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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雪出現時,身著蜀山弟子的流云紋衣裳,風塵仆仆的,風凝霜將她迎入亭中沏茶招呼:“幽雪姐姐怎么知道這兒的?好久沒見姐姐,我心里想念得很。”她與幽雪一起經歷過這么多,早將她當作親密好友了。
幽雪微微一笑:“知道好些日子了。師叔有時分身無暇,便令我來這督工。眼下這庭院總算完工了,我看著這景致,果然十分好,便也放心了。我是來與你們辭行的。”
風凝霜驚訝:“辭行?你要去哪兒?”
“西方有神木,名喚桐玥。我術法屬木,如果能參透這桐玥的精髓,對我修行大有裨益。”
風凝霜還沒回答,傅天霽先說話了:“如此甚好。你的修為已停滯不前好幾載,若再不努力找到精進的契機,余生恐怕就止步于此了。”
幽雪面有愧色:“師叔教訓的是。”
風凝霜嗔他:“你怎么說話的呢?不進步就止步?還說人不努力?”轉對幽雪說,“你別管他,他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說的乃是實話。”傅天霽認真道,“屬性木者,不同于水火。水火為天下之先……”
“行了行了,你邊兒去。”風凝霜將他推出亭子,“我們想好好說會話,你等會再來。”
傅天霽一時錯愕,待要如平時般彈她額頭,想了想又縮回了手,笑著負手走遠了。
傅天霽走后,幽雪笑對風凝霜說:“終于見到師叔找回自己的幸福,我們很替他高興。”
風凝霜敏感地捕捉到兩個字眼:“找回?我們?”
幽雪笑笑:“是的,找回。”在風凝霜疑惑的目光中又說,“其實好些事情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至于我們,是指我和容師弟。”
“不瞞你說,我和容師兄雖然是拜在師尊門下,可師叔才是領我們進門的,又對我們倆照拂甚多,所以在我們心中,他與師尊并無二致。”
風凝霜點了點頭,在蜀山也有那么些日子,看得出這兩人與傅天霽走得近。
“對了,容師兄回都城了,說是他母后身體抱恙,皇帝要他回去。”幽雪說。
風凝霜腦海里浮現皇帝老兒那窩囊樣,嘆氣搖頭:“這皇帝真是一言難盡,如果他日容師兄能繼位,肯定比他……”話頭突然一頓,一捂嘴,這話太僭越了不是?
幽雪:“沒事,我一貫喜歡你直言直語。”
風凝霜望她片刻,忽有感觸:“總覺得和你已認識很久很久。”
“那便當作我們已認識許久了吧。”幽雪笑意深深。
“嗯,那既然如此,我也不藏著了,我想直接問姐姐,是不是喜歡我的師尊?”
“是的。”幽雪點頭。
她答得爽快,風凝霜倒是好奇:“那……你與我師尊相處這樣久,為什么從不對他袒露心跡?”
“為什么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去打擾?”
風凝霜怔了怔,幽雪端起茶喝了一口:“喜歡一個人,和要與他在一起是兩碼事。當然,你若問我心里面會不會有心酸和不甘,自然也會有,但隨著時間過去,這些心酸和不甘也慢慢消失了,看見他幸福無恙便很好。更何況對我來說,愛情遠不是生活的全部。”
風凝霜默了會:“姐姐通透。”
幽雪微笑拍了拍她肩膀:“時候不早,我要啟程了。見你與他現今這樣幸福,我很高興。”
風凝霜執起她的手,兩人心照不宣地一笑,幽雪說:“那么,我便先告辭了。”
“嗯,后會有期。”
風凝霜望著幽雪的背影出了神,傅天霽遙往亭子這里走來,直到他踏入亭子時,風凝霜才很好地收起眼中一抹傷痛,迎向他。
第二日清晨,風凝霜又是早早醒來,做好早膳煲好了湯,傅天霽心疼道:“何必日日這樣辛苦?我已遣人去接那幾位仙侍了,你就不能等一等么?”又拉過她的手細細翻看,“手都起繭子了,不許再做了!”
