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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老祖宗求我當替身-第352章 番外三 圓滿(全文完)
正文如下:
第352章番外三圓滿(全文完)第352章番外三圓滿(全文完)←→:

一、登高野宴

天德皇帝主動招惹邪祟,致暴斃身亡。

在他死后,楚琰以他的名義下了罪己詔,并頒下“遺詔”,喪儀一切從簡,不必為他守孝,即刻進行登基大典。

楚業的亡魂就在一旁瞧著,縱然心有不滿,卻也無話可說。

那日在朝堂上他都已經被盛坤搞成那樣了,難道還要讓大臣們再違心在他靈前替他歌功頌德嗎?

他沒這個臉。

更何況,從慕皇后口中得知他那么多兒子,都死于后宅爭斗以后,楚業憤恨之余,覺得愧對祖宗,就更沒臉了。

他大概是除了前朝那個暴君以外,死得最憋屈的皇帝。

在楚業死后第三日,蘇顯替他做了超度法事。

隨后便舉行了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以后,沈靈犀和楚琰日常處理事務的地方,由東宮一門之隔的兩殿,變成了隔著重重宮墻和長街的御書房與北衙。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新帝和帝后。

兩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沈靈犀,除了刑獄之事外,還要兼顧后宮,以至于連睡覺都很匆忙。

直接導致的后果便是:新帝整日上朝都黑著一張臉,朝臣們前所未有地恪盡職守、夙夜在公、謹言慎行、勤勉奉公,生怕行差踏錯,觸怒新帝。

遞上來的折子越批越多,新帝也越來越忙。

沈靈犀也震驚于刑部、大理寺和各地府衙辦事的效率比之以前,高出甚眾。

她也因此更忙了。

太皇太后一直盼著兩人早日開枝散葉,對于兩人的現狀自然很不滿意。

不僅把壽康宮得用的宮人和太監全都調去沈靈犀身邊,協助她處理內廷之事。

還命人將太極宮收拾一新,正殿為中朝,其后的兩儀殿便成為沈靈犀日常處理事務之處,再往后的帝寢,便是兩人歇息的地方。

既然是太皇太后出面,朝臣們自然不敢有所怨言。

更何況,沈靈犀如今執掌北衙,誰敢惹吶。

以往的后宮,只剩下在宮里養老的太太妃們。

至于天德皇帝楚業的那些妃嬪,愿意歸家的,皆放她們歸家,剩下的或是去了京郊的行宮,或是依照自己的意愿,去了瓊華觀。

新帝特地頒下恩旨,那些離宮的妃子可自行婚配。

在她們大婚之時,太皇太后還會加以賞賜。

待到解決這些瑣事,朝堂之事漸入正軌,北衙和三司積壓的案子,也處置得差不多,已是三個月以后。

又到金秋時節。

九月初九,重陽節。

楚琰和沈靈犀侍奉著太皇太后,去京郊的瓊華山登高野宴,平陽大長公主也隨行前往,還有從云疆來京城宮中小住的小姑姑云婭。

云婭如今是太皇太后親封的云夫人。

當初云婭雖來大周和親,可見過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現如今,世人只知她是云疆王云妄眾多姑母之一,卻不知她便是當初死在皇陵祭臺之上的那位“云良娣”。

