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入侵你們的宇宙？”

陳韜聽到反監視者的聲音：“我多希望我能這么做。”

“你可以那么做。”他說道。

“但是我不能。”反監視者回答道，因為我是反監視者，我是宇宙的毀滅者，我生來就應該那么做。”

他說道：“我很抱歉。”

緊接著下一秒，陳韜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起源墻上。

萊克斯盧瑟一直陪在至尊小超人的身邊，盡管至尊小超人并不想理他，但盧瑟始終喋喋不休。

如果是熟悉萊克斯盧瑟的人一定會覺得非常奇怪，盧瑟并不是那種廢話很多的人，如果蝙蝠俠希望他做些什么事，他很有可能會直接執行，或者整出點幺蛾子來，這都是正常可能會發生的事——

但唯獨不會沒事說些沒用的屁話。

除非……

除非蝙蝠俠給他的任務就是說廢話。

如果是任何一個超人，青銅時代的超人也好，白銀時代的超人也好，憑借他們對盧瑟的了解和他們的超級大腦一定會覺得有些詭異，但對于至尊小超人來說，力量太強的副作用就是他一般不怎么喜歡動腦，也沒有多么細膩的心思。

“如果至尊小超人干了好事，那么至尊小超人就是好人。”

“如果至尊小超人干了壞事，那么至尊小超人就是壞蛋。”

至尊小超人：……

“閉嘴！”他大聲的喝罵道：“吵死了！”

但盡管這樣，至尊小超人其實內心并不是特別抗拒。由于他太過于強大，所以其實至尊小超人并不像其他被粘在墻上的倒霉蛋一樣，變成真正的雕塑。

這導致他實際上是在清醒的坐牢，除非他主動選擇入睡。

在這樣的牢獄生活中，有人說廢話，其實并不是件不可忍受的事情。

“想想看吧，至尊小超人，你曾經是個英雄，為了拯救世界而努力……”

至尊小超人神色漠然。又是這樣的一套說辭，蝙蝠俠來說，盧瑟來說，他早就聽膩了。

這些話根本不可能撼動他的心神，想讓他回心轉意，更是癡心妄想。

或者說些更加現實的話：就算他至尊小超人敢說“我錯了，我愿意和你蝙蝠俠聯手”蝙蝠俠又敢相信他說的話嗎？

血屠牛對他的控制，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能說是“控制”，而是至尊小超人完全沉溺于怒火中的結果。

如果他刻意的有所防備……

事實就是，一旦蝙蝠俠讓達克賽德把至尊小超人拉下墻，事情的主動權就不在蝙蝠俠的控制之內了，萬一至尊小超人被放下來之后立刻翻臉，執意要把蝙蝠俠和正義聯盟先宰了，然后再去砍死反監視者，那蝙蝠俠就傻了，這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這一點至尊小超人知道，蝙蝠俠也知道，所以至尊小超人很清楚，放出他來就是個悖論，無論是他還是蝙蝠俠都沒有信任的基礎，除非蝙蝠俠又能夠想到用什么其他的手段控制住自己……

但這很難。

無論什么控制他人的方法，本質上就像是在坐蹺蹺板，利用蹺蹺板的阿基米德支點，控制者和被控制者的力量并不需要相差無幾，但是絕對不能差的太遠。

像盧瑟那種“寄生魔就是我造的，所以有寄生魔基因的生物我都能有手段影響”那種情況另說，這是造物主對自己造物的掌控力，不適用于至尊小超人對蝙蝠俠的情況。

因此至尊小超人在等。在等蝙蝠俠窮途末路，被迫把他從墻上放下來，然后他就要大殺特殺，徹底毀滅這個宇宙，沒錯，連帶著反監視者，那個毀滅他家鄉的惡魔，連帶著那群偽善的英雄，他要把他們所有的人都屠戮殆盡……

“如果至尊小超人干了好事，那么至尊小超人就是……”

嗯？怎么回事？

至尊小超人猛的睜開眼睛，盧瑟嘴上說的話不是剛剛說過嗎？他怎么又說了一遍？

“……如果……干了壞事……”

“你又把你剛剛說的話講了一遍，怎么回事？”

當萊克斯盧瑟第3次重復自己說過的話之后，至尊小超人終于發覺有些不對了，他直接了當的詢問盧瑟，而盧瑟也在這一刻停止了自己的廢話，非常認真的問至尊小超人：

“等等……你認為我已經說了三遍我要說的話了？在我的視角中，我只說了一遍。而這也就意味著……”

他立刻不再理至尊小超人了，這伸出手按住了裝甲耳朵旁邊的麥克風：

“蝙蝠俠，至尊小超人能夠察覺到時間線的重啟。”

然后他轉頭問至尊小超人：“你這是第幾次聽到我說重復的話了？”

