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殺戮機器走進房間的時候，他看到蹂躪者這個大塊頭憂傷的抓著一個人的頭顱。

那顆頭顱死狀極慘，殺戮機器認識那張面孔，赫然是克拉克·肯特。他知道是蹂躪者又去把這個宇宙的超人給殺了，蹂躪者總是這樣，自從他加入這個團隊以后，每到一個世界，蹂躪者都要特意去殺了那個宇宙的超人，從無遺漏。

“所以……”

殺戮機器轉過頭，聽到坐在旁邊的紅死魔開口問道：“狂笑之蝠還是沒有找到看得上眼的嗎？”

他說道：“我本來都以為他要把戰爭之蝠（注：蒙戈和蝙蝠俠的融合體）納入麾下了，但他最后的判定還是不合格？”

“狂笑有自己的標準。”殺戮機器回答道：“藝術感。雖然我已經不能理解那種東西是什么了。”

坐在最角落的溺亡冤魂冷哼一聲。

她是在場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布魯斯，或者應該稱她為布魯西。

她說道：“隨便。我現在只想要知道狂笑向我承諾的向光明多元宇宙復仇的機會什么時候能夠到來。我要將他們撕碎。”

其他布魯斯都知道這里的“他們”是一個指代詞，但他們內心的想法大多都與溺亡冤魂一樣，也是為什么他們在這里齊聚一堂的原因。

他們都曾經拯救過自己的宇宙，試圖讓自己的宇宙變得更好，但最后……

故人故事，畫了餅又做了土，早就像泡沫一樣被戳破，然后粉碎了，而這正是黑暗多元宇宙無可逃避的命運，也是在場的幾位蝙蝠俠怨恨難消的原因。

“好吧，既然狂笑看不上眼這個宇宙的蝙蝠俠，那我們什么時候再次出發？”蹂躪者將超人的頭顱隨手扔在旁邊，然后用熱視線燒毀。

那超人一瞬間被燒成粉渣，和旁邊地上破敗的披風滾在一起，蹂躪者抓住了他以后折磨了幾天，這已經是他抓住的不知道多少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超人了。

這些黑暗多元宇宙的超人每一個都或多或少的有性格上的問題，有的魯莽，有的怯懦，有的太過唯我獨尊，但這一切在蹂躪者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無論是什么樣的超人，在他面前只有一個死。

大塊頭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燃燒的怒火與深沉的惡意：“我已經等不及擰下下一個超人的腦袋了。”

“我知道只有他們的哀嚎聲才能讓你慰藉，但是我們暫時不出發。”

殺戮機器說道：“巴巴托斯告訴我們，黑暗多元宇宙中，極有可能會誕生一個反監視者蝙蝠俠。”

殺戮機器說道：“因此他命令我們安靜的等待，得到那個宇宙的蝙蝠俠謀殺了反監視者，完全蛻變之后，我們就改道去招募他。”

黑暗騎士團的三名成員互相對視。

“狂笑之蝠怎么說？”紅死魔問道。

“巴巴托斯才是我們的BOSS。”

“明白了。”紅死魔點頭，然后繼續問道：“那如果那個宇宙的蝙蝠俠被反監視者殺了呢？”

“那我們就繼續原本計劃路線，去之前準備要去的那個黑暗多元宇宙招募綠燈版本的蝙蝠俠。”

殺戮機器說道：“我推斷巴巴托斯一定會想辦法繼續驅使那個反監視者去入侵更多的黑暗多元宇宙，一直到一個‘反監視者蝙蝠俠’真正被制造出來為止，就像驅趕羊群的牧羊人。

他說道：“反正對我們這種沒能升入軌道成為光明多元宇宙，原本就注定毀滅的黑暗多元宇宙對巴巴托斯來說有的是，他只需要一點點嘗試就可以了，只要試到了一個，對他來說就是劃算的。”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們需要等待多久？”

“我想不會太久，各位先生們。”殺戮機器說道：“應該很快就能夠出結果。”

所有的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都很默契的沒有提一件事，那就是除了他們所說的這兩種情況以外的第3種情況：

