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陳韜出現在中心城的星際實驗室。

這里基本上是閃電俠巴里艾倫的地盤，同時也是安保程度不亞于阿卡姆瘋人院的超能力犯罪者監獄。在過去，閃電俠一般會把他抓到的罪犯全都關進鐵山監獄，但隨著后來他所面對的超能力犯罪者越來越多，鐵山監獄也逐漸淪落到了和哥譚的黑門監獄一樣的地步——那所監獄壓根關不住超能力罪犯，只有星際實驗室才是控制住這幫家伙的地方。

而除此之外，星際實驗室中還存放著一個非常重要的物件：當年逆閃電遺留下來的宇宙跑步機。

陳韜使用自己的權限，七拐八拐，直接來到了存放宇宙跑步機的那間房間門口。

這房間有著巨大的多層硬化鋼門，門口是一個密碼鎖，這種密碼鎖摻雜了一點布萊尼亞克的科技成果，不但有生物信息采集系統等等科學的身份驗證手段，還有魔法等多重身份鑒定，防止像泥臉或者蛇皮這樣的變形者

嗯.進入這間房間除了需要權限以外，還需要一個每天都會變化的口令。陳韜事前沒有問過巴里今天的口令是什么，但他有其他方法來打開直接門。

他在密碼鎖上摁了一下麥克風鍵，然后湊近了之后說道：

“鈴兒叮當響，蝙蝠臭吭吭，羅賓下蛋忙。蝙蝠車，丟咕嚕，狂笑蝙蝠跑了路。”

很難想象這樣的兒歌在蝙蝠俠口中唱出來，但是緊接著門就開了。

陳韜一向會在他所經手的東西中留些后門，就是為了方便今天這樣的情況，一些不適合讓自己的隊友知道的情況。

“蝙蝠俠，現在我發現有個問題。夜梟已經不在我面前顯露真身了，而且他也不再來見我，我現在始終都不清楚他的具體位置，完全被孤立在了這座宇宙飛船里。”

陳韜敢確定夜梟完全是拿對方當芭比娃娃養的，這也養的太精致了。

夜翼說道：“你懂他的話么？”

“是什么？”

“我是夜翼，我是夜翼，夜翼呼叫蝙蝠俠。”

“所以現在該怎么辦？”他問道：“我該想辦法離開這里嗎？”

迪克說道：“夜梟對我起了戒心，他現在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好看的花瓶養著，之前我通過其他渠道獲取情報的路線全都斷了。”

“大多數內容都乏善可陳。”夜翼告訴陳韜：“但唯獨有一點我認為比較重要。”

不過此時，迪克臉上緊促的眉頭則稍稍有些破壞了這份畫面。

“夜梟告訴我，單憑一個單體宇宙的力量是不可能戰勝反監視者的。”

然后他走到角落：“迪克，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你先繼續待著。”陳韜說道：“等有需要，我會給你動手的時機的。”

陳韜接通了。

陳韜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對著鐵門伸出手試圖關掉門，但就在這時，一道通訊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方式連接你，如果不是你在我身體中留下的金屬之靈力量，我就要徹底和外界失去聯系了。”

“對了，你從夜梟那邊有沒有收集到什么情報？”

“我不清楚，夜梟沒有說更多的話。”屏幕那頭的夜翼說道：“他也拒絕向我解釋這些話的意思。他只是用這些話來勸說我你終將失敗，然后讓我成為他的羅賓。”

陳韜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關掉了厚重的鐵門。

“單體宇宙？”

屏幕對面的迪克格雷森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迪克本身就是個帥哥，穿著這一身更顯得豐神俊逸。

“怎么樣了？”

“我想我清楚……”陳韜說道。

他心情沉重了幾分：“有機會我再打給伱，迪克。”

他掛掉了通訊，然后走到了宇宙跑步機的面前。

在之前的那一長段時間內，閃電俠一直試圖通過宇宙跑步機復刻逆閃電——也就是外界認為的初代閃電俠，艾爾伯德·斯旺逆轉時間，從25世紀跑到他們所在時代的方法。

沒錯，巴里一直在嘗試著練習閃電俠最標準的技能：穿越時間。

對于閃電俠來說，穿越時間線本應該是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的事情，他們的很多技能都是基于穿越時間而創造的：

比如時間殘余，未來的他們能穿越到兩分鐘以前幫助現在的自己，直到未來的他們由于時間悖論被時間線自己抹除。

而對于巴里來說，這個技能隨著逆閃電的離開，他也已經逐漸學會了。

在之前對抗天蝕的事件中，閃電俠甚至利用自己穿越時間的能力卡了個“薛定諤狀態被天蝕控制”的bug，早在那個時期，巴里就已經非常熟悉穿越時間的技巧。

然而，即使是這樣，巴里最多也只能做到以分鐘為單位的穿越時間，甚至想回到一個小時之前都無法做到。

巴里一直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什么……但陳韜知道。

正如《閃點》漫畫中，閃電俠自己講述自己為什么不能夠在重新獲得能力的第一時間就把完全錯誤的歷史改回來的原因一樣。

他的原話如下：

“通常來說，如果我的能量最大限度充滿，我確實能夠穿越時間。”

