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因為戴安娜的性格比起領導者更像是個戰士。”

這對于戴安娜來說，絕對是無比精辟的總結了。

其實說起來似乎有些可笑，神奇女俠居然是三巨頭當中唯一一個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超級英雄，盡管她的具體的殺人信條是“若非必要，絕不使用致命武力”。

然而這并不代表戴安娜殺伐果斷。或者說她的殺伐果斷只體現在對付敵人上，比如在某條時間線上干脆利落的擰斷馬克斯維爾·勞德的脖子。

（注：正義聯盟反派，十分強大的心靈感應能力者，曾經使超人誤以為自己與宿敵對抗，實則毆打蝙蝠俠和神奇女俠，在勉強逃脫超人的攻擊之后，神奇女俠與其對峙，并且為了人類的利益果斷地殺死了他，然而勞德預料了自己的死亡，將神奇女俠殺死他的畫面在全世界面前直播，毀了神奇女俠的聲譽。該事件也和《家庭之死》《翡翠暮光》一樣，成為了令至尊小超人認為眼前的世界無藥可救的重要依據之一。）

但是在面對被神奇女俠認定為“朋友”的對象上，她就沒那么果斷了。

比如豹女，芭芭拉·密涅瓦，戴安娜一直覺得豹女是自己的好朋友，對方變壞完全是因為那把魔法匕首所帶來的變豹子詛咒，所以他們長久以來的爭斗一直是“好姐妹我要把你救回來”這樣的方式而進行的，然而實際上……

芭芭拉密涅瓦就是個假名，她接近神奇女俠就是為了混進阿曼達沃勒的天眼局拿到那把魔法匕首“弒神之刃”，然后把自己變成一個超能力魔法豹頭人。

她并不是接受了豹神的力量而變壞，而是本來就心懷叵測。

總而言之，神奇女俠是個優秀的執行者和攻堅隊長，但唯獨不是個領導者。

她沒有犧牲他人的魄力，在這一點上，她和閃電俠一樣。

而陳韜不一樣，他知道的，他總是準備好了……

比如之前把全體正義聯盟拿去當電池那一回。

哦，當然，當然。陳韜并不是指他犧牲綠燈俠哈爾的自由意志操控對方的神智，而是指殺手鱷一直站在整個正義聯盟充電池的旁邊待命。

待命。

具體的說。

殺手鱷能夠把無賴幫的魔術師快要完蛋的時候從“電路”上拔下來讓他休息，甚至給他蝙蝠三明治吃，也能在冥思螨、大猩猩格魯德、烏龜人全都死翹翹之后，強行把虛弱到沒有反抗之力的魔術師重新掛上去燃燒殆盡——如果別無選擇的話。

好吧，這也許聽上去有些黑暗，而且也一定是連“流浪地球計劃”都無法進行的情況下才會這么做，但并不代表這種預案不存在。

但你能想象這樣的最終預案由戴安娜做出來嗎？很明顯不可能。

陳韜一直把這種犧牲選項排在一切選擇的后面，之前閃電俠對強尼快客的那一次，除了自己分身準備了專門對付極速者的手段以外，陳韜還安排了神奇女俠去了巴里的戰場待命，這也是為什么神奇女俠沒有和他一起出現在超霸那里的原因。

也許這些給了神奇女俠他們蝙蝠俠從來不會犧牲任何人的錯覺，但這只是因為陳韜當時掌握的力量游刃有余而已。

兩三句話糊弄走了神奇女俠之后，陳韜轉頭看向盧瑟。

“戴安娜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我在故意支走他，等她回來之后幫我打發她，你有這個口才。”

“……”盧瑟不說話。

“得了吧，盧瑟，還沒有下定決心嗎？”

“想想看吧。伱自己之前就已經參與過正義聯盟的事務，你很清楚聯盟在究竟做些什么。”

陳韜站起身。這是一個“侵入對方領域”的肢體動作。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盧瑟。

“容我問一個有些不禮貌的問題：你做過什么事情讓世界變得更好？”

