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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108 不行,我是正經商人
更新時間:2023-10-19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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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1個時辰后,

門子才懶洋洋的告訴他們,去會客廳吧。

然而,會客廳連一盞茶都沒有。

從清晨到中午,

這些軍漢一口水都沒喝到,非常的暴躁。

若不是施令倫壓著,怕是要武裝討水了。

飯點都過了,黃通判才姍姍來遲。

“哎呀,施參將遠道而來,是有何事呀?”

這一聲參將,

叫的施令倫心都要碎了。

但還是擠出笑容,拱手道:

“打擾黃大人了,本將前來,是有一樁大冤案要當面呈請。”

“哦?”

黃通判坐下,心里已經有了些隱憂。

手一揮:“上茶。”

施令倫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昨天,我的一隊人馬,在石湖被城守營打死了。”

“黃大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黃通判心里頓時浪高三尺,

表面卻是淡定的一批,喝了一口茶:

“本官昨天倒是接到捷報,說是有一股冒充官兵的反賊,打劫商船,城守營果斷出擊,斬首數十。”

施令倫嗖一下站起來了:

“什么反賊,他們是我施令倫的兵,是朝廷的經制之兵。昨天,他們是奉本將軍令,巡查違禁船只的。”

“施參將莫要激動,待本官查明真相,定然給你個交代。”

“黃通判,本將等著。”

施令倫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起身走人。

他的親兵們也個個怒目圓瞪,手按刀柄。

臨走時,

在衙門口,親兵隊長還拋下一句話:

“2日,若是你們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給你們一個說法。”

門子聽了,一溜煙去稟報:

“黃大人,那幫丘八說如果不賠夠銀子,他們就要砸了府衙。”

“放肆。”

黃通判氣的一拍桌子,又棘手了。

“快,去把城守營的人叫來。還有,把李郁找來。”

2個時辰后,

各方妖孽終于齊聚一堂。

互相交換著眼神,李郁氣定神閑,我已制霸全場。

胡千總,范巡檢,黃四捕頭,全是自己人。

還有一位周申豹,新晉把總,也是自己人。

這么說吧,除了黃通判,全是李家軍。

黃文運有些著急上火,顧不得寒暄,劈頭就問:

“到底是怎么回事?施令倫一大早就來找我,說伱們剿的是他的兵?”

李郁手一攤:

“我不知道啊。”

范京恭敬的解釋道:

“水師這幫丘八不穿號衣,不打旗幟,攔湖搶劫。他們就是賊喊追賊。”

周申豹也是一臉毅然:

“標下當時正好率兵路過,偶遇巡檢司求援,就帶兵幫著剿了。那些人明知是誤會,卻不表明身份,甚至主動朝我們射箭。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

黃通判在屋內走了幾步,問道:

“他們先動手的?”

“對。”

李郁突然用眼神示意:

“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倆人湊到角落,李郁低聲說道:

“大人,不能認誤殺。”

“為何?”

“你想呢,誤殺友軍,報上去如何收場?”

黃通判一愣,緩緩點頭。

他不是無知少年,自然明白后果。

斟酌著說道:

“大好形勢,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施令倫肯定要向提督鳴冤,往上逐級打官司的。”

李郁環視周圍沒人,小聲說道:

“唯今之計,只有將錯就錯。就說施令倫反了。”

“本官贊同。”

眼看計劃一步步的推進順利,李郁心里最大的石頭落地了。

黃通判沉思了一會,說道:

“說他反了,朝廷信嗎?”

“那就拿出他造反的證據。”

“昨天那幾十顆首級?說服力不夠。”

李郁假裝思索片刻,建議道:

“那我們就造勢,逼他反。”

黃通判一臉震驚,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少年邪性的很。

這心黑的,比煤炭都黑。

一招招的,全是捅在肺管子上。

大清朝的狠人頗多,但是這么肆無忌憚的沒幾個。

一個副將,雖說是綠營,賤了些。

可好歹也是從二品啊!

