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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歲的唐冬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哼著《西廂記》的小調。唐冬如今是玻璃作坊的新員工,月錢三兩。他本來在肥皂作坊做事情,是前年十二月肥皂作坊擴大時候招錄進肥皂作坊的。想不到做了一年多,總管李有盛說他做事老實,推薦他去玻璃作坊做事情。
三月上旬,玻璃作坊出了九個賊,偷城主大人的技術。城主大人把九個賊人殺了,又從肥皂作坊和食鹽工廠補了九個人到玻璃作坊,一個月三兩月錢。唐冬就是這九個幸運兒之一,他在玻璃作坊做的事情是給玻璃液加一種粉末。這事十分簡單,只要在玻璃液還熱的時候從窯外把粉末倒進去就行。唐冬連那粉末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想知道。
除了工作環境有點熱,這差事沒有缺點。不過比起三兩的月錢,有點熱這根本都不是問題。三兩月錢,足夠讓唐冬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唐冬一走到巷子口,在巷子里戲耍的三個孩子就沖了上來,大聲叫道:“爹爹回來了!”
“爹爹!”
唐冬以前家里窮,成親晚,如今大女兒也只有七歲。此時大女兒抱著唐冬的腿,兩個小兒子圍著唐冬打轉,不停地叫著爹爹,讓唐冬滿臉的歡喜。這兒女都能吃飽能快樂玩耍的日子,就是讓人心里舒服。唐冬從懷里摸出幾塊狀元糖交給大女兒,笑道:“給你們糖吃!”
大女兒歡喜地拍了一下手,這才接過狀元糖。兩個弟弟看姐姐手上有糖,立即停下了腳步,眼巴巴地看著姐姐。姐姐想了想,一、二、三、四地數了數糖的數目,歡喜地說道:“每人三塊!”她拿了三塊給小弟,又拿了三塊給二弟,然后就喜滋滋地抓著糖,也不急著吃,似乎在享受著手中有糖的幸福感。
唐冬見女兒的乖巧樣子,心里歡喜,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他抱著女兒走進了家門,看見和自己合租一套房子的解家當家解老大正在那里學字。解老大拿著一根沒有墨水的毛筆,在私塾老師給的字帖上反復臨摹。唐冬站旁邊看了看,沒看懂那是個什么字,笑道:“解老大,你寫的這是什么字?”解老大說道:“我寫的這是‘義’字!你看不懂吧?”
唐冬一摸臉說道:“你學這個做什么?”解老大說道:“你沒注意嗎?城主提拔的主管一半都是識字的,一旦識字,在城主面前就大不一樣哩!”唐冬啐道:“你還想做主管?也不去照照鏡子?”解老大嘿了一聲,沒有搭理唐冬,俯下頭繼續去練字。
唐冬把女兒放下來,和解老大說道:“解老大,我今天做事時候下決心了,我要貸款買房子,以后怕是不和你合租房子了!”解老大啐道:“瞧瞧,看把你得意的,這才去玻璃作坊干幾天,就看不上租的房子,要買房子了!三兩月錢,了不起么?”解老大抬起頭來,不屑地說道:“記得前年你剛來這屋子的時候!一身襖子那破得?說你不是個乞丐我都不相信!”
解老大又看了唐冬大女兒一眼,說道:“那時候你三個孩子,面黃肌瘦的,皮包骨啊!好像一碰就要碰壞似的。這才一年多,就一個個長成小胖妞了!”“那時候你家女人叫你什么,叫你唐大眼!現在知道叫你‘當家的’了!這人啊,變得還真快!”
