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二十六章樂候醉酒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二十六章樂候醉酒←→:、、、、、、、、、、、、、、
重玄遵瀟灑地走了,把重玄家族偌大的基業爭奪,交托王夷吾暫為負責。
看著他的背影,姜望意識到,一年之后的重玄遵再出來,必然石破天驚。
在這一年內,若不能將重玄遵的勢力擊垮,就等于徒費工夫。
屆時重玄遵再不可能給重玄勝留一點機會。
但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何等艱難!
城門守卒仍舊目不斜視,街上攤販依然各自忙碌。
在臨淄,人們沉湎于各自的世界,無數的故事或事故演繹著。
王夷吾以那種近乎恒定的步子,走到重玄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想死嗎?”他問。
面對著這位古往今來最強通天境,極有可能也是最強騰龍境的王夷吾。
面對他的死亡威脅。
重玄勝只笑了笑。
“喝早茶嗎?”他亦問。
當然不是問王夷吾。
旁邊的姜望道:“當然!”
“海棠春?”
“有人答應請客了,換一家!”
“那便還是紅袖招,正好清了舊賬!”重玄勝一語三關地說。
“霧女琵琶已喝過,須再換一種茶!”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便離開這里。竟從頭到尾,無視了王夷吾!
王夷吾當然強,打破通天境極限,留名修行界歷史的人物,怎會不強?
然而無論重玄勝又或是姜望,誰是易與?
他王夷吾再強,還能讓這兩人不戰而降?
想抖威風,卻是找錯了人。
當初在天府秘境是如何回應的,今日已不必再重復。
重玄勝的態度很明確。
想要我死?
放馬過來便是!
若說重玄勝特意來稷門守著,是為了在重玄遵面前志得意滿一番,那真是看輕了他。
他要瞧的,是重玄遵的應手。
而得益于他行動的突然、緊迫,重玄遵的應對果然很倉促。或者說,即使是重玄遵這樣的人物,在圣旨突然降下的時候,也沒有來得及做什么應對,只是做了甩手掌柜,將一切交給了王夷吾。
這讓重玄勝很滿意!
大清早的紅袖招,正是恩客散場的時候。
而重玄勝與姜望卻這時候來喝花酒,著實令不少人驚訝莫名。
待他們說明來意,表態只為喝早茶而來時,人們更驚訝了。
紅袖招雖獨得絕頂妙品八音茶之三,但還真從未聽說過有誰特意來此喝早茶的。
這可是地地道道的風月場,臨淄頂級的銷金窟!
現今的年輕公子,卻如此養生嗎?
無論如何,紅袖招也不至于怠慢客人,更不消說重玄勝如此身份。
兩人坐定,重玄勝便道:“晨起當聽鐘,不若來一盞樂候醉酒?”
紅袖招獨有的三種八音茶,其中一種,便是樂候醉酒,響的卻是鐘音。
姜望聽著便頭疼,因為莫名其妙想起了苦覺:“我們又不是和尚,何故晨起要聽鐘?”
重玄勝沉默了一會,才道:“不是和尚那個鐘,是編鐘!”
姜望這才知自己鬧了誤會,但與重玄勝這等關系,也沒什么好尷尬的。
便道:“來一盞!”
編鐘乃是雅樂之器,只貴族得賞,在某種程度上,象征著等級與權力。
姜望以前倒還真沒有機會聽過。
別看紅袖招乃四大名館,卻也根本不可能擺出一套編鐘來佐酒,有便是僭越。
但有一盞能響編鐘之音的名茶,無形便上升了格調。
相傳曾有一侯國名樂,樂侯深愛編鐘之樂,常聽鐘下酒,最后也醉死鐘前。
這一盞樂候醉酒,便是取自此典。
茶盞形如編鐘,茶沸自擊得樂。
但聽得其音清脆明亮,遼遠悠揚,令聽者心神也明亮也起來。
聽得重玄勝講解典故,姜望起先并不明白,這樣的音樂,為何會讓樂侯醉死其間。
但茶沸止歇,一曲方終時,心里陡然而生的失落茫然,令他頓時就有了理解。
在那樣明亮坦蕩的世界里徜徉過,愈發會對現世絕望吧?
茶入口時,猶在齒間叩了一叩,便如敲擊編鐘一般。
那等美妙與明亮,便自齒間漾遍全身。
姜望睜開眼睛,滿眼是滿足與嘆息。
他之所以對八音茶念念不忘,其實除卻飲茶本身的享受之外,最重要在于,他在陪李龍川試弦之時,嘗試將霧女琵琶音加入道術中,讓他對爆鳴焰雀有了新的想法。
這一盞樂候醉酒亦不虛此行,讓他心神陶醉。
強大本身即是更大的享受。
道術有了新思路讓他滿足,然而要完成這思路,恐怕要喝滿八音之茶才行。這價格又令他嘆息……
若不是八音茶一次只好喝一盞,免生沖突,反失其間趣味,他恨不得抓著重玄勝請客的機會,就此全部嘗遍。
重玄勝回臨淄的第一天全是在碰壁,但第二天就展開凌厲反擊。
事實上回都第一步選擇聚寶商會失敗之后,重玄勝便意識到自己一舉一動恐怕都被算定,常規手段不會再起作用,因而下定了決心。
選在寅時入宮,就是為了不給重玄遵反應的時間。
之所以這么大早上的拉著姜望來紅袖招,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氣王夷吾。
而是故意大張旗鼓的享受,宣告他對重玄遵的“勝利。”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也是非常明確的一個信號。
重玄勝上桌對重玄遵發起挑戰,本來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都只是因為重玄遵沒有認真對待。
待重玄遵回過神來,甫一出手,便殺得重玄勝丟盔棄甲,眼看便要抵定勝負。
重玄勝卻走出天外飛仙的一步,端走了棋盤,接下來要自己跟自己玩。
而重玄遵毫不猶豫換了個棋手,將一切交給王夷吾,自去修行。
現在,棋局重新開始。雙方重新落座,只是對手已經從重玄遵換成了王夷吾。
看似沒有什么改變。
王夷吾也絕不是可以小覷的對手。
然而……
重玄勝與重玄遵的競爭,究其根本,是重玄家族家主之爭。
王夷吾他再強,也沒有資格繼承重玄家!
這即是這一年里,重玄勝所擁有的絕對優勢。
樂候醉酒,一盞飲罷。
重玄勝便問:“聽說那個許象乾要與我交朋友?”
姜望沒好氣道:“如果你還有名器相贈的話!”
“便以你的名義請他來宴飲!還有李龍川!”
重玄勝道:“我也請人,什么晏家、田家、高家、莫家!能請到的全部請!”
“今日當飲酒。什么也不做,飲酒整日,狂歡整日!”
讓冷眼旁觀者瞧一瞧各家態度的改變,很有必要。
姜望自知這事的意義,因而只問道:“酒醒之后呢?”
“我也要去找一個人。”重玄勝冷聲道:“許放!”
ps:赤心巡天寫半年了,也幾乎是裸奔半年。剛結束的限免,漲了快三千收藏,均訂卻只漲了二十多。心態完全失衡。
我的付出和收獲嚴重不成正比。
從昨天到今天,沒有寫出來一個字。存稿還有四章。
我知道這種狀態不對。但我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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