瓊華山的半山腰便是瓊華觀,是皇家女眷靜居之處。

他們一行人輕車簡從,作尋常人家打扮,繞開瓊華觀登上山頂。

瓊華山的山頂,與沈靈犀的福安山相鄰,極目遠眺甚至能瞧見沈老翁夫婦墳頭那兩株杏樹,已是滿樹金黃。

楚琰難得有閑暇的時間,又能與至親之人共度,自然高興得很。

他先一步帶人進山獵了野味不說,到達山頂便讓純鈞和勝邪在開闊地生了火,大有要親自動手燒烤的意思。

萬物皆有靈智,沈靈犀因著能瞧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甚少殺生。

可玄門講究道法自然,這些野味既已殞命,她最多也就替它們念幾句超度經文,祝它們早入輪回。

沈靈犀對于烹飪一竅不通,只能幫著把路上打來的野味,剝皮去骨,沖掉血水。

這些事原也不用她來做,可她的刀實在太快了。

純鈞還在用蠻力的時候,她已經用短匕將獵物的各個部位,分割得整整齊齊,刀口都不帶多少血腥。

直教大長公主帶來的侍從們,瞧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

沈靈犀將處理好的獵物,交給楚琰,便凈了手,與他并肩坐在篝火前看熱鬧。

眼見著楚琰熟稔地將一只兔子,穿上架子,在火上翻烤著。火焰燎烤著油脂,發出“滋滋”的響聲,香氣彌漫開來。

待到皮色金黃焦脆,楚琰又刷了一層油,抹上香料,那香味就更令人垂涎欲滴,勾得人肚子咕咕直叫。

沈靈犀煞有介事地點頭:“兔子說,你把它烤得不錯,要是再撒點辣椒就更好了。”

楚琰:……

“除了辣椒,兔子還說了什么?”他好笑地問。

沈靈犀:“它還說,它們那么可愛,以后就別吃它們了。野豬就很不錯,皮糙肉厚,活著也是禍害,最適合當下酒菜。”

“好,下回就只獵野豬。”楚琰揉了揉她的發頂,笑著道。

那雙鳳眸,在秋日下,清淺溫柔。

沈靈犀眨了眨眼,看了眼飄在遠處,正歪著腦袋瞧著他們的雪團。

鬼使神差地,沈靈犀學著楚琰的樣子,也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發頂。

發絲順滑柔軟,手感果然很不錯。

“原來是這種感覺。”她若有所思地喃喃。

楚琰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朝她抬了抬下巴,詢問:“什么感覺?”

頭頂的發絲,也隨著他的動作,無意識地在沈靈犀的手心拱了拱。

沈靈犀眉眼彎彎,梨渦清淺,笑出聲。

像小狗。

她可沒膽子說出口。

“沒什么。”她趕忙收回手,抿著笑搖頭。

楚琰:???

沈靈犀看著他英挺的眉眼,和眼中那抹疑惑,尤其是瞧著她的樣子,只覺得更像小狗了,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楚琰見她笑成一團,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唇角也微微揚起。

兩人一舉一動,皆落在不遠處賞景的人眼里。

大長公主帶來了自己釀的菊花酒,云婭坐在太皇太后身邊,與她老人家閑聊著云疆的風土人情。

都算是一家人,席間倒也不顯生分。

“年輕真好吶。”太后看著孫兒和孫媳的模樣,只覺得已經許久不曾這般輕松開懷了。

“娘娘也年輕呢。”云婭笑著道:“您有所不知,我們那兒有個長壽村,您這年紀在那兒可算是年輕人了。”

太后唏噓地道:“若哀家再年輕個二十歲,定也好生出去走走,去瞧瞧你說的長壽村。哀家這大半輩子都困在四四方方的深宮里,到現在想想,也很是沒有意思。”

人到了年紀,就是容易傷感。

尤其是,記性還算好的時候,前一刻還開懷著,待想到那些逝去的人,和未做的事,難免會覺得悲傷遺憾。

“喵嗚……喵嗚……”

雪團似察覺到太后的情緒,在她腳邊,親昵地蹭蹭,又跳上太后的膝頭,打了個滾。

只可惜,太后瞧不見。

沈靈犀見狀,笑著道:“太醫不是說了嗎,您身子骨好著呢,如今水路也方便,您若是想去哪,我陪您去。”

“你若陪我去,六郎就只能孤零零呆在京城里了,你能舍得?”太后打趣地道。

沈靈犀尚還未開口,一旁的楚琰已經朗聲道:“祖母,您不是最喜歡那些奇聞異事嗎,就讓靈犀陪您到處走走逛逛。或者,她帶繡衣使去各州巡視的時候,您也隨她一道去。您不必擔心孫兒,若孫兒想你們了,得閑也能去瞧你們。”