唐冬笑道:“全賴城主給的好差事!”解老大笑道:“你說你家女人知道你要買房子,是高興有自己的房子呢還是擔心錢不夠花呢?”兩人正在說話,樓上正在紡紗的唐冬媳婦聽見了。她撒腿跑出來,驚喜地喊道:“當家的,你要買房子啦?我們要有自己的小別墅了?”唐冬看了解老大一眼,笑了笑。
做出了老花鏡,楊鵬又要動手做望遠鏡了。望遠鏡是行軍打仗的必備物品,能夠在幾里之外洞察秋毫掌握先機,當然是需要優先制造的產品。楊鵬了解過開普勒式望遠鏡,這種望遠鏡結構非常簡單,只是兩個凸透鏡和兩個全反射棱鏡的組合,能夠將遠處的像物放大幾十倍。
這種簡單的望遠鏡,已經足夠楊鵬目前的需要了。咸平元年四月三號,楊鵬找來磨玉工匠,讓他們按照楊鵬的圖紙磨出一個八十毫米直徑的凸透鏡物鏡和三十毫米直徑的凸透鏡目鏡,又磨了兩個全反射棱鏡。透鏡磨好后,楊鵬測了測兩個透鏡的焦距長度,找來銅匠做了一個前大后小,中間折了一下的銅筒子,將物鏡、棱鏡和目鏡都按楊鵬的圖紙裝了進去。
做好后,楊鵬舉起望遠鏡到城墻上一看,發現望遠鏡做成了,自己看到了遠處的細小景物。楊鵬估計了一下,這個開普勒望遠鏡雖然結構簡單,但放大倍數起碼有二十五倍。這個時代望遠鏡剛剛發明,價值昂貴,大宋都不知道望遠鏡是什么東西,望遠鏡并沒有統一的中文名字。楊鵬干脆就直接叫它做望遠鏡。
有了望遠鏡,偵察兵的工作就好做了。以后偵察兵站在高處用望遠鏡掃視,可以監視十幾里內的動靜。沖到敵人附近和敵人的斥候肉搏的需求就相對減少了。實際上楊鵬的士兵格斗能力不強,近身肉搏和契丹人的斥候比起來就差多了,甚至山賊的斥候都比楊鵬的斥候格斗能力強。一旦打起來,楊鵬的斥候兵往往無法接近敵人部隊。
有望遠鏡可以很大程度緩解這個問題。不但如此,機弩兵也能通過這望遠鏡得益。有了望遠鏡,機弩兵射擊校正工作就精確多了。以后校正兵站在高處,可以把幾里外的機弩箭落點看清楚。當然,將領有了這望遠鏡,也能更好的觀察戰場情況,益處很大。
老花鏡的市場一下子還沒有打開,銷量寥寥。楊鵬讓磨鏡片的玉匠們停了老花眼鏡的制作,一起制作望遠鏡,為斥候兵和炮兵們多做幾個。這望遠鏡軍事價值頗高,楊鵬決定不對外出售,只裝備自己的部隊。若是友軍需要,情況允許的時候可以送幾個出去做禮物。
張翔聽說哥哥搞出了可以看遠處的望遠鏡,立刻從軍營里趕過來搶走了一個。拿到望遠鏡,張翔爬到北城樓最上面一層對著天京城外城里一陣張望,十分興奮。第一批十二個望遠鏡,楊鵬裝備給了程世杰等高級軍官,其他的則給了選鋒團的斥候和機弩兵。
咸平元年四月七號,第一門批量鑄造的十八們機弩已經裝在了城北的箭臺上。楊鵬將一門望遠鏡交給了負責給火炮落點校正的機弩長,讓他試驗用望遠鏡校正機弩角度。
機弩長抓著望遠鏡看了半天,一臉的興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機弩長熟悉了一下望遠鏡后,試射就開始了。機弩箭手們操作機弩,用銃規、銃尺和矩度測量仰角,朝一里外的一個石灰畫的大圓圈發射。標準機弩有效射程一里半,意思是在七百五十米米內對特定目標能夠達到有效射擊效果,箭道基本是直線。用標準機弩打一里外的目標是拋射,射擊效果和精度上都會有所下降。但如果目標夠大的話,調整好角度還是能打到的。
一里外,用肉眼已經看不清箭的落點,甚至連弩箭是否落在圈里都看不清。但楊鵬用望遠鏡看著,卻看清楚了,弩箭落在了石灰大圈左邊二十米外,撞進了一片蘆草里。楊鵬取下望遠鏡,果然聽到機弩長大聲喊道:“左偏十八步!”
