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上有生人,就這兩個字,足以讓這幾位指揮長臉色大變。
戰船可是水師的根基,在這時候,竟然會有所謂的生人進入戰船,而他們卻不知,這可是一件極其嚴重的大事。
這消息的真假,無論是幾位指揮長,還是王九,都沒有絲毫懷疑。
畢竟這消息是負責東州水師戰船維修的總師肖四告知的。
肖四的為人,他們很清楚,而且肖四與王九之間的關系,可以說是生死兄弟,一路相互扶持,慢慢走上來的。
當初的肖四,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維修工匠,但在蘇祁安的慧眼識珠下,不僅解救了他,并且將他安置在東州水師。
而肖四也沒有辜負蘇祁安他們的希望,憑借自己的手藝,一步步從普通的戰船維護,做到了如今戰船維護總師的位置。
論品級,肯定無法和一師的師長相提并論,但身份還是很高的,哪怕是一師師長見到他,也得一番尊敬。
畢竟,戰船能否啟航,能否發揮真正的實力,全離不開肖四的維修部。
如果說,王九他們這些水師官兵,是水師攻擊的刀,那肖四等維護的工匠,就是水師的盾,二者缺一不可,相輔相成。
而這時,肖四帶來的話,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
戰船上多了一些生人,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怎么看都十分不對。幾位指揮長目光閃動,在暗暗猜測著。
能做一艘戰船的指揮長,本身就不是蠢笨之人,幾人的腦海里很快浮現一個危險的想法,但他們不敢說出來。
畢竟,這想法只是猜測,并未確定是真,有些話,特別是這個節骨眼上,還的謹慎才行。
幾人目光閃動,看著王九,仿佛現在能夠拿主意的,只有王九。
幾位指揮長心里在想什么,王九很清楚,他直接道。
「幾位兄長,不要惶恐,越是這時候越要冷靜,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這樣,我這就去一師走一趟,好好的探查一番。」
「同時,各位兄長,立刻返回各艘戰船,記住千萬不要聲張,回去后,第一時間安排自己的人,勢必要保證戰船是掌控在自己手里,這很關鍵。」
「要是各位兄長信得過我,后面各船的聯系,用我們私底下制定的旗語聯絡,一但有任何的不對,立刻相互告知。」
小弟一定查明此事緣由,至于第二石,勢必就拜托各位兄長了。」
王九這話,讓幾位指揮長臉色凝重,微微點頭,皆是肯定道。
「王九,兄長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第二師就交給我們吧,一定會死死的將第二師控制在我們手里。」
「對了,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兄長會派一批人,與你同行,同時,也會讓第一師的人協助你,你就放心去吧。」
王九目光閃動,微微點頭,東州水師的四個師,名義上,是相互獨立的,統一聽從東州高層的指揮。
禁止私底下有聯系,甚至往其他師安插一些人員,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但規定是規定,人為了自保,總要多安排幾條路,因此,第一師當中,有二師的人也并不奇怪。
只是這種人,一般輕易不會露面,更不會聯系,除非到了生死之際,而現在,眼下各指揮長,都認為到了非動用不可的地步。
畢竟,水師內都出現了一批莫名的生人,這就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如果還不動手,恐怕接下來等死的就是他們。
王九決心去找一師師長田榮,了解情況,勢必會有很大的危險,為了保證他的安
全,動用隱藏的人,也是值得的。
王九與幾位指揮長囑咐一番,幾人沒有多留,立馬離開了王九的戰船,迅速離去。
站在船頭的王九,目光閃動,而后目光看向一師戰船的方向,輕喃著。
「田師長,你可千萬不要讓王九失望啊,否則,你真的太對不起王爺的信任啊。」
王九在自己的戰船上,停留了沒多久,在將事情交代完畢,很快離開了戰船,朝著第一師田榮乘坐的主船而去。
因為還未開拔,船與船之間間隔不遠,王九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了田榮乘坐的主船。
王九的到來,讓田榮略顯吃驚,但很快恢復神色,快步來到船頭,親自迎接。
將王九迎接上船,田榮笑著道。
「王團長能夠來我一師,還真是稀客啊,不知王團長這時來一師,有何指教啊。」
王九看著田榮連連擺手道,「田師長你這話,可真是折煞王九了,什么王團長,還是叫王九就好。」
「怎么說,我王九也是一師出身的,如果不是田師長的信任,怎么被提拔一師的基層軍官,如果沒有那次的提拔,哪里還有二師的王九呢。」
