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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093 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別?
更新時間:2023-10-19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字:大中小///093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別?093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別?→

藍盈盈表情失控,像遇見惡魔:

“你,你”

李郁笑了,蒙對了。

這就終于解釋的通,為何范老爺子寧愿吃啞巴虧了。

因為一旦報官,就是惹了大麻煩。

旗漢不通婚,是朝廷的制度。

他兒子娶了一個旗人女子,還是當妾。

這是嚴重破壞zzzq的行為。

官府不會饒了潘家。

“我是個誠實的人,你們倆活著走不出李家堡了。”

“既然是旗人,出去了就會去官府告發我謀反吧?”

“不過,伱們若是像我一樣誠實,我可以保證不殺你們,作為我學藝術的教具。”

沉默,

很顯然,兩人在猶豫。

眼神交換了幾次后,終于有了最終答案。

“成交,希望你像個江湖中人,不要出爾反爾。”

藍盈盈,

20歲,盛京旗人,鑲白旗佐領下。

因父輩犯罪,全家淪為旗下貴人的奴隸。

后不堪凌辱,大冬天點了主子的房屋和草垛,亡命天涯。

入關后從此隱藏身份,在各州縣流竄。

途中結識了幾個江湖人士,入了這千門。

靠著狠辣,心機,和姿色,成了千門當中最有技術含量的正將。

藍盈盈的心理防線崩潰,

所以交代的很痛快,包括曾在京城騙過哪位王公大臣。

又在成都府,杭州府,江寧府,揚州府多次作案,專挑那漢人富商士紳。

風險小,收益大。

無一次失手,每次獲得錢財后,就揮霍一空。

靠著旗人女子身份,讓受害人不敢聲張。

原來,這是個旗奸。

作案思路清奇。

李郁忍不住問道:

“你們倆女人,如何揮霍?”

藍盈盈輕蔑的看了一眼:

“花錢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揮金如土而已,傻子都會。”

李郁被嗆了一下,竟覺得好有道理。

想想,也沒啥好聊的了。

不過這骨架清奇,倒是個繪畫的好教具。

日后可以為藝術復興,做出一些貢獻。

“我會派人把你們送到島上關押,別想著逃跑。”

“等我閑了,再找你們聊聊關外的風土人情。”

“奴家告退。”

主仆倆乖巧的很,跟著護衛走了。

不過,大約還是在演戲吧。

李郁覺得自己越來越有曹丞相的病了,多疑!

上課的時候為了安全,不行就把教具先綁起來吧。

理清了藍盈盈的身份,李郁也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白蓮教分舵的會主就好。

否則,他真是如鯁在喉。

接下來,就專心對付范家了。

狂爆一輪金幣,才能施展他接下來的大計。

光憑范城默是個兔子,還不夠。

這事傳出去是丟臉,但是沒有到顛覆家族命運的地步。

李郁托了江湖上的人,重金雇傭兩個美少年。

三十六計中,

美人計是看似最俗,實則最好用的計策。

歷史在變,人性未變。

兩個我見猶憐,油光水滑,十幾歲的兔兒爺。

一個眼神婉轉,一個巧笑倩兮,

收下了銀子。

對著李郁拋了個

差點,就失控了。

如果不是為了大計,怕是這倆兔子今天就得被送上西山煤礦。

李郁不愛吃兔子肉,

但是礦工們缺葷腥,可不挑食。

玉兔下凡,都活不過1天。

釣魚佬都知道,

放了魚餌,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了。

是否空軍,那是老天爺說了算。

連續數日過去了,

并無收獲,倆魚餌在茶樓,街頭數次偶遇范城默。

然而,并未產生磁極反應。

這讓李郁很困惑,難道自己猜錯了?

