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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平元年四月底,鐵匠們一個個都建好了自己的爐子,開始批量生產刺刀。第一批一千把刺刀生產出來后,楊鵬把刺刀裝備給了選鋒團。這一天,天京新城訓練場上柳絮紛飛,四月的陽光溫暖地烘在人們的身上,讓人感覺十分舒服。楊鵬著初夏的單薄衣衫站在訓練場上,看一千選鋒團士兵練習刺刀。穿
“刺!”“刺!”
在各個排長的號令下,一千士兵一個排接一個排的舉槍齊刺。只看見一片刀光閃閃,一千挺刺刀齊齊前突,帶出一片駭人的殺氣。
“砍!”“砍!”
士兵們從上往下揮槍劈砍,又是一片刀鋒森森。便是敵人沖破火槍陣射擊涌到了跟前,楊鵬的火槍手們也可一戰。
士兵們抓著步槍,一次又一次演練這簡單的劈和刺,直到演練得精熟為止。現在楊鵬有一萬一千多士兵,其中八千千七百名是火槍手,分別組成選鋒團和破虜團。另外三百人是機弩兵,被楊鵬稱為雷霆營,負責操作一百門強弩——在鹽山縣之戰中楊鵬發現三人操作一門機弩還是人手欠缺,所以改為六人操作一門機弩。
兩個團和一個強弩兵營合一起組成一個師,稱為虎賁師,由張翔擔任師長。當然張翔同時還擔任選鋒團的團長。
不過這樣算下來,就沒有人操作城防強弩了。楊鵬計劃讓機弩兵營的老兵來做城強弩的骨干,那就還要再招募一百三十個新兵補進雷霆營和城防強弩隊伍。
五月上旬,楊鵬在天京新城擺下體檢帳篷,又招募了一百三十名機弩兵。在士兵隊伍之外,楊鵬這個天京新城還有四百名正兵兵額,其下屬的天京新城的治安、管隊們有合計四百五十名正兵兵額。這八百五十名正兵兵額的軍餉每月本該有一千七百兩。因為天京新城的治安。楊鵬把他們的軍餉和先鋒團的士兵一樣。
天京新城原有從滄州哪里征招的士兵,被楊鵬當作武警和守城士兵使用。楊鵬此時有了銀子,便按照二兩銀子每人的標準,又招募了一百二十九名身體健壯的正兵,組成了合計一百六十五人的正兵隊伍,充作防御城墻、站崗放哨和巡邏城市的輔兵。
當然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對于這支隊伍楊鵬也制定了高強度的訓練任務,所以也提供三餐有肉的伙食。這樣的伙食每人每月要花一兩五錢銀子。現在在楊鵬產業眾多,這點銀子出得起。楊鵬在天京新城單酒樓就有十個,天京新城所有的廚房用具也是楊鵬的工廠所有。好在天京新城這里沒有地主和豪強,管理就好的多,也沒有富二代在這里搗亂。
五月中旬,蔡懷水成親了。蔡懷水在天京新城貸款買了一套豪華別墅,婚禮就在他的豪華別墅里舉行。新娘是翠兒,生得十分水靈。蔡懷水今年已經二十一歲,按大宋的標準是晚婚了。女方今年才十五歲,足足比蔡懷水小了六歲。
也就是蔡懷水如今當上高級管理,才能娶到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孩。蔡懷水是個心眼活絡的性子,擅長人情世故。婚禮這一天,蔡懷水早早就去接了新娘子,然后就把新娘子留在新房里,自己站在自家院子門口迎接來赴宴的客人。來蔡懷水婚禮的大多是楊鵬的高級管理人員、選鋒團和破虜團的軍官、官廳里面的高級吏員。這些人都是天京新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蔡懷水一個個迎接過來,十分熱情。
到了正酉時,楊鵬輕裝簡行,帶著兩個侍衛來到了蔡懷水家門口。蔡懷水看見楊鵬來了十分的高興,走上來說道:“城主!你親自來了!”楊鵬笑道:“你成親我怎么能不來呢!”蔡懷水把婚宴擺在正廳和院子里,正廳里三桌,外面四桌,布置得井井有條。楊鵬當然坐在大廳中央的主桌上。張翔、占金國、段志賢等軍官、鄭元、李道等高管、鄭暉等高級吏員也一起陪楊鵬坐在主桌。
楊鵬一到位,蔡懷水就讓婚宴開始了。眾人此時肚子都有些餓了,吃菜夾肉好不熱鬧。吃了一會,蔡懷水站起來,端著玻璃酒杯來敬楊鵬。“城主!全賴有你,我蔡懷水今天才能成親娶妻,蔡家有城主這樣一個好友是蔡家的運氣!蔡懷水永遠對大人你感激不盡!下屬敬您一杯!”
