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墨青看來,秦音雖說在藥妝行業現在是做出了一些名堂。
但真正的中醫藥研技術,與浮于皮表的美妝護膚技術,還是大不相同的。
他愿意聽秦音的,完全是因為國主和秦肆對她的態度。
很顯然,在國主的眼里,秦音竟然是比秦肆更重要的存在。
有了施墨青的配合。
秦音穿著無菌防護服步入了手術室,她手里那顆“回魂丹”是她在重生后就一直在默默按照藥籍反復研制,經過一次次淬煉,不斷完善到現在這種程度。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敢保證它的藥性能拉回秦謨的命。
可,她不是會服輸的性格。
既然已經到了絕路,那就必然一試。
秦謨在專業醫師的幫助下服下了回魂丹,他的脈搏依舊很弱,但卻沒了更往下虛弱的趨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后。
“秦音小姐,秦先生暫時脫離危險了,你的藥應當是護住了他最后一絲心脈。”
“這是中醫的療法,沒想到效果這么好,接下來秦先生還能不能醒來,恐怕真的要寄托于傅靈鐘老先生的《通血手札》了。”
國際上派來的專業醫師看向秦音時,眼底閃過一絲贊賞。
“回魂丹”這么玄乎的丹藥,他們也算在華國的古藥籍上看過傳承的配藥藥方,國內外無數專業醫生對此做過研究。
但都因為這份公開的配藥藥方沒有具體的藥物配比克數,而只能不了了之。
研制出的回魂丹也根本毫無作用。
久而久之,倒是沒人再相信那份公之于眾的配藥方了。
但這個小姑娘做到了。
只有內行人才知道這得耗費多大的心力,以及天賦算法和火候掌控,丹爐選擇。
對秦音最近在京市的作為,他們也有關注。
她是國主認定的女兒,也配得上這份榮寵。
急救室的應急燈終于熄滅。
秦謨被抬入加護病房,好在命是保回來了。
秦音與秦肆此刻只能站在透明隔離玻璃外看著病房內被各種高端儀器吊著命的男人。
他的身體真的越來越虛弱了。
曾經的秦謨,高大健碩,修長挺拔的身影只是默默站在秦音身后,便是一種天然的安全感。
但現在,他蒼白孱弱到只剩下了骷髏架子……
秦音心尖刺痛,喉間一哽,只覺一股血氣從喉管涌出,又讓她生生忍住。
秦肆默默站在姐姐身邊,身形高大挺拔,五官立體深邃,一雙淺褐色神秘感十足的眸子幾乎與秦謨如出一轍。
他低眸拉了拉秦音的衣角:“……姐,接下來大哥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國際拳擊賽就在明晚,我會親自拿到《通血手札》,大哥的命我必須挽回來。”
姐弟倆對視一眼,眼底都默契地清楚,要是傅靈鐘先生獨創的“通血引脈”針法都無法救回秦謨。
那他們就只能做好節哀的準備了。
可,既然還有希望。
那就必須一搏。
這是秦家的家訓:無論身處何種逆境,只要活著,就必須放手一搏,不留遺憾。
一念剎。
地下九層。
地下拳擊賽正式開幕。
這盛大的賽事,吸引了全球追求刺激與暴力的大佬們的目光。
拳擊賽博弈同時催生的產業,也極其龐大且紙醉金迷。
大佬們可以選擇押注,在拳擊賽上追求到賭拳的樂趣。
而這里是地下拳擊場,人命在這里不堪一擊,每一個上場的賽手都會自愿簽訂生死協議。
地底的狂歡,這條黑色產業鏈系著的都是全球高層人員。
這次賽事推出的頂級獎品,也是由那些制定規則的高層拿出……
他們,才是操縱人命的杠桿。
秦音和秦肆率先出手包下了VIP觀景包廂,蔣諺吊兒郎當地出現,看見秦音還不忘笑盈盈地調侃:“小秦總,還記得下屬嗎?”
秦音淡瞥了他一眼。
蔣諺,從政蔣家的小兒子,他家三位少爺,那可沒有一位是省油的燈。
蔣諺在其中,算混的一般的。
“你是小肆的朋友,蔣諺。”
“據說小蔣總穿梭于沙特與我國做石油貿易,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恭喜呀。”
言下之意。
你事業那么牛掰,還來屈尊為我YM藥妝做生產工廠的建筑設計師。
看似大材小用,實則目的不純。
現在我就盯著你呢,你最好老實點。
“咳咳……叫什么小蔣總啊,音姐叫我小蔣小諺都行,做點小生意而已,那可都是靠著咱肆爺發財呢。”
蔣諺趕緊解釋,他可不是目的不純,咱可是自家人呢。
可說不得兩家話。
秦音這才滿意地點頭,示意他可以落座了。
秦肆早就癱坐在真皮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姐姐教訓人,見蔣諺吃癟,還不忘嘲弄又傲嬌地挑挑眉梢。
表情有些欠兒。
又有種恃寵而驕的嬌嬌傲慢感。
仿佛在說:呵,被教訓了吧?
