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馬皇后也慌了。
她撐著渾身無力的身子,試著解釋什么,可根本虛弱的說不出一句話。
蘇雨卿知道,僅僅只是玲瓏玉佩,并不能證明什么。
她想要脫罪,必須要調查清楚惠妃當年是怎樣死的。
好坐實皇后的罪名。
皇上才會真正相信,什么靈魂囑托這種鬼話。
蘇雨卿又道:“請皇上恩準,給臣媳三天時間,臣媳定能證明,就是皇后謀害了惠妃娘娘。”
“準。”
皇上摸著玲瓏玉佩,眼里含情脈脈,似乎十分懷念惠妃,“若你有半句虛言,朕會把你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皇上心情郁結,更是無法在靜仁宮多呆一秒。
他一走,眾人也跟著離開。
蘇雨卿起身,卻被歷傅江抓住手臂,“你跟我說實話,你為什么要害我母后?”
燙傷的手臂再次劇痛,她疼的一哆嗦,卻也沒吱聲。
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母后,而口口聲聲說他母后是殺害惠妃的兇手的,正是他最愛的人。
從一開始,她占據了原身的身體,他們就被拆散了。
歷傅江不惜違抗父親的意愿,千方百計地幫她,不管怎么說,她對歷傅江是有愧的。
蘇雨卿剛想解釋什么。
就被一雙手攬在懷里,濃濃的血腥味包裹著她,她一時忘了該怎么掙脫。
歷承洛冷著臉,看著歷傅江時,眼里帶著怒氣,“你抓痛她了,不知道嗎?”
歷傅江愣了愣,才回過神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一瞬間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可憐的不行。
他眼里落寞,更不知所措。
蘇雨卿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任由著歷承洛帶著她離開。
回府的路上,兩人無言。
小君看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也沒有敢說話,只是拿來了簡單的藥品和包扎工具就離開了。
蘇雨卿坐下后。
歷承洛將她手臂的衣服撕開,也不顧自己背上大面積的鞭傷,只想著先給她上藥。
蘇雨卿眼神極冷,拿起剪刀直接插向了他的肩膀。
她修的是無情道,不是菩薩道,沒有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被人耍得團團轉,她可咽不下這口氣。
鮮血瞬間涌出來。
歷承洛眉頭一皺,卻沒有躲。
長呼一口氣后,反而笑了起來。
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給她一點點的上藥,“消氣了沒?要是沒有,另一邊肩膀可以再來一下。”
蘇雨卿更氣了,“只是肩膀嗎?我想捅你胸口可以嗎?”
歷承洛嘴角上揚,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
“如果你能消氣的話,來吧!”
很顯然,現在比狠,她都敗下陣來,氣的聲音都變了幾分,“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次不是幻術。”
“好了。”歷承洛拿過她手上的剪刀,繼續控制著她的手臂,“先擦藥吧,再晚點就要留疤了,你要想殺我,一會兒等本王跟你上完藥之后,你在動手好嗎?”
蘇雨卿徹底無語了。
歷承洛似乎一直把她當成小孩一樣哄著。
“別裝作對我好的樣子,這里沒有外人,你裝得不累嗎?”她掙扎半天抽不出手臂,索性放棄了,“上次你救我出獄,就是想讓我這次做你的替罪羊,不是嗎?”
那次蘇雨卿被關在牢里,眼看著蹴鞠賽來臨,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以為給歷承洛寄的信都石沉大海,卻沒有想到,他竟真的來救他了。
那時她想著,歷承洛不管多么討厭,也是重情誼的。
現在想來倒是她想多了。
在歷承洛眼里,她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
“是。”歷承洛毫不掩飾道:“這一切都是本王的計劃,本王知道你并非真正的蘇雨卿,能夠操縱傀儡術的人,豈能輕易喪命。”
蘇雨卿在玄學界也算大佬了,她從面相便能看出一個人的一生。
可她從歷承洛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信息。
他的城府之深,即便通過瞳孔都看不穿他的靈魂。
這一生中,她遇到的唯一一個硬骨頭,恐怕就是歷承洛了。
歷承洛看她緊蹙著眉頭,又解釋道:“你放心,對本王而言,你是不是真正的蘇雨卿并不重要,本王想要的只是還自己一個清白。”
清白?皇上把惠妃的死全部怪在了歷承洛身上,
因為皇上的一句晦氣,導致二十年的時間里,他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歷承洛便想心思,把她逼到絕境,也是為了讓她幫自己洗清這么多年的污名。
可真是一盤好棋。
轉眼她的手臂已經包扎好了。
蘇雨卿起身,冷笑一聲,“若你只是為了還你母妃一個真相,我倒是還能高看你一眼,原來,你果真沒有心。”
歷承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聲笑了一聲。
只是一個真相怎么夠?