楊鵬見蔡懷水話說得還是那么好聽,笑著舉了舉酒杯,一口把杯中的汴京酒喝盡。在座的軍官和高管們見楊鵬對下屬敬酒喝得這么干脆,都十分感動。這年頭找一個春風和煦的上官實在是不容易,更何況這個上官能力這么強,讓追隨著他的下屬們一個個前程似錦!
等蔡懷水喝完了,占金國站起來說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我占金國有今天,全靠大哥一個人!”占金國話里對楊鵬的崇拜溢于言表,顯然他對城主今天的成就十分自豪。不過聽到占金國最后一句話時候,眾人都哄堂大笑,仿佛聽到一個不可能的事情。說完話,占金國把酒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楊鵬見這個弟弟豪邁,也只有將玻璃酒杯中的燒酒喝完。
占金國敬完酒,張翔站了起來,十分激動地說道:“城主,我敬你一杯。若不是城主,我張翔飯都吃不上,饑一頓飽一頓,說不定真的去做了土匪。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前年冬天!城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張翔只有用一輩子沖鋒陷陣來報答你!”
說完這話,張翔就激動地一仰頭喝完了酒。見張翔還是這么感恩,楊鵬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選鋒團第二營營長周大勇此時站了起來,他為人素來大咧咧的不善言辭,此時只是大聲說道:“大人!我周大勇也感謝你給我這么好的差事!我敬你一杯!”
連喝三杯酒,楊鵬臉上已經有些微紅了,訕訕說道:“今天是蔡懷水成親啊,怎么都來敬我?”周大勇聽到這話不敢再勸酒,舉著酒杯站在那里有些尷尬,悻悻地只能坐下。楊鵬等他坐下,一仰頭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周大勇見狀,趕緊又站了起來,仰頭喝干了手上的燒酒。
楊鵬喝完這杯,段志賢和項大年等人也要上來敬酒,楊鵬卻不給他們機會了。他站起來大聲說道:“你們不要敬我了,再喝下去我要喝高了。來,我們一起敬新郎官一杯!”
主桌上的人都站了起來,舉杯朝蔡懷水說道:“我們敬新郎官一杯!”蔡懷水趕緊站了起來,朝楊鵬說道:“下屬不敢當!”說完這句話,蔡懷水就一仰頭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趙老三是個木訥的人,埋頭做了十年的長工。他今年二十七歲了,家里窮一直沒有成親。他原先在鹽山縣的財主艾家做長工,實在是太窮了。趙老三暗道這樣下去不行,這才在今年年初巴巴求販豬的本家趙樂收留,做了一名豬販子。雖然一個月也只有一兩二錢銀子月錢,那也比做長工好多了,至少這月錢能讓趙老三買米面吃個全飽。
做販豬的買賣,要到各鄉各鎮張羅生意,買那些農戶養的肥豬,討價還價,然后把豬趕到集市的屠夫家。當然有些木訥的趙老三不需要和人討價還價,他在一干豬販子里地位最低,只負責抓豬趕豬,把豬趕到屠夫家里。
這個月,東家趙樂說他接到一單大生意,說天京新城的酒樓大主管和他買豬了,一天買五頭。東家趙樂高興壞了,因為天京新城的買賣穩定,而且給的價錢公道,不像那些刁鉆的屠夫黑心——那些屠夫都不是善茬,看你豬已經趕來了就往死里殺價。東家說每天五頭豬賣給天京新城酒樓大總管,每個月能多賺二兩銀子。
天京新城還挺遠的,距離趙老三的村子四十多里路,不過東家顯然愿意多走十幾里路。東家的話,讓趙老三心里有些嘀咕。那天京新城趙老三去過,倆年前路過的,不就是一個小的土圍子么?莊外圍著一人高的土墻防狼,里面住著三、四百人。那些一個個都住著和趙老三一樣的土坯房子,什么時候過上這么好生活了?一天要殺五頭豬?那個時候還是楊鵬他們哪里剛剛開始的時候,
不過不管怎樣,東家高興,趙老三自然就跟著樂。這兵荒馬亂的年頭不就圖碗飯吃么?東家有錢賺,他的飯碗就有保證。東家對天京新城的買賣十分用心,不容有失。前幾天東家都是帶著幾個老手趕豬到天京新城。今天一個老幫工生病了,東家才讓趙老三來趕豬。天還漆黑的,趙老三就趕到了胡家集子,在那里找到了和農戶們買豬的東家。四個人抓了五頭豬,揮著竹鞭往天京新城走去。趙老三知道東家重視這筆生意,一路小心。
走到半路,天亮了,趙老三擔憂說道:“東家,今天怕是要晚了!”東家大聲說道:“沒事,天京新城的幫工們中午才吃肉,他們早上吃雞蛋!”趙老三聽到這話就愣住了,中午吃肉,早上吃雞蛋,這是幫工?就是他村里的財主艾家家主也沒有這樣奢侈的日子啊!那艾家有旱田二百多畝,佃農五戶,還比不上天京新城的幫工?這些幫工都是老爺么?吃得這么好!