不對啊,就那抿嘴動作,是這個群體的經典行為呀。

也許,是魅力不夠。

這位范大少,胃口還挺刁啊。

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突然,來了一位老朋友。

“每相一人,卦金10兩”的王神仙,帶著他那小書童,來了。

住在一家高檔的客棧內,

派人給李郁送來了口信,邀請一聚。

此人,長期在江寧府,揚州府游蕩。

每到一處,達官貴人趨之若鶩。

李郁雖不了解此人底細,

卻大致能猜到幾分。

他收了銀子,一般就能成事。

雖然價格貴了點,但是信譽好。

李郁特意和胡師爺聊過,

胡師爺說,辦事如此流暢,背后起碼是一位總督,亦或是部堂。

還說,自己7000兩買個巡檢,人傻錢多。

李郁笑而不語,不搭理胡師爺的怨念。

他知道,上次拒絕幫他回歸胡氏祖墳的事,心里不爽呢。

但是,

還有合作的機會。

如果,李家堡能辦團練,不就可以公開蓄兵了嗎?火槍,刀劍也能拿出臺面了。

屆時,就可以假公濟私。替他去徽州府剿匪。

胡師爺還不得屁顛顛的,幫著自己促成辦團練的資格。

當然了,

這會的團練,不是后世曾國藩的湘軍團練。

從各個方面,都受制于官府。

湘軍的團練,幾乎是無限權力。

自收賦稅,自發軍餉,打誰不打誰,朝廷說了不算,團練頭子說了算。

惹急了,還能來個當眾刺馬。

反賊,妥妥的亂臣賊子。

李郁在內心,狠狠鄙視了湘軍大佬。

鄙視,是因為自己只能干掉一些小吏小官。

而這些家伙,一出手就干掉個兩江總督。

這中間,差了多少級。

羨慕的緊。

刀把子硬,腰桿子才硬。

然而,飯還得一口口吃。

李郁時常感嘆,天下為何如此太平?

各路反王,怎么這么老實。

沒有出頭鳥,在前面吸引火力。

害的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發展軍事。

大把的銀錢,扔進衙門里買路。

如果,白蓮教教主洪大昌在場。

他一定會驚呼,世上竟有如此懂我之人。

造反的路線,不謀而合。

都是先低調茍住,打野發展,然后拿著六神裝出場。

一出場,就是鎮壓諸神,carry全場。

所以,千萬不能低估了天下英雄。

閶門,

高檔客棧的最頂上一層。

王神仙包了,用于臨時的營業場所。

“相天下士”的幌子,直接掛在了外面。

這種大氣度,惹的許多同行不滿。

憑啥你算一次10兩金子,我們算一次,10個銅錢。

這不公平,

論周易八卦,未必就輸過你。

這些人鬧過一次后,第二天就沒出現過。

因為,他們的攤子被人砸了。

算卦的人無不面目猙獰,怒吼著你算的一點都不準。

噼啪一頓耳光,當眾撅了幡,把攤子砸了,揚長而去。

王神仙,

豈是尋常算命半仙。

乃是能通天的掮客,替主子含蓄斂財。

“李先生,有緣又相見了。”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二人打著哈哈,寒暄了一通。

坐下來,喝茶聊天下大事,閑事。

王神仙不經意的透露了幾樁大事,

比如皇上準備給征西將軍阿桂,封一等公、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并在軍機處行走。

最近宮中,哪位妃子最為得寵。

京中某位王爺爭風吃醋,打了巡城御史。

等等八卦,卻都是新鮮熱乎的。

全是新聞,沒有舊聞。

李郁聽的心驚,知道這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這是車馬很慢,基本靠吼的時代。

王神仙,定然有非常暢通的信息渠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哎,本座不過是個江湖術士,上不得大雅之堂。”

“我卻是敬仰的很,想交您這個朋友。”

“不必如此。”

李郁一抬眼,又望見了那個熟悉的小書童。

此人還是那么的桀驁,大白眼瞧著自己。

衣著簡單,但是料子是一等一的好。

比那兩個兔兒爺,要順眼。

“李先生,覺得我這書童如何?”

“一塊璞玉。”

“哈哈哈哈,妙人妙語。”王神仙笑的很開心。“就憑你這句話,當是江南風月的集大成者。本座愿意和朋友分享美玉。”

李郁一愣,

好像他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和自己分享他的小書童?