這話倒教在場眾人皆是一怔。

就連沈靈犀也轉頭看著他,眼底難掩訝色。

她既遵從本心,選擇同楚琰相守,做這大周的帝后。

也等同于,默認自己余生大半時間,都要隨楚琰守在皇城里。

身居其位,當擔其責。

皇帝和皇后,是神授君權,更是黎民百姓心之所向,很多時候,他們也不能為所欲為。

“身為繡衣鑒察使,每年當去各州巡視,觀民心,察民情。”楚琰挑眉看著她,笑著問,“怎么?莫非你當真舍不得我?”

沈靈犀趕忙搖頭:“沒有沒有,能舍,當然能舍。”

楚琰:……

沈靈犀見他眼中升起一抹幽怨,又伸手輕撫他的發頂,保證道:“人都說小別勝新婚,我若出門,回來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冷落的。”

楚琰淡笑,“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冷落了我。”

兩人湊在一起,輕聲低語,旁人自然是聽不見的。

太后自來是個開明豁達之人,更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她都覺得遺憾了,自然也不愿她疼愛的孫媳,走上她的老路。

更何況自家皇孫還這么支持,那還等什么。

“就這么說定了,下個月咱們就出發!”太后拍板道。

楚琰:……

倒也不必這么著急。

沈靈犀笑著點頭,長公主和云婭興致勃勃地要求加入。

就連一旁的雪團,也興奮地“喵嗚、喵嗚”直叫。

于是,大周最尊貴的女人們,和一只貓靈,當即便開始籌劃著,即將踏上的行程。

楚琰見她們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模樣,向來冷肅的面容,泛起一抹柔色。

這些都是他在人世間至親至愛之人。

所愛之人,皆得償所愿。

這大概便是人生在世,最圓滿之事吧……

二、孕事

從天德四年冬,到雙圣元年末。

整整一年的時間,沈靈犀帶著太后、長公主和小姑姑,維持著出京兩個月,回京小住一個多月,再出京兩個月,再回京一個月的頻率。

這四位大周最尊貴的女人,幾乎將大周的江山逛了小半。

太后雖然年紀大了,精神卻是極好。

特別是見到有不平之事,她再也不是那個坐在宮中聽內侍說書的聽書人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再加上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平陽長公主……

沈靈犀和云婭,只有在旁邊吃瓜看戲的份兒。

雖說這一年里,沈靈犀與楚琰“聚少離多”,可每次她回京小住那一個月,卻是累得不行。

朝臣們也能因此感受到,天子如沐春風的笑容,和提前散朝的輕松愜意。

于是,每次太后、大長公主和皇后回京,都是文武百官最高興的時候。

直到雙圣元年臘八那日,沈靈犀用過午膳,在側殿小憩,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兩個小團子,一個抱著玉璽,一個拿長槍,蹦蹦跳跳朝她跑來。

再加上醒來以后,雪團跳上她的肚皮,喵喵直叫。

沈靈犀如有所感地伸手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是懷了。

兩個月后,太醫才診出脈息。

帝后有喜,朝野內外,舉國歡騰。

而這時候,沈靈犀已經肉眼可見兩個圓滾滾、白色霧團狀的胎靈,常常一左一右,在她身側繞來繞去。

唯一能瞧見它們的,除了沈靈犀,便只有雪團一個。

這回倒好,雪團也不往太后的壽康宮去了,成日里追著兩個胎靈玩,就像追它的線團一樣。

那兩個胎靈,一個安靜,一個調皮,不時逗弄著它。

它們和雪團一樣,并不懼怕楚琰身上的煞氣,每次只要楚琰和沈靈犀呆在一處,它們就往兩人中間擠。

隨著沈靈犀腹中胎兒的月份漸長,兩個胎靈便逐漸顯現出五官長相和身形。

也正因如此,孩子尚還沒生下來,沈靈犀和楚琰已經知道了兩個孩子的性別。

她告訴了楚琰,當初懷她們時的那個夢境。

楚琰權衡一番,便提議道:“那就一個叫定國,一個叫安邦,一來讓那些老頑固們提前有個準備,二來,即便我們做了這么多,世間對女子為官,仍有諸多偏見。取這兩個名字,便是以她們的身份,告訴世人,女子不輸男兒,也可定國、安邦。”