趙老三一直住在村里,又不喜歡和人說話,一直沒什么見識,今天聽到東家的話算是開眼界了。趙老三問道:“東家,天京新城的幫工過得這么好么?”旁邊的兩個幫工聽到這話都樂了,紛紛說道:“趙老三你可真傻啊,你連天京新城的事都不知道?”
“趙老三你在村里也不喜歡說話,真是什么都不懂!”東家趙樂搖頭說道:“趙老三我和你說啊,這天京新城啊,真是的稀奇的地方,你可能這幾年都沒去過吧?去了就知道了!”到了天京新城,趙老三遠遠就看到了那巍峨的西城樓。那兩丈高的重檐城樓建在一丈多高的包磚城墻上,看上去十分雄偉。青磚鋪就的城墻左右延伸一、兩里,哪里還有記憶中那個破破爛爛的村莊的影子?
這天京新城大變樣了啊,變成一座大城了?趙老三走到城門口,被看守城門的官兵給攔住了。“你叫什么?沒有通行牌么?有人做保么?”趙老三以為那些官兵要敲詐他銀子,張目結舌說不出話來。趙樂討好地上去說道:“兵爺,這是我雇的幫工,今天新來的。”那官兵說道:“你倆到組長那里去摁手印!”
趙樂讓其它兩人看好豬,自己帶著趙老三到旁邊一個坐著的兵爺那里。那兵爺又問了趙老三一遍,在一個本子上寫了幾個字,然后讓趙樂和趙老三都摁下手印。
“若是趙老三在城中做事不法或者刺探情報,你作保人趙樂有連坐責任,你可清楚了?”“清楚,我們清楚的,兵爺!”那個坐在桌子前的組長交待完,這才拿了一塊白色的小木牌出來,交給趙三。得了這塊通行牌,趙老三才進了城。趙老三抹了抹頭上的細汗,暗道原來不是訛他銀子。這天京新城管得真嚴。
進了城,城里的情景更讓趙老三吃驚了。那城里的道路很寬闊,主干道有兩丈來闊,可以并行兩輛馬車。道路上鋪著青石,中間高兩邊低,兩側挖著深深的排水溝,非常氣派。道路兩邊都建著兩層的黑瓦白墻的屋子,建得整整齊齊,十分體面。大馬路兩邊開著各種店鋪,經營各色買賣。
這天才剛亮,那些商鋪都已經開門了。饅頭店包子店酒樓茶坊都有,吆喝聲此起彼伏,三三兩兩的行人在各家店鋪進出,一副繁華的景象。若是別處的大宋城市,哪有這么多人在外面的店鋪花錢?別處的百姓一個個都是苦哈哈,都巴巴地省著錢買米面過日子。只有這范家莊的居民才這么富裕,有錢在外面的店鋪里花。
天京新城路上的行人都穿著體面,身上的衣服都沒幾個補丁。而且那些行人一個個都氣色良好,身材不像別處的人那樣干瘦,都是營養充足的樣子。趙老三走在街上和那些本地人一比較,他衣服破身材瘦,一看就是外來的。這天京新城里的百姓真有錢啊!這哪里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村莊,這是一座富足的城市啊!怎么才倆年就大變樣了?