蝙蝠俠既打敗了反監視者，也沒有黑化成為反監視者蝙蝠俠。

然而，在黑暗騎士團們看來，這種最理想的方式不會發生，至少不會發生在黑暗多元宇宙里，因為他們曾經都嘗試過改變自己的宇宙，他們都曾經有過原則，有過底線，有過發誓要守護的事物。

但事實是，他們現在就站在這里。這并不是因為他們的能力或者是決心不足，而是由于黑暗多元宇宙從一開始誕生就是殘缺不全的，“殘次品”絕非只是一個比喻。

在這樣的世界里，即使有再強的力量，哪怕時間破碎也好，窮極一切也罷，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逆轉宇宙先天殘缺所帶來的終結命運。

這是黑暗多元宇宙蝙蝠俠的宿命，也是……在場的每一個布魯斯曾經經歷過的事。

“反監視者的那個宇宙和那宇宙的蝙蝠俠一有結果就告訴我。”

溺亡冤魂說道。

殺戮機器同意了，因為他很清楚，這并不是溺亡冤魂一個人的訴求。

劇烈的白光，從反監視者的手掌心噴涌出來，陳韜在那白光吞沒無賴幫之前，對著反監視者套了一個靜滯力場。

這是屬于烏龜人的能力，烏龜人掌握的靜滯力是神速力的反面，神速力加速自己，靜滯力遲緩別人。

但陳韜其實并沒有掌握靜滯力，他只是拿烏龜人作為動力源，間接驅使這種力量而已。

被靜滯力所籠罩，反監視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了一拍。而這時間足以讓陳韜把整個無賴幫從反監視者的手下救出來。

陳韜認識那白光，那是反生命方程式的一種表現形式，遠遠比起達克賽德、又或者陳韜變身黑暗天父以后掌握的量要更大更多。

他將無賴幫全部救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打算嘗試著再次重啟時間線，以修復那一段被反生命方程式所破壞過的地面。

但很難，這比他想象的要更慢的多。他動用了更多的力量，只回溯了很少的一小段時間，于是陳韜就直接放棄了，回溯時間需要的神速力不是大風刮來的，他需要將這些力量留在更加重要的地方。為了實驗，他已經浪費了很多力量了。

“發揮你們聯手合擊的優勢，你忘了你們是一個團隊嗎？”

陳韜呵斥他們，還有整個正義聯盟：“圍攻他！”

在陳韜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參與了對反監視者的圍攻，然而他依然以一己之力正面壓制了整個正義聯盟和無賴幫。

無賴幫終于找回了狀態，他們聯手合擊，陳韜敢肯定，即使是超人面對這樣的襲擊都會感到棘手，更何況天氣巫師還和雷霆沙贊一同動手，纏繞著魔法和超能力的雷電幾乎要把反監視者劈成了避雷針，但僅此而已了。

即使有陳韜在旁邊不斷重啟時間線，不斷的在維持著這場反監視者一個人都殺不死的戰斗，但這樣的戰斗沒完沒了，反監視者終于忍不住了。

“喝啊！”

神奇女俠的真言套索朝著反監視者纏繞而去，哈爾鑄造的囚籠被反監視者像是掰雞爪一樣掰碎。

而克拉克……

他還沒有完全恢復能力，此時的能力已經比曾經弱了不少。

但他依然沖在正義聯盟戰斗的第一線，從不后退。

“跟我沖。”他告訴所有人，超人是團隊中的靈魂，他始終能做到那樣。

然而……

“沒有用。”

反監視者渾身的力量似乎在一剎那間增強了，他看上去打算做些什么了，似乎要用出點什么真本事了，陳韜仔細的在旁邊觀察著這種感覺，像是一個用紙捏出的老虎突然內里填充了一塊實打實的鐵磚頭，突然從一個玩物變成了能夠打死人的兇器。