沈靈犀覺得甚好,兩個胎靈也高興地圍著楚琰團團轉。

雙圣二年秋,橙黃橘綠之時,帝后沈靈犀誕下雙胎。

分娩那天,沈靈犀痛得死去活來,好在有楚琰和兩個胎靈在旁,為她鼓勁,才算有驚無險將孩子生下來。

楚琰向來鎮定淡然的面容,在陪著沈靈犀生產之時,第一次有了驚慌之色。

他緊緊抓著沈靈犀的手,一直在她耳畔低語,“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雙胎降生,京城上空布滿霞云,是百年難遇的祥瑞之兆。

楚琰也就趁機向朝臣宣布,大周的儲君將在雙胎中選擇。

直到雙圣三年,雙胎行抓周禮時,姐姐抓了玉璽,妹妹抓了虎符,才算定下姐姐楚定國為大周皇太女……

三、姊妹

我叫楚定國,小名一一。

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叫安邦,小名九九。

爹爹說,我們作為楚家的女兒,生來便肩負著守護江山的職責,要讓百姓安居樂業,免受戰亂流離之苦。

我和妹妹的名字連起來叫“定國安邦”,小名連起來的意思是“始終如一,長長久久。”

至于我那個成日只知道念經打醮,提著一盞蓮花燈到處跑,人嫌鬼憎的弟弟……

算了,不提也罷。

聽太奶奶說,弟弟的出生完全是個意外,至于怎么個意外法,她老人家不說,我也沒法多問。

總而言之,從弟弟出生以后,爹爹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是堅決不會進寢殿的。

他還讓舅舅去尋了一味藥,背著娘親吃了。

你懂的。

我最好的朋友是雪團。

她是最厲害的貓兒,當初在我懵懂無知抓周時,她知道抓到虎符的人,一定會很辛苦,所以才會一直在玉璽旁邊跳來跳去,引我去抓玉璽。

妹妹就比較慘了。

她向來喜歡跟雪團對著干,不去抓玉璽,偏要抓虎符,數九寒冬都要被爹爹逮去練功。

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會感慨,雪團是這世間最厲害的貓兒。

難怪它當初活著的時候,是太奶奶欽賜的“貓將軍”。

不必練功的日子,簡直太開心了。

我愛讀書,讀書愛我。

爹爹請了很多學識淵博的大儒,給我和妹妹講課。

娘親也請了一些。

總體而言,娘親請的那些夫子,要比爹爹請的有趣很多。

人活著時候,總是有諸多枷鎖,身不由己,常遇到困局。

待到變成鬼魂,大都會變得從容豁達起來,百無禁忌,自在隨意。

我和妹妹跟他們學到了很多。

比如,每次爹爹抱我們早朝時,那個總是吹胡子瞪眼睛,瞧著我們的靖安侯,他小名兒叫狗蛋兒。

他爹讓我帶話給他的時候,他眼珠子都要驚出來了。

再比如,戶部尚書在跟爹爹哭窮的時候,他那新喪的原配,就跟在他身邊。

一個將中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當家主母,自然很了解她那寵妾滅妻的夫君,在哪些賬目上做了手腳。