就這么把人家往死里整?

“大人,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說這蘇州府,誰最希望大人高升,一定是我李某人。”

“這話我信。”

“大人您哪兒都好,就是心太善了。”

“是啊。”黃通判一聲長嘆,這話他信。

“可您也得看對誰啊?他施令倫心多黑,他這是惡意碰瓷。”

“啊?”

“您官運亨通,走的是平坦大道,他卻把腳放你前面,讓您踩。然后滿世界的喊疼,你說這是不是碰瓷?”

李郁說的義憤填膺,黃文運聽的目瞪口呆。

猛地一擊手掌:

“是這個道理。”

“皇上英明,朝廷諸公眼睛雪亮。蘇州府,長期隱藏著一個意圖反清復明的巨賊,就是他施令倫。左營事件是他自導自演,白蓮教襲擊欽差也是他帶的路。”

李郁豎起大拇指:

“大人英明。”

兩人哈哈大笑,終于放心了。

這事,就算是定性了。

施令倫要造反,所有的亂子都是他幕后策劃的。

接下來,就是討論細節:

如何逼反施令倫,以及他麾下的兵勇。

黃通判定下了一個基調:

“既要讓他做出實質性的造反行為,又要控制住損失,還要能果斷的全殲。”

李郁立即響應,

表示既要,又要,還要的指示,是非常英明的。

“在座的諸位讀書少,未必能深刻理解黃大人的意思。”

“我簡單的講幾句,從各個角度分析一下。”

“官面上用些合法手段,給施令倫施加壓力,讓他恐慌。”

“比如說,散布謠言,斷糧,抓太湖協的家屬,在水寨周圍布防。幫他調整心理,逐步進入反賊的心態,不要覺得自己還是朝廷命官。”

胡千總沒忍住,笑了。

自己的結拜兄弟,說話還是這么的幽默。

然而,這幽默的背后,是血色。

“這個過程,短則兩三天,長則半個月。我們要調兵,做好隨時鎮壓的準備。”

“他施令倫一反,最好稍微波及一下運河,或者某個鎮子。我們再出兵,為朝廷平叛。”

“這樣損失不大,朝廷不會怪罪。而且綠營弟兄們出兵辛苦,朝廷給的賞銀不多,總要謀點外快吧?”

“我們不是客兵,刮地皮不能太過分,會被戳脊梁骨的。”黃通判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我是這么想的,人是施令倫殺的,財是施令倫搶的。我們只不過平叛而已,算是合法繳獲。”

眾人都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這么說,我們回去就好動員了。

這年頭,帶兵你沒點銀子,真不行。

使喚不動的!

前兩年,

韶州綠營因為開拔銀沒到位,又沒賞格,伙食還差。

那幫丘八,臨陣齊刷刷的往后跑。

參將,游擊,一眾將官因為鐵甲重,平時又缺少鍛煉,

跑的太慢,全被賊人砍了。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綠營兵用實際行動,打出了“筒//戰的價值”。

李郁洋洋灑灑分析了上千字,

然后轉頭看著黃通判:

“大人,您看我理解的還到位嗎?”

“唔,正如本官心中所想。”

胡千總也趕緊抓住機會:

“大人,城守營右營,也需要一個得力之人指揮。”

“你以千總之職,暫時節制兩營吧。待這一仗贏了,本官奏報朝廷給你提一提。”

“謝大人厚愛。”

“還有你,范巡檢,好好干,事后也給你報功。”

散會后,

黃通判恢復了理智,詢問黃四:

“城守營,加汛兵,差役,能打的過太湖協那幫丘八嗎?”

“小的覺得,還不夠穩。”

“那怎么辦?”