城里的治安秩序非常好,道路上時不時就有兵士來回巡邏。那些兵士都十分強壯,握著長槍赳赳前行。但這些兵士雖然健壯卻絲毫不擾民,一點都不像其他地方的兵痞們。百姓們一點都不害怕這些兵士,似乎一個個都還高興于有兵士維持治安。
最讓趙老三驚訝的是那城里的道路上一點垃圾都沒有,更別提讓人作嘔的人畜糞便了。城里干凈整潔,其他城市里一進城就聞到的臭味這里一點都沒有。道路兩邊每隔十丈就放著一個裝垃圾的大桶,時不時有人走過來扔垃圾,沒一個人敢往地上亂扔垃圾。列隊巡邏的士兵似乎在維持城里的秩序,隨時準備處罰違反秩序的歹人。
就是道路兩邊樹木上落下的葉子,也有一個婦女在用大掃帚清掃。這是大宋的城市?這也太干凈了!進了天京新城,趙老三的東家趙樂就十分拘謹,生怕哪里出錯被抓。他招呼著三個幫工趕豬往城南的“飲食部”走去,走到半路一頭豬拉出幾塊豬糞在路上,趙樂也趕緊走過去拿紙包住,清理干凈才扔進垃圾箱里。
就是趕豬進滄州城,趙老三也沒見東家這么守規矩。城南的飲食部是好大一片屋子,里面似乎有好多倉庫。趙樂讓趙老三幾個人在外面等著,自己走進去,沒一會就帶著一個大個子主管走了出來。那大個子主管帶著趙老三一行人走到了一個豬圈門口。他讓趙樂把豬趕到旁邊,在一個大大的地秤上稱重量,算好了銀子給趙樂。
趙老三見那豬圈里已經有十幾頭豬了,合著自己趕來的這五頭,一共有二十頭豬。七、八個屠夫站在豬圈外正在磨刀燒水,十幾個推著小車的人在旁邊聊天等待,準備運肉,似乎就要開始殺豬了。這天京新城一天要吃掉二十頭豬?按現在一斤肉五十一文算,這一天就要一百多兩銀子啊!這天京新城的主人真是有錢!
乘趙樂趕豬上秤的時候,趙老三好奇地問那大個子:“差爺,這天京新城做差的人都有豬肉吃?”那大個子瞥了趙老三一眼,說道:“托城主大人的福!我們這些為城主大人做事的,早上吃雞蛋,中午和下午每人各三兩肉!”
“城主大人這么有錢?”那大個子笑了笑,說道:“你是新來的?城主大人的產業可不是說著玩的。”趙老三吸了口涼氣,討好地說道:“差爺,天京新城還招人不?”那大個子笑了笑,啐道:“多少人想進天京新城做事哩,你想進來,可真不太容易!”趙老三知道自己是幻想,搓了搓手,不再多說。
五月二十三這一天,楊鵬在食鹽工廠看了看。如今食鹽工廠一月產鹽三萬多擔。這凈利潤還是很高的,楊鵬感到滿意。要知道就算是選鋒團五千人,一個月月餉加伙食也不過倆萬九千兩。楊鵬正在那里檢查工廠,聽到士兵來報說許敏策來了,楊鵬趕緊趕到官廳。
“好久沒看到賢弟了!賢弟最近如何?”楊鵬拱手說道:“瞎忙!不比許大哥閑云孤鶴!”“我聽說賢弟搞了個眼鏡在賣,賣得如何?”“一個月賣了一百副不到,還不成氣候。”許敏策笑了笑,說道:“看來賢弟也不是做什么都紅火的?”頓了頓,許敏策說道:“滄州城里娘娘宮這幾天有廟會,廟里搭了戲臺唱戲,男女老少都去了,好不熱鬧。賢弟隨我去看看熱鬧不?”
楊鵬這幾天倒是沒有什么事情,笑道:“那便隨許大哥去看看!”兩人說好,輕裝簡行各騎了一匹馬,帶著四個士兵就往滄州城去了。進了滄州城發現人流都在往城中心的娘娘宮走。大人抱著小孩往里面走,那些孩子樂得眉開眼笑。婦女們也攜伴同游,一群一群往廟里走去,說不出的歡欣自由。
楊鵬笑道:“今年的廟會這么熱鬧?”許敏策說道:“今年是廟會大年,自然不同往年。”娘娘宮是俗稱,廟的大名叫做天妃宮,是祭祀媽祖娘娘的。滄州是南北陸運要地。兩人隨著人流往廟里走去,不一會就到天妃宮的大門外。那寺廟外面的廣場上擠滿了人,人頭聳動,好在楊鵬身上穿著官服,百姓們看見烏孫寶馬騎過來都讓出一條小路,讓兩人鉆了進去。
鉆進娘娘宮外面的人群,楊鵬發現廟宇里燒香的人倒不多,反而是廟外看戲的人多。廟宇的正門外面的廣場上搭了一個大大的戲臺,上面正在演關云長千里走單騎的大戲,百姓們都擠在戲臺前面看戲。隨著臺上的關云長過五關斬六將,臺下的百姓們時不時爆發出一片叫好聲,氣氛十分熱烈。
臺下面賣糖葫蘆的賣窗花的在人群里穿梭吆喝,映出一片歡喜的景象。楊鵬暗道這看戲倒是熱鬧,大概是這個時代難得的娛樂了。自己也該在天京新城多建幾座廟,多搭幾個戲臺讓百姓們看戲。兩人進了廟宇跳下馬,把馬匹交給了一個家丁讓他在廟外面等著。