莊萊從屋檐跳下來,行了一個禮,“還好王爺有先見之明,人已經救下來了,只是仍處于昏迷之中。”
“好生照顧著,她還不到死的時候。”
蘇雨卿只向皇上申請了三天時間。
時間非常緊急,她也知道皇上絕不會為了一句鬼話,給她十天半月的時間調查。
三天時間沒有旁人的幫助是不行的。
蘇雨卿直接來到了崔府上,他今天不當值,穿得很是休閑,手里的書更是從未離身。
她直截了當進入正題,“你上次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我是親眼看到惠妃的鬼魂。”
一般人死后的樣子,就是生前最后的模樣。
這也是為何人死后,入驗尸要把一塊塊碎石拼接起來,在進行火化,只是為了讓逝者走的時候更體面的一點。
崔清俊揮揮手,府內的下人們盡數退下。
崔清俊只是笑了一下,他根本不相信這些。
但不管怎樣,蘇雨卿竟真的正大光明地從牢獄中走出來,說明她確實有點聰明才智,也許相信她,是對的。
“說吧!我該怎么幫你?”
蘇雨卿就知道,他跟惠妃還是有點交情的,“你說惠妃生產的時候,你就在現場,你可有看到產房里還有哪些人?”
崔清俊瞬間明白,“我去替你尋來。”
當年只有三個人在場,有太醫、皇后和曾嫂。
曾嫂自從去找了皇后之后就不見蹤影,想來皇后絕不會讓她這個證人活下來。
不過崔清俊為了以防萬一,把當時的入驗尸一并喊來了。
轉眼,當年的太醫和入驗尸就被“請”了過來。
太醫表示,他身為男子,并不能進產房,只是通過懸絲診脈的方式確診,他敢肯定惠妃的確是難產而死。
而入驗尸和他的看法是一致的,就是難產。
蘇雨卿敢肯定他們說的話是真的。
如果他們說了假話,皇后為了掩人耳目,一定會斬草除根的,他們絕不可能活到最后。
她又問入驗尸:“難產的話,尸體上會呈現紫紅色嗎?”
入驗尸從業三十年,算是很有經驗,他搖搖頭,“一般的難產的人,身上很少會出現大面積的紫紅色,王妃你說的這種情況,一般是死于捂死的,只有這樣尸體才有泛紫紅色,并且還伴有一定量的石斑。”
她與崔清俊互看一眼,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如今只有開棺驗尸這一種辦法了。
非常有可能,惠妃生下孩子之后,皇后捂住她的口鼻悶死的,所以營造成一種惠妃難產的假象。
蘇雨卿卻有點猶豫。
崔清俊一向正直,為了維護心里的正義,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可這件冤案他卻獨自隱瞞了十多年。
可想而知,他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可調和的困難。
況且這件事真的真相大白了,皇后受到了懲罰,到時姜國會把這個賬算在誰的頭上?
歷傅江大概率是未來的儲君,以后崔清俊的處境又該如何?
她不能這么自私,也不想道德綁架他,“謝謝你幫我,不過,這件事牽扯的面太廣了,我并不想再拖無辜的人下水了,接下來的事,我一個人來辦吧!”
崔清俊聽到她這么說,更加沒辦法讓她一人獨自承受了。
“你想開棺驗尸?”
蘇雨卿點點頭。
他又問:“那你打算怎么說,僅僅是說,你見過惠妃的鬼魂嗎?你覺得皇上會相信嗎?那棺材里躺著的是皇上此生最愛的人,他會允許你這么胡鬧嗎?”
她確實沒有把握,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崔清俊神情堅決,“現在我是唯一的人證了,沒有我的供詞,皇上不會信你的。
當年我掉入臭水溝,無人愿意下去撈我,只有惠妃娘娘不嫌臭將我撈上來,不然我豈能活到現在。”
蘇雨卿沒忍住的笑出聲來。
她這么一笑,崔清俊臉還有點紅,“你笑什么?”
她捂著嘴,“沒什么?我就是好奇,那臭水溝的水是什么味道?”
“蘇雨卿!!!!”
一天的過得極快,等蘇雨卿回到府上時,天已經黑了。
歷承洛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她房間了。
藥品和紗布早已準備好,應該是來給她換藥的。
他肩膀上微微滲出一點血,可想而知,她昨天幾乎是下了狠手,傷口刺的極深。
她一點也不覺得心痛,只是可惜,昨天怎么只刺了他一邊的肩膀。
兩邊都滲血,豈不對稱一些。
蘇雨卿冷著臉,也沒好氣,“你不用這么殷勤的給我換藥,一點小傷,我暫時還死不了。”
歷承洛憋著嘴,神情迷離的看著她,甚至帶點病態,“本王就是可惜,本王從未見過那樣膚如凝脂,柔膩溫軟的肌膚,若是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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