“組織一些團練吧?據我所知,西山煤礦就養了一些打手,有的還是江湖殺人犯。”

“這可不行,朝廷不許。”

“小的意思是,臨時用一次,用完了就撤銷。”

黃通判點點頭,覺得這個建議還是可以的。

就當是衛生紙,用完就扔嘛。

不違制。

機會的大門,

不是一次性打開的。

往往是多次試探,偶爾推開一條縫,又pia的關緊。

但是,凡事只要有了第一次,

后面就會有無數次。

俗稱,破窗效應。

心存疑惑的黃通判找上了李郁,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沒想到,卻被拒絕了。

“不行,不行,我是正經商人,哪能參與這種事。”

“我那些護院家丁,領的是我的工錢,朝廷又沒發一個大子。”

“再說了,別人還以為我有多大野心呢。這兵權是燙手山芋,我才不接呢。”

欲擒故縱,玩的那叫一個六。最終,黃通判多次勸說,

李郁才勉強接受了,表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就100人吧,不夠的用礦工湊數。

死了,官府得給撫恤。

兵器,糧食,也得官府提供。

而胡千總,拿著公文殺氣騰騰的接收了整個城守營。

將李家堡的人,安插在各隊。

依仗這些人,他才能掌控兩營。

聽話的有開拔銀,賞銀。

不聽話的,直接斬首。

一口氣殺了四顆腦袋,總算是鎮住了這上千人。

老胡拉出了一半的兵力,開拔到東山附近。

府城開始緊張了,白天城門也關閉。

僅留一處北門,而且是半開。

還攔起了拒馬,沙袋,兵丁日夜守護。

來往客商,行人,全部要搜查。

這讓府城的氣氛緊張了起來,人人都在打聽,是不是要出事了?

李郁說,

這叫烘托氣氛。

做大事,一定要有耐心。

讓全城百姓,士紳都相信,要打仗了。

當所有人都覺得戰爭要來了,那戰爭就真的來了。

太湖協的人,又來了。

發現府城四門緊閉,感覺不妙,沒敢進城。

速速回到東山水寨,稟告施令倫。

“將軍,城門緊閉,到處戒嚴。這幫王八蛋是鐵了心整我們。”

“欺人太甚,我寫份信,你速去提督府求援。”

施令倫忙著寫辯解申訴的文書,黃文運也在干一樣的事情。

一個說,

蘇州府想嫁禍于人,惡意火拼,斬殺綠營兵首級冒軍功。

另一個說,

城守營和石湖巡檢司果斷出動,全殲一股悍匪。這股悍匪,有刀劍弓槍,自稱是太湖協官兵。

論筆頭功夫,殺人不見血。

施令倫遠不如黃文運的文字犀利,差太多了。

江寧府,

兩江總督閱后,大驚失色。

“制臺大人,怕是有變。黃通判這是在暗示,太湖協可能會反?”

“荒謬,荒唐。”

文書師爺,卻是搖搖頭,繼續提醒東主:

“不可不防,黃通判不是昏庸之輩,他的筆頭有數,不會浪費筆墨。”

“那你說怎么辦?”

“當務之急,制臺大人要立于不敗之地。”

“如何一個不敗之地?”

“分別派員去江南提督府,和蘇州府,就說江南似有宵小之輩活動,要求他們妥善迅速的處置,查明真相。”

“沒了?”

“夠了。”

城守營,加上多個巡檢司,一共拼湊了700人。

在南舍村安營扎寨,封鎖住了東山的陸上道路。

東山,也叫東山島。

是個三面被太湖環繞,一面和陸地相連的半島。

老胡選擇了這個頸口位置,

指揮著一半人手修筑工事。

附近有林子,砍下來就是現成的拒馬。

還挖掘了壕溝,環繞營地一圈。

最后,又修建了幾個木制瞭望塔。

如此的謹慎,如臨大敵。

主要是臨行前,

李郁再三囑咐,一定要穩扎穩打。

這一仗非常關鍵,輸不起。

要把施令倫釘死,打成反賊,離不開兵鋒的威懾。

李家堡還調動了多艘船,

在附近水域游弋,偵查。

掛的旗幟是,石湖巡檢司范,和胥口巡檢司黎。

李郁有一點是很大方的,

有功勞,大家一起分潤。

胥口黎巡檢一聽,這買賣不虧。

投入兩條哨船,十幾個人手。

如果真的坐實了太湖協叛亂,那就是臨敵偵查,水上襲擾。

到時候,再和城守營商議分幾顆首級。

這軍功,就是板上釘釘。

正在游弋的一艘巡檢司哨船發現,

湖面上突然出現了十幾艘戰船,掛的是太湖協右營的旗幟。

目的地是,東山水寨!

