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上不只這一張張素馨的童年照片。

再往后翻，路安之還看到了許多張素馨小時候的照片，光溜溜胖嘟嘟的嬰兒照也有好幾張，有的坐著有的趴著，有的抱著玩具，有的抓著不知道誰伸入鏡頭的手指，憨態可掬。

單從照片上看，還真看不出這個小小的娃娃能長成現在的張素馨。

再看其他照片，還有幼兒園的、小學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有畢業集體照，有特寫照，也有參加什么比賽的照片。路安之感覺自己仿佛從這些照片里看到了自己妻子一點點的成長。

照片里的過往，把張素馨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張素馨，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倚靠著自己的肩膀。胳膊上的柔軟和溫度，讓照片也似活了起來。

苗素琴也在旁邊，給路安之講解著照片上的過往：

“這是素馨幼兒園時跳舞的照片。她那會兒挺不情愿的，仿佛被老師逼著跳似的，你看這眉頭皺的……

“還有這個，是她初中時候的。唉，說起來那會兒我也是，她不喜歡鋼琴，還天天逼著她練，讓她參加什么比賽。弄得她那么不情愿。你看她彈琴時候這樣子，跟鋼琴欠了她八百塊錢似的。那次比賽她故意彈得很爛，就沒得獎，后來我狠狠揍了她一頓。”

張素馨不滿道：“媽你還說呢，伱記不記得你當時打了我，我有多長時間沒練琴。要不是后來我自己喜歡上了鋼琴，我從小練的琴藝可就廢了。”

苗素琴嘆了口氣，道：“那會兒確實是我不對。不過我那也確實是氣得不行了。以后讓纖纖好好氣氣你，你就知道了。”

張素馨道：“纖纖才不會那樣氣我呢，纖纖可乖了。”

纖纖當即道：“纖纖厲害！”

“是是是，纖纖可厲害了！”

苗素琴笑瞇瞇地看著纖纖說了一句，然后道，“纖纖確實乖，不像你小時候。你小時候要有纖纖這么乖就好了。”

張素馨無力反駁。

路安之卻笑了起來，自己這丈母娘都這么說了，看來張素馨小時候和現在反差挺大的。

張素馨轉過頭來瞥了路安之一眼，路安之連忙收斂起笑容。

苗素琴看這小兩口的偷偷互動，不由暗暗一笑。

路安之繼續悶頭去看照片，苗素琴便繼續指著照片給路安之講解。翻到后面，其中有一張是張素馨在中間站著，苗素琴和張宇之站在兩邊。

照片里的張素馨看起來和現在差不多，但還有幾分青澀，像是大學時候的模樣。苗素琴站在張素馨的身旁挺高興的，不過張宇之就滿臉嚴肅、有點不高興了。

苗素琴給路安之講解道：“這是素馨剛上大學時候的照片。她那會高考分不低，志愿卻填了音樂學院，弄得你爸很不高興。他一直想讓素馨上個其他重點大學來著。你看你爸氣的。”

“咳！咳！”

張宇之咳嗽了兩聲。

苗素琴一笑，又給路安之講起了其他照片。

相冊一會兒就翻完了，在最后一頁上，路安之竟然看到了張素馨的貼畫。

路安之前世上學的時候倒是見過這種貼畫。同學里還有人會買明星貼畫，貼在本子上面。本子上除了貼畫，就是同學一字一畫抄寫的歌詞。

不過眼前的貼畫并不是撕開了貼在相冊上的，而是塞在相冊里的。

苗素琴問：“你猜這是誰買的？”

張宇之：“咳！咳！”

路安之沒有回答。聽張宇之這么一咳嗽，他不用猜也知道了，買貼畫的不是自己這個老丈人還是誰？

然而路安之給老丈人面子，苗素琴卻不給自己這個老公面子，笑說道：“你說說你爸好笑不好笑？天天叫著嚷著讓不想看你唱歌表演，回頭卻買了素馨的貼畫塞進相冊里。”

張素馨張了張嘴，一時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偷偷瞥了眼張宇之，卻見自己的父親像是覺得尷尬似的，默默起身要回臥室去。

而路安之看著相冊里那極不和諧的貼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不買明信片呢？有的明信片正好是照片的大小。比貼畫大小合適多了。”

苗素琴“噗嗤”笑了起來：“誰讓你爸擱不下臉來呢？這貼畫還是他還特地跑到離學校比較遠的小賣鋪去買的，進門看到以后就直接付錢買了，沒好意思問有沒有類似照片的。”

張宇之腳步一頓，又“咳咳”兩下。

苗素琴總算不說了。張宇之這才安心，回了臥室。

張素馨突然道：“爸，媽，要不我們抽個時間去照張全家福吧。難得我和安之、纖纖都來了。”

然后張宇之又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苗素琴問：“你不是進臥室去了么？又出來干什么？”

張宇之半舉起手亮了亮，手里有一小包茶葉：“我茶泡淡了，剛剛回臥室取茶葉。”

苗素琴白了張宇之一眼，看破不說破。她轉而對張素馨道：“行啊，正好咱們親戚明天都要來呢。到時候一起拍個大全家福，然后咱們自家再拍一張。”

張素馨點點頭，說：“嗯，好，那我明天上午出去預約一個攝像師，午飯完了來給我們拍。”

張宇之坐在沙發上一邊泡茶一邊聽著，默默點頭。

之后又小坐了一會兒，幾人見天色已晚，就洗漱休息了。張宇之和苗素琴給路安之一家三口準備了新的洗漱用品，讓三人洗漱。甚至纖纖都有專門的小牙刷。

小家伙在張素馨的指導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刷了牙，用著她專用的小牙膏，把牙齒刷得干干凈凈，然后走到張宇之和苗素琴面前，露出一嘴小奶牙讓姥姥姥爺看。

姥姥姥爺自然免不了夸她真棒，把牙刷的真干凈。夸的小家伙高興不已，然后就被姥姥姥爺抱進了臥室睡覺。

而路安之和張素馨洗漱之后，就擠在了張素馨臥室里一米五的床上休息。兩人依偎在一起，卻也不覺得擁擠，反而這讓張素馨回憶、讓路安之感覺奇妙的環境，勾起了他們的興致。

兩人壓抑著聲音，一夜無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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