機弩手們上去拖動機弩架,將機弩箭重新安置在機弩的箭槽中間。根據機弩長的觀察,機弩手們用矩度重新調整了機弩的角度,再次進行了射擊。機弩再次射擊,嗖嗖聲中,機弩箭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向一里外的白圈飛去。最后機弩箭一頭砸進了那個直徑三十米的石灰大圈中,砸出了一片土渣子,又往前彈跳前進。
機弩長興奮地喊道:“命中目標!”機弩手們跳了起來,擊掌相慶。能夠在一里外命中目標,還是讓機弩手們很驕傲的。
老花鏡的需求,還在慢慢發酵。買了眼鏡的人在別人面前使用眼鏡,漸漸帶動了更多的購買者。謝晉道站在高家眼鏡店前面,有些躊躇。謝晉道是個生員,也就是秀才。他考了好多年,是二十八歲那年考上的,那時候他父母還在,一家人養他一個讀書人。但是這年頭秀才不值錢,他白考了一個秀才,忙碌了一輩子。如今他送走了亡去的父母,靠在王家族學里教書混一口飯吃。一年忙到頭,學生們給的束脩不過二十多兩。
雖說二十多兩本該夠他用度了,但是謝晉道好杯中之物,嗜酒,手上每有幾個錢便要去買酒來過日子,所以一年到頭存不下幾個錢。也就是貪杯好酒,謝晉道到了四十八歲了依舊沒有娶妻,還是獨身一個人。這幾年,謝晉道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首先是腿腳不靈便了,以前走二十里山路一點事沒有,如今從王家莊走到滄州城十里平路都走不動了,路上要歇兩次。其次手開始發抖,不知道為什么抖得利害,不擱在什么東西上面就抖個不停。
莫非是喝酒喝多了?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最麻煩的是他的眼鏡開始老花了。作為一個讀書人,眼鏡老花了真是大問題。看書看不清了,寫字寫不好了,最糟糕的是沒法好好教書了。學生寫的文章謝晉道看不清楚,遠遠地舉著瞇著眼睛看,十個字里面起碼有三個字靠猜,結合上下文才能猜出學生寫的是什么東西。這怎么行?這樣下去謝晉道就要被王家家主辭退了。
沒了這族學先生的活計,謝晉道就要餓死。他堂堂一個秀才,可不想四十多歲就餓死在滄州城。
謝晉道前些天遇到王家的賬房先生,看見那賬房先生鼻子上戴著兩片玻璃片,在那里做賬。謝晉道就問他你眼鏡不老花啊?那賬房先生得意地指著他鼻子上的玻璃片說道:“就這兩塊玻璃片,十兩銀子!”謝晉道當時還沒聽懂,問道:“什么東西這么貴!”那賬房先生說道:“這叫眼鏡,專治老花眼,十兩銀子買了,戴上,就能看清楚字了。”
謝晉道這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東西,能治老花眼。他試了試賬房先生的眼鏡,倒是沒什么效果,賬房先生說每個人的眼鏡都不一樣,要自己去店里配。謝晉道不懷疑這眼鏡的效果,畢竟要十兩銀子,沒效果能賺這么多銀子?他和那賬房先生問清楚了高家店鋪位置,便往這里走來了。
但到了這里,他又有些舍不得了。十兩銀子啊,夠買五壇汴京酒——他這幾年都不舍得喝汴京酒。這幾年他的學生送的束脩都薄,他也就買些天滄州土酒過過日子。
但不治好這老花眼,別說喝酒了,飯都沒得吃。謝晉道嘆了一口氣,揣著十兩銀子走進了高家眼鏡店。那店里有幾個人,除了自己還有兩個顧客在試鏡。謝晉道一進店,一個小廝就迎上來笑道:“老爺子貴姓,你來治老花眼么?”
謝晉道整了整衣襟,說道:“老夫姓謝,是個生員。”那小廝恍然大悟,立刻十二分尊敬地說道:“原來是謝相公,謝相公老花眼多少年了?”謝晉道還在肉痛十兩銀子,沒好氣說道:“兩年了,老花得厲害,學生的文章看不清了。”
那小廝說了聲稍等,便去后面搬出一箱子眼鏡出來,拿出一副給謝晉道戴上,說道:“謝相公,你看這二百度的怎么樣?”