他默默的思考著，他依然在不斷的重啟的時間線，在正義聯盟眾人不明了的時刻，他在收集大量的情報，準備為自己早有準備中的致命一擊做策劃。

而事情也并沒有往著最壞的方向發展，陳韜發現通過重啟時間線，反監視者這種突然一下子增強自己力量的能力，完全可以通過時間線重啟將其抹除。

反監視者此時在陳韜的宇宙里，而他很明顯無法違抗這個宇宙中已經被陳韜所操縱的時間線。

至少在這個單體宇宙中，反監視者必須遵守這個宇宙的法則。

“達克賽德。”陳韜摁住自己耳蝸上的通訊器，平靜的詢問著另一頭的天啟星之主。

“你做好動手的準備了嗎？”

“我在，蝙蝠俠。”達克賽德低聲地告訴陳韜：“我隨時可以行動。”

陳韜點點頭。

目前的戰場上，正義聯盟和反監視者持焦灼狀態，是時候加入一支生力軍了。

于是下一秒，傳送門打開。

反監視者已經注意到了蝙蝠俠的動作，他并不擔憂蝙蝠俠能夠放出個什么東西來，無論是……

然后反監視者突然看到了眼前這個怪物。

老天，這是個什么東西？

一坨又一坨無限生長的肌肉，帶著氪石的綠色熒光，那個怪物的身體像是被氣球吹過一樣脹大了，大量無限生長的肌肉早已經超出了普通肌肉的范疇，更像是用藥過量的健美運動員一樣，在不存在肌肉的地方生長出了新的血肉。

那東西的四肢都像是被吹到再也脹大不了的氣球，或者說他整個人都像是由一個由肌肉組成的氣球團。

他嚎叫著從陳韜打開的傳送門中沖了出來，還沒吃完的氪石粉末隨著他的怒吼聲，一起噴在反監視者的臉上：

“反監視者，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的世界，我的城市！匍匐我腳下的臣民，拉娜·朗，吉米·奧爾森，盧瑪·萊納伊……”

（注：這里超霸提到的幾人，拉娜·朗都是超人的初戀，剩下的兩個都是超人的朋友，但在超霸的宇宙，他們都臣服于超霸，是他的奴仆。）

“你……”

反監視者反手抓住他的胸膛，但超霸磅礴的怪力抓住他的肩膀，居然令反監視者都一時之間掙脫不了。

“培養那一批忠誠的仆從花費了我多年的心血，我要把你的眼珠子燒沒，拔掉伱的舌頭，將你開膛破肚！”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像一個氣球一樣的手臂抓著反監視者，將他猛地推出，在大地上推行。

超霸現在的狀態很明顯智商受到了影響，但在這樣的戰斗中，正如陳韜曾經說過的，超霸并不需要腦子，他只需要攻擊力，更高的攻擊力就可以了。

地面的巖石像是水面一樣破開，超霸一拳砸在反監視者的臉上，讓他的整張臉都被打得猛的后仰，后腦勺插進土里，將他的半張臉都打歪。

他們在夸德星上不知道沖出了多遠，大量的地面和塵土像是水面一樣，被他們戰斗的余波推的炸開來，高高揚上天際。

而在最終……超霸面對的，則是反監視者那張淡漠的臉。

“你辦不到的，超霸。”

反監視者說道。

陳韜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再次增強了，這熟悉的感覺，他再一次嘗試著逆轉時間，但卻感受到了更大的阻力。

就在那一剎那……仿佛所有人腦子里的視線都被切斷了半秒鐘。

陳韜看見反監視者突兀的從超霸的抓取中掙脫出來，他出現在超霸的身后。

“我要殺了你！”

超霸發現了反監視者，他怒吼著朝著對方反手揮拳，但緊接著就被反監視者摁在了地上。

他還在叫囂著，磕了太多的氪石，讓他的大腦受到了影響。

“你要死了，我要殺了你！！！”

“哦，不，你殺不了我，看到沒？這就是我所懷念的……作為一個神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一切都太過遙遠，太過遺世而獨立，眨眼間屠戮億萬生靈，毫無成就感，但在這下頭，與眾生同在……就有意思多了。”

“你在干什么？”超霸的雙眼倒映出他的面孔。

反監視者的雙眼發紅，他的手掌中亮起白光，然后超霸就慘叫起來，反生命方程式在分解他的身體。

“可以動手了。”不遠處，陳韜漠然的看著戰場上的情況，然后開口說道。

“達克賽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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