我也因此受益匪淺。

總之,十歲那年我開始意識到,爹爹雖然很聰明,是個明君,可他吃虧在能“看見”的東西不多,所以處理起政務來,速度不算快。

且他滿腦子都是我娘親,實在不堪大任。

這江山還得靠我和妹妹來撐。

至于那個走到哪,都能把亡魂彈飛,還樂此不疲追著亡魂跑的弟弟……

算了,不提也罷。

閑暇時候,我和妹妹都會去福安村。

娘親唯一的阿姊沈玉瑤,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殮尸人。

聽一位早殤的姑娘說,我這姨母當年原是個嬌嬌柔柔的世家女,見到尸身都能嚇哭。

結果嫁了個渣男以后,被磋磨得痛不欲生,后來趁渣男熟睡之時,將一枚燒紅的鐵釘,敲進他顱頂,送他歸了西。

從那以后,她便潛心同阿娘學殮尸。

她總說,這世上最可怖的并非是鬼,而是人心。

她不比我們能看見亡魂,卻能有如此了悟,我覺得她很厲害。

如今她已是福安堂的二東家啦。

在這世上,最能牽動爹爹心緒的人,有兩個。

一個是阿娘,還有一個——

便是那個我們從未見過面的慕叔父。

慕叔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去過很多地方,也破了很多懸案。

每過一段時間,我們都會收到幾卷經由繡衣使遞上來的卷宗。

卷宗是慕叔父親手所書,字跡干凈漂亮,重要的是內容很是有趣,都是各式各樣離奇案子的偵破細節,可比那些話本子好看多了。

每次他的卷宗一傳來,我們母女三人,不,再加個便宜弟弟,我們四人看得津津有味時,爹爹總會臭著一張臉,把我們全都攆走,只留阿娘一人在房中說話。

每回他們都……(你們自己體會)

后來,弟弟跟著蘇舅公和慕叔父跑了的時候,爹爹第一次對我和妹妹撂下了狠話:

“以后我沒他這個兒子。”

他原就也不跟你姓啊爹。

“你們誰也不許給他錢花。”

那些雇他報仇的老鬼們給的可多了。

總之,我們的弟弟沈閑此人,不提也罷。

我很慶幸娘親給了我們姐弟三人能看到亡魂的眼睛。

所以,世人眼中的生離死別,在我們這里,遠沒有那么傷感。

弟弟三歲那年,太奶奶在睡夢中與世長辭。

分別的人,總有一日會再相見。

太奶奶和雪團便是如此。

她老人家魂魄離體以后,總算見到了雪團。

那天,雪團可高興了,不停在地上打滾,喵喵直叫。

太奶奶也哭得老淚縱橫。

爹爹總是最可憐的那個,他看不見太奶奶,縱然有我們傳話,他還是很傷感。

太奶奶在宮里陪了我們一些時日,見爹爹總算不那么難過,才飄去了遠方。

阿娘說,太奶奶的執念,便是要走遍大周的萬里河山。

這個執念一日未達成,她的魂魄便一日不會消散。

果然,在弟弟七歲那年,太奶奶帶著雪團回來了。

整整四年的漂泊,太奶奶的魂魄絲毫沒有減淡,反而精神十足。

她給我們講了很多很多,在路上的見聞。

我和妹妹尚還算淡定,弟弟聽得最是認真激動。

后來,太奶奶的魂魄,消散在月光下。

阿娘說,或許雪團也該走了。

我還因此大哭了一場。

然而,驚喜的是——

她沒走。

雪團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習字時,她就在我案頭睡覺。我睡覺時,她就在我枕邊。

她身上有種對于危險,天然的敏銳力,總能在關鍵時候,提醒我避開危險。

蘇舅公說,有的靈物,死后會成為家族的守護神。

雪團或許就是我們楚氏一族的守護神。

十七歲那年,我登基為帝,妹妹執掌黑甲衛。

爹爹終于如愿以償,陪阿娘去云游四方。

爹爹說,所愛之人,皆得償所愿,便是圓滿。

我也這么覺得。

(全文完)

三年沒寫文,曾一度覺得自己寫不了了。

這本書是復健的過程,也是找回自我的過程。

咱們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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