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深處。

夜梟的貓頭鷹飛船內。

夜梟，即小托馬斯·韋恩坐在自己的主位上，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他在心中復盤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已經沒什么好準備的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令他心中始終覺得有些充滿疑慮。

呲……

不遠處，飛船的機械門打開，屬于夜梟的阿爾弗瑞德“局外人”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他走到夜梟的身旁，把點心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然后說道：“夜翼迪克·格雷森在你走后10分鐘就急不可待的又把你和他之間的對話泄露給了蝙蝠俠。”

局外人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他對你毫無忠誠。”

然后他就閉口不言。

“我知道。”夜梟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蝙蝠俠那邊什么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他告訴夜翼他知道了，就和夜翼之前那么多次向他傳遞情報一樣。”

就像他的利爪，迪克·格雷森一樣。這種感覺仿佛重溫舊夢，在許多年后，越過千山萬水，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距離，再次見到那個明眸皓齒的少年。

“我告訴了他那個關于3000人圍攻反監視者的預言——我姑且稱之為預言。”

“真有意思。”夜梟說道：“你瞧，最開始，我放任迪克——”

“但是呢？沒有反應。”

那個帶著瘆人笑容的蝙蝠俠是這樣的生物，毫無邏輯，天馬行空，不能以常理去推斷。

“還有一件事。”局外人說道：“夜翼和格蕾爾好的有些過分了。”

局外人在聽到夜梟親昵的稱夜翼的本名“迪克”的時候大皺眉頭，但處在思考狀態的夜梟則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局外人刻意強調了一下夜翼忠誠的對象，然后繼續說道：“但即使我們把情報都喂到了蝙蝠俠的嘴中，他依然沒有做出任何的決定，至少我們沒有發現。”

“一點多余的話都沒說？或者以各種形式向夜翼暗示他的計劃？”

“你具體指？”

“是的。”夜梟說道：“我本來以為蝙蝠俠已經弄清楚了局勢，于是我向蝙蝠俠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如果鮮血教主和斯塔羅轉化整個地球所有生物的計劃真正能夠奏效的話，無論成敗，都至少能給我提供可靠的數據，但蝙蝠俠拒絕了我。”

“我放任迪克在我的電腦上竊取反監視者的攻擊數據，我對他建立的力量分析模型和諸多猜想，你瞧，在拿到這些數據之后，蝙蝠俠就應該知道他在面對什么樣的對手。”

“于是后來，我在和夜翼的談話中引導他分析出了莫比烏斯之椅的存在，然后放任他去套格蕾爾的話，最終引導他選擇直接問我。”

“他們上床了。”

總而言之，夜梟現在什么也推測不出來。這已經超越了正常邏輯能夠分析的范疇。

“沒有，完全沒有。”

“而如果夜翼知道，那么他就一定會立刻把這個情報告訴他最忠誠的蝙蝠俠。”

“不必管他。”夜梟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是格蕾爾絕不可能放棄謀殺她父親達克賽德的目標，而達克賽德現在是蝙蝠俠最重要的戰斗力和盟友。”

夜梟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夜翼在自己的引導下，滿臉認真的詰問自己真相，就像……

夜梟皺起眉頭：“我真的有些好奇了……讓我們來捋捋現在的情況。他否認了我的計劃，但自己卻拿不出另外一個新的？真有意思，曾經蝙蝠俠不清楚我想要干什么，所以他把夜翼送到我的身邊，但現在換我弄不清楚蝙蝠俠想做什么了。”

“無論夜翼和格蕾爾的關系有多好，格蕾爾都不可能為蝙蝠俠做事。”

“這不合邏輯。”

暗影內閣。

這里是囚禁初號燈俠的囚籠。

初號燈俠又在做夢了，他夢見自己的母親溫柔的和自己說話，而這早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連這樣的記憶本身都像是夢境一樣。

他早就記不清母親的面孔了。

他仇恨著蝙蝠俠，對方拒絕釋放他的理由荒誕而可笑。這怒火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滋長。