那眼鏡一戴上去,謝晉道斜著眼睛看了看桌上那本《春秋》,翻了翻,果然發現自己看清楚上面的字了。謝晉道無奈地眼睛一瞇,暗道這十兩銀子鐵定是要花出去了!
五壇汴京酒,一下子就沒有了。謝晉道粗聲粗氣地說道:“看清楚了!”那小廝卻不放過謝晉道,又遞過來一副眼鏡把謝晉道鼻子上的這副換下了,說道:“謝相公再試試這二百二十五度的!”謝晉道又翻了翻那本《春秋》,楞了楞說道:“更清楚了!”
那小廝又給謝晉道弄了一副二百五十度的,戴上來試了試效果,發現沒有二百二十五度的好。那小廝這才說道:“那就是這一副二百二十五度的了!”謝晉道倒是沒有為這眼鏡的效果驚詫,這十兩銀子賣的東西,必然有這樣的效果,否則能賺這么多銀子?他倒是又心疼起十兩銀子起來。謝晉道看了看坐在里面的眼鏡店掌柜,見他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不禁冷哼了一聲——這些逐利商賈,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兩塊玻璃片要十兩銀子!
謝晉道啪一聲把十兩銀子拍在桌子上,冷冷說道:“銀子在這里了,你可收好了!”那小廝拿著銀子走進去,用戥秤稱了稱銀子,這才笑著說道:“謝相公,我們還有一個盒子給你,你等等。”那小廝走進去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出來,交給謝晉道,說道:“這是專門收納眼鏡的盒子,謝相公你可拿好了!”
謝晉道想到如今自己治好了老花眼,這族學先生的差事算是保住了,舒了一口氣。不過想到花了整整十兩銀子,足足五壇汴京酒的錢,謝晉道又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
逐利商賈!不懂圣人教化!一揮手接過眼鏡盒子,謝晉道戴著眼鏡揚長而去。
步槍作坊如今每個月能生產五百把步槍,到了四月初的時候,楊鵬已經有了八千二百把燧發步槍裝備了部隊。
選鋒團的兩千老兵擁有自己的專用步槍,每天使用自己的步槍訓練,自己保養步槍。而破虜團士兵的步槍還沒有生產全,就只能輪流使用步槍訓練了。平日里破虜團士兵扛著木棍模擬步槍訓練隊列。打靶時候,一千多把步槍被放在靶場上,專供輪流來練習打靶的破虜團士兵使用。破虜團的士兵每周打靶二次,每次打十二發,三個月下來每人都打了三百次靶。
火槍手對比傳統戰士具有成軍迅速的優點。破虜團士兵打了三百發子彈,打靶時候基本上都能穩穩命中兩百米外的人形靶了,再練幾個月便可以成軍了。燧發步槍有掛鉛的麻煩:鉛彈和步槍的膛線長期摩擦后,子彈邊緣的鉛會吸附在膛線上導致膛線失效。所以每把步槍打兩百發以后都要拿到步槍作坊里去清理掛鉛,讓槍匠們用拉床把膛線上依附的鉛拉出來。
好在鉛質較軟,用鋼質拉刀清理掛鉛很快,槍匠們一天可以清理二十把步槍。
燧發步槍使用較軟的鉛彈,槍管的壽命大概是五千發左右,選鋒團的士兵們成軍后打靶就打得少了,步槍大多數都沒有到使用壽命。只有剿滅過山空時候出動的第一批一百二十五把步槍打了一千發子彈以上,被報廢了。報廢的槍少,目前可使用的步槍還是以每月兩百把的速度增加。用不了一個月,破虜團的全部士兵都能擁有自己的步槍。
不過對于楊鵬來說,這樣的生產速度還是太慢了。未雨綢繆,楊鵬又派人到各府縣招募匠人和普通鐵匠。
