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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071 太湖匪事
更新時間:2023-10-18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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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笑了,這才是大清合格的父母官嘛。

不該問的事,就別問。

就算放在你眼前,你也得說自己其實是個瞎子。

知道的太多,人不會長壽。

二人又聊了一會,敲定了具體合作細節。

張有道依舊是非常客氣的把他送到了縣衙門口。

一路有說有笑,惹得衙門眾人羨慕不已。

恨不得把李郁一腳踢開,大喝一聲,老泰山在上,受俺一拜。

縣尊女兒長得如此貌美,你卻推三阻四。

其心可誅!

“伱覺得此人如何?”

“挺好。”

“那爹爹的心思,你可明白?”

“但憑爹爹安排,就是這位俊小哥未必愿意。”

張有道點點頭,他明白這其中的阻礙。

年齡,還有婚史,實在是抹不開老臉啊。

那前女婿,早就病懨懨的。

能拖到今年,已經是大羅神仙顯靈了。

死亡面前,什么舉人功名,什么仕途,都是一場空。

所有人都以為,他當初審判甄氏一案是因為收了李郁的大筆金銀。

其實,他是以此及彼,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可憐天下父母心。

張有道回到自己書房,就提筆寫了一封信。

然后吩咐快班班頭黃四過來。

“黃四,你拿著這份信,去知府衙門。”

“李先生讓本官多抬舉你。本官這就給你一個機會。”

“謝謝老爺。”

黃四這會真是高興的要飛起,撲通磕了一個頭,走了。

張有道瞅了一眼,地磚裂了。

他也不知道這塊地磚是早就裂了,還是被這貨的鐵頭磕裂了。

“哎,功名利祿,誰又能免俗呢?”

“世間有幾人能像我這般睿智!”

搖搖頭,回到自己屋子。

和如夫人切磋起了唱戲。

今天的曲目是黃梅戲《女駙馬》,非常經典。

“為救李郎離家園,睡了皇帝中狀元。”

幸好李郁早就走了,否則聽到這魔改版《女駙馬》,怕是要睡不著了。

他又坐船去了西山,找潘武借的3個老師傅終于到了。

西山煤礦,開采停滯了好久。

挖的坑道里被水倒灌,又引起了坍塌。

3個老師傅匆匆吃了點東西,就趕到了現場。

他們拿著羅盤,以及一些簡易工具,爬上爬下。

最終給出了意見:

“在山腰重新挖坑口,加固后布置排水暗溝。”

“地下水太豐富,加上雨水充沛,一定要特別考慮滲水問題。”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李郁在打聽了他們的原待遇后,決定按3倍發工錢。

他的打算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用優厚待遇籠絡住這三個人的心,讓他們留在西山煤礦。

至于潘家會不會有意見,他就不管了。

這口黑鍋,讓那個藍盈盈背。

李郁有信心,讓她承擔火力。

上次那一碗加了巴豆的冰糖銀耳羹,有機會定要還回去。

維格堂收買了一個潘府的下人。

給了他2兩銀子,若是三少爺要辦婚事,立即通知自己。

李郁有個大膽的想法,要給藍盈盈一點小小的震撼。

她無情的在富哥身上創業,就要做好被別人dothesame的心理準備。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維格堂的銀子,已經快枯竭了。

甄氏的那2萬兩,和入股集資搞來的4萬兩,看似很巨額。

可也禁不住這樣龐大的花銷,煤礦是個無底洞,還有李家堡的基建,軍火的制造。

范京尷尬的拿著賬冊告訴李郁。

“軍師,賬面還剩3000多兩了。”

“西山煤礦,如果一個月內還不能產生效益,我們就真沒錢了。”

李郁倒是不太驚訝,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瘋狂。

“把倉庫的賬冊拿給我瞧瞧。”

倉庫內的鋼,鐵,糧食,布匹,鹽巴,焦煤,樺木。

還有生產出來的火繩槍,火藥,刀矛。

都記載在這本賬冊上,清清楚楚。

火槍數量已有110余支,暫時夠用了。

因為可信任的持槍人手,還不到百人。

“通知張鐵匠父子,火繩槍暫停生產,送一把燧發槍樣品給他們,讓他們拆卸。”

“每天出20人,輪流去上方山練槍。”

范京一喜,問道:

“要打誰?”

“遇賊則殺賊,遇官兵則殺官兵。”

備戰的緊張,僅有官府中人,和太湖各路水匪有感覺。

府城內,其余人還是一樣的逍遙。

下館子,品綠茶,逛窯子,進戲園子。

官兵剿賊,于我等百姓何干?