再看身后那打著幡的書童,白凈的臉刷的通紅。

“不知這位書童,是男是女?”

噗,王神仙笑的噴了茶葉。

有這么好笑嗎?

“你想迎男,他就可以是男。你想欺女,她就可以是女。”……

李郁喝了一口茶,掩飾尷尬。

這小小書童,似乎是觸及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穿越前,已經有了31種性別。

如今看來,還是保守了。

眼前的這不明生物,又多了一種性別。

一時間,他突然想起了那句名言,

你怎么可以假定我的性別?

突然,他的腦中靈機一動,把這書童和范家的事勾連在了一起。

王神仙會不會是嗅到了一些味道?

他試探地問道:

“我也是個喜歡分享的人,不過是在生意場上。”

“善于分享的人,一定能走的更遠。朋友多,路就多。”

“現在就有一樁大生意,做成了利潤豐厚,但對手的背景比較強。”

“本座有興趣摻和一腳。李先生,愿意否?”

李郁這下心里有數了,

這貨果然是嗅到了金錢的味道,自己尋上門的。

好事啊。

在豎旗造反前,自己最不怕和別人分享利潤。

多一個分錢的,就多一個幫著說話的。

想到這里,他笑著說道:

“不愧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我的打算。屏退這位小書童,我們細聊?”

半個時辰后,

李郁臉上帶笑的離開了客棧。

而王神仙,在窗口揮手致意,宛如多年老友。

等到出了街口。

李郁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

這狗東西嗅覺靈敏,胃口也不小。

范家吐出來的利益,他要一半。

客棧內,王神仙也是一樣。

收斂了招牌式的假笑,表情凝重。

這小子看著斯文,心黑的很,竟然想出這么損毒的招。

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他了。

區區一介江湖豪強,出手竟似宦海老手。

這份算計,放在都察院干御史,也能為幕后大佬沖鋒陷陣了。

“小四。”

“主人,有何吩咐。”小書童走了進來。

“這段時間,要委屈你了。他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多問,去吧。”

“好的。”

喚作小四的書童,低頭垂目。

悄悄的退出客棧,去找李郁報道了。

他,就是李郁準備的第二個魚餌。

比前面的更致命,格調更高。

幾天后,

傳來了好消息。

小四,成功吸引了范城默的注意。

已經被邀請到范府做客了,進展太快。

“呸,這對狗男女。”

“軍師,未必是狗男女,你自己說的,不能假定別人的性別。”楊云嬌忍住笑意,在一旁提醒道。

如今,堡內事務減輕了很多。

劉武又是個能干的,分擔了她的許多工作。

她也樂得其成,每日優哉游哉。

在李郁的眼前晃蕩,希望達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只可惜,老爺除了熱衷繪畫。

會想到她,當作什么勞什子教具。

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保持靜止,非常累。

小小書童,身懷絕技。

短短數日,竟就成了范大少的座上賓。

出入同車,歇息同榻。

這在古人眼里,并不算有損名譽。

書童,丫鬟,都算不得人,屬于文具一類。

吾輩收藏文具,犯法嗎?

傳出去,反而是一樁美事。

范城默非常的謹慎,他是個兔子,卻不輕易給人留下口實。

將來,他是要繼承族長之位的。

清譽,名節,非常重要,遠比銀子重要。

這類清秀小書童,恰好符合他的口味。

就連書房,都可以隨便進出了。

要知道,古人的書房是禁地。

正妻都未必有資格進入,仆役更是不許靠近。

李郁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一疊宣紙,有的是范城默的詩畫,署名蓋章了。

有的是白紙,角落里蓋著范城默的私章。

還有一張最為難得,是范城默畫的小書童戲水鳥。

嘶,眼睛被辣了。

李郁為了大計,只能強忍撕畫的沖動。

開始琢磨,如何續作。

殺人,未必要用刀。筆,或許效率更高。

范兄,跪好,背黑鍋。

做假,就得做到細致。

畫筆,要一樣的。

墨,也要一樣。

顏料,也得多次調色,直到沒有色差。

李郁把自己關在屋內,挑出了兩張他覺得可以作偽的。

一個時辰后,

他滿頭大汗,扶著墻走出屋子,嘔。

啊,外面的空氣可真好。

劉武正好瞅見了,趕緊跑過來:

“老爺,可要請大夫?”

