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嗎?”
那可不見得呢。
秦肆目光看似隨意地落在賽場上,自從他回到京市后,就以國賓卡洛斯王子的身份落駐在“一念剎”。
“一念剎”不僅經營地下拳擊黑場,經營范圍包括且不限于舞廳、賭場、角斗場、拍賣行……
京市臥虎藏龍,沒人清楚“一念剎”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誰,只知道這里是難得的灰色地帶,只有有錢有勢的大佬才有資格涉足。
且根本無法曝光這里。
是以,今年的國際地下拳擊賽選中了這里。
而秦肆回來了一段時間,哪里能不知道“鈺少”的身份,他最清楚他的身份了。
秦音的親哥哥嘛。
還是排行老五的最小的一個哥哥。
秦音是他們家的,既然他回來了,這個所謂的哥哥就不該出現在姐姐面前。
還妄想刷好感嗎?
他才不配!!
“馬上到我了。”
“姐,我得下去準備上場了。”
秦肆起身,看似瘦高的身形實則腱子肉緊實,只要把衣服撩開,便是泛著迷人色澤曲線優美的八塊腹肌……
年僅十八歲的少年臉上的稚氣完全褪去,下顎線凌厲,狹長的眉弓下淺褐色的眸泛著神秘蠱人的色澤。
秦音反手拉住他的手臂,蹙眉擔憂道:“小肆,你腿幾乎致殘過,現在每一次上拳擊場都會燃燒你未來站立的時長,你別去。”
“要想贏,我們還能想辦法。”
蔣諺也順勢點點頭,附和道:“是啊,秦小爺,咱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了。”
“你閉嘴!”
“老子在國際賽場上照樣拿冠軍,怎么回京市了反倒要去扭捏了?”
“我已經成年了,我有自己的考量。”
“姐姐,秦謨是我親哥,我要親自為他搏出一條生路。”
秦肆不耐煩地打斷蔣諺的勸告,他從回到京市父親讓蔣諺陪同時他就清楚,蔣諺是父親放在自己身邊的耳目。
包括蔣諺故意讓自己去YM藥妝的工廠建設現場,為的也是讓他與秦音見一面。
這些,都是父親的意思。
而現在阻止他上場,也是父親的意思。
父親的想法是,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
可,他不愿還躲在父親、哥哥,甚至姐姐的羽翼之下。
他長大了,他也要成為哥哥的倚靠。
秦肆目光清澈且堅定,秦音站在清傲少年面前,突然欣慰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小肆長大了。”
“姐姐尊重你的決定。”
“但,你要注意安全,不論如何輸了也罷,留住你這條命。”
地下拳擊場是不要命的游戲。
秦肆上場,就是把命壓在了場上。
拳擊場上。
君司鈺與對手的搏擊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他掄起右拳,朝著對手猛地劈去,出拳的速度又快又狠,即便臉上已經掛彩,那雙緊盯對手的眸子卻徹亮如星。
那一拳死死掄在了對手的臉上,只見那人驀然后退,整個人被打得凌空飛出,壯碩的身軀死死撞在了身后的八角籠上,生生嘔出一口血,并且摔倒在地。
裁判立馬上前開始讀秒,給他自己站起來的時間。
隨著讀秒倒計時越來越近。
觀眾們的熱情也被點燃:“鈺少!鈺少牛掰!!!”
“鈺少不愧是是咱京市的地下小拳王啊,有他在,就沒有敗績。”
“買鈺少不吃虧,老子本金翻了五倍啊,發財了發財了啊啊啊啊!”
裁判讀秒結束。
君司鈺的對手最終還是沒有爬起來。
裁判宣布:“鈺少,勝!”
宣判聲落,全場歡呼。
君司鈺京市小拳王的名聲在外,還有不少粉絲擁護,此時整個地下拳擊場的觀眾席都不約而同吶喊助威:“鈺少奪冠,鈺少牛掰!”
君棠月和君司禮在包廂里看著君司鈺在拳擊場上拼命的畫面。
在君司鈺贏了的瞬間,兩人對視欣慰一笑。
君司禮溫潤的眉眼間總算烏云散開:“小五贏了,他倒是一直喜歡拳擊,想不到他在賽場上這樣勇敢拼搏。”
君棠月蹲在君司禮的腿邊,正在用藥籍上記載的活絡筋骨的推拿法為二哥按摩雙腿。
君家別墅被燒毀后。
她回過別墅一趟,雖然大火可以燒毀很多東西,但她跟母親一同放在保險柜里的珠寶首飾卻安然無恙。
保險柜防火,房本戶口本等重要證件也沒有受到損傷。
遺憾的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化成了寸寸灰燼,只剩下殘垣斷壁。
這是來自秦肆的警告。
這一警告,也讓君棠月心底越發沒了底。
目前四哥已經不幫自己了,她就更得維護好與二哥的關系。
讓他離不開自己。
“二哥,五哥這么拼,也是為了你啊。”
“你不知道嗎?我聽說這場國際地下拳擊賽的獎品是爺爺的尊師傅靈鐘老先生遺留的孤本《通血手札》,據說這祖傳的通血引脈術能讓腦死亡的人都換血蘇醒呢。”
“我跟五哥商量過了,我們現在拿不到姐姐手里的‘活體蛇蘭’,但要是有了通血引脈術,說不定你的腿便有救了。”
君棠月說的話半真半假,倒是更容易讓人信服。
如今秦音抱著“蛇蘭”不松手,他的腿好不容易有了感覺,總不能真的坐以待斃把希望全都投注在“一棵草”上。
于是他點點頭:“小五確實有心。”
“不枉我一直那么疼他。”
君司禮溫潤一笑,因為看到了站起來的希望,他整個人心情很放松。
“走吧,我們下去跟他慶祝。”
君司禮欣慰道,讓君棠月推著輪椅將他帶下去與君司禮匯合。
但包廂的門剛打開,隔壁的門也開了。
秦肆看見君司禮和君棠月一同從隔壁包廂走出來的畫面,表情便耐人尋味起來。
他高大頎長的身影霸道地擋住兩人的去路,漫不經心地勾唇:
“喲,命挺硬啊。”
“這都沒燒死你倆賤人。”
秦肆這話,狂得肆無忌憚,成功讓君司禮和君棠月臉色一白。
即便早就猜到是秦肆放的火。
但他敢這么明明白白地威脅坦白,分明就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君棠月眼角泛紅,倔犟咬唇,難以置信地盯著秦肆,嗓音哽咽了些許:“小肆,你怎么能這么對姐姐?”
“你忘了嗎?算起來,我也算你姐姐呢。”
秦肆倒是真沒想到君棠月的臉皮是真的厚啊。
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姐姐姐(桀桀桀),你以為你演大反派呢,一天天笑得賤兮兮的惡心人。”
“別沾了別人一點屎就當巧克力跪舔,你看我理你一根頭發絲嗎?”
“再跟我攀親戚,我就……”
“不,就我這暴脾氣,現在就得扇你。”
秦肆身形高大,說一不二便大步上前,一把掐住君棠月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就往她臉上開始狠狠扇大嘴巴子。
他從不打女人,但君棠月是例外!
君司禮坐在輪椅上,眼睜睜看著君棠月被打,氣不打一處來。
“秦肆,你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有本事沖我來!!”
秦肆動作一頓,歪頭帥氣挑眉,笑了:
“好嘞,小爺滿足你。”
一腳飛踹,君司禮輪椅被踹翻。
整個人只能被迫趴在地上。
毫無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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