李郁意外的是,白蓮教又沉寂了。

這條大魚就像是浮出水面冒了個泡,然后就潛入水底了。

這讓他感覺十分的不好。

看不見的獵物,才是最恐怖的。

和他有一樣感受的是蘇州知府馬忠義,他一直篤信江南有鯤。

此鯤一靠,地動山搖。

而上任后,沒有一點進展。

進剿太湖,用兵法來講就是打草驚蛇。

說不定,會把那條鯤給震出來。

他目前的懷疑對象不少,有白蓮教,天地會,絲綢商會,丐幫,漕幫,本土胥吏幫,甚至還有揚州鹽商。

相反,倒是沒懷疑過李郁。

因為這貨跳的太歡了,太高調了,時不時就聽到關于他的消息。

馬知府覺得,反賊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藏到泥土里,悄悄的搞破壞。

唯恐提前被官府察覺,引來殺身之禍。

府衙后堂。

“老爺,元和縣派人求見。”家奴劉路來了。

“哦?”

“說是要為老爺的圍剿計劃出力。”

馬忠義一下子從躺椅上坐起來,這話題他感興趣。

“把人帶到二堂。”

黃四,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將書信恭敬的遞上。

這是他第一次單獨拜見這么大的官。

馬忠義拆開書信,瀏覽了兩遍,終于露出了笑臉。

元和知縣不錯,是個好奴才!

人人都躲著自己的時候,他卻主動湊上來了。

信中言辭慷慨激昂,宣稱他正在積極練兵,還聘請了金雞汛的把總做教頭。

考慮到縣衙官差光有一腔忠君熱血,卻無戰場經驗。

他又三顧茅廬,說服了金雞汛所有人加入剿匪行列。

而送信的這位黃四,也是出戰的勇士之一。

“不錯,抬起頭來。”

馬忠義微笑著,看著這個地位低微的班頭。

“好好干,本官會抬舉你的。”

“我大清最重軍功,本官可以先給你一個承諾,50個首級,賞你一個前程。”

黃四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好像要走大運了。

離開了府衙,他魂不守舍。

糾結了半天后,雇了輛馬車,直奔李家堡去了。

“阿郁,黃四來了。”

“哦,他有啥事?”

“不知道,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于是,李郁在堡內書房接見了他。

黃四一進門,就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還帶了一柄古劍。

“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

“李大官人抬舉小的,小的無以回報,正好抓賊贓,得了一柄古劍,請大官人鑒賞。”

李郁抽出寶劍,竟是青銅材質的,花紋繁復。

似乎,還有點土腥味。

他大概猜到了,這柄古劍的來歷,肯定是某個古墓里挖的。

放在一邊,笑著說:

“你有心了。坐吧,說正事。”

“哎,小的這趟來,是為了剿匪的事。”

簡單一說,李郁就明白了。

于是,他把計劃告訴了黃四,并且告誡他:

“此事,縣衙內只有縣尊和你知道。務必要保密。”

“到時候,你隨船入湖。怕不怕?”

“不怕,富貴險中求。”

李郁很滿意,因為這家伙坦誠。

不怕你有野心,就怕你藏著掖著。

圍剿拖的時間太久,以至于消息泄露出去了。

太湖水匪在岸上有眾多眼線,這些人也不是瞎子。

何況,各個衙門都有人見錢眼開。

5兩銀子,就把秘密給賣了。

你不賣,其他人也會賣。

官兵在備戰,水匪們也在備戰,或者備逃。

勢力強的水匪,不愿意放棄老巢。

勢力弱的,紛紛開始搬家,金銀細軟全部擱船上,方便隨時逃命。

三山島。

是太湖中的一個面積較大的島嶼,面積大概有2平方公里。

同時也是最大的一股勢力,海龍王的老巢。

他是太湖協綠營的逃兵,因為和上官起了矛盾,又欠下了賭坊太多的債。

一怒之下殺了人,落草為匪,匪號“海龍王”。

所以,他的造反意志比較堅決。

對于招安之類的鬼話,從來不信。

他的手下有200多人,成分復雜,三教九流,五花八門。

因為是綠營兵出身,比其他水匪多了一份見識。

三山島的防御工事,明顯高出一籌。

島上有一處山峰,海拔80米。

海龍王在山頂布置了瞭望哨,還有簡易燈塔。

遇警則鳴銃。

鳴銃一聲為預警有船。二聲為有敵來犯。三聲為強敵來臨,全軍出擊。

“官府要剿我們,弟兄們怎么辦?”