“哪就有這么嬌氣了?”風凝霜笑著說,“今日陪我進城一趟,還有幾天就到十五,我想置辦些物品。”
“十五了?時間竟這樣快。”
風凝霜給他舀了一碗湯,“是呀,追月節馬上就到,得去購置些過節物品。哦對了,還有悟塵上人的酒葫蘆,到時你可記得提醒我去麓廬酒館還他。”
傅天霽端起湯喝了一大口,“他這酒局勝負還未可知。若是一直贏不了,這酒葫蘆便能一直留在你這兒,和送給你也沒什么區別。這可是個寶物,娘子最好祝愿悟塵別贏。”
風凝霜一勺子敲上他的頭:“堂堂傅上仙居然教自己的徒弟覬覦別人的寶物?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傅天霽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堂堂傅上仙居然被自家的徒弟教訓了,真是毫無規矩,大逆不道啊!”
風凝霜瞪他:“你別拐著彎兒占我的便宜……哎喲,不要!”
原來傅天霽突然上手咯吱她癢癢,她笑得直不起腰,求饒老半天傅天霽方放過她,將她往懷里一抱,說:“娘子今日好美。”
風凝霜今日素錦白邊衣裳,發髻上一朵芙蓉小花簪子,妝容素雅,聞言臉頰微紅,推他道:“吃完了就快去更衣!”
不多時,兩人便出了紫玲苑來到瀛州城市集。
風凝霜最愛市集的煙火氣,拉著傅天霽這個攤兒瞧瞧,那個店鋪逛逛,很快傅天霽手上的禮盒便堆起一座小山這么高。
他身材高大,幾十個禮盒也不妨礙視線,但群眾的視線卻亮了——一發色如銀霜的美男子捧著紅色禮盒,跟在一名蹦蹦跳跳的俏姑娘身后,端的是郎才女貌天仙配,惹得街上回頭率頻頻。
風凝霜舉著個糖人,時不時還遞到傅天霽嘴邊要他咬上一口,兩人一路走一路撒狗糧,撒到哪兒哪兒就黏來一大簇目光。傅天霽微微俯身,低聲問:“娘子,咱們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
風凝霜一口咬下糖人的腦袋:“哪兒高調了,正常情侶不都這樣么?再說,就傅上仙你這頭銀發啊,想低調都低調不了呢。要不,你剔個光頭?”
傅天霽啞然失笑,忽聽背后傳來聲音:“二位姿容真是神仙下凡。尤其這位公子發色這樣好看。不如來看一看我這里的簪子,都是中原買不到的。”口音一股濃濃西域味兒。
二人回頭。見一西域攤主,頭盤白巾,虬須黑濃,前面擺著一攤精致的飾品,風凝霜便將傅天霽拽過去,挨個飾品瞧,贊道:“好手藝,好漂亮!”說著拿起一根簪子,往傅天霽頭上比劃,“這個好看,很襯你。”
西域商人拇指一豎:“姑娘好眼光,給公子挑選多幾樣吧,我這的簪子都是手工制作,只此一家。”
“那可不成。定情信物只能一樣,這才能顯得珍貴。”風凝霜捻起簪子說。
“姑娘說的是。”西域商人附和道。傅天霽低聲對風凝霜說:“我沒有簪發簪的習慣,算了吧。”
這廂話剛說完,風凝霜一下將一銀簪插到他發冠上,是一根精致的鏤空雪花狀銀簪,她拊掌大贊:“好看!就這根,我買下啦。”
“好嘞,一兩銀子。”西域商人熱心且殷勤地接回她手中簪子,“我這就給客官您包扎起來。”
傅天霽去摸身上的錢袋,風凝霜將他的手一按:“我送你的,我來出錢。”
“分什么你我?我的,就是你的。”
“那不一樣。你的是我的,可我的還是我的。”風凝霜抿嘴輕笑,接過西域商人包裝好的禮盒,塞到傅天霽手中,“我也是有積蓄的人,可別小看我。”
付完銀錢就要走,傅天霽忽然說:“等一等。”說著望向那西域商人,那商人頭卻轉到一邊,大聲吆喝繼續買賣,好像有點心虛似的。
“怎么了?”風凝霜問。
傅天霽拆開禮盒端詳片刻,眉頭輕蹙,啪的一下將盒子丟到攤主面前:“做買賣還這樣不老實,竟敢偷天換日?你是欺負我家娘子不是?”
