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飛見他的右腳已經紅腫得像一只泡過水的大蘿卜,立刻彎下身子觀察傷口,憑著他多年在山區生活的經驗,判斷出這的確是毒蛇咬過的傷口:無毒蛇咬人后留下的傷口是紅紅的,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只是傷了皮肉,痛苦過后并無大礙。而被毒蛇咬過后,傷口的四周呈現紫黑色,上面還會留有兩顆毒牙的大牙印。
張少飛細心再看,牙印上還有兩顆毒牙在殘留著,問道:“你現在感覺疼痛嗎?”
梁福天痛得臉上的肌肉也在抽搐,呲著牙回答:“痛,十分疼痛。”
張少飛臉色嚴肅,判斷道:“看這傷口,這像是金腳帶毒蛇咬過的牙印。”
梁福天點頭回答:“我追進這草叢后,驀然覺得右腳被什么東西咬了一下,陣陣刺痛,直入心脾,低頭看去,見一條黃黑圈相間的毒蛇順著荒草竄著逃走了。我疼痛得如箭穿心,走動不得,很快就倒在這草地上了。我知道那毒蛇的毒性厲害,便立即抽下了褲帶,在右腳傷口的上方扎了十多圈,不讓毒液那么快往上流。”
王少香也知道金腳帶毒蛇的毒性非同小可,聽到他倆的對話,催促道:“阿飛,這事遲緩不得,你快點想辦法救人吧。”
張少飛眼睛左右搜索著,發現梁福天腰間系著一把小獵刀,說:“借你這把小刀一用。”言畢,取下小獵刀。
不遠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張少飛用葫蘆到溪中覓了水,向梁福天說:“我現在給你放血排毒,你要忍住痛苦,怎么樣?”
“唔。”梁福天明白地點了點頭,將衣角卷起,塞到嘴巴里,牙齒緊緊地咬著。
張少飛先用葫蘆里的清水沖凈了傷口,然后用小刀輕輕地劃破他右腳上兩個毒牙痕間的皮膚,將留在傷口內的那兩顆毒牙剔出清除。他這樣做,手法要十分嫻熟才行,若割口太深,會傷了經脈;太淺了又不能將毒牙剔出。
將那兩毒牙剔出來后,張少飛用小刀沿著梁福天右腳上的牙痕作十字形切開,長約半寸,用小刀挑了幾個小孔,刀口如米粒般大小,這樣就可防止傷口閉塞,再雙手按著右腳,從上而下用力將傷口周圍擠壓,使一部分紫黑色的毒液往外流出,刀刺過后又馬上清洗傷口。
傷口經過排毒后,梁福天立即感到輕松了許多。
張少飛將梁福天的傷口處理過后,再用溪水將它沖洗干凈,這才將梁福天用來捆扎傷口上部的褲帶解下,還給了梁福天。
經過張少飛的多番救治,梁福天本來慘白如白堊的臉龐上逐漸泛起了紅潮,松了一口氣:“現在我右腳的疼痛消減了許多。”
張少飛正言道:“我雖然給你排了毒,但如果不進一步采取救護措施,殘留在你身體里的蛇毒對你還是有很大危害的。”
梁福天艱難地伸手指著腰間馱著的煙袋:“這里面有煙絲。”
張少飛搖了搖頭:“煙絲并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去找些蛇藥來敷才行。”
梁福天見張少飛剛才對自己傷口一系列處理是那么有條不紊,知道他是懂得醫蛇傷的,點頭道:“你想得真周到。”
張少飛向梁福天安慰道:“民間有這么一句話‘凡是有毒蛇出沒的地方,附近就會有解蛇毒的山草藥’。”
梁福天點頭:“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我的腳現在還是腫脹,走不動。我知道,被毒蛇咬后,如果到處跑動,就會加快蛇毒在身體內的擴散,所以我不敢亂跑亂動。”
“你靜躺在這里別亂動,待我去找解蛇毒的山草藥。”張少飛說罷,站了起來,眼睛到處掃描,四下尋找。果然,在離梁福天幾丈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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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2章途中救獵人(2)正文第42章途中救獵人(2)(第2頁/共2頁)→一塊大石旁邊找到了醫治蛇傷的山草藥——白花蛇舌草和獨腳蓮。獨腳蓮也叫七葉一枝花,功效為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涼肝定驚,治療蛇傷頗有特效。
張少飛快步前去,將采摘回來的那些山草藥放到嘴巴里,咀嚼一番,吐了出來,敷在梁福天右腳的傷口上,再用布帶把它包扎好了。
這時,那頭獵狗嘴巴叼著一團黃黑帶紅色的東西從那邊的草叢奔跑回來。m.
梁福天一眼望去,見獵狗叼回來的是條金環蛇的尸體。看得出,這獵狗在張少飛給梁福天救治的時候,并不甘心讓那害它主人的毒蛇就此溜掉,便循跡窮追而去,并跟這毒蛇搏斗了一場,最后將這毒蛇咬死,為主人報了大仇。
梁福天向獵狗做了一個丟棄的動作,那獵狗任性地把頭一甩,將那條毒蛇的尸體狠狠地甩開幾尺遠,這才跑回主人的身邊。梁福天疼愛地輕撫那獵狗,稱贊道:“阿汪,你真行!”
看得出,梁福天帶著的獵狗叫做“阿汪”。
這時,張少飛已經將梁福天的傷口處理完畢,長長地吁了一口大氣,向梁福天道:“看來你的危險期已經過去了。”
從死亡的魔掌逃脫出來,梁福天對這個陌生人充滿了感激:“多謝大恩人,今天多得你伸出了救援之手。”
張少飛淡淡地回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山中遇到你,算是天緣注定罷了。”
王少香道:“我們山里人,誰沒有個閃失,大家能幫就一定要幫。”
梁福天由衷地:“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報答你們的。”
“助人如助己,不要講什么報答了。”張少飛撿起散落在一旁的那把弓箭,放到梁福天的身旁,問道,“你是哪個村寨的人?怎么跑到這里來被毒蛇咬了?”
梁福天伸手指了指山上:“我叫梁福天,是云霧山上梁田寨人。我們那里的人大多是以打獵為生的。”
張少飛:“啊,原來如此。”
梁福天的眼神充滿了感激:“有道是上得山多終遇虎,我今天遇到了那可惡的毒蛇。如果不是遇到大恩人您,我就會死在這荒山野嶺的。”
張少飛一本正經:“這是我應該做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梁福天欽佩地說:“喲,恩人你出口便是佛家語,看來你學佛的根基不淺呀。”
張少飛謙遜地:“我只不過是稍懂佛學而已。”
這時,反倒是梁福天問起張少飛來了:“恩人,請問我該怎樣稱呼你?”
“這……”張少飛吟哦了一會,才回答道,“你叫我阿飛便行了。”
“阿飛?你這名字真好聽。”梁福天指著坐在路上大石的王少香,問道,“她是?”
張少飛回答道:“她是我的娘親。”
“伯母呀伯母,你真行,教育出一個好兒子來,”梁福天向王少香伸出了大拇指,稱贊道,然后想到了什么,“你們怎會來到我們這里呢?打柴不像打柴,采藥也不像采藥。”
張少飛見這人長得慈眉善目,推測他是個老實敦厚的好人,嘆了一口氣:“我們是前來避難的。”
王少香直言:“有人要追殺我們。”
“有人要追殺你們?”梁福天的臉色陡然變得緊張,望著張少飛,問道,“你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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