但他還有希望。

由他鑄造的那枚權力戒指，此刻依然佩戴在腹語者的手掌上，這意味著禍戎依然保有對于外界的控制權。

盡管這樣的控制權此時被封禁，禍戎拼盡全力也只能讓腹語者的手掌腫得更大，腫得更痛……

但這人世間的一切都蘊含在兩個詞里：

等待和希望。

犯罪辛迪加的秘密基地里。

此時，還有一個男人也正在等待著希望。

他身材消瘦，形似枯槁，被鐵鏈拴著，封住嘴巴，像一條狗一樣被拴在那里。

他那紅色的頭發下垂，遮住他的眼睛，但卻遮不住他眼中暴散的精光。

他那和萊克斯·盧瑟一模一樣面孔的臉上，露出一個萊克斯·盧瑟都露不出來的猙獰笑容。

他是亞歷山大·盧瑟，雷霆贊沙。

他是超女王懷中孩子的真正父親，而他終將突破困局。

陳韜坐在哥譚市韋恩塔最高的一座滴水獸頭頂。

他在默默的祈禱。

但他既不求神又不拜佛，而是在向自己祈禱。

“我現在作出決定，倘若我能夠勝利。倘若我這次能夠勝利，我一定會穿越時間線，去幫助過去的自己。”陳韜閉上眼睛，他祈禱道：

“那么這也就意味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會看到一個未來的自己穿越時間線，來幫助現在的我。他又牛逼又酷炫還屌炸天，能把反監視者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空空如也，連根蝙蝠毛都沒有。

陳韜快被自己逗笑了。他意外于自己在這個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

“好吧。”陳韜想著：“我猜這是一種軟弱。”

然后他收斂了笑意，低低的開口出聲：“我保證……我保證只會有這么一次。”

于是，你瞧，陳韜又變回了蝙蝠俠。

一貫如此。

起先，是一陣不祥的陰云，但沒有人在意。

蝙蝠俠站在聯合國的講臺上告訴人類，這一次會像之前他們面對達克賽德亦或是布萊尼亞克和佐德將軍一樣，正義聯盟會拯救地球，保護所有人。

鮮花，掌聲，全世界的崇拜聚焦在英雄們的身上。

這里是dc宇宙，和漫威不同，在dc宇宙中，人們很少反對超級英雄，即使反對也只僅限于在游行上，而不是像漫威一樣進入迫害的級別。

所有人都歡欣鼓舞著，認為這只不過是正義聯盟的又一次大獲全勝。

南美洲，喪鐘正在執行自己的任務，他不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什么不同，也不覺得世界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埃及，紅頭罩正在旅行。他思考著哲學和人生的意義，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正義聯盟能夠拯救世界。

哥譚市，三代羅賓提姆陶德在上學，他已經交到了一個女朋友，看上去美好的人生已經走上正軌，在他身旁的cosplay餐廳里，兩個覺得自己是Npc且不含有名字的哥譚警察正在吃甜甜圈早餐，然后討論著馬路上什么時候會再看到腳上長輪子的恐龍。

一切都顯得是那么寧靜，祥和，那么的理所應當。

在那一切發生之前，從來沒有人想過……

他們將面臨末日。

然后……在一剎那。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地球在顫栗，發抖，驚聲尖叫，因為他被從他那安全的軌道老家拽了下來，像是一個被巨人從地上撿起的玩物一樣捏起，然后舉到手心，用好奇的目光所打量著。

它被帶離了自己熟悉的家園，被拖入了一個燃燒的地獄……這個死亡之地。

空氣如同活了一樣，它充斥著火與電，充斥著硫磺的臭味，充斥著死去已久的怨靈發出的哀嚎聲。

在那一剎那間，天空變成了紅色與黑色斑點交織的世界，而在這天空的中央，則是反監視者的龐大陰影，比太陽都要巍峨。

地球被一種不可穿透的立場與宇宙的其余部分阻隔開來，這不是為了讓反監視者進不來……而是為了讓地球的英雄們出不去。

“歡迎！歡迎各位見到我。歡迎來到伱們的末日。”

反監視者的聲音在陳韜的耳畔響起，而這也正是末日的低吟。

“你們對我的到來已經做了非常多的準備，我向你們表示祝賀，你們的堅持不懈，你們的生存意志的確令人驚訝，正如我曾經見識過的世界一樣。但這不會讓結果有任何改變，你們的世界終將死亡。”

“你們的戰士會將你們的世界染成血色！”

“聽到那喪鐘聲了嗎？人類，這將是你們聽到的最后聲音！”

然后剎那間，天空變成了一片黑色。

人類迷茫著，互相詢問著，大街上出現了連環交通事故，但在黑暗蔓延開來前，出現了一種昏沉的，如同葬禮般的安靜。

大都會。超人克拉克·肯特深而急促的呼吸著，努力壓下自己那未曾預料到的恐慌，即使是當恐懼所在所有城市，每塊陸地，整個世界爆炸開來也一樣。

緊接著……有了光。

一道銳利刺眼的光芒，隨著蛛網一般的裂痕，刺透了那塊黑色的玻璃，黑暗如同活了一樣開始分散開來，而那些在恐懼中呆滯的看到的人也會即將認識到……

那黑暗是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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