也就是說，穿越時間需要足夠多的神速力，而現在巴里則很明顯不夠。

這導致他雖然能夠施展出像時間殘余這樣的時間穿越技能，但卻沒法真正像逆閃電那樣穿梭時間。

而不夠的原因是什么呢？

陳韜的身上開始閃爍起神速力來了。

太多的神速力被陳韜用于鏈接他的電池們，就算閃電俠巴里艾倫像是一個不停產出神速力的石油井，但他產出的量壓根就跟不上陳韜使用的速度。

陳韜就像一個偷神速力的小偷，不斷的從巴里的身上抽取速度，導致他不能夠變得更快。

而在另一方面，當陳韜同步紅死魔的時候，他身為一個極速者，同樣也在這個宇宙的神速力中永久性的占據了一個位置，這更進一步奪走了閃電俠的速度。

這些行為另外一個人也曾經做過，那就是逆閃電。

在《閃點》大事件中，閃電俠巴里艾倫回去改變了時間，造成了地獄般的閃點時間線，在重新拿回自己的神速力之后，他卻發現自己無法穿越時間修正這一切了，因為逆閃電斯旺在不斷的吸取他的神速力，讓巴里無法快到逆轉時間。

而當逆閃電被老太爺，也就是布魯斯韋恩的父親托馬斯韋恩一劍穿心之后，巴里的速度就足夠快了，閃點時間線也隨之修復。

因此……

陳韜站到了宇宙跑步機上。

大都會，蝙蝠洞基地分洞。

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住在自己的電池倉里面，一人一大猩猩鼾聲如雷。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技術的突破，他們現在的住房也在逐漸升級，一開始他們完全被束縛在一個像是棺材一樣大小的電池艙里，在被驅動的時候就像是兩節塞進去的電池，不但需要捆綁，而且吃喝拉撒特別不方便。

但此時，他們住在透明的囚籠里，這囚籠就代替了原本那個小小的電池倉。

這樣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能在囚籠里稍稍運動一下了，連上廁所都方便了很多，甚至還有了自己的書桌和床。

不過此時的他們兩個全都躺在床上。

現在畢竟是深夜，即使是奴隸也要睡覺的。更何況他們時不時就被拉出來折磨，時不時處于受重傷的狀態，每天不是在受傷，就是去受傷，要么就是在養傷的路上，就更需要睡眠了。

“呼嚕嚕～呼嚕嚕～”

然后下一秒他們就被猛然攤派到他們頭上的壓力給弄醒了，金色的神速力從旁邊不遠處的導管中流出，攜帶著無法言說的千均怪力，一下子就把還在睡覺的兩個奴隸叫醒了。

原本響徹的鼾聲戛然而止，大猩猩格魯德和烏龜人從床上跳起來，立刻開始站直了腿叫春。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踏馬的蝙蝠俠都不用睡覺的嗎？”大猩猩格魯德破口大罵：“我快要死了！！！”

“誰誰誰誰誰誰是誰不是呢——”

烏龜人在旁邊跟著唱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總而言之，在兩人組合的幫助下，銀白色的粒子籠罩著陳韜的身體，很快纏繞著黑紅色神速力的紅死魔就在宇宙跑步機上跑成一團殘影。

一分鐘，兩分鐘，陳韜不斷的試圖向前回溯時間，但最終依然徒勞無功，仿佛那種你好像伸出手就能夠碰到但卻永遠抓不住的東西。

最終他放棄了，陳韜皺著眉頭，從宇宙跑步機上下來。

和巴里艾倫一樣，他也同樣無法穿梭時間。他分攤走了巴里艾倫太多的神速力，而巴里又何嘗不是呢？

他們兩個人都掌握著神速力，但——都不夠多到逆轉時間。

盡管他曾經和巴里說過“沒有關系，他有其他的計劃”，但對于陳韜來說……

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始終縈繞不去。

如果有足夠多的時間……無論是視差怪和離子鯊那邊，亦或者是至尊小超人那邊，他都有能力做得更好。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反監視者就在眼前。陳韜已經在有限的時間內做了足夠多的準備，但這些都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他向所有人聲稱這一次面對反監視者和他曾經面對布萊尼亞克亦或是達克賽德沒有任何區別，但他內心深處知道……

陳韜搖了搖頭。

也并不一定。無論是至尊小超人和達克賽德，應該都足以對抗反監視者，而他通過神速力為穿越時間做出的準備，大概率根本用不上。

大概率。

而且現在穿越時間線對他來也說是個不可達成的謬論，不是嗎？

這只是個最壞的打算，而最壞的打算并不總會變成現實，對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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