“你瞧，有些人確實在做，有些人卻什么都沒有干，卻對在做的人指手畫腳。如果你上網查一查你過去的言論的話，你應該很快就能意識到，曾經的你就是后者。”

盧瑟想要說些什么，但陳韜捏住了他的肩膀：

“因此我曾經很欣慰，萊克斯，當你告訴我，你打算加入正義聯盟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批準了。你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我很欣慰你真正打算為人類做些什么，而不是受困在扭曲的嫉妒心理里浪費你的天才頭腦。”

“但你將時間浪費在褫奪那些對你來說毫無作用的權力上，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天才頭腦舉世無雙，我猜你現在應該已經利用正義聯盟的平臺拉攏了一大批的超能力者，同時還和正式成員們交情極深，除此之外，你還對正義聯盟的設施和地點情報等諸多與政府的聯絡點了如指掌，以及……”

陳韜爆出了一長串盧瑟做的事情，這令萊克斯盧瑟的面色有些陰沉。

陳韜緊接著說道：

“請別誤會，我知道這些并不代表我反制了你做的這些事情。你做得非常好，作為一個篡權者來說你已經萬事俱備，但這些并不是正義聯盟的首領該做的。”

“你把驚人的智慧用錯了地方，你對權力太過于沉迷，而你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你打算阻止自己沉迷權力的方法，居然是退出正義聯盟？”

“這是何等因噎廢食的白癡想法，正義聯盟不是攫取權力的地方，是你把這里變成了每天權力大一點的游樂場。事到如今，你反而把一切怪罪到自己參與正義聯盟上？”

他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瞧瞧我們所在的世界吧。印尼海岸外一艘搭乘了上百人的船只傾覆，南太平洋的一場地震移平了整座島嶼。”

“小至一名持槍人員可怕的個人暴行，大至席卷國家的流血沖突，和平如履薄冰，歧視，疾病，恐怖主義，欺凌，污染，饑荒……無論是在學校操場還是戰場，自然的天災與人造的大規模殺傷武器，我們面臨的威脅數之不盡。”

“聽著，盧瑟。我知道你是個普通人類，你沒有超能力，但我很確定你從來不會說‘我不是超人也不是蝙蝠俠，我怎么可能幫得上忙’，因為你的名字叫做萊克斯·盧瑟，你只會說：”

“‘我該從哪里著手？’”

“我現在告訴你你從哪里著手。”

陳韜盯著光頭。他的目光從他藍色的病號服一直到他脖子上的支撐，最后到他的眼睛。

他與他藍綠色的眸子對視。

“從你力所能及的地方開始，因為無論那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個舉動，出于你對世界的善意慷慨或單純只是積極樂觀，他都會令世界變得更好一點。”

“同樣，的確還有辦法能做出更大的改變，在這個培育出虛假道德陶醉的世界中，你必須放下你的狂妄自大！”

“因為世界不是我們哪一個人的，而是屬于我們所有人。”

陳韜離開了醫院，他的腳步輕快。

盧瑟同意了不會離開正義聯盟，陳韜相信接下來他會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為自己研發怎樣強化犯罪辛迪加的實驗項目中。

他待會兒還得安排盧修斯，以及鋼骨的老爹塞拉斯·斯通博士和盧瑟一起……他們三個聯手效率會更高一些，也能盯著盧瑟一些。

而他則可以順便去接手盧瑟之前給正義聯盟拉攏的那些超能力者啦。

其實說實話，這一通嘴炮能成功其實還有兩個重要的點。盧瑟想要離開正義聯盟，其中當然出于他認為聯盟事務拖累了自己的精力，其實陳韜覺得恐怕更多的是因為在正義聯盟中呆的越久，盧瑟就越會發現自己無論做些什么都不可能把蝙蝠俠擠掉自己上位，最終的結果就會像80歲皇帝的60歲太子一樣，所以他才打算放棄了。

而陳韜那一大段話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又是世界是我們所有人的雞湯猛灌，實際上傳達出的消息就一個：

“哥們兒，這聯盟你要是真能搞得定，你來當老大又何妨呢？”