風凝霜愣了愣,那攤主慌亂賠笑道:“客官誤會,哪里有偷天換日?你看這簪子是一樣一樣的……”
傅天霽不與他啰嗦,手一揮,這商人背后木箱箱蓋便彈了開來,一箱子簪子登時顯露在日光下,熠熠發亮。
傅天霽一聲冷哼:“你擺出來的,乃是足銀雕制,而你給客人的,卻是雜銀所制,外貌看起來雖是一模一樣,但重量卻完全不同。”
風凝霜愕然上前一瞧,果然,那箱子里有根一模一樣的雪花簪子,捻起來掂掂,重量是不一樣,但差別可算是細微,一般人還真發覺不了。
西域商人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害怕傅天霽將他抓去報官,滿頭是汗,連連作揖:“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再不敢了,這個就送客官你了,請給…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手抖著,將銀錢重新塞回風凝霜手里。
風凝霜看他的手布滿裂痕與皺紋,不知受過多少的辛苦,不由扯了扯傅天霽的袖子,輕聲道:“算了吧。”
傅天霽可沒她那么好說話,正要開腔,西域商人忽低頭說:“我家鄉鬧了妖魔,我們的羊和牛每年都要獻祭過去好些……那些妖魔不好說話,后來想吃孩童,我家兩個小孩,孩子的娘很早就死了,我為了保護他們,只好來中原。可是我們也沒有住的地方,帶著一個破的帳篷,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住下,吃住都不飽不暖,我會一些銀手工,但是銀……很貴的。只能靠這樣……這樣能賺多些。”他說著蹩腳的漢語,手努力比劃著。
風凝霜鼻頭一酸,將銀子塞回他手里:“好吧,你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是以后,不要再這樣騙人了。”她將兩根雪花簪子都一并取走,拉著傅天霽的衣袖,將他扯著走了。
傅天霽嘆了口氣:“傻丫頭,你怎么知道他說的就是真的?”
風凝霜將那根雜銀的銀簪簪到自己頭上,將足銀的簪在傅天霽頭上,拍掌笑道:“真假是他的事情,我這樣做,至少我自己良心舒服呀。更何況,我們還多了一支簪子,你一支我一支,這可是情侶款式耶,千金都難買喲!”
“真拿你沒轍。天色暗了,等會恐怕要下雨,早些回去吧。”
“好!”
回到紫玲苑的時候,頭上的黑云越積越重,一場大雨正在醞釀。
傅天霽將風凝霜抱回屋中,照例在她額頭上一吻:“先歇著,為夫先去打坐練功,晚些再回來。”
“這么大的雨,還要出去練功么?”
“業精于勤,荒于嬉,更何況為夫要保護好娘子你呢。”
風凝霜點頭道:“好,你去吧。我逛了一天也累了,腳都酸酸的,我先去睡一會。”
“好,方才市集上買的糕點我放在外間了,醒時記得吃些,別餓著。”
風凝霜輕輕頷首:“好。”
傅天霽笑了一下,替她攏好被子,轉身離去。
風凝霜聽見屏風后的門被輕輕帶上,腳步聲漸漸遠去,終于忍不住,將被子一蒙,失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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