“無故調兵,施令倫果真是反賊。”

“快,快去報告黃大人。”

2個時辰后,

黃通判接到了這個情報,忍不住笑了:

“妙,妙的很。”

“夫人,筆墨伺候著。”

他又是一份文書,比上次的措辭嚴重了一些。

依舊是一式兩份,分別送兵部和總督府。

告訴他們,施令倫已密令調兵,正在集結。

而他,英明的黃大人,已經下令封鎖城門,并且果斷出兵,在10里外,監視太湖協的舉動。

“給胡千總的軍糧都送到了嗎?”

“送到了。”

“幾日的?”

“2日的軍糧。”

“不夠,再送3日。”

黃通判已經隱隱有了知府的威嚴,他一言既出,底下人不敢含糊。

這種感覺,真好啊。

權力,一旦獲得就再也不敢放手。

除非,死亡來敲門。

黃通判感覺自己,仿佛年輕了5歲。

龍馬精神,不斷的把一份份命令發出。

所有人,

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不敢有半句異議。

不過,

他對于李郁的感覺,還是頗為復雜。

一開始,他是厭惡,并且給李郁下絆子的。

后來,隨著李郁的勢力膨脹,各種借力打力,黑手摸個不停。

他也就放棄了敵視,改成了來者不拒。

因為接連兩任知府,

他們不發話,自己一個通判也沒法整死李郁。

再往后,倆人就成了合作盟友。

而且有越走越近的趨勢。

“此人不簡單啊。”

“夫君是說那少年李郁?”

“是啊。”

“奴家怎么覺得夫君,有些擔憂?”

“和你說說也無妨,我就覺得這小子太邪性,桀驁不馴。有段時間,我懷疑他是白蓮一類的人。”

黃夫人一愣:

“夫君懷疑此人是潛在的反賊?”

“馬忠義曾經也懷疑過,他親口問過我,我否認了。”

“夫君不是去過那李家堡嗎?就沒發現什么端倪?”

黃文運臉一紅,想起了那一夜。

野花的滋味,偶爾采采,回味無窮。

他咳嗽了一下,正色道:

“倒是未發現蛛絲馬跡。”

“夫君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胡思亂想。你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不能隨便猜忌。李郁那般精明,萬一被他看出來不好。”

“夫人說的是。”

黃夫人對著鏡子,傷感道:

“20年前,我嫁給你的時候,還是那般的年輕。如今卻是人老珠黃,不堪受用了。”

“在黃某人眼中,夫人依舊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吹燈拔蠟,微風拂面。

次日,

太湖協把總以上武官,凡是家眷在本地的都列在了名單上。

黃通判瞅了幾眼,

就找來了六房書吏,還有牢頭。

“這些人,都是潛在的匪眷。”

“雖然現在還沒有定性,但只是時間問題。”

“諸位辛苦一下,去找點由頭,把他們全抓起來,防止他們潛逃。”

刑房書吏眼神閃亮,問道:

“黃大人,做到哪一步?留后路嗎?”

“一群匪眷,留什么后路?”

“遵命。”

一群心黑手更黑的胥吏,興奮的去做事了。

嘿嘿嘿,抓人好啊,抄家好啊。

而且這種活兒,沒有危險系數。

都在忙著搖人,

三班衙役,稍微年輕力壯的都被黃四帶走了。

不過,

這點小事難不住經驗豐富的胥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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