至尊小超人還沒想好要不要撒謊，但下一秒他就聽到盧瑟后面跟著的話：

“伱不會弱到時間線重啟了好幾次以后才意識到時間線重啟了吧，那這樣僅憑你根本無法對抗反監視者。我們恐怕得考慮別的方法來……”

“我第2次時間線重啟就意識到了，蠢貨，你比起……”

“很好，他第2次就意識到了，蝙蝠俠，微表情顯示他沒有說謊。”

“知道了。”

至尊小超人：……

至尊小超人超凡脫俗的聽力聽到通訊錄另一頭的蝙蝠俠回答盧瑟。

他不由得勃然大怒：“你把我當傻——”

“當然沒有，我們這一次是……”但盧瑟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戛然而止，而這一次，至尊小超人凝神靜氣，他突然看清了：

盧瑟的話說到了一段，突然就開始將每一個說出來的話都倒著念起來，就像是磁帶在不停的倒帶，一直倒帶到了……

盧瑟出現在至尊小超人面前，開始喋喋不休的廢話：“如果至尊小超人干了好事，那么至尊小超人就……”

至尊小超人失去了怒斥對方的興趣，但他始終有點不太明白，蝙蝠俠究竟想要干什么？

證明他不會受到時間重啟的影響，這又有何意義？

腐朽之黑。

和眾生之紅一樣，這里是腐朽之黑的領域。

和眾生之紅到處都是血紅色荒丘、紅海、由肉塊和骨頭構成的山脈不一樣，腐朽之黑的地貌到處都是深黑色的的沼澤，臭氣熏天的尸體肉塊構成的地面，還有各種各樣游蕩在大地上，擁有著蒼蠅蛆蟲一類食腐者的樣貌乃至頭顱，身體腐敗，長出畸形角質的腐尸。

貝恩此刻就漫步于這片大地之上，他依然帶著自己黑白相間的頭套，但是裸露出的背心上，那長著汗毛的，肌肉虬結的臂膀上，盡是一片死人才有的青色。

他的左手拖著像是死狗一樣的鮮血教主，哦不，應該說是貝恩的左手直接插進了鮮血教主的后心，他左手手腕的那一部分皮膚紅潤，很明顯在調動著眾生之紅的力量。

一根一根的骨刺從他們走過的地方長出來，就好像在腐爛的大地上開辟出了一條白骨組成的道路，其實白骨和血肉一樣，同樣是眾生之紅的領域，因為他們都是活著生物體內的一份子。

鮮血教主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眾生之紅的力量，而且還是眾生之紅黑暗面的力量，這幾乎是眾生之紅內最富有攻擊性的力量的大集合。

貝恩只要把鮮血教主這個活人當成裝備裝備在自己的身上，就能夠將自己身上眾生之紅的力量史詩級的增強。

當然，鮮血教主是個活人，他也不是那么聽話，所以貝恩之前花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在調教他，惡人自有惡人磨，鮮血教主本身就是個惡徒，但論起當惡徒，貝恩的經驗更加豐富。

不過這也花了些時間，以至于之前。正義聯盟集結的時候，他都在調教鮮血教主，一直缺席。

在貝恩的右肩頭，毒藤女艾薇坐在那里，大量郁郁蔥蔥的藤蔓從她的身上長出來，然后連接到貝恩的右臂上。

貝恩原本也掌握一部分萬物之綠的力量，如果他把毒藤女當成裝備一樣穿在身上，那相當于將他身上的綠色力量也史詩級增強。

三者疊加，至少現在，貝恩已經自信自己能做到在腐朽之黑之主安東阿凱恩面前全身而退，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像條喪家之犬一樣一觸即潰，被迫逃到喜馬拉雅山脈上去住在廟宇里。

他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坡上，一座黑色的宮殿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矗立在那里，那正是阿凱恩的王座，他的王國。

貝恩拾階而上，而當他剛剛走到宮殿的門口，宮殿的大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這里并不像眾生之紅的圖騰議會有每一個圖騰的座位，安東·阿凱恩高坐在上面最高的王座上，而他麾下的三獵手像三條狗一樣跪在地上。

“你居然膽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安東·阿凱恩說道：“你這個盜取我力量的盜賊！”

“如果世界都要毀滅了，那么盜取力量的多寡又有何意義呢？”貝恩說道。

他剛說完，緊接著就聽到蝙蝠俠通過金屬之靈的魔法，在通訊中向他說道：“已經是第6次重啟時間線了，安東阿凱恩根本沒有發現時間線重啟。

這意味著阿凱恩沒有強到能夠覺察時間線變化的程度，說廢話的任務不必執行了，直接向阿凱恩闡述反監視者的問題，然后要求他來幫忙，如果他不聽直接啟動planb，他會屈服的，因為他已經……”