楊鵬派出去的人,以占金國為首。這次占金國招募的槍匠學徒,楊鵬給每人月錢二兩,再給每人十兩搬家費,讓他們到天京新城租住楊鵬建的別墅。做學徒一段時間出師后,每生產一把步槍賞銀七錢。楊鵬給出的高薪吸引了很多匠戶,招募人手的吏員每到一地,基本上都把滄州附近的匠戶全部吸引到招聘會現場,場面十分熱烈。招募人員走了六個府縣就完成了楊鵬的招募目標。要不是楊鵬強調要進行面試,要求吏員們只招募老實本分的工匠,恐怕六個府縣要有一千多工匠涌進天京新城。
最后楊鵬迎來了八十多名會做燧發的槍匠和二百一十多鐵匠,合計三百人,讓這些鐵匠們全部搬到天京新城來做槍匠學徒
當然,為了保密,楊鵬不將膛線的秘密告訴給新來的槍匠學徒們。槍匠學徒們只學習制造較厚管壁的滑膛燧發槍,按照規矩做好各項檢驗后,將做好的滑膛槍交給老槍匠們拉膛線。把膛線拉制工作集中到老槍匠身上,楊鵬的保密工作就會好做許多。
手工時代精度無法保證,不同槍匠手工制造的槍支在口徑上總歸有些差別,但這不影響拉床拉膛線的操作。楊鵬設計的拉床十分靈活,如果槍膛寬了一毫米,只需要在拉床的拉刀下面多墊一層厚紙片抬高拉刀就可以了,反之亦然。
楊鵬給予老槍匠平均四兩的月錢,給他們的保密要求也很嚴格。楊鵬親口和這些槍匠們說過,如果誰泄露膛線的秘密到外面,泄露者直接槍決。城主大人的狠辣槍匠們都清楚,九名玻璃作坊的賊已經給城主大人殺了。沒有人愿意拋棄天京新城的美好生活,冒生命危險出賣膛線的秘密。
新學徒們不參與膛線的拉制,不涉及到燧發步槍的保密工作,收入自然不比老槍匠們。新的兩百槍匠招募進來以后,學徒期間月錢二兩,學成后做沒有拉膛線的步槍,每做一把獎金一兩。當然這一兩銀子獎金里面有三錢銀子是給匠人的師傅的,只有七錢歸學徒。但無論如何,二兩七錢的每月收入也很可觀了。
要知道李植還包槍匠和學徒們的一日三餐。這些新學徒中,工匠到了天京新城就開始學做滑膛燧發槍,一個月后就開始獨立生產沒拉膛線的步槍。而不會做的鐵匠們來到天京新城后并沒有立刻開始學做燧發槍,而是被組織起來為現有的燧發步槍制作刺刀。
楊鵬要為火槍手們裝備刺刀。楊鵬的部隊里步兵只有火槍手,沒有保護火槍手的長槍兵或者刀盾兵,一旦近戰接觸就全靠火槍手肉搏。此前楊鵬給每名火槍手都配備一把長刀,但顯然長刀對騎兵沒什么殺傷力,不利于火槍手在面對騎兵時候保持士氣。楊鵬決定仿效長槍的做法,給燧發步槍加上可拆卸的刺刀,作為火槍手的冷武器。
楊鵬設計的刺刀刀刃長五十厘米,刀刃在下,刀背刻有鋸齒。刺刀可以刺也可以砍,一旦突入敵人身體鋸齒就會撕扯皮肉,讓傷口極難愈合。刺刀刀刃后面還有一個刀柄,二十厘米長,讓刺刀可以脫離步槍作為一把單手短刀使用。
刺刀是裝在槍管下面的木托上的。步槍木托上裝上一個帶有凹凸齒的鐵桿子,在刺刀的刀柄尾部開一個洞,里面設計好和鐵桿子匹配的嵌洞。裝刺刀時候把刺刀底部的洞套進木托上的鐵桿子,套到底后旋轉九十度,再往下一按再轉九十度,刺刀就固定在步槍上了。以后手持長兵器的步兵或者騎兵向火槍手沖過來的時候,火槍手們射擊完就上刺刀。有了刺刀,火槍手們就有了可以對陣敵人步兵的長兵器,甚至可以憑此挑戰騎兵,對提高火槍兵的士氣意義重大。
為了制造刺刀,楊鵬從天滄州城的鐵器商人處買了幾千斤鐵提供給鐵匠們。兩百多學徒槍匠們先不學造槍,而是在城南新開辟的鐵匠作坊區搭建爐子制作工具,日夜敲打,為選鋒團和破虜團的戰士們制造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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