“殺,殺,殺。”

一百多個漢子,個個窮兇極惡。

海龍王很滿意手下的斗志:

“蘇州府那幫官兵,沒幾個能打的。”

“弟兄們只要拿出上次打雙刀劉的血性,官兵必敗。”

“從今日開始,禁止飲酒,禁止歸家,違令者斬。”

“都聽大哥的。”

一片亂糟糟,不過看的出來,海龍王的威信挺高。

三山島不僅有水匪,還有幾十戶百姓。

他們世代居住在此處,不愿搬家。

而且海龍王也沒有殺他們,只是要求每年納糧。百姓們覺得,就當是換了個官府,反正都一樣。

水匪們搶來的物件,布匹,鹽巴,就折價賣給百姓。

百姓家中自釀酒,家禽,也一樣賣給水匪。

時間久了,有些匪徒甚至娶了百姓家中的閨女。

島上的匪民關系,進入了一個高度融洽期。

最為標志的一件事,是一戶百姓出湖打漁,被其他勢力毆打搶走了漁網。

海龍王甚至出動了3艘船,去討回了公道。

這種魔幻現實,讓人恍惚。

2日后。

大軍開拔了,太湖協水師兵勇700人,加上官差民壯400人。

浩浩蕩蕩,乘30多艘大小戰船,從胥口鎮進入了太湖。

馬忠義,施令倫各在一艘500料戰船上。

升起了旗幟。

李郁沒有參加,他出于安全考慮,把指揮權交給了林淮生。

船是維格堂的,一艘300料平底沙船。

維格堂30余人,換上了官衣,冒充元和縣的衙役和民壯。

金雞汛12人,胡把總壓陣,他為副。

在進入太湖后,這艘船就故意落在了后面。

船艙內,小五興奮的擺弄著火繩槍。

他是自己要求參加的,磨了三天,才被允許了。

雖然左胳膊有傷殘,但是卻不影響用火繩槍。

火槍能夠淘汰冷兵器,就是因為對士兵的要求低。

3個月,就能練出勉強堪用的火槍手。

3年,弓箭手還在描邊。

冷兵器搏斗,士兵要身強力壯,才能揮舞的動刀劍。

火槍,一個侏儒也能擊發。

“小五,你會使槍嗎?”

“怎么不會,這些天我天天在上方山練。手都洗不白了。”

小五的手指,烏漆嘛黑。

這是經常被黑火藥熏,有些沁入皮膚了。

30多艘戰船,在胥口鎮誓師的時候,顯得規模很大。

一旦進入了太湖,瞬間就變得渺小了。

“煙波浩渺,壯哉壯哉。”馬忠義站在船頭,腰佩寶劍,滿腔豪情。

他沒有穿文官袍,而是換上了一身棉甲。

這套棉甲,是他的爺爺傳下來的。

真正的傳家寶!

昨晚,黃四求見。

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元和縣官差乘坐的戰船,在中途脫離主力,獨立剿殺一處水匪。

這樣做的好處有三。

獨立剿匪,軍功不必分潤。

極有可能從俘虜處獲得更多情報。

萬一主力剿匪不利,還有戰績可供馬知府遮掩一二。

馬忠義覺得非常好,表揚了黃四,還賞了1兩銀子。

殊不知,這計劃是李郁提出來的。

這股水匪居無定處,經常在貢山島避風。

匪首漁民出身,水性好的出奇,人送綽號水猴子。

水猴子是一種傳說中的水中可怕生物,身形類人,用肺呼吸,喜拖游泳者沉底溺死。

在有些地方,又被稱作水鬼。

許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表示,曾經親眼見過這種生物。

李郁選擇這個家伙下手,是有原因的。

人數少,好啃。

屬于水匪當中的斯文人,打劫是副業。

以交易信息,做中間保人為主要盈利方式,價值高。

最后一點,就是有些公報私仇了。

江湖傳聞,青木堂被圍殲后,脫網的三人,投奔了水猴子。

這個消息來源非常模糊,無法查證。

但卻成了李郁的一塊心病,不除不快。

雷老大的死,青木堂的突襲之狠辣,雙方積怨之深,讓他心中不安。

血海深仇,還是要盡量斬草除根。

否則,一旦自己落魄了,或者對方攀上了高枝,一定會再次找上自己。

以德報怨,這種令人費解的說辭。

是表面慷慨,內心怯懦之人才會掛在嘴邊的。

自從穿清以來,李郁就篤信,對待敵人,當以武德說服為主,物理清除為輔。

所以,這一趟摻和剿匪,是一箭四雕。

“今亮”這個綽號,不能名震天下。

實在是一種遺憾。

李郁算無遺策,林淮生則是堅決執行。

經過長期的觀察,李郁發現這家伙和其他人有個不同,行事沒有束縛。

凡是自己的要求,他都會立即執行。

哪怕是當街讓他砍死官差,他也會立刻照辦。

后果,從不在他的考慮范疇。

憐憫、同情更是不存在,也許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系吧。

李郁甚至覺得,他從不把別人當做同類。

幸好,他是自己的人。

一條蜈蚣快船駛了過來。

遠遠的就開始揮舞號旗,黃四立刻讓人打旗語回應。

不一會,信使登船。

對黃四傳達了馬忠義的口頭命令。

全殲水猴子后,就地展開審訊。

之后將口供送到他手里,不得延誤。

黃四雖然有些費解,可是心里隱隱猜到知府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他晃了晃頭,決定不再思考。