“不必了。”

李郁定定神,覺得這么惡心的玩意,可不能獨享。

“你去屋里瞧瞧桌上的畫。”

“好,好的。”

劉武不知何意,進去瞧了兩眼,帶著悲憤的表情出來了。

李郁又找來了楊云嬌,韋秀。

拉著二人去欣賞了一下,驚叫聲差點震破耳膜。

范京在石湖巡檢司,杜仁在西山島,賴二出差潮州未歸。

五叔太老,小五太小。

林淮生拒絕進屋,劉千藏了起來。

最終,李郁在堡內轉了一圈。

終于悻悻而歸,找不到人霍霍了。

他拿著油燈,把畫作又細細的烤了一遍。

確保墨跡顏料干燥,分不出時間差距。

小心的卷了起來,拿皮筒裝了。

“淮生,跟我去一趟府城。”

“我今天有些不適。”

“甭廢話,備馬,老子去辦正事。”

“哦。”

兩人,縱馬奔出了堡外。

劉千這才在墻上探出頭,小心的瞅了一眼。

呼,總算逃過去了。

“劉兄,謝了。”

“晚上來我這吃酒,有新撈的鮮魚。”

在李家堡,劉武屬于后來者。

地位自然沒法和杜仁,范京等人相比。

不過,他卻和劉千逐漸走近了。

說起來,劉千也是元老之一,最早的一批班底。

但不知是他的職業,還是模樣丑陋緣故。

在堡內,權勢方面略遜一籌。

而劉武,主動接近時常請客喝酒。

二人的關系逐漸熟絡了起來。

私底下竟是稱兄道弟,一筆寫不出兩個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關系,有近就有疏。

這是永遠無法杜絕的事。

任何一個處于上升通道的團體內,一定會滋生各種山頭。

消滅山頭,也是自我毀滅。

只能是盡量的保證山頭之間,差距不能太大。

鼓勵適度競爭,遏制惡性競爭。

在創業初期,矛盾不會太明顯。

一旦,江山初具規模,內耗就開始了。

對此,

有社會學家做過預測,

任何一個超過萬人的團體,起碼3成工作是無意義的,目的是抵消內耗。

而分崩離析之前,

這個數字,甚至高達8成。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搞自己人,斗的不亦樂乎。

只有2成真正的勇士,不畏慘淡現實,在扮演唐吉坷德。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化身悲情英雄。

然而,這種人是稀缺的,死一個少一個。

府城。

李郁在得月樓定了一個雅間,并且告訴掌柜的,這一層都不許再接待其他客人。

費用,他出!

又賞了跑堂的,吩咐拿著自己的帖子去請人。

客人遍布巡撫衙門,知府衙門,吳縣,元和縣,多是本地胥吏。

當然了,小小書吏還是不夠格的。

起碼是能影響本衙門書吏的資深胥吏頭目。

其中,官位最高的是黃通判。

馬忠義被卸職,他就是妥妥的代理知府。

只不過,這一次他學乖了。

和李郁打成一片,敞開的收,主動的要。

再也沒有在背后搞過小動作。

他是最后一個到,符合身份。

一進雅間,其余人就紛紛起身,和他打招呼。

官場禮節,什么時候都不能廢。

形式,比內容更重要。

李郁也笑著起身,和黃通判像老友一般,拍著手臂寒暄。

得月樓掌柜的,親自布菜。

李郁看著桌上差不多了,說道:

“下去吧,這期間不許有人上樓。”

“明白,諸位老爺放心。”掌柜的非常謙卑,“小的會在樓梯底下守著,絕不讓人打擾。”

李郁點點頭,

這是個有眼力見的優秀商人,將來必定發財。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