之感。
此時此刻,他盯著棋盤對面,眉眼含笑的妙齡女子,再無半分小覷之意。
他僅僅說了宗門一個大概,她便在這盞茶須臾,推斷出如此多的細節。此等心思,當真恐怖。
此般被人瞬間看穿的窒息感,除了門中三位殿主,他只在那位清心前輩面前體會過。
好在李長亭畢竟是劍修,心性非尋常修士能比。即便心神震動,也僅僅是片刻之間,便恢復鎮定,沉聲道:
“向道友所言不差,我們這一脈曾是八大主脈之一,但因在三千年前,一位長輩遭到萬神殿追殺失蹤后,便從主脈的位置上跌落,淪為從脈。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門中二百從脈之中,我們仍在前二十之列。
劍絕過去后,以他的天賦定會受到看重,待遇不會比主脈弟子差,向道友大可放心。”
“如此便好。”
向苼嫣然輕笑:“不過去或不去,還要看他自己的心思,他若不愿,此事便作罷。”
向苼一笑,李長亭也跟著笑起來,點頭道:“這是自然。劍修尋一個念頭通達,強行扭他去,于修行無益。我雖帶有一分私心,也不會毀他前途。”
正事聊完,氣氛輕松不少。
李長亭低頭看了一眼棋局,見向苼不知何時已經落了子,也來了興致,仔細研究。
這一觀后,卻是微微心驚。
幾步棋后,雙方棋局歸于和平,可細看之下,卻有種暗流洶涌之感。
他暗自咋舌,自從見識過向苼的厲害,他的心思早不在這棋上。
跟這種人下棋,不是自討苦吃是什么?
“李道友。”
正在這時,向苼忽然開口,語氣有些隨意:“方才你說的那位被萬神殿追殺的劍修前輩,我心有好奇,不知能否說上一二?”
李長亭聽完,略微提起的心神立刻放下來,點頭笑道:“此事說來在三千年前,鬧出的動靜可不小,道友想聽,我便說上一說。
那位長輩論關系,我須得尊稱其一聲師叔。他名陳瀾之,乃我萬脈劍宗建宗以來最為年輕的脈主。
師叔修為只在出竅初期,比其他所有脈主要小一個大境界,可論實力,他以歲月劍意入化神,鑄歲月劍魂,為門中第一!”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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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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