許敏策站在人群的后面,倒也看起了戲來。他似乎對關云長十分崇拜,拉著楊鵬說道:“賢弟也來看看這關云長如何斬殺曹阿瞞的蝦兵蟹將不?”楊鵬笑了笑,沒想到許敏策一個舉人還崇拜關羽,說道:“我不看了,我去廟里逛逛!”許敏策隨口說道:“那愚兄就在這里等賢弟。”楊鵬別了許敏策,帶著三個士兵往娘娘宮里面走去。
那娘娘宮分為前殿正殿,前殿供奉著王靈官像和四大金剛神像,正殿里才是天妃娘娘的神像。廟宇里人不多,燒香磕頭都不需要排隊。楊鵬在前殿燒了三炷香供了幾十文銅錢,便帶著家丁繞過神像,要往正殿走去。不料楊鵬還沒有繞過神像,就感覺到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香軟的東西撞到了自己的左胸。他只聽到哎呀一聲清叫,一個女孩四腳朝天倒在了自己跟前。
楊鵬愣了愣,看了看地上的女孩。那女孩倒在地上,頭上挽著一副杭州攢,戴著翠云子網兒,露著四鬢,十五、六歲樣子,正是待出閣的好年齡。女孩上身穿著一件白銀條紗衫兒,下身穿著一件密合色穿花鳳縷金裙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小姐。一副瓜子臉,一雙丹鳳眼,身材在衣服的包裹下凹凸有致,說不出的嬌俏迷人。
女孩在地上蕩悠了一下才穩住身子。她身子還躺在地上,一雙眼睛就狠狠地瞪向了楊鵬。她身后的兩個丫鬟追了上來,大聲說道:“小姐你摔了?”女孩躺在地上,氣不過地對楊鵬說道:“你個穿官袍的,你好沒禮貌,你不扶我起來么?”
楊鵬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扶起女孩,說道:“本官沒有看到小姐跑過來,沒想到沖撞了小姐!”那女孩看到楊鵬的官服一點不怕,抓著楊鵬的胳臂從地上爬起來。她聽到楊鵬的話一瞪眼睛,嬌聲喝道:“本小姐哪里跑了?是你沒頭沒腦跑過來,撞倒了本小姐!你還嘴硬?”
楊鵬尷尬說道:“本官走得慢,慢慢走的,哪里用跑了?”“明明就是你跑過來撞的我!”那女孩眼睛一瞪,瞪著楊鵬說道:“你不要本官本官的,你多大個官?說來聽聽?”楊鵬說道:“本官是天京新城城主楊鵬!”
“原來是個小城主!”那個女孩得意地笑了笑,嬌聲說道:“我叫高華,我爹爹是正二品參將,你怕不怕?”原來是參將家的小姐,好大的官,怪不得這么刁蠻。楊鵬拿這女孩沒辦法,只好說道:“原來是上官的千金,本官怕的!”
女孩聽到這話得意地笑了笑,咯咯如花枝亂顫,眼睛一橫說道:“那你怎么賠我?你把我裙子都撞皺了!”楊鵬暗道這女孩怎么這么刁蠻,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這畢竟是個參將的女兒,不好惹。想了想,楊鵬想盡快脫身,說道:“我改天賠你一副透明玻璃手鏈!”
“玻璃手鏈?聽上去像很漂亮的東西?”女孩得意地看著楊鵬,似乎對楊鵬的虛心賠償很滿意。但她正在那里得意著,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等等,你賣玻璃?你是天京新城的官兒?我聽說天京新城建了一座新城,好干凈的,倒是沒有去看過!”楊鵬沒想到自己的天京新城這么有名了,拱手說道:“本官正是天京新城的城主!”
那個女孩上下打量了楊鵬一番,說道:“看不出來嘛!“眼珠一轉,女孩嬌聲說道:”我的玻璃手鏈你什么時候送到我家里?我家就在城西大銅巷子!找人一問就知道了!”楊鵬還要找人做玻璃,要打洞,還要拋光呢,哪里能馬上拿出來,只能敷衍答道:“本官回去就找人做,做好便派人送去!”女孩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收獲不錯,這一跤沒有白摔。她瞪了楊鵬一眼,就自顧自帶著丫鬟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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