「說起來,王九還得感謝田師長的知遇之恩,這點王九絕不敢忘。」
聽著這話,田榮卻是笑著道,「害,王九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能做到這位置,還是因為你的實力,如果實力不行,就算我想提拔,也服不了眾。」
「我這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可千萬別當真啊,對你我還是很舍不得了,要知道當初把你外調二師,我可是好一番掙扎。」
「現在看來,在二師你更是如魚得水,當初的外調還是很好的,本師長也是很欣慰啊。」
二人一邊在船上走著,一邊交談,看上去十分和諧融洽。
時不時船上,響起二人爽朗的笑聲。
隨著一路走來,漸漸的也是走到了船頭,二人身后的護衛,也是十分識趣的退到身后,保持一段時間站定。
田榮笑呵呵的目光,不經意的掃視身后站定的護衛,打趣道。
「呵呵,看來在二師那邊,你是深得信任啊,按照這個速度,恐怕下一次見面,就的喊你一聲王副師長呢。」
「田師長,你可別拿我開玩笑哦,無論走的再遠,無論到哪一師,我都是一師的一員,也以成為一師的一份子為榮。」
看著一副誠懇樣子的王九,田榮大笑幾聲,而后寬慰幾句。
「呵呵,王九你還是當初的老樣子,開不得玩笑,這么認真,好了,玩笑就不開了,言歸正傳吧,你這即將開拔前,來一師尋我,應該不是為了看我這么簡單吧。」
「知我者,還得田師長,王九來此,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問問田師長,可否知曉這次出征,上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畢竟,論消息靈通的,誰也不及第一師呢,所以,還請田師長能夠給屬下解惑。」
王九的直白,田榮并不意外,他笑著道,「你呀你,說你沉穩也夠沉穩,說你有些毛手毛腳,還是帶著之前的急躁性子。」
「也難怪,如果你不是第一師的人,就憑你這么直白詢問,本師長都可以將你拿下治罪了,給你治一個越級擅作主張之罪。」
田榮這話,王九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一笑,他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真要追究起來,還真的被治罪。
但既然田榮敢和他這么說,他就知道,田榮是不會治他的罪。
田榮笑容收斂,對著王九道,「你小子有些聰明,但卻不多,你應該能猜到,這次執行配合拿下中州任務,出動我們有些大材小用,但偏偏就沒有往
深處想。」
「實話告訴你吧,這次東州水師表面是為了配合拿下中州,實則,是為了接到越州,從越州走水路,一路往西,直接抄中州的后路,出現在中州的西部,而后在與越王的人馬來個東西夾擊,這樣才能徹底拿下中州。」
但為了隱蔽行蹤,這才與越州水師同時出發,越州水師是表象,我們才是真正的主力,所以,你懂了嗎。」
隨著田榮的解釋,王九露出恍然神色,連忙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田榮問道。
王九露出尷尬笑容,輕聲道,「我還以為我們會被越州水師利用,當一回棋子呢,難怪戰船上要準備充足的兵器裝備,原來是這樣啊。」
田榮一巴掌拍了下王九的腦袋,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是愛亂想,是不是除了你,其他指揮長也是這般想的?」
王九沒有否認,嘿嘿點頭。
「你們啊,還是缺少磨煉,該告知你們的,已經告知了,你立刻回去,和他們解釋清楚,免的到時候說不清,二師師長要是來找我,那我就把你供出去認罪哦。」
「嘿嘿,多謝田師長告知,要是沒弄清楚,恐怕屬下就得釀成大禍了,屬下這就回去復命,多謝田師長又救了屬下一命,屬下感激不盡。」
「去吧,去吧,你這個傻小子,還的多加歷練啊,對了,為了防止后面在出一些狀況,這樣吧,本師長從一師給你抽調一些經驗豐富的兵士協助你,免的后面出啥事,丟了一師的臉。」
「至于這些抽調的兵士,我會跟你們二師師長打招呼的。」
「哎呀,要是這樣就太好了,屬下感激不盡,等這次戰事結束,屬下一定好好感謝師長。」
「感謝什么的,就不用說了,你可別丟一師的臉就行,要是丟了,可別說是一師的人,趕快滾帶著你的人滾蛋,看著你這混小子就煩。
田榮的笑罵,王九皆是露出笑嘿嘿的神色,在田榮的注視下,帶著他的人,畢恭畢敬的行禮一番后,下了船,很快離去。
只是誰也沒發現,在王九下船轉身后,他眼中的笑意,卻是被無盡的失望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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