我的地位就不一樣了,姐姐才不會訓他呢。
“好了,一會兒別犯渾。”
“我觀察過了,今晚是初級賽,沒什么看頭,很快就能將幾位對你有威脅的拳擊手給淘出來。”
“先說國內選手,去年拿到國際地下拳擊賽亞軍的姜銳威脅很強。”
“我在暗網上搜過了他的拳擊視頻,他屬于疾攻類型選手,爆發性強,但后續發力較弱,對他最好的對戰方式就是消耗他的體力,拖延對戰時間。”
“除了姜銳,我著重講下面這個,他叫魏牲,牲口的牲,這個名字是京市某高層魏書衡親手培養出的拳擊利器。”
“他靠著魏牲,贏了不少地下黑場的大比賽,目前在京市灰色勢力內權力潑天,我查過他背景資料,魏書衡的獨生女前兩年突發怪病成了植物人,被診斷為永久性腦死亡,家里建議安樂死,都被魏書衡拒絕……”
“他跟我們一樣對《通血手札》虎視眈眈,必然是一大威脅。”
秦音頓了頓,心中還是有些動容。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親人拼命,他們也算是一路人。
秦肆抬眸,突然道:“還有一個威脅。”
“姐,他叫Camel(駱駝),外號C哥,目前是主辦方的職業拳擊隊長,地下黑場的比賽里,在他手地下死過的人,有上百之多……”
秦音蹙眉,有些意外這個人會被秦肆單獨提及。
畢竟用她的專業角度去分析,這個Camel的成績并不突出亮眼,甚至過分平庸了些。
在這種國際賽事上。
Camel這種所謂的拳擊隊長,數不勝數,人才泛泛。
這回,蔣諺長嘴了。
“音姐,就是他,四年前用釘子刺進秦小爺的膝蓋里,讓他差點殘廢一輩子……”
“音姐,咱這次必須撅死他!!”
秦肆眼神有些委屈,但眸底閃了閃想著過去的事都是他誤會了秦音,這筆賬就算過去了。
只是與C哥那筆賬,他得親自去算。
秦音單是聽到那人將釘子刺入秦肆的膝蓋時,就頭皮發麻,一股濃烈的戾氣瞬息間從她身體里躥開。
“小肆,被欺負了怎么不告訴姐姐?”
“四年前……”
“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跟爸爸為什么突然不辭而別?”
秦音越想越心慌,目光落在秦肆的雙腿上,如果是這樣,秦肆雙腿落了舊疾,是萬萬不能再上場了。
秦肆有些煩躁地皺眉,不悅地看向蔣諺,示意他話說太多,再敢亂跟姐姐透露,他才要撅死他。
“音姐,我知道,我來說……”
然而蔣諺這樣的人精,早就看出秦肆的家庭地位不如秦音姐姐,這會兒他當然更要抱緊音姐的大腿啊。
于是他將他知道的過去,仔細告訴了秦音。
秦父和秦肆突然消失在京市。
不是真的生秦音的氣,再也不愿意見她。
而是不想讓她知道,秦肆的雙腿出事,更不想秦家那時候的危機波及秦音。
兩小時之后。
拳擊賽場上已經淘汰出了不少強者。
初賽也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秦音站在包廂里,眸色極其復雜,目光冷冷地落在VIP包廂目之所及的殘酷賽場上。
突然,她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高瘦,一身勁骨,戴著一雙大紅色繡著精細卡通圖案的拳擊手套,輕松翻入賽場。
他出現的一瞬間,不少秦音眼熟的清北大學君司鈺的狐朋狗友們開始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鈺少牛掰,恭喜鈺少重回賽場,你是最厲害的!!”
“鈺少終于又回來了,拳擊賽場才是你的主場,別人都是背景板。”
“鈺少!鈺少!鈺少!!!”
君司鈺大學期間一次次翻墻出來打地下黑拳可不只是玩玩的,他也是有真材實料,并且在整個地下拳擊場上有名氣的存在。
他沒透露過真名。
大家只叫他“鈺少”。
一念剎頂級VIP包廂里。
大佬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號碼“71”,紛紛開始下注。
沒多久,大屏幕上便出現了編號“071”火熱的買賭數字,無數觀眾下注金額,居然打到了6000萬!
這還只是初賽。
在他之前,最高總體金額,也只有2000萬。
畢竟,觀眾們也不傻。
都等著決賽來波大的玩得更刺激。
秦音看見那個熟悉至極的數字,目光沒頓一瞬,但心中了然。
71——秦音!
君司鈺,你搞這些名堂是又想干什么?
“叩叩。”
包廂門突然被人敲響。
蔣諺有眼力見兒地上前開門。
“音姐,有人遞來一封信,真奇怪,居然沒有署名。”
蔣諺蔣信封交給秦音,秦音伸手緩緩拆開,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看信后,猜測落實。
來信人果然是君司鈺。
信件很短。
就寫著一段話:
小音,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通血手札》孤本,別擔心,五哥拿給你。
秦音嘆了一口氣:君司鈺,我們早就沒關系了,你又何必如此?
秦肆好奇:“姐,誰啊?”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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