只要認準李大官人這條路子,盡力去做就好了。

心思太雜的人,往往沒有好結果。

胡把總在整條船最冷靜的人,他站在高處,不時舉著千里鏡瞭望。

臨行前,李郁再三叮囑。

打誰,林淮生說了算。

怎么打,胡把總說了算。

打起來了,整條船上,胡把總說了算。

打完了,林淮生說了算。

指揮權清晰很重要,否則會壞事。

胡把總再怎么文盲,他也是這條船上最有打仗經驗的人。

專業的事,還是要相信專業的人。

眼看著主力船隊看不見了,信使快船也看不見了。

老胡嘿嘿一笑:

“把火器全部搬出來,不要藏著掖著了。”

足足60支火繩槍,都是嶄新的。

人手一支,還有多余的。

胡把總布置了一下。除去舵手,控帆手,瞭望哨之外,其余人全部在兩舷坐著待命。

火槍全部裝填好,放在手邊。

多余的火槍,全部配給他手下的弟兄,輪換著打。

甲板前后,各放置兩個火盆,把火點燃。

一旦遇敵,才能最快的引燃火繩。

他這些經驗,是在金川前線學的。

那些蠻兵在碉樓中,就是這樣做的。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他就渾身不自在。

那才叫戰爭,不論你站在什么位置,穿什么盔甲,武勇高低,區別都不大。

炮子,槍子,下一秒打中誰都有可能。

能活下來的,都是命硬的。

眼前這種破打仗,簡直不值一提,只當是信步游庭了。

一聲吶喊打破了他的思緒。

“把總,前面就是貢山島。”

“有船,有人在活動。”

老胡扔掉靴子,爬上桅桿中段。

一手攬住纜繩,一手從腰間拔出千里鏡,拉開觀察。

3里外,貢山島清晰可見。

島邊的木碼頭邊,兩艘船停著。

十幾個人,扛著箱子來回的奔跑在船和陸地之間。

不知是忙著運貨,還是卸貨。

船的桅桿上,風帆是降下的。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聽我號令。”

“快速,靠上去。火槍手點燃火繩,準備接戰。”

幾乎是在同時,貢山島上的人也發現了有船。

一人拼命的敲鑼示警。

林淮生借過千里鏡,看的真真的。

嘴角露出了一絲興奮的微笑。

這種日子,久違了。

他的手邊,是李氏一型步兵火繩槍。

腰側掛著佩刀,腰帶還插著小斧頭,還有一柄燧發手銃。

上衣和靴子都沒穿,顯得很是匪氣。

這種幫派氣味濃厚的打扮,胡把總有些看不上。

他搖搖頭,把官帽帶好,靴子穿好。

又拿草繩,在靴底纏繞了幾圈,系緊。

檢查了一下火繩,腰間火藥牛角。

又把護盾放在船舷邊,這才安心了。

他的手下,大多和他一樣。

所謂平日言傳,戰時身教,大概就是這樣的。

所以說,優秀的基層武官,是一支軍隊的骨架。

沒有骨架,兵勇數量再多也是虛肉。

水猴子,在聽到官兵來的時候。

恨不得給昨天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其實昨天,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但是他又舍不得島上的家當,破家值萬貫呀。

于是,又抱著僥幸心理,讓手下人把一些黃花梨木家具抬走。

這一折騰,就拖到了今天。

舍命不舍財,骨子里還是個窮人。

跑到灘涂上一看,就一艘官船,心里又安定了許多。

他來了主意:

“派個人去談判,買路。”

“誰去?賞銀10兩。”

“老大,我去吧。”一個魁梧的漢子,站起身。

他赤著膊,刀疤從肩膀延伸到腰間,觸目驚心。

他就是青木堂脫逃的大哥。

帶著僅存的兩個手下加入了水猴子,得到了歡迎。

因為水猴子這一幫人,武力值偏弱,沒幾個硬點子。

有了這三人的加入,做中間人的時候就硬氣多了。

被人黑吃黑的概率大大降低。

談判的時候,這幾人就赤膊往那一站,手按佩刀。

不需要放狠話,不需要瞪眼睛吹胡子。

一股悍匪氣質,從內向外散發出來。

積年老匪都說,這幾位一看就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手上功夫硬的很。

“兄弟,遇上事還得是你。讓官兵開個價,咱們不還價,買條活路。”

水猴子拍拍他肩膀,把他送上了一條小舢板。

水猴子的手下都松了一口氣。

很明顯,他們不善于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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