“不太對……”王座上的阿凱恩開口了：“我記得……我記得剛剛你用一個叫威廉漢德的孩子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請求你就當場殺死他，然后在我的腐朽之黑中召喚黑死帝……怎么……怎么又……？”

然后安東阿凱恩終于意識到了什么，他從自己的王座上跳下來，然后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前6次時間重啟被抹除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入了阿凱恩的腦子。

原本他沒有能力發現這些，但是這6次時間重啟太頻繁也太快，就像被葉子割了一下，可能會無法察覺到，只是覺得很疼，但如果這滿手都被刀子割的都是血口，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出不對了。

“你能重啟時間線？不，蝙蝠俠能重啟時間線？”

腐朽之主說道：“這怎么可能？”

“所以你答應我們的條件了沒有？”貝恩說道：“這個世界要是能夠保存下來也是你希望的的事情。”

腐朽之黑之主安東·阿凱恩沒有說話。

“你很清楚一個征服者如果沒有可征服的對象會是多么可笑。”

阿凱恩沒有說話，但緊接著下一秒他就松口了，貝恩不確定是蝙蝠俠在幕后又重啟了時間線還是其他的什么方式。總之，阿凱恩松口了。

“好吧。”安東·阿凱恩說道：“我確實掌握著一部分黑死帝的力量，也同時能夠打開通道，吸引黑死帝的力量降臨。”

“而我背后背的這個孩子是黑死帝降臨現世的關鍵，但是由于七燈軍團的預言沒有發生，因此至黑之夜無法在此時此刻爆發。”

貝恩說道：“我向他傳授了腐朽之黑的力量，而腐朽之黑的力量能夠讓他進入一種死去，但還沒有完全死的狀態。

而黑死帝來到現世的條件就是威廉漢德死亡，因此他能夠通過腐朽之黑的力量使自己‘死’，短暫的接引黑死帝的更多力量到來。”

“蝙蝠俠要求你做個實……”

但貝恩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在通訊中聽到蝙蝠俠的聲音：“時間線重啟過了，實驗已經成功了，事實證明……”

“黑死帝降臨我們宇宙的事件并非不可逆轉。”

貝恩抱住腦袋，他沒有蝙蝠俠說的那一段歷史的完整記憶，但他仍然能在腦海中隱隱綽綽的想起他似乎看到一道巨大的門戶洞開，黑死帝那張骷髏一樣的臉咆哮著，他探出半個身子，但緊接著依然只能被金色的神速力纏繞全身，拽動著他的身子，將他的動作像是倒帶一樣播放，最后重新塞回虛空中破開的門戶之內。

“計劃很順利，”他聽到蝙蝠俠的命令：“貝恩，帶著威廉傳送來我這邊。”

黑暗多元宇宙的某處角落。

某個已經崩壞的宇宙中。

當殺戮機器走進房間內，他看到狂笑之蝠倒了一杯紅酒，咧著惡毒的笑容，在那里自斟自飲，而他的腳下，兩個無辜者的尸體倒在血泊之中。

幾只羅賓犬趴在他們的身上，發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殺戮機器是來自地球44的蝙蝠俠，鋼骨和蝙蝠俠最黑暗的結合體。

“狂笑，巴巴托斯讓我告訴你，那個反監視者進入了他選定的黑暗多元宇宙中了。”

但狂笑之蝠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在那里自斟自飲。

“巴巴托斯大人很重視這個蝙蝠俠，他認為黑暗多元宇宙中很可能要迎來第1位反監視者蝙蝠俠了，那個贗品引起的震蕩是如此強烈，以至于正在吸收力量的巴巴托斯大人都中斷了自己的吸收，分出一些精力去看向那個宇宙。”

殺戮機器說道：“你難道不應該準備一下，想辦法為我們的黑暗騎士團增添一位新成員嗎？”

“嘖。”狂笑之蝠嘖了嘖嘴，立刻有羅賓犬將一杯鮮紅色的液體倒進了他杯中的紅酒內。

“你忘記我們生活在哪里了？”

狂笑之蝠說道：“天哪，布魯斯，瞧瞧我，瞧瞧你自己。我們生活在黑暗多元宇宙，而黑暗多元宇宙不會有好的事情發生，嘻嘻嘻……。”

他說道：“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用處。”

“至于巴巴托斯大人……”狂笑之蝠說道：“等反監視者蝙蝠俠真的誕生，我絕對第1個去送賀禮。”

“但是現在……”

狂笑之蝠伸了伸懶腰：“我們得招募完這個宇宙的蝙蝠俠，你知道吧？”

“讓我看看這個宇宙的蝙蝠俠……嗯，蒙戈和蝙蝠俠的結合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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