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雷用腳猛地踹開大門,沖了進去,四下搜索,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似水銀瀉地般冒著傾盆大雨朝云霧山方向追殺而去。
張少飛背著娘親,上面蓋著大簔衣,再戴著尖頂大竹笠,離開了太鎮村,踏著田野路上的泥濘,朝著云霧山,邁開堅實有力的步伐前行。一步一挪移,一步一汗珠,一步一腳印。一步一段情,一步一份愛,什么風狂雨驟,什么叢生荊棘,什么坑洼泥濘,什么山高路陡,都阻擋不住他前進的腳步……
張少飛背著母親王少香,在風雨中艱難地走著,走著,憑著健壯的體質和堅毅的意志,不知不覺已走了兩個多時辰,來到了一條山高嶺陡的山坳下,這就是太鎮著名的風門坳。
景雨過后,太陽升起,帶來了滿天瑰麗的彩霞。
大地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空氣變得十分清新。
鳥兒展翅飛翔,出外覓食,在空中掠過時,撒下了一串串追逐的叫聲。
張少飛覺得肩膀越來越沉重,從臉頰流到嘴巴的水咸咸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他覺得越發口渴了,見前面溪邊有個荔枝林,走到那里后解下了簔衣,將王少香放下來。
張少飛去到溪邊,掬了幾口水喝,然后和王少香靠著一棵大荔枝樹休息一會。
在張少飛用衣袖抹臉上汗水的一剎那間,他的眼睛無意望到后面遠處來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殺手,一個手拿著大撲刀,一個提著利斧。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些兵器反射出森寒的亮光。
“啊,不好了!有人追來!”張少飛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側身小聲對王少香說。
王少香雖然老眼昏花,但循著張少飛所指望去,在一層模模糊糊的白幕后仍可以辨別出遠處追來的是兩個殺手,急切地問道:“我們該怎么辦?”
張少飛放眼四顧,見荔枝林深處有棵盤根錯節的老荔枝樹,樹干有兩人合抱那么粗,頓時有了主意,道:“我們先到那棵老荔枝樹后面躲一躲。”
王少香急道:“好。”
來者確實是“鬼見愁”王天雷和小諸葛”關召云追殺而來的殺手。
幸而,在路邊休息的張少飛眼利,及早發現了他們,機智地躲到荔枝樹后面。
兩個殺手追到風門坳下,停住了腳步,抬頭望見前面的山坳又高又陡,一條崎嶇小路似長蛇般盤山而上,兩旁盡是荊棘茅草。
提著利斧的關召云懷疑地問:“張少飛會不會躲藏在荔枝林里呢?”
手執大撲刀的王天雷放眼朝荔枝林搜索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里面沒有。”
張少飛母子倆躲藏在荔枝林深處那棵枝干粗壯的老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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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召云轉動腦袋,發現山坳右邊遠處有一條小村莊,道:“看來張少飛會躲藏到那里去。”
王天雷揮著手中大撲刀:“好,我們到那村莊去搜一搜。”
兩個殺手便拐往右邊的小路,朝小村莊而去。
見到追來的殺手沒了蹤影,張少飛仄頭想了想,向王少香說:“我們如果再朝這邊大路走,他們找不到我們便會原路折回,這樣,很容易與我們相遇。我們不如穿過荔枝林,繞左邊的山間小道上云霧山。”
王少香順著張少飛的所指,透過荔枝林望去,那邊的山坳更陡,樹林更茂密,問:“那邊也有小道通往云霧山?”
張少飛點著頭:“唔,我以前采藥有好幾次走過那條山間小道,雖然山勢較陡,十分崎嶇,但近了好幾里路,過了風門坳,再上去就是云霧山了。”
王少香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們也只好走那條山間小道了。”
張少飛又將王少香背在身后,穿過茂密的荔枝林,順著左邊的山間小道,往上爬,上坡的路不好走呀。張少飛覺得背上的娘親越來越重,但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地向前邁進,汗水順著他的臉頰一直往下淌。
偉大的母愛讓他承受著天大的困難與阻力,步步向前,朝云霧山上進發。
張少飛背著娘親終于過了風門坳,來到洛洞。這里,田里路邊,大大小小的石頭特別多,有一條小溪在路邊潺潺地流過,兩旁的深綠色的蓬蒿又高又密,開著黃白色的小花。
走著,走著,忽然,他們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時高時低的喊“救命”聲。
王少香雖然年紀老邁,但也聽到了那聲音,說:“飛兒,前邊有人喊救命,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是呀,我們上前看一看。”張少飛背著王少香,快步上前。
一只肥碩獵狗從前面朝他們奔跑過來,“汪、汪”地叫著,然后用嘴巴叼住的張少飛的褲筒,往前面拖。
張少飛看得出,這獵狗是訓練有素的,便順著它的拖引,來到幾丈開外的小路旁,半人高的蓬蒿被壓倒了一大片,有一位身穿灰黑衣粗布衣的漢子躺在蓬蒿叢中,腰間插著一支約莫一尺長的竹竿煙斗,身子幾尺遠的地方有一把弓箭。他捂著右腳,在痛苦地叫著。那條獵狗竄上前去,圍在他身旁邊打著轉,抬頭望著張少飛,不時發出了叫聲。
張少飛馬上停住了腳步,將王少香放下,讓她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撥開蓬蒿,趨步上前,關心地向那漢子問道:“你怎么啦?”
那漢子聞聲抬起腦袋,本是古銅聲的臉龐現在變得煞白,額角上滿是冷汗,眼睛露出痛苦而又絕望的神色,回答時聲音顫抖,就像被山風吹動的游絲:“我今早起來打獵,發現了一只狐貍,便追蹤而來,想不到剛追進這草叢里,就被毒蛇咬傷了腳。可能是我的腳踩中了那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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