這相當于就是一個“太子只要能夠治政無虞，朕就當太上皇又有何妨”的承諾……

所以盧瑟繼續安心打工并不是因為什么他多么良善，純粹就是利益交換到位了而已。

不過陳韜也沒打算真的把整個正義聯盟完全托付給盧瑟，光頭佬的道德水準實在是太低了，一點底線都沒有，這就是他為什么始終是個反派。

他陳韜有時候盡管不太當人，但高低也是講究一個底線在的，盧瑟這種人在死囚不夠的時候甚至還有找人上街活捉無辜的流浪漢做人體實驗的黑歷史，陳韜必須在正義聯盟中放一個可以平衡對方的人存在。

而這個人就是哈爾·喬丹。正義聯盟余下的人手當中唯一具有領袖才能的人。

陳韜一邊想著想著，就在心里琢磨了起來：

盧瑟負責制定計劃，哈爾負責圈定道德下限，神奇女俠負責執行，火星獵人平衡聯盟成員關系以及與政府的關系，閃電俠負責跑腿，海王負責當肉盾，蝙蝠俠負責退休，沙贊負責當小孩，超級小子負責打下手，完美！

天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構架，感動哭了。

咳咳。

不過現在哈爾還在歐阿星賴著不回來，這些都得等哈爾回來再說。

事情還早，還早，不過大致的框架是確定的。

而且陳韜也想好了，哈爾就待在地球上，給他當正義聯盟的領導人，至于綠燈軍團那邊的日常事務，想辦法多弄幾枚綠燈戒指出來，把什么約翰·斯圖爾特，蓋·加德納，凱爾·雷納，西蒙·巴茲通通弄出來，還怕綠燈軍團找哈爾嗎？

（注：提到的這一長串人名全都是地球人綠燈俠，通通是哈爾的后輩。）

不過說實話，哈爾至于那么生氣嗎？不就是操縱了一下他的腦子，防止它產生違背自己命令的想法，這樣的小操縱而已，而且事先都騙對方同意了。

結果到現在哈爾還根本不想跟我說話，也不給任何回應。

這氣也未免太大了。

陳韜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解決：

關于塔利亞和達米安。

他們母子二人已經等了自己很久了。

陳韜打算把達米安送去少年泰坦那一邊……

這又有一堆的事情要忙。

“神力戒怎么回事？”

某個角落，犯罪辛迪加的基地中。

超霸一拍桌子，將嘴巴里的氪石咬的嘎吱嘎吱直響。可憐的桌子根本承受不了氪星人的超級怪力，在嘎吱一聲巨響后當場斷成兩節。

不遠處，強尼快客被打的渾身是血，骨頭都斷了兩根。夜梟沉默的站在不遠處，超女王勒住想要撲向自己戀人的原子女。

超霸擦了擦拳頭上的血。

“他說要去這個世界的那個什么歐阿星做點什么事情，我批準了，結果他現在不打算回來了？開什么玩笑？”

他的雙眼中露出兇光：“可能到新世界讓你們都太野了，忘記誰才是……”

“確切的說是失去聯絡了，超霸。”

火星客告訴超霸道：

“而且并不是神力戒不想，他的情況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只不過是個完全被戒指所控制的傀儡罷了，那枚戒指連通訊器都不允許讓他帶，而是要通過戒指自己來傳話。這次的失聯恐怕又是那枚戒指又在發瘋，不允許他回來。”

“那么他失去聯絡之前有告訴過我們他在干什么嗎？他當時告訴過我戒指告訴他只要到了歐阿星就能夠增強力量，我才讓他去的。”

“是的，超霸，神力戒在失去聯絡之前告訴過我們他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說啊。”

“他在攻擊歐阿星。”

“盧瑟！！！”

神奇女俠氣沖沖的回到了盧瑟的病房。

“他剛才在糊弄我！他現在人呢？”

盧瑟白煮蛋一樣的臉上堆起無奈的假笑。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媽的，怎么總有一種在給蝙蝠俠擦屁股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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